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熟练的赶着太阳落下地平线的时候下山，跟大部队汇合。


    快把整个村子翻了个遍的动静，几乎吵的所有大人都出门，加入了寻找的队伍。


    “诶，你刚去干嘛了？”相熟的婶子往后见到人，差点吓了个好歹，惊奇的喊道。


    “去山上转了一圈，没找见那几个孩子，就找见了这个。”


    田秀华拿出发现的羽毛，昏暗天光下，也能轻易分辨出。


    “这不就鸡毛？”最开始还不是很在意，这谁家没有个鸡，后院地上能做毽子的羽毛没多少，自然脱落的绒毛倒嫌多。


    “山里捡的？这哪个山里还有鸡，我们什么时候去捉？”婶子的目光灼灼，已经在期待后面开开荤。


    [超绝松弛感，这不还在找孩呢。]


    [这鸡是非要找不可吗，这都找了半天了。]


    [好几块钱呢，现在起码百来块，你有钱，说不要就不要啦。]


    [富哥能v我50吗？]


    “林知青那边丢的鸡，你能找到，她们肯定高兴了。”边月挤开人，拉着田秀莲去找了王婶，不回头，留下这句话。


    熙熙攘攘的人挤在一起，这一句，那一嘴，听不见谁在讲什么，镇上集市都没这么热闹。


    “都听我说一句，光在外面瞎转悠也不是个事，我们直接上报找警察吧！”


    一喉咙，把所有人喊住，原本像一群找不着头的苍蝇乱转，刚安静下来几秒，倏地又热闹起来，一片火热。


    [好像我现在上自习课的样子。]


    [水课好无聊，高中可真美好。]


    [美好？你们难道不是早五晚十一的吗？]


    [这是坐牢还是上学啊？]


    [前面自习的聊聊天啊，人呢？]


    [不会是手机被收走了吧，只是个猜测哈。]


    王婶现在真的很想回家，这一天天没讨个好的，快把整个村子里的每一寸都翻过了，肚子都在咕咕叫，饭都没吃上一口。


    避过人群，翻了个白眼，慢慢往后退，直至脱离人群，找了个空就准备溜回家找点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婶子！”刘婶扶着林支竹过来了，一脸不满意，虽然这边是挺热闹的，但瞎参活事的这不纯没事找事做。


    这头刚看到，还没来得及相聚，那头田秀莲就开始哭诉。


    “这孩子不见了大半天，这村长也不顶事，都没人能出来做主，可怜我嫁的远，没有娘家帮衬，苦啊！”


    “这不都在找吗，谁敢不出力，都是丧良心的！”跟着找了半天的婶子，自己累的慌，还被讲，忍不住站出来说话。


    旁边一些相熟的婶子都不能细听田秀莲的话，田家也就离了十几公里，中间不用翻山越岭，走都要不了太久就能回家告状了。


    早些年嫁过来的谁没听说过，她坐月子被婆婆磋磨，都说她命苦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给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来了一群彪形大汉，才知道人家家里好几个哥哥，别的不说，疼小妹是一定的，听到抱怨就帮她找回场子，要不是王大爷十里八乡都给他点面子，说不好最后闹成什么样子。


    知情人都笑笑不说话，另一些发现自家孩子也不见了的，根本顾不上在这里掰扯，转头往家里准备找自家男人上山了，摸黑都得把人给找回来。


    天杀的人贩子！


    “我可不管，你们就得负责，必须得给我儿子找回来，这可是我的命根子！”


    一个不高却分外有力量的喊声打断了这边的哭闹，沙哑的嗓子也能喊出如此尖锐的声音。


    王婶偷偷溜走的目的还没达成瞬间被抓包，厚脸皮的她也不在意，身前躺了个打不得的老太太，用她枯槁的胳膊抱住腿，用了些力气也挣脱不开，再大力人铁定被碰瓷。


    心里憋着骂，这死老太婆，瘦的皮包骨了，还拉着她，这饭还没吃，人都要饿死了，真没空理会其他人了。


    对着众人苦笑一番，咬着牙说：“快来帮我把她拉起来啊！”


    离了几米远的，看见是闫家老太，停住刚迈出的脚步，这老太婆沾上是惹一身骚，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眼睛和耳朵好像出了点问题，怎么有时总听不见看不见，更甚的还出现了幻听，大抵是下午没睡，脑子糊涂罢了。


    打断的对话继续开始，嘴巴一张一合，也没声，注意力不知不觉就往那边去了。


    “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没了耀祖，我们也不活了，死你们家外面！”哭哭啼啼半天，还没得到想要的帮助，脸上的恨意涌现，龇牙咧嘴的样子把王婶唬住了。


    这光腿的不怕穿鞋的，只会倚老卖老，难相处，也难搞。


    边月接过刘婶的担子，扶着林支竹，让恨不得在旁边当拉拉队的她看热闹去了。


    “婶子，听说这是你婆婆？”


    “刘婶还跟你讲啥了？”


    “把村里的婶子都跟我讲了一遍，王婶上门喜欢顺手拿点东西，特别是吃的，她开始还以为我们丢了东西是不是她拿走了。”讲完，又停顿半晌，看了看边月脸色才敢继续说下去。


    “闫家，那几个，特别是你小叔子，游手好闲的一群，那一群看到有多远离多远，不是什么好人，霍霍了好几个姑娘的名声，被打了还不知悔改，直到人进了高中，才收敛。”


    聊八卦聊的一身起劲的林支竹，打量了四周一番，拿手挡住嘴，悄声问。


    “婶儿，听说那刘华才来没多久的时候，也被他骚扰过，真事儿啊？”


    “真的，当时村里风言风语的，闫家老太还上门骂过，给人姑娘都骂哭，差点寻死去了。”


    边月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闫立的可恨之处，要不是顾及人家未出嫁姑娘的名声，非得宣扬这闫立在这镇上成为过街老鼠，才能出口恶气。


    [再也不随便嘴人了。]


    [就算这样，她之前把人赶出来，感觉也不是什么好人。]


    [打的好，之前还有人说主播随便打人的，这种活着完全是在占用资源的人，希望早点出事，免得脏了主播的手。]


    “婶子你怎么脱离虎口的？跟这家人生活在一起，应该挺恶心的吧？”


    林支竹还想接着八卦下去，想起正事还没干，把脸一正。


    “冯悦说她找到了，孩子还有...鸡骨头，我们才来两天，也不认识人，刚去找村长要人帮忙了。”


    “孩子们都没事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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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王添禄！”


    边月拉着恨不得立马爬上山决一死斗的田秀莲往村长家去了，路过还在纠缠的两人，根本懒得分散注意力了，早先安排好的刘婶儿子也把警察喊过来了。


    没花多大功夫，都来不及另外再掰扯什么，讲了几句话，几波人，举着火把，打着手电，分散的往山上爬去。


    “冯悦，婶子，小心点！”林支竹负伤，只能在在山下看着两人比警察还快的行动，直至看不见，怀着忐忑的心情一瘸一拐的回家了。


    刘婶在大路边看王婶和闫老太纠缠在一起，不理会旁边儿子的劝告，只挥挥手让他继续跟着帮忙去吧。


    刘卫明管不了自家母亲，拿着刚借来的手电筒，跟着末尾的几个人往上爬，抬头一看前面路上星星点点的火把在移动，太久没上来，已经变化了的山路，弯弯绕绕，他发现自己已经多次来到同一颗大树前面，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边月靠着平日里的记忆，加上冯悦的指路，很快到了目的地，几个人灭了光，四散开蹲草里。


    一个天然的洞穴，干枯的藤条如流苏般，被风吹起，落下，影影绰绰间，有微弱的烛火泻出，难以看清里面有多少人。


    这里有人，不少人，各种各样的口音传出。


    “怎么，还不老实，给喂点药就好了。”叽里咕噜的一大堆，边月根本听不懂，一旁的警察脸色越发的阴沉。


    “不乖乖听话的，那就别活了。”


    “哭累了？饿不饿啊，饿就来吃点吧。”


    原本除了讲话声，还有不少呜呜咽咽的，都是被捆绑丢在地上，用布堵住嘴的。


    十来个七八岁的男孩女孩，有的害怕的瑟缩在角落，有的昏迷过去，身下淌着血，更多的是不言不语的默默流眼泪。


    闫洋也在其中，他靠着崎岖不平的山壁，小幅的挪动双手，企图能把手腕的麻绳挣脱，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对面抱着的婴孩，祈求千万不要哭闹。


    二丫靠在他旁边，轻微移动自己的身体，给他打掩护，但饿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处境的闫妍，只能哭闹起来。


    “呜哇哇哇-”


    “啧，还带着个拖油瓶，放外面扔了吧，听着就烦。”


    一个坐在垫了动物皮毛的大胡子男人受不了了，掏了掏耳朵，真受不了，谁把这小孩带回来的。


    给自己和旁边的人一起倒了一杯酒，两人相互碰杯，一饮而尽。


    “嗨，好酒就是得劲，这一批货可都不错。”


    “小子，光会脸上耍狠有什么用，这身上没点本事，还是劝你老实点，否则，生命可是非常容易结束的，哈哈哈哈。”


    旁边人浅笑，又倒酒喝起来，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一个瘦高个，抱着闫妍出去了，外面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寒颤。


    “怎么阴森森的。”山林的夜晚，一片静谧，时不时有风吹过，鸡皮疙瘩就没下去过。


    头一回心里有些害怕，“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你死了可别来找我，主意都是他们出的，报仇要记住人啊。”


    乱七八糟求了许多神仙，也不敢走的太远，找了个悬崖，还能看见山洞，眼睛一闭，双手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