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痛心

作品:《夫君安好

    谢离州拉着郭暮盈来到窗前,自己先翻身到了外面消失在一侧,郭暮盈也不急,倚着窗棂很有耐心的等着谢离州的惊喜。


    余光所及处,出现几团鲜艳的火把,五彩颜色,照亮屋后空地,谢离州走近,将手中火把交给郭暮盈。


    郭暮盈心中一颤,僵硬接过谢离州递来的东西。


    “你在云天国的时候,很喜欢这样颜色鲜艳的火把,锦川材料有限,我只找到三种颜色。”


    郭暮盈望着手中熊熊燃烧的火团,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提的事情,谢离州竟然铭记于心。


    “谢谢。”郭暮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同谢离州讲话,良久才勉强憋出谢谢二字。


    “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谢。”


    谢离州摇摇头,移开停在火团上的目光,翻身进到屋内。


    “我去梳洗了,你慢慢欣赏。”


    直到手中火团燃烧殆尽,郭暮盈才关了窗,重新回到床前。谢离州已经熟睡,方才长时间盯着火把看,郭暮盈眼睛又疼又累,她吹灭一旁火烛,摸索着爬上床。很快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翌日,郭暮盈还在睡梦中,就听风竹火急火燎推开门“小姐,日上三竿,老爷夫人还有大少爷都回来了,快起床梳洗!”


    郭暮盈迷迷瞪瞪直起身子,坐在床上好一阵发呆,这才反应过来风竹方才的话。两人手忙脚乱收拾一番,急忙往正堂走。


    正堂内,谢锋明与叶氏一左一右坐在中间,正堂的另一侧坐着二位少爷。郭暮盈一上正堂便连声承认错误,眼神偷瞄坐在旁边的谢离州,满脸“你死定了”的表情。


    “无事,离州同我说过了,你昨晚没睡好,是我没让下人叫醒你。”谢锋明发话后,郭暮盈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坐在谢离州旁边,一眼望见坐在对面熟悉的身影。


    “阿瑶?”


    郭暮盈先是一惊,瞪大眼睛望着对面此刻也在看着她的屈歆瑶。


    屈歆瑶勾勾嘴角,对着郭暮盈莞尔一笑。


    早上有惊无险,饶是叶氏舟车劳顿有些乏了,不然指不定要想什么法子刁难她与谢离州。


    郭暮盈拉住同她一道往出走的屈歆瑶,瞥了一眼身后的谢庭如“你莫不是这几日在临康,都与谢庭如在一起吧?”


    屈歆瑶扬起下巴,故意提高声音“我不仅和他在一起,我与谢公子,还住在一起。”


    郭暮盈诧异,又问“你们家在临康不是有宅子吗?”


    “阿盈,我们回屋说。”


    屈歆瑶拉着郭暮盈进了房间,两人相对而坐,郭暮盈命风竹沏了壶茶,她抿了一口。


    “现在能告诉我,屈小姐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何药?”


    屈歆瑶四下张望,随后向前倾了倾身子。


    “我如今,在追求谢公子。”


    郭暮盈差点喷茶,一阵剧烈咳嗽过后,她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你在追求谢庭如?”


    “那是你大哥啊,怎的还连名带姓的叫?”


    “大哥?”郭暮盈冷哼两声“他可不是我的什么大哥。”


    “怎么?你与他,有故事?”


    郭暮盈立刻否决,又重新倒了杯茶“你今日吃错药了吗?为何突然有这般想法?”


    屈歆瑶眨巴眨巴眼睛“我以为你会生气,是因为谢庭如本该是你夫君。”


    郭暮盈连连摆手“我如今想想,真应该谢谢那晚的酒,让我能逃离与谢庭如的婚约。”


    “所以。”屈歆瑶眯起眼睛“你对谢离州,到底是迫于名声成婚,还是真的对他有情?阿盈,你可分清楚了?”


    门外,谢离州正要推门的手顿在空中。屈歆瑶问出这句话后,他迟迟未听见郭暮盈的声音。


    许久,郭暮盈的话语重新响彻耳畔。


    “阿瑶,我对他,不是情,等一切都好起来,我便与他和离。”


    “和离?为何?”


    又听郭暮盈轻快笑道“他告诉我,有心仪女子,又因我挡在中间,无法成全他们二人。”


    胸口一阵发闷发沉,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谢离州踉跄向前走,扶在围栏上,大口喘着粗气,手背青筋暴起。


    “离州,你怎么了?”


    恰巧谢庭如路过此处,眼见谢离州脸色差的吓人,连忙询问。


    “我无事。”


    谢离州手指微微颤抖,他的眼眶开始发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彼时谢庭如被弟弟这幅样子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谢离州流泪,哪怕曾经受尽折磨,骨肉分离时,他也未曾见谢离州流过眼泪。


    “离州,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谢庭如有些无措,站在谢离州身后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兄长,我就这样的不堪吗?”


    谢庭如一头雾水“是谁这样说你的?你怎会不堪呢?”


    “既然如此,为何你们所有人都要弃我于不顾?”谢离州双膝跪地,红着眼眶问谢庭如。


    “前世,今世,为何都要弃我于不顾?”


    “离州。”这个问题,谢庭如不知该如何回答谢离州,倘若前世是因为嫉妒,可如今他从未离开过谢离州。


    谢离州将头埋在衣袖中,良久,他才重新抬头,摇摇晃晃起身。


    “我无事,兄长一路奔波,早些回房休息吧。”


    目送谢离州背影,谢庭如不忍去想前世谢离州所经历的一桩一件,那一辈子,他又是如何坚持到最后,平息叛乱的。


    将屈歆瑶送出府,郭暮盈遇见了谢庭如,他和自己同样是来送屈歆瑶的。


    “大哥与阿瑶在临康,玩得可好?”


    谢庭如似笑非笑,冲着马车内的屈歆瑶招了招手“屈小姐都告诉你了?”


    “那大哥是如何想的?”


    “不想,感情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细水长流的道理,我若是贸然答应屈小姐,才是真的对她不负责任。”


    谢庭如一顿,接着又说“弟妹与其在这里担心我的事,不如去看看自家夫君,方才见到,我眼瞅着不怎么好。”


    郭暮盈心中“咯噔”一声,起脚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内寂静无声,郭暮盈不禁也放缓了脚步,生怕闹出什么巨大声响来。到的时候,谢离州靠在窗边,闭着眼睛。


    郭暮盈蹑手蹑脚走过去,离近谢离州的脸细细打量,除了脸色一如往日的苍白,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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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夫人有事找我?”


    谢离州忽然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郭暮盈。


    “我,我听大哥说,你不舒服,就来看看你。”


    郭暮盈盯着谢离州的脸,这才发觉先前谢离州哭过,眼睛红肿。


    谢离州歪着头,轻声哼了哼。


    “所以是兄长让你来的,而不是夫人自愿?”


    “这不是阿瑶来了府上,我才陪着她唠完嗑,倘若大哥不说,我也是会来看你的。”


    谢离州噤了声,盯着郭暮盈又看了半晌。


    郭暮盈被他盯得一阵发怵。


    “夫君,你今日是怎么了?我看你,是不是哭过?”


    “是啊,我是哭过,因为我听见,我的夫人亲口说,要与我和离。”谢离州一字一句,声音平淡似水。


    “所以我不断反思,是我这个夫君做的不够称职,竟然让夫人有这种想法。”


    谢离州起了身,一点一点靠近郭暮盈。


    “郭暮盈,究竟是为何?”


    这是两人成婚以来,谢离州为数不多的连名带姓喊自己。郭暮盈不断后退,百口莫辩。


    “我为何要和离,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是,我是都听见了,可那些话,你不是同我说的,而是和别人,我们两人的事情,你不是同我商量,而是先和旁人尽数倾诉。”


    谢离州语气终是有些许波澜,他攥紧双拳,将郭暮盈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郭暮盈,朝夕相处这么久,你对我,分毫情义都没有吗?”


    郭暮盈死死咬住嘴唇,脑海中顿时浮现前世对谢离州所做的一切。


    “是,谢离州,我对你,无情无爱,只有愧疚。”


    “我对你好,对你无比亲近,是为了弥补我前世所做之事,行夫妻应该做的事。相敬如宾我做不到,但我亦不会失了规矩。”


    “还有。”郭暮盈仰起脸,迎上谢离州的目光。


    “我不想大陈,和前世一样,血流成河,那些意图谋反的卑鄙小人,不配活在这世上。你与我抱负相同,我先前说的永远陪伴,是我们并肩保护家国,铲除奸人,明白了吗?”


    谢离州眼底再次闪起泪光,他垂眸,手指死死扣着墙壁。


    “哪怕对我只有一丝丝喜欢便好。”


    “啪”


    一滴眼泪落在郭暮盈手背上,她心中猛的一颤。


    谢离州抓着郭暮盈的肩膀,哀求着眼前人。


    “郭暮盈,我求你,我不要你的愧疚。”


    “郭暮盈,你对我好,是夫妻之间应有的好,我对你好,是我,是我真的喜欢你啊,为何你不明白呢?”


    谢离州死死抓着郭暮盈的肩膀,终于将自己压在心底多年的话说出口。


    “我心仪的女子,一直都是你,从未变过,所以你可知,那时你提出要嫁给我时,我又高兴,又害怕。而我怕的事情,终究逃不过,我……”


    “你不要再说了。”


    郭暮盈推开谢离州,拉开两人距离。


    她背对着谢离州,久久不曾回头。


    “谢离州,你不该……不该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