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寒风吹过陈蕴的脸，脸上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了，她拉过围巾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陈蕴看见方如没有挡住脸，立即动手为她拉拉围巾。“娘，别冻感冒了。”


    “这……我都习惯了。没事、没事。”


    方如指着前面篮子里面的豌豆菜：“不如买那个吃吃火锅。”


    冬天的豌豆菜是最嫩的时候，陈蕴想着重庆火锅的辣度，顿时嘴里就分泌唾液了。


    火锅和冬天多么搭配的词：“行，我们买一点回去。还可以多买一点野菜。想想都香。”


    方如看见陈蕴这么小女儿的姿态，摸摸她的头：“那我们赶快过去吧！”也许是搭建的生活真的太好了，方如能感觉的陈蕴轻松不少。


    至少不会像在家时一样，说话都不敢抬起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陈蕴拿起豌豆菜一看，都很嫩。上面都带着露水。


    “大娘，这个怎么买啊！”


    “姑娘好眼光啊！这是我刚从地理采的。这些要得完吗？”


    大娘带了一篮子的豌豆菜，看着真的挺多的。要是一家三口肯定吃不完。


    可是楚家可是六个人吃，哪能吃不完。


    “要得完。”


    “那就两角钱都拿走吧！这个天在这里买菜也挺冷的，我也不跟你喊高价。”


    大娘这句话说的公道，陈蕴爽快的付了钱。


    又往前面逛了逛，买了新鲜的猪肉和辣椒。这个时候还没有流行重庆火锅，要吃只能自己做了


    陈蕴打算买上牛油回去自己炒，这个时候陈蕴挺庆幸自己什么都懂一点。不至于在这里还亏待自己的嘴。


    方如看见陈蕴买了这么多辣椒，面上不理解：“小蕴你买这些也用不完吧！”


    “放心。”


    方如之后看见陈蕴还去中药店，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提心吊胆的，心底越想越慌张最终等陈蕴买姜片又买白酒的时候，她控制不住的拉住陈蕴的手：“小蕴，你实话跟我说，你在楚家过得好不好。”


    她看向陈蕴放进篮子里面的东西，心都快冒到嗓子眼了。


    一个是能喷火的，一个是中药材。陈蕴该不会想毒死楚家，然后用白酒毁尸灭迹吧！


    她就知道，陈蕴出来工作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小蕴，你受不了我们就回家还不好。”


    方如眼泪潸然而下，陈蕴被她拉住双手，表情莫名其妙。


    方如自动理解为陈蕴被发现了，心中慌张。


    “小蕴。”


    眼看方如就快哭出来了，陈蕴顾不上方如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脑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娘，我这是买回去烧火锅底料。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火锅底料，煮火锅不是加一瓢冷水的吗？小蕴你别想骗我。老实跟我说。”


    方如拉着陈蕴的手更紧了，陈蕴知道一句两句跟方如说不清楚。


    “这是老夫人交给我的配方，不相信一会你尝尝。一定让你吃的停不下来。”


    方如仔细的打量陈蕴的脸色，确定她不是在撒花，才补充一句：“那你一会教我做。”


    “行。”


    两人买完菜来到菜市场门口，顾叔把她们的菜篮子放进车里。


    然后跟陈蕴小声的说：“小蕴，你姐姐在里面。”


    陈蕴跟方如对视一眼，方如已经恨不得立即跑到车上。


    “顾叔，你先到百货商店帮我买一点毛线来，那天不是说给你做一双手套吗？”


    陈蕴都脸上未变，顾叔已经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应下后像百货商店走去。


    陈蕴和方如上车，陈因正坐在车的后座，双手死死的抱住膝盖。


    明明已经到冬天了，她却还穿着短袖。裤子也是不合身的脚踝裸露部分青青紫紫。


    陈蕴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像是感受到温度，陈因胆怯的睁开眼睛。看见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陈蕴。陈因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小蕴。”


    陈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了她一会。然后感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好一会陈蕴松开她，她已经不哭了。眼眶红红的已经没有了泪水。


    “这些钱你拿着，一后只能靠自己了。”


    陈因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钱，她狠狠的抱住陈蕴，陈蕴回抱住她拍着她的背：“拿着吧！”


    接过钱，陈因的眼泪又落下来。陈蕴看看这边哭着的陈因，那边已经不忍在看这一切的方如。顿时不知道该安慰那个。


    “时间不早了，你要走只能赶快。”恰巧这个时候顾叔敲车窗，陈蕴打开门。


    东西已经买来了，另外顾叔还买了几件一衣服。


    “小蕴，我看你姐姐穿的单薄，给了选了一套衣服。将就着穿哈。”


    顾叔选的是黑色的毛衣，长长的到脚踝。陈因知道陈蕴是工作没有多余的时间逗留在外面。


    她将钱放进口袋里，在拿上大衣穿上。顾叔按照陈蕴是话，送她到了火车站。


    快到过年的分月了，这时候火车站格外的冷清，既没有外出的人，也没有回家的人。


    陈因似乎并没有让自己送她的意思，下车后对她们招招手就转身往里走。


    方如哭的厉害，陈蕴拍拍她安慰她的情绪。


    在驾驶座开车的顾叔，并没有多问，开车返回大院。


    今天陈蕴回来的比较晚，老夫人和一家人都在烤着火。桌上放着两台电脑。两忙忙碌碌的人整敲着键盘。


    “阿蕴你总算回来了。今天在外面买菜是不是不太顺利。遇到了什么事吗？”


    老夫人下位置，将篮子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没有没有，和母亲多逛了一会。”


    方如在走进大院的时候，心底就浮现了陈蕴买白酒。她顾不上不好意思跟着陈蕴来到厨房。


    可是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夫人直接拉着她做到火炉上烤火。


    “小妹，你忙什么。这些人都可以指使的。我们休息就好。”


    说实话陈蕴也用不上她们，方如过来也只能烧火。不过看向方如的模样。


    要是不过来的话，估计眼睛会一直盯着这边看，到时候指不定被老夫人一问，什么都说出来。


    到时候可尴尬了。


    陈蕴将菜篮子放到厨房以后，跟着老夫人说：“老夫人，我母亲就想跟我学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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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菜泽炒的。你就让她过来吧！”


    陈蕴这样说，老夫人自然不能在说什么。


    于是老夫人也跟着过来了，整的方如还挺不好意思。


    一人帮陈蕴剁菜，一人帮陈蕴烧火。陈蕴就拿着八角这些开始配香料。


    方如看着陈蕴都一举一动，提着的心又开始上来：“小蕴，你可要记得老姐姐的好啊！在楚家可别把家里那套拿过来。”


    陈蕴哪能不知道方如在敲打她，为了不让方如担心，陈蕴直接回答：“那你问问老夫人喜不喜欢我。”


    随后见老夫人把辣椒剁碎了，陈蕴锅里面的油煎的差不多，她把香料放下去。


    香菜、打算、葱这些被炸的噼啪响。香味渐渐蔓延出去。


    在客厅的楚清玉等人闻到味道，纷纷拥堵过来看。


    方如也没想到陈蕴做的这个居然这么香，随后她看见陈蕴把锅里面的残渣捞出去。


    把辣椒倒进锅里面，顿时刺鼻的味道传出来，在辣椒煎的差不多的时候，陈蕴往里面加了一点白酒。


    全程方如都没有看见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这样做饭的方式还是第一次见。


    莫名来到老夫人家，还做出这些奇怪的举动。


    方如的脸后知后觉的红起来。


    “娘，可以把柴火退了哈！”陈蕴看出方如的尴尬，立即让她转移注意力。


    香味的弥漫，让大大伙的肚子都叫起来，这会儿大家都在厨房忙碌起来。


    洗菜的洗菜，拿碗的拿碗。等陈蕴将汤底舀起来的时候。桌上已经盛好饭了，菜也拿到上面了。


    “开饭啦！”陈玉拿着帕子包着锅上桌，方如有些尴尬的跟在她后面。


    陈蕴刚把锅放到火炉上，老夫人就拉着方如坐到位置上：“妹子，你可千万别害羞呀。你到这里就应该跟到家一样，平时要多来我这里坐坐。”


    老夫人指着桌上的人说：“你看他们工作的工作，聊天的聊天。就我跟他们岁数不搭。”


    方如被说的不好意思，但是身上的尴尬总算消失了。大家也默契的打开话题。


    顿时气氛就上来，陈蕴在桌上观察着方如的神色。见她已经放松下来了，心中才放心。


    方如从小到大都没有跟人过多接触过，有时候总会觉得自己占了人家便宜，而不好意思。她会帮助别人，但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所以，来到大院其实是她到了一个新环境，如果不跟别人接触，陈蕴怕他一个人会闷坏在屋里。


    “你说的这是真的？”老夫人顺着方如的话题说。


    “那可不是，要我说有时候也是我当初太倔犟了，没有听小蕴爸爸的话，好好休息不然也不会留小蕴跟小因孤孤单单的在世界上。也没有一个兄弟帮衬着。”


    当然说的这个还挺伤心的，毕竟今天陈因一个人离开，多少还是打击到她了。


    “不对妹子，家里有男孩没男孩都一样，我们女子为什么要依靠别人呢！就像你说的，坐月子期间你劳累过多，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呀，为什么他不多做点，这样你就能少做一点呢！不心疼你就知道瞎说话。气死我了。”


    老夫人脸色冷了下来。


    方如像是被噎住一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