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汐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败给她的男人。


    他没有释放精神力前，泠汐没发现，他的精神图景是如此的混沌污浊。


    “精神图景”这个名次还是系统教给她的，说是跟识海一个意思。


    泠汐自然察觉到了对方的攻击意图，他把自己骗过来，估计就是要下黑手，然后自己独吞所有的固态能源。


    她早有准备，对付不乖的恶犬就应该用武力反击。


    她神识出窍，覆盖到雪莱的精神力上，死死压制住每一丝精神力，把不听话的精神力一一控制住。


    泠汐并不会使用精神攻击，也不知道该如何攻击对方的精神力，不过有了多次帮莱顿做精神疏导的经验，她可以用精神疏导——粗暴版。


    神识用力地控制他们，狠狠地在精神力上揉搓、拉扯，所拂过之处，每缕精神力都会得到净化，却因为被神识揉搓得太过大力而微微泛红。


    “啊……不、不要……”


    “饶了我……饶了我……”


    精神力似乎与主人通感，主人表现出巨大的排斥性反应，他面颊泛红，身躯微微颤抖，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处，睫毛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他的眼中一片迷茫，一时间忘了今夕何夕。


    看来精神攻击比躯体攻击要恐怖得多。


    泠汐看到雪莱的反应默默地想。


    泠汐很高兴。


    今天！她掌握了新的技能！精神攻击！


    她早就发现了，对于普通人而言，物理攻击是有效的，她可以一拳打倒他们；


    但对于哨兵们，紧紧对躯体进行物理攻击无法重伤他们，他们拍拍身子就又能起来作战，但精神攻击不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能让哨兵不战而溃。


    【……】


    系统懒得跟泠汐解释她理解的“精神攻击”究竟是什么了。


    雪莱的精神力从张牙舞爪、满身污泥的样子，变成了白白净净的可爱模样，精神力蜷缩在一起，试探性地伸出，想要触碰泠汐的神识，又似乎有些害羞，快速缩回去。


    泠汐的神识被围在雪莱的精神力中间，精神力亲近神识，追捧神识，冰蓝色的神识就像是领导一众精神力的老大。


    “哦对了，你说的标记，是怎么标记来着？”泠汐有些发愁。


    【我不会告诉你的！按照漫画大纲应该是你被雪莱标记，而不是你标记雪莱。】


    系统警觉，它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泠汐改变大纲剧情了！


    【哼哼，我不告诉你，你就没办法完成关键词任务，你就老老实实地等着被标记吧哈哈哈哈！】


    它笑得猖狂。


    “可是你看他这样子，还有力气标记我吗？”泠汐默默开口。


    雪莱瘫软在地上，似乎被“精神攻击”的感觉还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双眼失神，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看样子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更别说标记泠汐了。


    系统：【……】


    它沉默片刻最终妥协：


    【好吧，其实哨兵并没有“标记”猎物这里一项特异功能，“标记”是雪莱独特的本领，大概就是把自己的气味留在猎物身上，无论在哪里他都能感知到你，找到你。


    所以如果你要“标记”他的话，就大概给他留个标志就行了，剧情判定没那么严格。】


    “这个好办。”泠汐缓缓走进雪莱，她蹲下身，思考在哪入手。


    “你……做什么……”男人双颊泛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红晕，他想直起身，却又无力地倒下。


    她盯着雪莱的面庞思索片刻，然后撩起他被汗水浸湿的短发，在他的眼尾处点了一下。


    清冷的气息入侵雪莱的肺腑，他的呼吸更加短促，身躯颤抖得幅度变得更大了一些，像暴雨中随风抖动的娇花。


    他的右眼处一阵刺痛。


    右眼尾处竟然开出了一多淡蓝的冰晶花，栩栩如生，像是纹在他眼尾的纹身。


    “标记弄好了。”他听到她说，“你的固态能源我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标记？


    雪莱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她的意思。


    雪莱眼睁睁地看着泠汐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的通过“劳动”得来的固态能源都放到自己的小推车上，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泠汐走的时候经过了一直驻守在一旁的看管者。


    那名看管者像是个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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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塑一样，站在原地，目不斜视的。


    真奇怪，雪莱身为他的恶徒，雪莱被精神攻击，发出求饶的哀嚎声时，这位看管者也是一动不动，而她光明正大地拿走他们所有的固态能源时，他还是不动如山的。


    不过他好像低声喃喃自语着什么：“……真乱，好恐怖……好恐怖……”


    唔，泠汐没听清。


    真是奇怪的看管者跟恶徒。


    泠汐没太在意，她是一位仁慈宽容的领主，如果手底下的小妖不招惹她，她一般也不会轻易地下死手。


    她已经对雪莱实施了精神攻击，并且掠夺了他们的所有固态能源，所以她对雪莱和看管者也没有赶尽杀绝，直接略过他们离开了。


    【剧情检测中……


    关键词：跟他走、打标记。


    已达成关键词目标。】


    搞定！


    这里的麻烦解决了，接下来她得赶紧去联邦管理员那里兑换东西，估计莱顿等急了。


    *


    泠汐收回神识，不顾周围精神力的挽留，离开雪莱的精神力们离开泠汐的神识变得躁动不安，这种不安感雪莱也自然感受到了。


    泠汐离开了，而雪莱只能死死盯着她的背影，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她的名字。


    泠汐、泠汐、泠汐……


    泠汐！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莱才有力气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他的盛放他作品的盒子那里，他在一堆无趣的作品里拼了命的翻找，扔掉一副又一副他先前引以为豪的画作。


    终于在一篇黑暗血腥｜色彩的图画中，他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一副画，或者它不能被称之为画。


    空白的画布上只有两个字——“泠汐”。


    雪莱把画布搂紧怀里，他眼中的狂热依旧，没有减弱半分，极致的欢愉仍余留在他灵魂中。


    他忽然感觉灵感如泉涌，他支起画板，手指画笔，不过眨眼间便在画布上画了数笔，画中的少女栩栩如生，美丽灵动。


    好喜欢……好喜欢……


    他的眼中绽放异彩，而他眼尾的冰晶花开得瑰丽而璀璨。


    他更喜欢了……


    他的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