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卜卦

作品:《据说我是反派大小姐

    南宫瑄收回手,抱剑抬眸,语调淡淡:“我杀的,有何不妥?”


    纤长的手指搭在黑色剑鞘上,少年玉白无暇的脸上,双眼漆黑如墨,黑与白相互辉映。也只有这样静静与之对视时,他身上淡淡的锋芒之气才显露出来。


    这才是少年身上该有的锐气。


    时昭收回视线,和徐卿尘四目相对,二人都从对方眼里得到了答案。


    姚青宝弱弱地举起手,“那个,我们那个阵里,最后好像,是我射中了擂鼓手。”


    南宫瑄眉头轻挑,第一次正式打量眼前这个看起柔柔弱弱的姑娘。


    南宫瑄记得,她身上的五行之气并不强。


    “看来亮起的横条反而是好事了。”徐卿尘摸了摸下巴,“大概是那种考试第一名的额外奖励?”


    时昭眉眼间流露出柔柔的笑意,垂在长袖下的手轻轻碰了碰姚青宝。


    晚霞沉入水底,弦月高挂夜幕,繁星忽明忽暗。


    柔和的月光洒下,细碎的银光倒影在河流上,波光滟滟。


    短暂的沉默后,时昭的目光落在水面上,道:“看来需要手环的光全部亮起,我们才能通过六级考试。”


    “就是不知道致使手环亮起需要我们做什么?”


    时昭走向岸边,裙边随着她的步伐轻晃。


    手还未完全抬起。


    她眼皮轻掀,视线从抓着她的手往上移,目光带着轻惑。


    “渡水就是了,何必消耗自己的实力。这里还有其他队伍的弟子,若是不小心对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南宫瑄神色清淡,好似真的在与她细细分析利弊。


    他的话,时昭自然也明白。


    这里和五级的金鳞甲不同,接下来说不定会有源源不断地弟子进到考场内,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知道了这个信息。


    若是彼此安分,相安无事的话倒是好说,就怕遇到使诡计的队伍。


    毕竟,这里的人不仅仅是学宫的弟子。他们在进学宫前,也都有着自己的立场,国与国、世家与世家,以及个人之间若有矛盾的话,一旦碰上,彼此也不会手软。


    话里话外,南宫瑄的意思都是觉得时昭没必要这么做。


    时昭收回手,徐卿尘的声音传过来:“那个,我俩不会水。”


    南宫瑄回头,徐卿尘站在姚青宝身边,十分自来熟地揽住姚青宝的肩膀,后者眼巴巴看过来。


    南宫瑄不慌不忙,横着黑剑朝向草田,“那就走草田。”


    “不是说了,里面凶险万分!”见他忽然又提草田,徐卿尘忙道:“这种前路未知又危险的地方,稍有差池,咱们几个就圆溜溜地滚出局了!”


    他又看向身旁的矮一个头的姚青宝,忿忿道:“姚姑娘你说句话啊!”


    姚青宝想起那道自己差点没躲开的风刃,跟着点头,“嗯!徐卿尘所言极是!”


    类似的情况再来一次,她又反应不过来,她自己淘汰出局倒没事,要是时昭和徐卿尘被她连累出局,就不划算了。


    时昭背靠河流,望着站在一处表情相似的姚青宝二人。


    她迎风而立,嘴角不觉露出笑意,“南宫瑄,你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她说着,视线却慢悠悠朝一旁温和安静的林三看去。


    南宫瑄离时昭不过两步距离,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扑了过来,是一种很独特的味道,清幽中带着一丝冷洌。


    不知是不是沾染了水中寒气的缘故,香气淡而清。


    南宫瑄忍不住侧身看她,时昭目光落在林三身上,侧脸冷白如玉,羽扇般的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黑而深的眼底有流光溢出。


    在她察觉到视线看过来前,南宫瑄偏过头去,眼光微微颤动,望向别处。


    他沉声道:“占卦。”


    时昭“唔”了声,表达疑问。


    剩下几人也看向他。


    南宫瑄清了清声音,又抱起黑剑,嗓音很低:“通过占卦来判断前进的方向,占吉凶,避风险。”


    场内有片刻的沉默。


    时昭几人都听清了。


    徐卿尘摸不清这人的意思,试探性的问:“莫非你会占卜?卜卦?还是占星?”


    “我不会。”南宫瑄说。


    徐卿尘:“……”那你说个屁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会的,他之前怎么没听说这个南宫太子这么多事啊。


    徐卿尘在心底暗自腹诽,面上却仍挂着笑:“巧了,我们几个也不会。”


    “不知南宫兄打算如何占吉凶?”


    时昭和南宫瑄都朝他看过来,徐卿尘微感莫名,手指不自觉摩挲着令牌。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他吃惊掉头。


    “我会。”


    说话的人是从未出过声的林三。


    “我能卜卦,一日卦不过三。”林三望了望月亮,接着说:“今日还剩一卦,不过,子时一过我便又能继续卜三卦。”


    徐卿尘愣瞪着眼,惊异地瞅着林三:“你会说话啊?”


    “我以为你是哑巴呢,一直没见你说过话。”徐卿尘打趣完又回到话题上,“你是法修?”


    法道的卜卦才讲究一日卦不过三。


    除此之外,还有无事不占,无疑不占等等禁忌。


    不过,虽然法道的卜卦讲究颇多,但法道一日三卦,卦卦精准,从不会出错。


    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卜卦的内容就可包罗万象千般,不再拘于起卦方法和载体工具。


    所谓法道家的一念卦起,万物而生。


    “这片草田不止一个入口,草田外按照阴阳八卦要素,分别在不同的入口处布置了相应的机关陷阱。”


    林三说话细声细语,像微风轻拂而过,他边说边往草田走去。


    在林三的指引下,时昭等人来到了刚才飞出风刃的地方。


    他衣袖翩飞,少年漂亮的双眼专注有神,双手快速结印,和他慢吞吞的性格完全不符。


    鎏金符文从他手中现出,携带着蓬勃的五行之气迅速在草田外铺开,灵光四溅。


    林三在心里反念法诀:隐秘。


    颜色各异的入口出现在几人的视线里,这就是法道一术中的诀法,仅靠施展诀法便能顺理成章地让入口乖乖显现出来。


    时昭看向之前伸手扒开的地方,对应着巽卦的入口,飞出风刃也就不奇怪了。


    徐卿尘道:“早说你是法修啊!我们还封什么河啊,三儿,你说走哪就走哪,都听你的!”他说着几步迈至林三身边,吊儿郎当地将手搭在林三的肩上。


    “我只能显出入口的机关陷阱,草田里面如何我并没把握,需得卜卦得知结果。”林三轻声说,略有些羞涩地笑笑。


    徐卿尘也跟着笑道:“那你占,看看是吉多还是凶多。”


    林三对徐卿尘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他无可奈何地看向南宫瑄。


    徐卿尘也跟着回头望。


    南宫瑄眼尾向上挑了挑,转而看向时昭,眼尾带着丝丝笑意:“你意下如何?”


    姚青宝正靠在时昭身侧,好奇地扫一遍各个入口,以及林三施展诀法而腾在空中的金色符文。


    时昭微微皱眉,占卦的又不是她,不应该问起卦人的意见吗?


    而且她听那位卜卦前辈说起过,法道的占卜术士大多数都有“通感”,即心有所感,能与鬼神、事件或外物互相感应。


    看出时昭眼里的意思,南宫瑄笑吟吟道:“同在一个小组里,队友的意见也很重要。”


    左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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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两条路,时昭下颏朝草田偏了偏。


    接收到信号,林三点头。


    手中翻花结印,草田前的一列入口消失大半,只余两个闪烁着微光的入口。


    法道诀法,勘生。


    还是二选一,那就不得不卜卦了。


    林三弯腰折了三根草,翻在手心,金光包裹着三根断草,以时昭等人看不懂的复杂形势变换方位。


    徐卿尘欲言又止:“你这……随便摘三根草就能起卦啊?”


    再不济用石头啊!他就没见过这么随意的起卦方式。


    林三还能分神慢吞吞回他:“法道卜卦,心诚则灵,无关乎工具。”


    “法道家的前辈,大多数到了一定境界,连辅助起卦的工具也不需要,心念一动,便能起卦占卜。”


    时昭看着林三施展的起卦步骤,虽然看不懂,但还是一步一步跟着去记下来,并在脑海里复盘。


    林三双手收回,三根草随着流转的灵光悬在空中,忽然分散开来,两根飞向左边,一根飞向右边。


    林三将断草召回,转身对时昭等人说道:“看来左边危险更多,我们走右边的入口吧。”


    南宫瑄点头,时昭也没意见。


    徐卿尘主动带头走在最前面,手持令牌照亮前路。


    林三和姚青宝紧跟着走在中间,后面的一切都需要靠林三的通感来判断大致的方向。


    他们小心翼翼探进草田,果然没有突然飞出来的风刃了,草田看起来一片安宁。


    时昭和南宫瑄在后面负责断后,以防身后出现未知的危险,或者循着痕迹找过来的其他弟子。


    月光下,繁茂的绿草在风中波荡起伏,一行人在半人高的草田里摸索着前进,绿意延绵无边际。


    空气中弥漫着草田的清香。


    姚青宝和林三肩并肩走着,她好奇问:“为何是两根草的地方危险的多啊,法道家卜卦问吉凶,你不应该占哪边生路更安全吗?”


    林三耐心回答:“我擅长反卦,若是问吉,我占凶的话,得出来的结果会比占吉更准确。”


    “反卦?听起来好厉害,鲜少听闻占卜术士使用反卦,这应该比正常卜卦要难吧?”姚青宝接着问。


    林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应该吧,我是自己卜卦时试出来的。”


    怕姚青宝误会,他急急解释道:“我正常卜卦也没问题的,就是习惯了反卦,这对我来说效率更高,也会更自信点。”


    时昭听着前面二人的讨论,时不时拨动一旁的绿草。


    南宫瑄有意拖着她离队伍不远不近的跟着,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阿昭?还是月兄?”


    时昭瞥了眼他:“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南宫瑄直勾勾地看着时昭,良久,扯了跟草捏在手中把玩。


    南宫瑄:“你不想解释也行。”


    他看了眼前方探路的徐卿尘:“徐卿尘知道吗?”


    时昭:“这与你无关。你若是还顾着与柳月的情谊,就少说话。”


    “行,那就说点有关的。”他脸上带着散漫的笑意,“我可听见了,那个声名在外的江卿白也进了这里,说说看,若是遇上了,你打算如何?”


    时昭狐疑地看了眼南宫瑄,低声道:“私人之事,能避则避。放心,这是考试,若是他们没有恶意,我自然不会主动去做影响我们组晋级的事。”


    时昭以为南宫瑄是担心她会跟对方起冲突,她不以为意:“我跟他没什么关系,若是有什么,我也会留在定级结束再去解决。”


    南宫瑄沉默片刻,余光默默打量着时昭的神色和态度。


    他恹恹地笑着,他可不会能避则避。


    也不会让时昭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