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奇梦
作品:《据说我是反派大小姐》 娘亲代替父亲,撑起了百晓生的招牌。
可娘亲不用背书。
转眼又三年过去。
姚青宝对九州的认知逐渐全面起来,通过山水画的书籍,她知道了很多常人不知道的。
她对这个世界发生的事又知道的太少,她只能从书上看。
娘亲依旧不许她离开百晓堂。
随着姚青宝的年纪渐长,她需要背的书就越多,越难。
娘亲开始让她啃读那些不知是否还存在隐世宗族资料,那上面记载了一部分曾经现世的奇能异术。
同时,她被督促着学习修行。
十三跟着她一起修炼。
十三总是做的很好,娘亲很是欣慰。
姚青宝觉得很难,她能抱着书坐上一整天,打坐却一个时辰也坚持不了。
娘亲不在的时候,她会偷懒放松,整个身子呈大字躺在十三旁边。
很安静,也很安心。是难得的放松时间。
十三的耳朵很灵敏,娘亲回来的时候,十三就会提前把她叫醒,然后伪装成打坐的样子。
某天,十三在院子里清扫落叶。
她懒懒地躺在摇椅上,吃着十三偷摸给她带回来的荔枝,悠哉悠哉地晒着太阳。
她听见有人开门。
姚青宝睁开眼。
一大一小的人走了进来。
正日的光辉斜在那个小孩身上,星星点点的尘埃扬起,熠熠发光。
是她。
哪怕过去了许久,她的脸稍微长大了些。姚青宝依然认了出来,是那个漂亮的孩子。
姚青宝眼睫轻颤,视线看向一旁的公子。
那牵着她的手,覆着面具的公子。
是谁呢?
*
“小娃娃。”
朦胧间,时昭睁开眼。
一轮明月沉在水面上,大到她一伸手仿佛就能触碰到,明净之至。水面一望无际,她站在一只小船上,船身一上一下,摇晃着。
水面上方是鳞次栉比的阵法,挨在一起,不乱,却云集在整个上空。
流光溢彩,晶莹繁复。像一张巨大的网,罩在上空。
“小娃娃,老朽在这。”
时昭正诧异着,循声低头一望。在船上的,还有一团不知道是何物的灰雾。
雾团上两个绿豆般大小的黑点一眨一眨。
时昭在船上坐下,问:“你是何物?”
话音刚落,面前的雾团极速滚动起来,“没礼貌,老朽吃过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
时昭眉头一挑,微微侧身,倚船道:“你连人都不算,要我讲什么礼貌。”
那雾团默了默,居然长长叹了一声。
“老朽的神识莫名离体,几经尝试,连这艘破船都离不开。好像记得有谁扯了老朽一把,醒来就到这里了,偏偏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神识离体?她记得,出窍期的修士才能做到神识离体。
时昭问:“那你可记得自己是谁?”
雾团又动了起来。
“老朽名唤巫启。”
时昭顿了顿,坐起身来。
“你是圣长老?”
“什么圣长老?你认识我?”巫启一激动连自称都没顾得上。“那你认识老朽的女儿吗?”
时昭心下大骇,星槐说的是圣长老昏迷,可眼下,圣长老的神识怎么到了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雾团真是圣长老?可圣长老的女儿月梵圣女不是早就不知所踪了吗?
她倚船低头望,头顶的阵法并没有倒映在水中,水面波光粼粼,只映着硕大的月亮。
极深的水,透亮的月。
一黑一白。
时昭摇头,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巫启不紧不慢道:“不知。应该问你,这是你的梦。”
她的梦?
时昭顿住,扭头看着这个团状的“圣长老”,狐疑道:“那你怎么进来的?”
巫启别过身去,糊团晃动着,两个黑点消失不见。
“我......老朽,不知。”
时昭眉毛一皱,想起星槐说的遇袭一事。
“圣长老,是谁伤的你你总该记的吧?”
巫启扭过身来,黑点半张,“小娃娃,你别老是圣长老圣长老的叫,老朽名唤巫启。”
黑点睁圆,“啊?谁伤的老朽?老朽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时昭不由扶额,得,一问三不知。
她望了眼雾团,雾团也看着她。
黑瞳对黑点。
活了几百年的人不知道自己是圣长老,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对了,还记得他有个女儿,失踪的圣女。
时昭摸摸下巴,问:“关于你女儿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雾团飞了起来,时昭抬眼看着。
巫启道:“月梵,生于六月初七,爱穿紫色,最爱吃老朽做的土烧鸡。”
雾团围着时昭绕了一圈,“比你高一点,年纪也比你大一点,模样也比你......”
时昭瞥了眼雾团,似笑非笑。
巫启:“……”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咳咳,你若是看见了她,麻烦跟她说一声,老朽好得很,要不然小梵梵找不到老朽该担心了。”
时昭沉默了。
整个空间静了下来。
巫启的记忆好像有缺失。
圣女月梵像她这么大年纪的话,算算时间,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了。
巫启不记得自己是圣长老,也没提月梵是圣女的事。
时昭的裙摆被风刮的簌簌作响,水面停着的小船左右摇晃。
等等。
时昭回笼思绪,哪来的风。
不等她细想,疾风猛卷而来,不容置疑地将时昭带下了船。
“小娃娃。”没有实体的巫启连她的衣角也抓不住。
跌入水中的时候,时昭看见上空的阵法正在缓慢运转。
……
时昭睁眼。
日光微弱,屋内昏暗寂静,熏着不知名的香,木香药感交织,安神静心。
她坐起身,抬手揉了揉眉心。她感受到那阵风没有恶意,但确确实实是在赶她出梦。
她有些疲惫,熏香也没用,莫名其妙的梦,还有那自称巫启的雾团。
鱼青早早醒来,已经在榻上打坐练气。
门外有人影渐近,星槐的声音响起:“时少主,大祭司邀您在巫祀社相见。”
鱼青闻言坐起身来,和时昭相视一眼。
随后出门,在门外和星槐说着话。
时昭坐在方桌旁,手里滑动着令牌。
绿镜昨夜发的消息,查到的信息和十三所说的大差不离。
但比十三所查的信息多了一些内容。
公孙姝回到丹赤王宫后就不曾露面,说是病了。
她手下的奇人异士里,有一半的人被召进宫后就没出来过。这种情况在之前也常有,多是被小王女秘密派去执行任务了,所以哪怕这回叫去的人多,也没人觉得不对劲。
另外,凡人之身的小王女也报名了这次学宫大选。
时昭看完正打算划出界面,绿镜又弹出新的消息:“楼主,金庾太子求见。”
逐月楼里,楼下还有通宵烂醉的客人未曾离开,小侍们正轻手轻脚地做着手里的活儿。
二楼雅间外。
绿镜听小侍来报金庾太子在二楼就坐后,手里摇着扇子就往下走着。
到了雅间外,只看见外面守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绿镜认得,这是东宫的侍卫。
雅间的门大开着,年轻男子正在里面品着茶。一身扶光锦服,同色的珠玉抹额束在额前,束带隐于墨发之间。
嘴里抿着茶,挡着脸,看不清面容。一双丹凤眼轻抬,黑白分明,看不出什么情绪,却平白让人生出一丝冷意。
绿镜微抬团扇,笑着向雅间里的男子行礼。
“殿下,是楼里招待不周,居然让殿下独自饮茶。奴家这就去叫人来为殿下弹琴助兴。”
南宫瑄放下杯盏,叫住欲唤人来伺候的绿镜。
“镜娘不必客气,一盏茶足以。”
他手在矮桌上点着,“劳烦镜娘替我请一下你们楼主,我有要事相商。”
绿镜料到南宫瑄会如此说,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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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的人一天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她正准备用常搪塞人的说法应付。
南宫瑄又道:“若是楼主今日没空,那我明日接着来。”他语调不轻不重,十分有耐心地看着绿镜:“总有一日你们楼主会在逐月楼出现吧。”
逐月楼开门是做生意的,虽然暗中做着情报搜集工作,可总得有人来才能有生意可做。
若是金庾国太子这么一尊大佛每日在这坐着,别说做生意了,谁敢在太子眼下吃喝玩乐。
绿镜退了出来,扶着楼梯向上走去,身边跟着的小侍问:“管事,我们真的要去请楼主过来吗?”
绿镜睨了眼小侍,吩咐道:“将楼里清场,别留下不该留的人,传出去不该传的话。”
小侍应声退下。
绿镜停在楼梯上,倚着扶手,点开了令牌。
时昭见绿镜发来的消息,眼尾轻挑。
南宫瑄?
他来干什么?他不是一向看不上逐月楼,也看不上她这个逐月公子吗。
时昭回:“让他滚。”
没想到时昭会回消息,绿镜顿了顿,将南宫瑄的话复述给她。
时昭:“我缺这三天两天的钱?”
绿镜:“楼主,虽然咱不缺钱,但楼里的情报运营无法正常进行了。”
时昭:“……”
时昭:“行,想见我可以。让他把上次从我这抢的九色玉拿来,再给我五万灵石作为补偿。若是让我心情好了,我说不定就答应了。”
九色玉是她想拿来送姚青宝的。
姚青宝对这些身外之物不太在意,时昭大大小小送过她许多九州时兴的发饰佩环,转手就被她拿去换了灵石。
头上万年不变的缠着发带。
问起来,她会眨着眼睛解释说百晓堂缺钱。
时昭义正言辞地跟她说,她有的是钱,养得起百晓堂,让姚青宝尽管花她的。
姚青宝是这么回答她的,她眉眼弯弯:“阿昭,我可以花你的钱,但百晓堂不能。”
姚青宝的话没说完。
她在心里想,若是有一天她死了,百晓堂不可能永远活在阿昭的庇护下,那样百晓堂就没了。
九色玉是时昭在山水画的书籍里看到的,两人对膝而坐,时昭正在看名人圣者的传记。姚青宝则捧着记录大陆奇兵异宝的书,大大的眼睛泛着光。
时昭被那道耀眼的光吸引,凑过去看。
是能辅助修士吸取天地灵气转化为真气吸收的灵宝。
九色玉产出虽不多,但意外的很受九州女孩子们的青睐。不仅可以拿来辅助修炼,还可以切下来镶嵌在发簪等首饰上,在光线下,奇光异彩。
大陆目前尚未经雕琢的九色玉就这么一块。
南宫瑄指尖依旧漫不经心地搭在矮桌上,耳边是绿镜委婉转述的声音。
他能想象出来这些话从那人嘴里傲慢说出来的样子。
南宫瑄轻笑起来,嘴角的笑意漫溢开来。眉眼间的冷漠消失不见,狭长的眼尾随着他的笑轻轻上扬,如朝阳霞云般炫目。
“好啊。”他起身,向外走去,声音是笑着的,“跟你们楼主说,我等他五天。若他不来见我,那九色玉我就算砸碎了,撒着玩儿,也不给他。”
姚青宝坐起身,睡眼惺忪地将视线一点点挪到时昭身上。
时昭正闭着眼睛,左手手指一下一下的揉着眉心,方桌上的令牌时亮时暗。
听见有人走近的脚步声,时昭抬起头,和姚青宝对视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醒啦,小宝。”她颔首示意姚青宝坐下来。
姚青宝坐下来,尚未完全清醒,揉了揉脸,趴在桌子上,脸扭向时昭,看着她。
时昭看着她半梦半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感到心情愉悦放松。
她简单跟姚青宝说了昨晚梦里的事,姚青宝被梦的内容吸引住,困顿的双眼微微睁大。
时昭点开令牌看了眼,然后收回视线。
她望向门外还在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的二人。
幽黑的眸中泛起一层薄光,时昭意味深长道:“想弄清楚怎么回事的话,咱们得去探望一下‘遇袭’的圣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