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番外一

作品:《郎君他非要与我结盟(重生)

    大军班师回朝的那一夜,京都灯火通明,不仅城内百姓欢庆,皇宫内也大摆庆功宴为众将士接风洗尘。


    “参见长公主殿下。”


    众人见尚容缓步走来,皆欠身行礼。尚容今日着一身刺绣白金昙花锦裙,头戴累丝金凤冠,举止之间尽显雍容华贵。


    自永嘉帝的秘旨颁布之后,皇城上下乃至举国上下大小事物皆由长公主尚容打理,永嘉帝不曾露面,可以说尚容虽无帝王之命,已有帝王之实,是以众人心中都频生猜测,甚至有不少人以为此次庆功宴这位长公主怕是要坐上龙椅,昭告天下了。


    然而出乎众人预料的是,尚容并未往那至高无上的龙椅而去,而是在龙椅下方的太师椅落座。


    “陛下驾到!”


    “没想到陛下竟然来了……”有人窃窃私语道。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皆行礼。


    “参见父皇!”


    永嘉帝尚徽着一身明黄龙袍,看上去鬓角虽比之前斑白了一些,但算不上垂垂老矣,气色尚可。尚徽高坐于龙椅之上,双手摊开,眼含笑意:“平身。”


    “谢陛下!”


    “谢父皇!”


    “朕今日来,不仅是为了与众爱卿同乐,也是为了宣布一件事。”


    尚徽望了一眼身旁的尚容,随即右手微摊,一旁的朱何便将一个雕刻精致的红木盒递到尚徽手中。


    尚徽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红木盒,这下众人总算看清了木盒里所放物品的真面目。


    黄玉通透,雕刻精细,上面呈现九龙纹,乃是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和地位的九龙玉玺!


    “诸位爱卿,先前朕的秘旨想必诸位都已知晓,近些年朕身体乏累,此次卧榻之后更觉力不从心。”尚徽薄唇轻抿,“眼下西察已败,天下太平,明日朕便会下退位诏书,立七皇子尚熙为君,然尚熙年幼,朕有意将玉玺交由长公主尚容保管,由其行辅佐监国之责,不知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吾皇英明,臣等无异议!”


    尚徽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道:“容儿。”


    “儿臣在。”尚容起身,稳稳接过尚徽手中的九龙玉玺。


    “朕相信,你定不会让朕失望。”


    尚容抬眸与尚徽对视,眉眼坚毅,朱唇微启:“还请父皇放心,儿臣定当竭尽所能。”


    尚徽勾了勾唇,目光落在台下:“此次大胜西察,晋安侯魏修洵与镇北大将军邵逊有勇有谋当立首功,特封魏修洵为晋王,邵逊为一品骠骑大将军,赏黄金五百两,良田百亩,其余参战将士官升两级,赏良田十亩!”


    “陛下圣明!”


    “今日不必拘束,朕与诸君同乐!”


    酒过三巡,众人推杯换盏的速度放缓了些,殿内蒙着一层浓重的酒气,尚容觉得有些呛鼻,便以身子乏了为由先行离席,不成想途径后花园之事却被一人拦住。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魏修洵。


    尚容回想起殿上他一直低着头轻按太阳穴以为他不胜酒力,此时见他脚步有些虚浮便上前扶住他的肩膀:“你喝多了。”


    魏修洵没有说话,但尚容却似乎听得他笑了一下,低头见魏修洵脸上毫无表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很快,尚容又听到了小声,这次见他肩膀微微抖动,便知晓就是此人捣鬼无疑。


    尚容挑了挑眉:“你没喝多,那殿上……”


    魏修洵闻声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身体也不再摇晃,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清醒,没有半分醉意。他抽了抽嘴角,无声靠近:“殿上自然是装的,那群老狐狸一个劲地灌我酒,若是我不装一下怎么骗得过他们呢?”


    “我看你才是狐狸,差点连我都被你骗了。”尚容抿了抿唇。


    “那……狐狸带容儿去个地方,容儿去不去?”


    此时夜幕已至,尚容起初听完还以为魏修洵是在开玩笑,但当她抬眸迎上他真挚的目光,便知晓他是认真的。


    “去哪儿?”


    魏修洵勾了勾唇,拉住尚容的手:“去了你就知道了。”


    是日由于举城欢庆落锁时间延迟了半个时辰,长青快马加鞭,马车总算赶在落锁之前出了城,直往城外而去。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停下。


    “大晚上的,你不会带我来望原山了吧?”尚容心中有了一番思量,笑着揶揄道。


    魏修洵眼看自己心思被猜透,故意咳嗽了几声掩饰:“来都来了,下车看看。”


    言罢,魏修洵伸手去扶尚容。


    尚容下了车,见此时虽夜幕已至,天际却星辰散落,远望依旧可见片片灯火,别有一番风味。


    尚容转身,见不远处的草地上散发着点点微光,恍若发光的宝石,凑近一看竟是成群结队的萤火虫。


    “喜欢吗?”


    尚容点了点头,随后回过神来正欲开口,却见魏修洵伸出一只手到自己身前。


    尚容隐隐感觉到魏修洵手心里有微光浮动,下一刻魏修洵摊开右手,五六只萤火虫从他手心飞出,似缀在夜幕间的点点星辰,梦幻如画。


    尚容伸手轻触,却见一只萤火虫落在她的指尖竟似在小憩,她浅笑着勾了勾唇:“你在回来的路上不会都在想这个吧?”


    “那可不止。”魏修洵嘴角微噙,绕到尚容身后环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声音落入尚容耳中似小猫挠人,“我打了胜仗,在西察皇城庆祝喝酒的时候就在想另一件事,这件事就连你舅舅都猜到了。”


    尚容任凭他抱着自己,挑了挑眉故意道:“何事?”


    “容儿当真不知?”魏修洵的声音软了些。


    尚容故意摇了摇头。


    魏修洵终于按捺不住,将手收得更近了些,在尚容耳畔呢喃耳语:“先前因为战事耽搁了,如今天下太平,我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尚容抿了抿唇,十分配合地微微颔首:“想来……确实如此。”


    魏修洵见尚容答应下来心中暗喜:“那不如就十日后?我找人算过十日后是个好日子,再者你外祖母还有姨夫姨母来京都也可住些时日,如何?”


    声声入耳,尚容不曾想到他竟已想得如此周全,如此长远,内心泛起一阵触动。她迎上他的眼眸,朱唇微启:“如此……甚好。”


    十日后。


    这一日,是大靖长公主与晋王成婚的日子,城中百姓听闻消息有不少都围在长公主府门口想要一看究竟。


    按照往日习俗,新妇自闺中而出后当往新郎府邸而去,但由于尚容贵为当朝长公主,又被先帝赋予监国之责,身份特殊,二人成婚乃一朝大事,是以婚礼便被安排在皇宫内举办。不过,红绸自长公主府一路铺往皇宫,场面很是盛大。


    “殿下今日真好看……”翠桃望着面前身着凤冠霞帔的尚容,笑着笑着忍不住哽咽。


    一旁的韶淳见情势不对笑道:“翠桃,今日是殿下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尚容也被逗笑了,手持素帕擦拭翠桃眼眶的泪痕。


    “我是为殿下开心……殿下终于苦尽甘来了。”翠桃按捺住心绪,眼眶微红。


    尚容微微出神。


    的确,若是放在从前她绝不会想到今日的结局,今日的一切实在太过美好,就好像一场梦。但她深知这不是梦,为此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但好在都没有白费。


    “殿下,云罗公主来了。”


    “快请。”


    自刺杀事件后,默云一直闭门不出,尚容心知默云难以接受自己被亲生哥哥当做棋子的事实,前几日虽遣人发了帖子却迟迟未得回音,本以为默云不会来,但她还是来了。


    几日不见,尚容觉得默云消瘦了不少,但令她惊讶的是默云看上去并未就此消沉,反而似乎已然释然。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尚容伸手去抚默云的手背,故意笑道。


    默云勾了勾唇:“怎么会?容儿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对我这样好,在我心里早已把你当初亲姐姐一般,今日是你成亲的日子,我怎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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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容浅笑,朱唇微启,眼底却满是心疼:“想通了?”


    默云点了点头,怅然一笑:“总是要想通的,不是吗?但过些日子我想回家去,不论如何,那里都是我的家。”


    一瞬间,尚容觉得眼前的少女好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那丰诚呢?”尚容抬眸,与默云对视。


    默云抿唇一笑:“我与他说过了,他说陪我一起去。”


    尚容点了点头,有丰诚陪在默云身边她也放心许多。尚容握住默云的手,眼眸泛光:“一路小心。”


    “容儿姐姐,我会的。”


    “殿下,主君到了。”韶淳道。


    “我们走吧。”尚容闻声起身,却见韶淳神色为难,忍不住勾了勾唇问道,“怎么了?”


    “但被堵在门口了,外面围了不少主君的昔日旧识,都说要考考主君。”


    尚容勾了勾唇:“去瞧瞧。”


    尚容在翠桃和韶淳的搀扶下走出府门,果然见魏修洵翻身下马被众人团团围住,只是隔着一层绛红色薄纱,尚容看不分明魏修洵的表情。


    “殿下都出来了,魏兄可得好好说,别让殿下等久了!”有人起哄道。


    “魏兄的才华我们都是知道的,不过区区作诗而已毫无难度!”又有人迎道。


    话音未落,尚容感觉到魏修洵朝望着自己,呼吸顿时快了几分。


    “花落梦去相思晚,缘看来路竟生难。”


    “若要言尽余生意,夏蝉秋月与君还。”


    “好诗好诗!只是这前面两句固然好,怎么听着这么凄凉呢?”有人道。


    魏修洵勾了勾唇,目光却始终落在尚容身上不曾移开,随后走上前去握住尚容的手腕。


    丰诚还没意识到魏修洵已然走远,依旧解围道:“你懂什么?这叫意境!”


    这时有人拍了拍丰诚的肩膀笑道:“别意境了,人都走远了!”


    丰诚闻声一愣,随后转身怒道:“这人见色忘友,太不是兄弟了!”


    “什么时候来的?”魏修洵眼尾微微上扬。


    “刚到。”尚容应道,脑海中却还在回想那首诗的前两句。旁人不懂,但她却知晓他言下深意,他分明是在暗喻前世,暗暗埋怨自己出现太迟。


    但他并不知晓,对她而言一切都刚刚好,她早已没有遗憾。


    “还没问刚刚那首诗叫什么名字。”尚容朱唇微启。


    魏修洵目光灼灼,唇角轻勾,似在思量,良久道:“就叫……与君吧。”


    这一日,魏修洵招待宾客一直忙到很晚,而尚容则先行回了房间。


    昨日不曾休息好,加上今日又难免喝了几杯,尚容竟一时觉得有些脸颊发烫,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在此时,门从外面被推开。


    “都下去吧。”


    “是。”


    尚容闻声清醒了一些,透过红纱隐约看见魏修洵走了过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含了几分酒意,脚步却看上去并不虚浮,想来是没有喝多。


    尚容见他坐到自己身旁,轻轻挑开了那层红纱,尚容眼前的一切顿时都变得清晰起来。


    他今日着一身大红直坠广袖婚服,墨发以鎏金冠高束,衬得本就如画的容色多了几分明艳与邪魅。


    魏修洵从一旁的红木桌上稳稳拿过盛了酒的木瓢,一半端在手中,另一半则递到尚容手中。


    尚容抬眸,恰好迎上他灼热到微微发烫的目光。


    “容儿,你今日真美。”


    尚容抿唇浅笑,随后与魏修洵环臂将瓢中琼浆一饮而尽,白皙的脸颊上逐渐浮现淡淡红晕。


    “我本以为你要醉了。”


    尚容朱唇微启,却觉魏修洵无声靠近,二人之间的距离逐渐被抽离,最后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尚容见他眼尾微挑,鼻梁间的朱砂小痣随着笑意微微晃动,整个人如妖孽一般勾人。


    他轻咬她的唇瓣,声音酥软:“今夜……我可舍不得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