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相见

作品:《折鸢(重生)

    自从落水中醒来,夏南鸢便没有再涂抹过黄粉。


    她白皙如雪般娇嫩的面容,在柔和的阳光下,泛着盈盈的光。


    自打谢云络出现起,她漂亮的小脸便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在向他跑去的瞬间,脚下突然一痛,她叫着就朝前扑了去。


    “哎呀!”


    “小心。”


    谢云络正好接住了她,而她恰好扑进了他怀里。


    夏南鸢又猛地环抱住了他,并且抱得紧紧的,生怕他逃了似的。直到温热的气息将她彻底包裹,她才默默地闭上了眼。


    谢云络诧异过后,并没有躲闪,反而微微回抱住她。她头顶的发丝微微撩拨着他的脖颈,相比于他刚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时的冰冷与僵硬,此刻,她的脑袋轻轻地抵在他的胸前,竟让他感到,格外的熨帖与滚烫。


    夏南鸢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他,此时,她不但平安的出现在他面前,还闻着他衣服上独特的松木香,觉得自己那微微带着遗憾的心,像是突然填补了一块东西,再也不会孤寂。


    一时间,夏南鸢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道:


    “七叔,你好像瘦了,是因为我吗?”


    夏南鸢抱着他不放,谢云络一惯柔和的面容,突然间就笑了。


    “嗯,好像也没多瘦。”


    夏南鸢依旧在他怀里咕哝,说着他身体不好,一定要多吃点之类的话。


    赵衔在一旁看的,简直酸掉了牙!


    他就说为什么谢七叔唯独对她这么好?


    这娇,也太会撒了吧!


    听得连他都有些腿软。


    看着不远处的萧墨逸,始终望着谢七叔这边笑,赵衔觉得,要不,他也飞过去抱一下?


    然而想想还是算了。


    免得,有人吃醋。


    于此同时,夏南鸢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眼,一下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如小猫一般睁大了眼,怔怔地看着他。


    “七叔,从宴会上回来,你有没有受伤?”


    她莹润的眼睛晶莹而透亮,粉嫩的手指紧紧地握着他衣袖,眼底不断地透着紧张。


    谢云络低头,示意她放心。


    “真的没事吗?”她不信。


    记得那日,她跳河虽被谢七叔给拉住,但岸上还有吴御许多兵呢!


    谢云络像是看出了她眼底里的话,如小时候一般,伸出一只手,轻抚了一下她微微颤抖的后背。


    “也可以说是命好,那日,你落水时山贼便来了,我赶到时吴御已经被他们用铁链子在地上拖,于是,我便趁机越过他的人,跳河救下了你。”


    “真的这样吗?那也太巧了吧!”


    谢云络笑道:“不然,你以为吴御是被谁抓走的?”


    “哦,原来是这样。”


    一时间,夏南鸢突然有些兴奋,“这么说,我们还应该感谢那些山贼,他们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谢云络轻抚着她的脑袋笑了笑,萧墨逸在一旁看着,直道你个大猪蹄子,也就骗一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换成别人……


    人家信你个鬼!


    夏南鸢感念着吴御终于被人给抓走了,还真是一物克一物。


    然而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抬头又朝他道:“可是七叔,你事后没调理吗?那河水,可冰了,可别留下什么病根啊!”


    谢云络也不知道是谁造谣的,让她觉得他身体会这么的弱。


    “你的身子都好了,我又能有什么事?”


    “哦,也是。”


    夏南鸢抓着他的袖子,不断地娇笑。


    “对呀,我忘了,就算你不行,可也弱到还不如一个女人!”


    “你说什么?”


    “呀,没什么!”


    夏南鸢捂嘴,差点就把谢七叔不举的事给说了,这可是个秘密。


    然而此时,赵衔像是早就不满被人忽略了他,径自朝着他们道:


    “哎哎哎,你们注意一点,这还有个人呢!”


    夏南鸢这才转过身,道:“你的脚伤,不是早就好了吗?”


    “谁说我好了?我……”


    赵衔刚想说我的脚还没有拆绷带,却被夏南鸢眯着眼睛警告。


    一时间,赵衔气的不行,心道好你个夏南鸢,老子还想得一个谢七叔的面子呢,你倒好,直接把老子底儿给揭了。


    我这伤,因为谁啊?!


    赵衔欲哭无泪,然而谢云络也没有再理他。


    眼见来闹事的人一个个都消失不见,夏南鸢才有些踌躇地问道:


    “七叔,你还会帮他们剿匪吗?”


    谢云络愣了愣,“为何会这么问?”


    “没什么。”


    夏南鸢回眸,轻咬着贝齿道:“我是觉得,这些当地的大臣们着实过分了些。但我觉得,无论他们来求不求你,态度如何,你都会去剿匪的。”


    谢云络恍然惊颤,然而仅是一瞬,他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与疏离。


    “为什么?”


    “因为那些山贼是打着你的名号,做着让旁人记恨你的事。”


    夏南鸢那一双漂亮的眸子,湿漉着水汽。谢云络表情空荡,许久才看向了她。


    “你自认为就这么了解我?”


    “是。”


    夏南鸢乖巧地点头,微微地眨了下眼。


    “我觉得,您还和十年前一样,让人并不难猜透。”


    十年前。


    谢云络忽然间笑了,那笑容带着些许的苍茫与寂寥。


    “没有人能真的了解我。”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孤寂的笑。


    “你也一样。”


    夏南鸢一把拽住,从她身边欲走的他。


    “七叔,你会一辈子,都不离开吗?”


    就像当她一辈子的长辈那样。


    谢云络突然顿住,不可思议地回头。而夏南鸢却是充满期待的望着,近在迟尺间,他的眼底浮现了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


    “七叔,若你真的进山,就把我也带进去吧。我好歹也是医生,必要时可以救你的命。”


    她这话说的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旁的萧墨逸直接就笑了。


    且不说山里情况复杂,冬季又缺少草药,单说她这身体,恐怕还没进山呢,就先交代在路上了。


    谢云络上前,轻抚着夏南鸢的肩。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那些山贼着实凶悍,隐藏在山里,外人很难找到。如今,吴御已经没了,能威胁到你的人也就只剩下了京城那些,趁着我还没有进山的当口,派人将你送回青州,也好让你安全些。”


    夏南鸢默默底下了头,像是独自消化着什么。


    其实,在知道谢七叔要进山时,她就突然间害怕,害怕他有一天真像梦里那般,为百姓做好事,到头来,却被他们在荒郊野岭上围观,死后都要被野狗啃食着身体。


    “七叔,如果你让我回临州,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谢云络点头,道:“何事?”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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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南鸢咬牙,恍然对上他的眼睛道:“你不可以再去喜欢别的女人,尤其,是太子的女人!”


    “……”


    ——


    有时候,事情虽这么想,但谢云络真想去青岚山里面剿匪,可不是容易的。


    首先剿匪就要用兵,用兵就会有军饷。虽说谢云络手里的三千禁卫军是靠朝廷里养,但真要遇到点什么事也不能总指望着这三千人,否则,要朝廷的兵何用?


    不是明摆着给谢云络长威望吗?


    于是,身为好友,太子替谢云络请兵,然而这一下便触及到了梁王的利益。且不说那青岚山里私藏的黄金,单说这兵,他也不敢让谢云络在他地盘,掌握这么多兵吧?


    所以,他向皇帝弹劾谢云络拥兵自重,手里拥有的三千人战力已经远超规制。为此,梁王请求朝廷派兵,由他亲自带着去剿匪,并且,还上奏想要一监军,乃是兵部侍郎,李成。


    这下,梁王奏章一出,太子便被惹毛了,心道梁王这厮居然上来就要长公主的孙子做监军,还嫌朝中不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妄图打着剿匪的名义拿兵权?


    为此,太子说什么也不让,找来了苏家在朝中各种吵。


    最后,还是皇帝采纳了苏家的建议,先派一支兵给谢云络,但却是让苏家派人来监督。但为表皇帝会谢云络的信任,这支军队还是归谢云络指挥,然而前往的地方,却是南晋的边境。


    说到底,谢云络去西南的目的也是为了守护边疆,那么既然边疆有朝廷的军队守护,那么谢云络便可安心的剿匪。


    萧墨逸看着从京城送来的信件,气的不断地冷哼。


    “哼,皇帝还真是好算计,派朝廷的兵前去驻守,让你的兵去打山贼,打赢了就真的证明你那三千人的军力强,打输了你就彻底没兵权了,还不是任他们朝臣鱼肉的刀?”


    谢云络坐在营帐,淡淡地喝着茶水,“朝臣行事无非是看皇帝的脸色,皇帝自始至终都忌惮谢家,自然想利用朝臣的手,将我给除掉。”


    萧墨逸叹气的靠在椅子上,“说到底,这临州城的山匪都是因为你剿匪没有剿干净,连百姓想起来都恐怕受到了威胁,所以这事相当于把你放在火架上烤,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他说着,忽然起身,看了看营帐外四周,小声地道:“我说,虽然那些山贼都是你找来,故意让你能有个理由混进山里的,但剿匪可是要有尸体,你不会,真把他们杀了吧?”


    “自然不会。”


    “那你去哪找那么些尸体啊?不然你说剿匪,就剿匪了吧?”


    面对萧墨逸的质问,谢云络的双眸,突然似墨一般的漆黑,月白色的衣袖在桌上微微抚动着茶碗,透着轻盈而飘逸的光。


    “知道这次,能达成我的目地,尸体还不好找吗?”


    谢云络说着,抬眼看向了他。萧墨逸想了想,便稍微放下心来道:


    “也是,再不济,你还有个太子呢。”


    他此话一出,谢云络手里的碗盖,突然和茶盏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了?”


    萧墨逸不解,转而看向了他。


    “怎么一说到你那位太子好友,就宛如沉默了一样。你还不会觉得他同那些朝臣们一样,同你也是敌人?”


    谢云络半垂着眼,看着茶盏里漂浮而下的点点茶渍。


    他用手将这第一盏茶倒进了一旁的水桶里,然后又冲上了一盏,朝他看去。


    “我是否曾提到,我与太子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