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恋情

作品:《折鸢(重生)

    “咳!”


    一瞬间,夏南鸢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的呛住。就连谢云络,也跟着一顿!


    “啊……?你说的,是什么衣服啊?”


    夏南鸢下意识地装傻,心道紫鹃的衣服,他总不会真的认识吧?


    谁知赵衔见她发愣,抓起她的衣袖道:“就是这件,这上面的花我记得,半月前,七叔府里的紫鹃就拿着这样的图案送到了裁缝铺,当时,我还问她花上为什么站了只鸡?”


    “是鸟!”


    夏南鸢气的甩开了他的手,示意他别再说了。


    结果,赵衔说的反而更大声:“你怎么知道是鸟?”


    废话,谁会往衣服上绣只鸡?


    夏南鸢好想捂住他的嘴,急忙看了眼周围,待看到周围人全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小声点?”


    “哦!”


    赵衔低头,忍不住又勾起了她一点衣角,夏南鸢直接就给他扒拉了下来,然而这时,刚到里间门口的谢云络,却突然出声道:“子辰,你同我进来。”


    “子辰”是赵衔的表字,平日里也只有他亲近的长辈这么唤他。


    赵衔赶忙应了一声,谢云络便头也不回地进入了后堂。


    一时间,大堂里,原本正等待看病的人,突然有些安静。


    赵衔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人全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一时间,有些紧张地碰了碰夏南鸢,“圆子,我是不是有哪点得罪七叔了?”


    夏南鸢心道,您这是有“哪点”吗?简直是得罪了太多了!


    紧接着,赵衔身边的一位郎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说赵小公子,您真是想多了,谢世子一向平易近人,没准啊,是怕他推荐来的姑娘累着,私下交代你一些事情呢!”


    “哈哈……是啊是啊,您赶紧去吧!”


    就这样,在众人一句一个催促中,赵衔疑惑地走向了后堂,而夏南鸢,则是在赵衔这货一句一个“你们再笑什么”的疑问中,羞涩地低下了头。


    不用想,她现在的脸颊,恐怕都已经烫的能煮熟了吧。


    待赵衔进去后,众人全都朝夏南鸢围了过来。


    “姑娘,您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跟谢世子认识的?”


    “是啊姑娘,您家哪的啊?听口音,应该不是咱们临州本地的吧?”


    “当然不是本地的,谢世子才来多久,本地的姑娘,怎么可能勾搭上?”


    “什么叫勾搭?谢世子那么品性高洁的一个人,能让他婚前上床,这姑娘,肯定对他不一般!”


    “什么婚前上床,你怎么说话的?你告诉我谢世子怎么就婚前上床了,他……”


    “哎好好好……别吵了,听人姑娘说!”


    眼下堂里乱糟糟,夏南鸢心道她能说什么?


    她好想说她和谢七叔压根就没关系啊!


    可是,他们信吗?


    且不说昨晚的事他们听到了多少,单说她这衣服……


    穿她身上也太过巧合了吧!


    夏南鸢反复地思量,心道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也不能给人起疑心,这事,还真要想个合理的解释。


    于是,在她快速地思索后,夏南鸢先同身边的长辈行了个万福礼,才开口道:


    “小女名唤阿圆,青州人士,外公……是一名仵作。”


    “仵作?”


    周围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在他们看来,仵作常年接触尸体,可不是一个能放在明面上说的行当。


    紧接着,人群中突然有人小声道:“听说,吴统领的新嫁娘,外公也是仵作。”


    “是吗?那岂不是……”


    “我外公是谢世子军中的仵作,专门在敌方探子的尸体上搜寻解刨,看其是否私藏有价值的信息。”


    “哦,原来是谢家军的人啊!”


    夏南鸢一解释,人群立马恍然大悟道:“那姑娘,你外公也很英勇了,毕竟能入谢家军,可是每一个想要从军男儿的梦想。”


    夏南鸢笑了,再次朝众人致意,“可怜外公去的早,独留小女孤苦无依,便想来投奔世子,所以我们……”


    “所以你们是战场情缘的关系?”


    “啊?”


    夏南鸢刚想说“不是,我们是毫无关系的主家与孤女”,结果,人群中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然而更可气的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赵衔的声音又不知道从哪个窗户缝冒出来,直接替她吼道:


    “不对不对,谢大娘当年管她外公叫叔,按辈分,她也得管谢七叔叫叔,所以他们是……哎,七叔,您拉我干什么?为什么要用纱布堵住我的嘴啊!唔——”


    又是一阵的安静。


    夏南鸢彻底的无语了,她的心,简直跟着树上被吹落的雪花一样,簌簌地往下落。


    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把赵衔抓来,狠狠地打一顿!


    眼见她不再说话,夏南鸢身边的一位老大娘握住她的手,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拍着她的手背道:“姑娘,大老远的跑来临州,不容易吧?”


    那是真的不容易,都被人追的都险丧命了。


    夏南鸢点了点头,老大娘则笑着同她道:“所以呀,不要怕,谢世子现在将你藏着不外露,不就是因为辈分问题吗?只要你们出了五服,这些都不是事儿!”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有没有人能救救她?


    夏南鸢无语望天,眼泪都快让她给憋出来了。


    众人还全当她是害羞,有婆子还笑着说人姑娘脸皮薄,就别再欺负人了,顺道还给她让出个椅子让她坐那等。


    不知过了多久,谢云络从里间出来,见她正趴在椅子旁的茶几上,眼睛都被她给趴肿了。


    然而跟在他身后的赵衔,情况也没比她好到哪,死命地揉着眼睛,没肿也被他给揉红了。


    方才,谢云络让他在里间缝猪皮,那薄的透光的猪皮上敢有一针穿透,他把他在临州城,所有不学无术的事迹全部告诉他爹。


    果然,赵衔后面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生怕一激动,猪皮直接两半了。


    就这样,众人的目光全都毫无避讳地朝他们两人看,夏南鸢一时又低下了头,而谢云络仅看了她一眼,之后,医馆外,突然跑来他府上的家丁道:


    “世子,不好了,吴统领不知怎么了,今日早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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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撤出来的兵堵在临州通往江南各地方的官道上,手里还拿着他夫人的画像,凡是出城的,皆一个个扣下来搜查,就连我们给大夫人送砖茶的车,都被人扣下来翻动的,上面的茶全都散落了一地。”


    “啊?他这怎么还没完啊?”


    “是啊!他夫人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为何偏偏和咱们临州城过不去?”


    “还总是碰谢府的东西,没点证据,他怎么敢啊?”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全都有些担心地看向谢云络。


    而此刻,夏南鸢从那家丁口中听到“画像”那一刻,就吓得两腿发软,今日,她可是差点,就被谢府的马车,给送出城去的。


    谢云络的目光,环顾了四周,最终落在那名家丁的身上。


    “吴统领可有说,为何会这样?”


    “据说昨夜吴统领带兵离开后,夏府的人不但送来他夫人的画像,还说了她跟您……跟您……”


    跪着的家丁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谢云络,低头道:“跟您侄子有些关系。所以,吴统领才认定是您侄子将他夫人藏起来,定然还没出这临州城。”


    一时间,夏南鸢有些无助地望向谢七叔,却见他神色微凛,默不作声。


    接着,那家丁又道:“吴统领还说,他是答应了您不骚扰临州城的百姓,但却没说,不能在城外堵他夫人的。您侄子一惯喜欢同您作对,您何不趁此机会,抢了他的女人,出了这几年的恶气?”


    他话音刚落,周围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众人都在议论谢世子和他侄子到底因为什么,谢老将军,怎么还会有个孙子?


    然而夏南鸢却紧张地抿住了唇,她不知道谢七叔究竟会是什么意思。


    他会不会,真的把她给交出来?


    而就在她心里不知所措时,谢云络却随手,截住了一个医馆小厮手里的香。


    “除了让我抢景瑜的女人,吴御还说了什么?”


    他顺势拨弄着香炉里的烟,地上跪着的小厮喘息了几秒,缓了缓道:“吴统领说今日毁了您的茶,会再赔您一车,另外他还让奴才几人好好记住那画像里的人,好看的就像……像……”


    他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始终低着头的夏南鸢,一时间,竟愣的说不出来话。


    “像什么?”


    谢云络神色一凛,手边的铜香炉被他重重地按下。就在那小厮即将指向她的瞬间,夏南鸢猛地抬头,径自走到了谢云络的身旁。


    “七叔,莫医师说您的身体,究竟有没有大碍了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帮谢云络理了理有些微皱的衣角,那样子,活像一对相配的小夫妻。


    谢云络一愣,随即,也朝她露出一抹温和的情绪来。


    “无妨,害你担心了。”


    “咦~~”


    众人一阵瑟缩,着实有些受不了,就连夏南鸢也没想到,她那一惯不近女色的谢七叔,竟也能配合的,说出如此肉麻的话。


    也好。


    她正愁没理由留下。


    如今吴御认定了她就在临州城,总会被人给送出来,她不能在这时,出去自投罗网吧!


    反正她昨晚是谢七叔救得,那就救人救到底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