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巧遇

作品:《少爷他总想替身上位

    程遥青暗道不妙,一拉顾况的手:“走!”


    她也不管来时是怎么走的了,只是闷着头选择上行的道路。


    好不容易见到前方微微发亮的缝隙,抬头一看,竟是一块巨石堵住了洞口。


    程遥青脑海中回响起石文镜不无得意的炫耀:“这煤矿分七窍,用巨石堵住了六窍!”


    是了,既然下到煤矿中与他们单打独斗不占优势,不如就此堵住上行的道路,把他们困死在里边。


    程遥青尝试用刀撬动这块巨石,簌簌沙尘落下到肩头,那石块却纹丝不动。


    四周都是坚硬的沙土,再往下去是幽深的矿洞,他们似乎上天入地,无处可逃。


    顾况从身后跟上来,也见到了这一番困境。


    只见程遥青沉吟一会,转头对他道:“从上面出去,行不通。”


    顾况脑筋一转,理解了她的意思。


    确实,就算他们挖开了封口的大石,石文镜也会在煤矿的七个出口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


    可是从煤洞的洞口脱困行不通,他们又能往哪里去呢?


    静下心来思索,两人此时才感到精疲力竭。


    确实,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下午两人还在栖霞山共赏木棉,晚上便被万箭追杀,逃逸至此。


    四肢的酸痛和伤口的疼痛同时弥漫了上来,程遥青索性就此坐下,调息打坐。


    顾况有样学样,依照着程遥青的模样盘腿坐下,脊背舒展,闭目养神。


    可惜他画虎不成反类犬,学到了形,却没学到神,不过多时,便耐不住寂寞,从怀中抽出石文镜书房搜寻到的小册子,复又看了起来。


    羊皮纸在静悄悄的洞穴中,发出哗哗的响声。


    顾况抬起眼看去,程遥青眼眉低垂,凝神于中,一副未被打扰的样子。


    他也就放宽心,一边细细默读文字,一边在脑内思索。


    此时应当是黑夜最末尾的黎明,顾况却从未感觉大脑有如此清明过。


    是了,一切真相都揭露了,一切都可以捋清了。


    三年前,北狄的札答兰部和泰赤乌部结成了暗中盟约,顾况在宫宴上发现了盟约的信物,却没有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顾况对石瑞说的那段话一直留在石瑞的心里,直到石瑞撞破石文镜和其养子刘公子的密谋。


    石文镜被北狄人用金钱策反,他利用兵部左侍郎的权力,暗中为北狄输送兵器与边防图。


    得知顾况疑似知道盟约,石文镜决定先下手为强,与北狄人合作,火烧将军府,暗中缉拿顾况。


    那北狄人阿叵苏与石文镜的利益并不一致,他以为阿喜就是顾况,干脆利落地杀了他。而石文镜的伥鬼刘公子,却意识到了顾况仍在人世的可能性,并利用章瑛属下的京畿营查到了顾况藏身之所。


    两人混入白云观,本可以就此脱身。但顾况对钢铁营寨的主动探查,却重新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不过有失必有得,他们现在手里也拿到了给石文镜定罪的关键证据。


    心中这么想,顾况手里已经又翻过了一遍册子,准备再从头翻一遍。


    就在这时,程遥青睁开了双眸。


    顾况只觉得她如一尊宝相庄严的玉佛,缓缓开眼,眸光淡漠仁慈。


    程遥青不知他内心的想法,目光在顾况身上提溜了一圈,又转了回去。


    顾况耐不住,滚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发现全都说了一通,此时枝枝节节加上了大量的细节,直把他说得口干舌燥。


    程遥青听了他的一番分析,心下暗叹:原来将军府被焚的后面,还有万寿节这么一桩前情。她心中如何做想,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是微微颌首,又成了顾况初识时那幅冰冷淡漠的样子。


    顾况此时却讲到了兴头上,用一句话收束全文:“师姐,我已经拿到了最关键的证据,等咱们出去,就能上报天听,给他定叛国大罪。”


    程遥青却摇了摇头,像看一个天真的孩子一般,看了顾况一眼:“你大可以去试试,不过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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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见,你这账本未到御前,便会被扣下来。”


    “为什么?”顾况直愣愣发问。


    程遥青不答,让他自己悟。


    顾况的心情如同被戳破了的皮球,迅速瘪了下去。他恹恹提不起精神,想破头都不明白程遥青为何作此论断。


    程遥青见他于政治上如此朽木,心下小小叹了口气。顾况这忠君耿介的想法,与他的哥哥顾净如出一辙。


    顾净一生潇洒,到头来死在“忠义”二字上,她却不想让顾况重蹈覆辙。


    她斟酌措辞,抽茧剥丝地引导顾况:“要想大理寺不彻查将军府灭门案,就得有个擅长揣摩圣意的幕后推手。你还记得在出城的马车之中,我问你,朝廷有几人可以做到?”


    顾况在记忆中飞速寻找:“我当时答,欺上瞒下,揣测圣意,只有皇上身边心腹近臣。”


    程遥青继续提问:“依你所见,那心腹,与石文镜关系如何?”


    顾况被问得一时间心头有点发懵:“虽不能说一丘之貉,但也能包庇石文镜所作所为……”


    他一颗心此时如坠冰窟:“师姐,照你这么说,皇帝的权力全被这些乱臣贼子架空了。”


    程遥青倒是不以为然:“你以为呢,崇文黜武,面对良臣,鸟尽弓藏,却让肉食者尸位素餐。这便是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的能耐!”


    顾况没想到引出了程遥青如此惊天之语。


    他虽然在同龄人之中是个分外喜欢风花雪月的异类,却依然推崇四书五经,以为君臣纲常再正常不过。


    程遥青的话却分外大逆不道,若是放在地上,被人拿住了错处,是要经受鞭挞的。


    一方面,顾况为程遥青终于对他袒露真实的一面所欢欣;另一方面,他接话时内心却有些悚然:“师姐久居江湖之远,怎的对……那位了解得如此清楚?”


    程遥青心下含了两重原因,此时却只愿抛给顾况一重:“自然是江南百姓都作此想。”


    顾况却未品味出这话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