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逃离剧情的第31天


    “我怎么知道——”


    声音戛然停滞。


    官关有些不太确定地眨着眼。


    “你……刚刚叫我什么？”


    没听错的话……


    苏青千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有人叫过了。


    久到她几乎要忘了，听到这三个字时，应该做什么反应。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看向忽然叫她名字的苏青禾。


    又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但显然，苏青禾并不需要她说什么、做什么。


    “怎么不说了？！心虚了是吧？”


    “苏青千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千辛万苦把你从护城河里救起来,你他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我他妈一天不恢复记忆,你就他妈一天不告诉我你的身份？！”


    愤怒的质问一句接着一句，在静逸的病房里震耳欲聋,砸得官关应接不暇。


    好半响才勉强找回一丝身体的控制权,闷哼出声：


    “别说脏话,难听死了。”


    “呵？难听？！你——”他妈两字,被苏青禾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紧紧地咬紧牙关,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已经到达了爆发的境界。


    “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变成这副鬼模样！”


    “什么鬼模样。”官关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现在可好看了,是校花。”


    “校花个屁！丑死了！”


    迅速反驳完的苏青禾，脸色一黑。


    “别转移话题！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还能为什么。”


    她放下手，低垂着眼帘，声音弱了些。


    “死了。”


    嘭！


    愤怒至极的青年，猛地将手中的水杯重重往地上摔去,发出一道刺耳的玻璃碎裂声。


    官关低下头,没敢吱声。


    而再也抑制不住愤怒的苏青禾,彻底爆发出翻山倒海的怒火，像一只被激怒了的野兽，疯狂怒吼：


    “怎么死的！谁？！是哪个混蛋敢对你动手？！”


    官关闭了闭眼，耳朵有些轰鸣，“没有谁。


    “你当我蠢的吗？我死的时候——


    “我生病了。


    轻到几乎听不清的女声，如同寒潭中冰冻三尺的水，瞬间将苏青禾的怒火浇灭透彻。


    他摔杯子的手还在因情绪波动过大而微微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生了很严重的病，最后死在抢救室里。


    官关撇过脑袋，用手扣着身上的被子布料。


    “苏青禾，没人帮我收尸，我在太平间待了好久，那里真的很冷，我——


    “够了！


    难掩痛楚的怒吼将她的话打断。


    她扣被子的动作定住，还没想到该怎么接着说，眼前就落下一片阴影。


    “躺回去！


    青年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回床上，将她盘起的双腿拉直，统统都收进被子里。


    他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满腔的怒火与痛苦相互交织，折磨得呲目欲裂。


    良久。


    他呼吸沉重，声音沙哑到了至极，几乎碎不成音。


    “……还冷不冷。


    “苏青禾，我现在不冷了。


    官关没办法和他的情感共鸣，只能试着从被子里将手伸出来，握住他发颤的手。


    “在太平间没多久，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官关，然后找到了你。


    听听，她说得多轻巧啊。


    一个没有心也不会痛的人，说太平间很冷。


    苏青禾抹掉脸上不停滑落的眼泪，声音哽咽得语调跌宕。


    “那找到我之后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亲哥？你明明已经确定了是我，为什么瞒着不说？如果失去记忆的我没有接受你的接近，你——该有多难受？


    苏青禾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喉咙里还在无尽涌出的酸涩与哽咽。


    如果那天她找来网球社，他真的抛下她一个人跑了……


    她该有多迷惘？


    她肯定会不能理解，为什么她的双胞胎哥哥要丢下她逃跑。


    苏青禾疼得忍不住狠狠锤了一拳心口，朦胧的视线试图找回妹妹的位置，就听到她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说：


    “……苏青禾，你上来，你这样站着跟我说话，我得仰着头，累死了。


    本来也不冷的，但官关听到他捶胸口的闷声，也听到他说，如果失忆的他不接受她的接近，她就冷得厉害。


    又怕他拒绝，补充说：


    “你上来抱抱我，我还有些困。


    心口的疼痛骤然被逼退了些。


    苏青禾咬咬牙，沉默了两秒，才哑涩着声音说：“……睡过去。


    “哦。她立马往另一边挪，空出一个人的位置后，才重新抬头。


    青年闷不吭声掀开被子上床，却也没躺下，而是靠坐着床头。


    这姿势官关有些眼熟。


    她撑起手臂挪回去，将脑袋枕在他大腿上。


    下一秒，脑后被压住的长发，就被一只手细心地撩出，用指缝一下下梳理着。


    熟悉的。


    是很多年都没有过的熟悉了。


    官关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先别睡，说清楚。


    “哦。


    她不得不重新睁开眼，虽然不太情愿，但这种事情也瞒不住。


    “苏青禾，我虽然换了个身体，但是……和以前一样。


    “你——


    苏青禾猛地去抓住她的手，死死按在她的脉搏上，感受上面的心跳。


    猜出他想做什么，官关也任由他抓着，“找到你后，我心跳已经跳得很快了，没找到你之前，我甚至都感受不到它的跳动。


    尤其是她刚穿过来的时候。


    又是下着雨，又是打着雷。


    她从冷冰冰的太平间忽然出现在暴雨里，手里还拿着一把黑伞。


    没有心跳，呼吸都轻到难以察觉的身体，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成为彻头彻尾的怪物。


    一个真正的怪物，余留在人间成为行尸走肉的存在。


    直到原身的记忆觉醒，与书中剧情融合，她才确定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因为这个，所以不敢跟我说？苏青禾确定她没有撒谎，才松开她的手，继续帮她梳理头发。


    官关沉默，片刻才小声说：“你走后，他们都骂我是个怪物。你知道的，这种话听多了，每个人都这么说的时候，时间一久，连自己也会默


    认这个事实。”


    “这和认不认我有什么关系？你告诉我你是我妹难道我还会嫌弃你？”


    “我是你姐。”


    官关顺口反驳在他抗拒之前接着说：


    “我是中途穿越过来算是借尸还魂又是个怪物不会痛心脏也不怎么跳很容易被人发现。而你是自己的身体穿越如果我们相认再被人发现异常你来历不明的身世肯定会被曝光。到时候……”


    怪物就不止她一个了。


    更何况……


    官关勾了勾拍拍自家傻弟弟的大腿满意道：


    “有血脉压制的神秘力量在就算我没有告诉你我是你姐姐你不也乖乖听我的话没多问吗？”


    惹得苏青禾恨不得把一口白牙咬碎了又是哭又是气的“老子是你亲哥！！姐你个头啊！”


    “反正发现你失去记忆后我是真的觉得和你相不相认都没关系。”


    “呵其实就是心虚不敢告诉我吧。”


    苏青禾扯着嘴角拆穿她末了扯一把她的头发。


    “苏青千自己捅自己很爽吧？还捅肩膀报复我替你挡刀是吧？”


    “我是你亲姐嘛


    主要她是真的想不出还可以用什么东西来帮他挡疤。


    与其烦恼不如陪他挂个伤疤在背上。


    反正她又不会痛。


    “哼。”


    苏青禾松手继续又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她的长发。


    病房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官关不知道说什么而苏青禾是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最终——


    “跟我说说我……走了之后你都是怎么过的。”


    官关扭头看他见他脸色阴沉眉头皱得能吓死人但眼睫毛还挂着眼泪不由撇嘴。


    “你是自虐狂吗？”


    明知道她过得不好还让她说。


    苏青禾失语片刻才低声喃喃：“总要疼不如今天就疼完。”


    “撒谎。”官关闷哼“说了你会疼很久很久。”


    “……我乐意你到底说不说。”


    “真要听啊？”


    “废话。”


    “那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穿过来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


    “你犹豫了，你肯定是不想告诉我！


    “苏青千，现在犯错误的人是你。


    “屁！我才没有做错！


    “你还敢说你没错？！


    “就没有！


    “嘿！你给我起来！


    “就不！


    苏青禾低头，没好气地瞪着紧紧抱住自己大腿的傻妹妹。


    见她苍白的小脸上总算多了几分生气，眼中的戾气与心疼消了些。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去感受她手腕上的脉搏，才叹气说：“不骗你，说吧。


    “好吧。


    官关撇撇嘴，换了个姿势，身体平躺着，脑袋继续枕在他大腿上，思考着从哪里说起。


    “大概就是，你在护城河失踪，警察找不到你的尸体，没几天，苏常令也因为思虑过甚死了。


    “我那时候才十五岁，咱们租的房子到期，社区不肯又让我自己生活，就把我送去了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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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科研院的官玉宇教授找到了我，想领养我，顺便……邀请我去科研院。


    “我同意了，名字也从苏青禾改成了官关。


    但……就像所有狗血小说一样。


    官玉宇领养她没多久，他真正的女儿就找回来了。


    而官玉宇也因为长期为科研做贡献，不到一年就猝死在研究室里。


    官关从怪物变成了扫把星，被赶出官家。


    所以她穿越过来成为这个世界的‘官关’后，第一时间就是和官家说清楚，满十八岁后，立即独立一户。


    但这些……没必要让苏青禾知道。


    “有官教授的带领，我很快成为科研院里的小神童。


    “你也知道我特别讨厌和太多人相处，所以后来我都将自己关在科研院里。


    “待了十五年。


    也被人骂了十五年的怪物，扫把星。


    只有待在没有人的研究室里，她才觉得自己是还活着的正常人。


    “但是你也知道，搞数据研究的人，经常都是熬夜通宵的。


    “我本来身体就先天不足，所以比普通人身体亏损更严重


    一些。”


    “活到三十岁的时候，病死在抢救室里。”


    其实不是病死。


    苏青禾还活着的时候，双胞胎两人彼此靠近，彼此羁绊，多少能唤醒一些她的心跳。


    可苏青禾死了。


    那个世界再也没有人唤她一声苏青千，也再没有人让她心跳加速，半夜再无人害怕她停止呼吸，将她拍醒。


    所以三十岁的某一天，她的心跳停止，无人察觉。


    等送去医院抢救时，她的身体都已经凉了。


    “然后睁开眼，就变成这个世界十五岁刚读高一的官关啦。”


    “我穿过来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雨，还遇到一只奄奄一息的鹦鹉，不过那时候我刚穿过来，什么都还不知道，没能救下它。”


    “但是后面的高中三年，我有试着去学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我学着他们偷懒，学着上课睡觉，学着他们打闹……”


    将自己关在研究室十五年的官关，把属于正常人的反应都忘了，连一些基本的情绪反应都不知道。


    她就像是个新生婴儿，好奇又狼狈地去尝试东施效颦，跌跌撞撞地总算学会一些基本反应。


    “你放心，你交代我的话，我都记着呢。我一直没心没肺的，也不会冷也不会痛。”


    “我还是帝都学园的温柔女神，好多人都特别喜欢我的笑，说特别温暖好看。”


    “不过，我高中那三年，没少出糗。”


    “帝都学园的土豪性质你是知道的，我刚来的时候，连怎么坐车都不知道。”


    “幸好我脑子聪明，多看几次就学会了。”


    就是每次出糗，总是会被发现。


    对，说的就是褚君那家伙。


    “你不知道，当时褚君他有毒，我们同班同桌三年，每次我想试着做点什么的时候，他都会忽然出现，还取笑我！”


    “我没见过他这样的人，傲娇得要死，还想教我做事。”


    “我才不要他教，他自己也不怎么样。”


    因为帝都学园高中部的不分班制，高一高二不分班，她和褚君一直都是坐邻桌。高三分文理科后，两人都选了文科，分到同一个班就算了，还抽签抽到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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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学园的高中卷生卷死，早上六点


    就要到教室早读没有午休下午吃完晚饭又要回教室晚自习十点才能回寝室休息。


    褚君也算是她穿书五年来相处时间最多的人就连她同寝室的舍友都比不过。


    是以在天麒官关每次尝试和师兄们聊天说到“我有个朋友”这种话题时憋足劲儿都只能说回褚君这个人。


    咦？


    怎么扯到了褚君身上？


    官关连忙扯回飞远的思绪。


    “反正后面就是高中毕业我让我老师帮我重新办身份证去天麒跟他混了。”


    “在天麒混了两年我和老师还有师兄他们相处得不错他们都很照顾我。”


    “前阵子我在后台看到你青锋杯的报名信息才匆匆回国。”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差不多就是这样。”


    官关已经尽量用简单放松的方式轻描淡写自己的经历过往。


    但悄悄抬眸看上去还是看到了苏青禾泪流满面的一张脸。


    可怜兮兮的。


    她抿抿唇鼻子有些酸涩。


    “苏青禾我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对不对？”


    “……嗯对。”


    苏青禾声音哽咽地应着抹了一把泪拍拍她的脑壳“还困不困困就睡一会儿。”


    “嗯？”官关眼睛一瞪“你的呢？你想忽悠我不告诉我了？”


    “没忽悠我现在心情不好什么话都不想说。”


    “……哦。”


    好吧。


    官关放弃追问的想法枕着他的大腿闭上眼“那我要就这样睡。”


    回应她的是被子往她肩膀上压了压。


    闭眼三秒钟不到她又睁开眼。


    “苏青禾


    “嗯。”


    苏青禾心疼得厉害主动握住她的手。


    “给你抓着睡等醒来看到的第一个肯定还是我。”


    “那说好哦。”


    许是被自家傻弟弟恢复记忆的喜悦影响到又得了他的保证官关闭上眼几乎不用几分钟就沉沉熟睡过去。


    哪怕在睡梦中她也能感受到熟悉又安心的气息鼓舞着她放纵自己陷入深度睡眠里彻底解放自己的神经。


    夜深了。


    苏青禾徐徐放开手中的青丝，红着眼，将下巴汇聚的眼泪擦掉。


    他这个傻妹妹蠢得很，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忽悠他。


    但上辈子他们兄妹两个是什么样子，身处在怎样的环境，他哪里会忘。


    还有苏常令那个混蛋人渣父亲——


    竟然在他死了之后，也跟着死了。


    把本来就缺乏正常人情感的傻妹妹，独自留在那个世界。


    哪怕被领养，但被骂怪物十几年的领养家庭，能好到哪里去……


    苏青禾忍不住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临死前交代的话，统统收回去。


    ——“苏青千，你要没心没肺，不冷不痛，微笑百岁。


    这个傻妹妹，除了百岁，什么都做到了。


    可他却高兴不起来，甚至心脏就像是被刀捅了一样，捅得鲜血直流，也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他怎么会这么蠢，给傻妹妹留下这种遗言。


    早知道就应该说……


    不。


    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说。


    他们是双胞胎兄妹，缘分这么深，就算穿越时空，也重新找回了彼此。


    那时候要是什么都不说就好了。


    起码她不会将自己锁在科研院里，封锁自己十几年之久。


    他根本不敢想象，那时候的妹妹，是怎么一个人生活，又被多少人骂过，欺负过。


    她可能连怎么反骂回去都不会吧？


    还不让他说脏话，他不说脏话，能把骂她的人狠狠骂回去吗？


    苏青禾放纵自己哭成狗，就这么盯着自家失而复得的傻妹妹，直到病房的门被人踹开。


    他红着双眼，难掩戾气地看向来人。


    褚君。


    九头身倒三角公狗腰，皮肤白得跟小白脸似的，一看就是惯会勾引小姑娘的。


    偏偏这个男人，是这个世界里的天之骄子，也是唯一出现在他傻妹妹言语中的野男人。


    就是这个男人，陪伴他初来乍到的妹妹三年。


    整整三年。


    足够在他傻妹妹的心里落下烙印。


    苏青禾眼眶发热，又恼火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这边苏青禾看褚君如同看到争夺骨头的对家恶犬，那边褚君看到病床上的一幕，同样如同瑰宝被觊觎抢夺的恶龙。


    尤其是看清官关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样，枕在苏青禾大腿上。


    亲昵的姿势，像极了一对恩爱情侣。


    褚君只一眼，就收不住瞬间激起的怒意，阴鸷可怕的低气压，席卷整个病房。


    “你在找死？”


    “安静点，她还在低烧。”


    苏青禾捂住官关的耳朵，压低声音。


    褚君俊脸面若冰霜，却也不得不刻意压低嗓音，问他：“门口的保镖呢。”


    “隔壁。”


    准确来说，被他打晕拖到他的病房里了。


    苏青禾低头小心翼翼地将大腿上的小脑袋移开，用枕头替代。


    然后轻手轻脚地下病床，立即被发麻的大腿刺激到，面上一阵龇牙咧嘴。


    被枕了将近四五个小时，整个大腿仿佛废了一样。


    但这期间，他硬是没有动过一下。


    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出他珍重宝贝的态度。


    褚君看在眼里，心中的怒火退了些。


    勉强没像冲动的毛头小子，直接冲上去分开他们，质问他们都干了什么。


    只是垂眸睨了眼地上碎裂的玻璃片。


    “你们吵架了？”


    苏青禾按了按有些抽筋的小腿，头也不抬，“和好了。”


    “她把方瑜音女士的死——”


    “我知道，我跟她说了，不是她的错。”


    “那你女朋友呢？”


    “是前女友，我和她分手了。”


    病房里，一股紧张冰冷的气息逐渐从地面涌出，翻腾着。


    苏青禾抽了抽嘴角，不得不抬头正视眼前身姿挺拔的男人。


    “把我当情敌？”


    不等褚君回答，他自己先嗤笑出声。


    “也行，反正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褚君阴沉着脸，“用不着你同意。”


    “你说用不着就用不着吧，反正我就是不同意。”


    苏青禾总算缓过大腿的麻意，穿鞋站起身。


    “我去给她做早餐，你让医生过来看看她，顺便让人收拾一下地上的玻璃碎片，免得她睡醒不长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