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 182 章

作品:《本官破案靠吃饭

    182


    这个陆合书院十分气派,亭台楼阁一个不少,旁边还建着一座文庙,里面的孔像甚至还塑了金身。


    林与闻来之前听赵典史说这书院里出了十几名进士,三十多个举人,一开始他还不太相信,但是来到书院门口,看见那挂得哪都是的大匾额,不信也得信了。


    这里的学生很多,散在各处。现在是正午,该吃饭的时候,这些学生也就手里拿着食盒或是干粮,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看着膝上的书,翻着白眼背两句又噎一口馒头。


    林与闻凑近,“学生?”


    噎馒头的学生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有事?”


    “你看的是什么书?”


    学生皱眉,把书立起来,林与闻一看,这并非朱子批的四书五经,而是本《千道判》。


    林与闻听说过白居易那本《百道判》,这《千道判》是个什么书啊,他看落款上有陆合书院,心想这大概就是这陆合书院自己出的。当年白居易用《百道判》自己押题自己模考,这陆合书院也有样学样,押上圣上的心思了。


    袁宇也低下身子看这个学生的书箱,“这《陆合博抄》是什么?”


    学生看他们是没有尽快离开的打算了,把手里的馒头放回食盒,“这是历代一榜进士的文章。”


    “哦,”林与闻大受震撼,他毫不客气地坐到学生边上,“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学生瞧着林与闻,“你考第几回的?”


    林与闻眨眨眼,“第,”他看袁宇,“第二回了。”


    学生叹口气,“我也是,要早知道有这间书院,不知道要少走多少弯路。”


    “我也是听之前一起考试的举子推荐这里的。”


    “是啊,除了这本博抄,这里还有一本《陆合文选》,是请了科举的考官对新科进士的文章进行的评判,很有用,你能知道这考官想看到什么。”


    林与闻拿来翻了翻,这点评确实很有水平,行文很像他认识的哪个人,但又说不出名字。


    “还有这本,《作文谱》,专门教你在考场上怎么写作。”


    “另外,书院还自己整理了这个,”学生介绍给林与闻,“这是今上在许多场合留下的诗词,这要是背下来,然后在卷子上写一两句,考官一定会高看你一眼的。”


    林与闻看到这些直想拍大腿,怎么他那时候没有这些呢!


    “但你们看书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到书院来呢?”袁宇问。


    学生叹口气,“还是不一样,有人给讲,有人督促,学起来就会有很多动力,你看看这气氛。”


    林与闻十分认同,要不是他考中了,他也想拿块糕点蹲在这好好看看这些一榜进士的文章到底比自己强在哪了。


    “而且这里的老师,有很多应试的技巧的,不足外人道。”


    啊,这才是自己要听的事情。


    林与闻的眼睛亮起来,“比如呢?”


    “比如……”


    “林大人!”书院的教习跑出来,“您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啊?”


    林与闻笑,“我就随便遛遛。”


    教习气喘吁吁,“院首给您准备了茶和点心,等着您过去呢,这要是早知道您会来,我们也该多准备些的。”


    “不必不必,这扬州的官员都充了考官,也就只有我有些时间能闲逛一番了。”


    林与闻没打算告诉给他真相,要是知道自己此行与凶案有关,他们一定会想着法地撇清关系,尤其这些人是聪明人,林与闻实在不想把精力花在跟他们斗心眼上。


    主要他自己没几个心眼。


    “林大人,这次乡试什么情况啊?”院首亲切地给林与闻斟茶倒水,就是想要挖到点内幕,他原本是南京国子监的五经博士,十几年前因为丁忧回了祖籍,守完孝就办了这书院。


    估计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书院能办到这么大,毕竟监生才几个人,当不上监生的那可多着了。


    林与闻叹了一声气,又叹了一声气。


    老头的抬头纹随着自己的叹气一皱一皱,很好笑,林与闻说,“是这样,这本来定的试题是封在盒中的,但是也不知道是路途颠簸还是怎么,木盒有裂纹。”


    “您也应该听说过陈大人那个人,极其严苛,硬是说那缝有泄露试题的风险,立刻就请旨要自己圈禁起来,这圣上拗不过,就重新出了题,换了考官。”


    院首很赞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陈大人还是这样谨慎。”


    “是啊,不过我是个二榜进士,前两个月还惹怒了圣上,所以就不在考官之列了。”


    “原来是这样,大人别失意,”院首摇头,笑着拍拍林与闻的小臂,“我也是二榜呢。”


    这倒确实安慰到林与闻,等他再被贬,他也能靠着当过进士的名头开个书院,把沈宏博他们的文章收集收集,也能著书立说,整个《林文选》什么的。


    “您这书院办得真不错,我从没见过这么多好学的学生凑到一块的。”


    林与闻这可不是假话,这书院里的读书人也不是全奔着科举一条路,有的只是为了识字不至于文盲,有的为了学会算数继承万贯家财,还有的那立有奇志就想着祸害其他的学子大家一起堕落。


    “这很简单,”陆院首认真道,“我们书院只要那些急切于通过乡试与会试的学子。”


    专门应试的。


    “我在国子监那么多年,也算有些人脉,他们会把其他书院中的好苗子推荐过来,在我这里再待个一两年,然后再让他们去应试,一举得中。”


    这,是林与闻没想到的法子,圣人都说有教无类的,但这书院不仅有类,还要是最头茬的那一批,怪不得这里考上的人能有这样的数量。


    “这样下来,不仅学生能达成心愿,书院也能借此扬名。”


    林与闻点点头,“我当年要知道您在这办了书院,就不会没头苍蝇一样的专背朱子了。”


    “那些基础的还是要背的,”院首呵呵笑,“只是我们会教孩子些更精巧的东西。”


    “像是让他们都用一样的字体写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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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啊……”院首顿了一下,随后笑,“大人也知道,圣上喜欢那个体,我就照着那个做了一套字帖给学生练习。”


    “可是考试的时候不都是誊录吗?”


    “但万一要是进了殿试呢。”


    林与闻张着嘴半天,自己确实没有人家想得长远,“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什么吗?”


    “这,一时也说不好。”


    “您会教他们提前拜见考官吗?”


    “……”院首的眼睛眨了眨,“这,大人,这是不合法理的,我们肯定不会这么教的。”


    “可是,有人来找过我啊。”


    院首愣住,他可不记得叫谁去找过林与闻啊,这人仕途堪忧,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官场引路人,“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少,我们也就是教一个如何与考官沟通才不至于让他们对自己留下太差的印象,绝不是教他们与考官串联。”


    “这样啊。”林与闻点点头,院首虽然看起来比其他的学究要市侩一些,但毕竟在国子监待过,做事应当有分寸。


    “至于学生们自己底下做什么功夫,我们就管不了了。”


    这话有意思,“那院首,这些学子都是你从各个书院搜罗来的,他们彼此之间清楚对方身份吗?”


    “我们这些教习是不会提到这些的,毕竟,”院首给了林与闻一个暧昧的眼神,“有些学生的身份还是比较敏感的。”


    比如徐广厦吧。


    像他这样与朝中高官有牵连的学生,低调行事更利于他未来的考试。


    “院首,我看书院中用来教习的也就前面这几个大院吧,后面那些房子是做什么?”


    “是提供给学生住宿用的房舍。”院首介绍,“书院是不许学生走读的,这样才能充分保证他们的学习时间。”


    “意思是,他们睁开眼就得学习啊?”


    “当然了大人。”


    林与闻收回自己想在这书院重来一遍的想法,这比坐监其实也差不了太多,“那这些学生是几人一间,校舍可充足?”


    “三人一间。”


    “那他们的关系会非常亲近吧,同吃同住的。”


    “是啊大人,万一他们得中举人甚至进士,书院也希望他们能在官场上有个照应。”


    林与闻看到门口有个黑影,立刻起身,“受教了院首。”


    院首笑,“大人若是有看好的学子,也可以送来书院,我们必倾尽心力教导。”


    林与闻笑了下,该问的都差不多了,也该把自己的狐狸尾巴漏出来了,“院首,您可知道徐广厦?”


    “啊……”


    林与闻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索性自己替他说了,“他曾是书院的学生,这次乡试前死在了尧舜客栈,但我猜您应该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这书院是您的心血,”林与闻又说,“所以我不会主动把这件事情泄露出来,但是得请您配合我,把徐广厦的一切资料交给我。”


    “大人说的一切是?”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