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 180 章

作品:《本官破案靠吃饭

    180


    圣旨果然和大家料得差不多。


    来不及派新的官员来监考了,扬州地方官员原地升职,履历上全加上了监考的职务。升得最高的当然是沈宏博,直接副主考,主管此次乡试的一切具体事务。


    但大家没一个高兴的。


    这也就是个临时职务,办好了不一定记功,但是办砸了必牵连三族。尤其他们这些地方官员散漫惯了,只是早起一关就要了他们的命了。


    这里的他们主要指的就是林与闻。


    黑子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就用那盆里的冰水往他脸上洒,“大人,快醒醒吧。”


    林与闻的眼睛迷迷蒙蒙的,一看外面天都还没亮了,声音都带哭腔了,“我考试那年都没起过这么早。”


    “大人,”黑子很拿这时候的林与闻没办法,只能按着袁宇说的,把肉饼准备好,“大人,新出锅的肉饼。”


    “嗯?”


    黑子真觉得自己这样像在逗狗,但也只能这样,把肉饼放在林与闻的鼻子下面让他闻闻味道,哄着林与闻坐起来,再给他更衣洗漱。


    乡试整整九天,对官员们是考验,对学子们简直就是渡劫。


    林与闻一看他们在那狭小的号舍里翻来覆去的样子心里就难受,他自己也有过这个时候。


    他心里一不忍就想凑近了看看他们的卷子,写得什么玩意啊。


    四书五经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这来干什么的,凑数的吗?


    别舔你那个笔尖了,舔秃了也写不出来的!


    教书先生没教过你写字是怎么着,这龙飞凤舞的,不给誊录的人一点机会是不是。


    林与闻越看越堵心,还是退了两步,就他这学生不行啊还是别人的也不行啊。


    林与闻顿时明白陈有同怎么总是怒气冲冲的,要是天天对着这一群士子很难不生气啊。


    知府大人没把他们当畜生用,两个时辰许他们休息一阵,大家就都坐在一个凉亭里喝茶。


    扬州的官员相对来说都很年轻,平常很说得到一块,但他们现在谁也不敢在这一圈扬州卫的眼皮底子下讨论今天的考试,只能互相注视着对方眼睛,浅浅微笑。


    林与闻本就嘴里寂寞,看到那考试从食盒里拿出各样干粮点心,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们这些临时考官虽然有食盒定时送过来,但是要经过好几道检查,到嘴里的时候都凉了。而且这菜都是知府大人定下的,全是素,把林与闻的脸都要吃绿了。


    他现在就想赶紧回到江都县衙,把上次袁宇送他的芡实糕吃了,枣泥馅的那个。


    九天时间一过,那些士子们像是逃一样就从贡院都冲出来了,不论是路边的酒肆茶楼,还是花街的教坊暗娼,全是一夜无眠。


    林与闻倒睡得很香,他得养足精神,考试一完,他的正事才要开始。


    ……


    尧舜客栈的门前都躺着学生,一看就是喝得高了还没回到住处就睡了。


    林与闻摇摇头,很是嫌弃,虽然他自己也这样胡闹过。


    “马礼杰,吴晟,是哪两个。”林与闻让陈嵩他们推开大门,自己站在门口大声问。


    有的学生被这声音闹醒,都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劲。


    但是等他们看清来人的衣着时候又都抖擞起精神来了,刚考完试就有官差来,可别有什么大事啊。


    “学生在这。”客栈后面走出来一个学生,他穿戴都很整齐,看起来并没有太过放纵,“学生是吴晟。”


    “那那个马礼杰呢?”


    “马兄昨晚喝得多了,我去找他。”


    “不用了。”林与闻点点旁边陈嵩的肩膀,“小二不是告诉过你他住哪吗?”


    陈嵩点头,过一会,两个衙役就提留着马礼杰走出来了。


    他们这行浩浩荡荡,学生们还没中举就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大人,我以为咱们得低调拿人呢。”陈嵩问林与闻。


    林与闻耸一下肩膀,“之前怕他们顾着这事心浮气躁考不好,但现在考完了,让他们心上放着这事别到处惹乱子去。”


    “大人好聪明啊。”


    林与闻就喜欢被人夸,一夸尾巴就翘起来,“有的是让你学的呢。”


    ……


    两个学生年龄倒都不大,马礼杰二十三,吴晟二十一。


    “你们都是第一次参加乡试吗?”林与闻没有把他们带到小屋,而只是让他们坐在大堂中,好像是话家常一般。


    “是大人,我是第一次,”马礼杰吸了口气,他也想走林与闻这条路子的,但来找过林与闻的学子都说这林大人抠抠索索,连杯茶都不肯给,别说给他们学子行方便了,自己的仕途都不一定顺利,“大人二十三的时候都已经中进士了吧?”


    “是啊。”林与闻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调查过我?”


    “不是,不是,”马礼杰有些尴尬,“我只是景仰大人美名,所以……”


    “没关系,本官就是问问你们考的怎么样。”


    马礼杰挠了挠脸颊,“这个,题目出自《大学》,很有水平,我当时想着——”


    “也不用这么具体。”


    “啊,就还不错?”


    林与闻“嗯”了一声,“那你呢,吴晟是吧?”


    “大人,”吴晟看来要比马礼杰紧张得多,他的手好像都在抖,“我考得很好。”


    林与闻眨眨眼睛,读书人都讲究个谦虚谨慎,这么肯定自己的倒是少见,“你是第一次考?”


    “第三次了。”


    林与闻抿起嘴唇,“之前是没有发挥好?”


    “不是的,我之前的文章也很好。”


    “大人,吴兄的文章确实很好,只是运气差了些。”


    吴晟感激地看向马礼杰,对林与闻点头,“是大人,运气差了。”


    “但既然你这次有信心,看来会有个很好的结果了。”


    “大人!”马礼杰激动地站起来,“若是这次能榜上有名,我必以你——”


    “不必,不必,”林与闻对他摇摇手,“本官就是听陈有同大人说你们两个有些潜力才特意叫你们过来看看的。”


    “陈大人?”吴晟不可置信地张着嘴,“是陈大人举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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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


    “没错,考前你们都给陈大人看过你们的文章了吧。”


    “是啊大人,”马礼杰皱着脸,“但是陈大人把我臭骂一顿。”


    林与闻笑,“陈大人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还是装着你们这些学子的。”


    他看到吴晟虽然不说话,但是悄悄握紧拳的样子,终于开始说,“但是陈大人最看重的还是去世了的那个徐广厦。”


    两个人听到这名字都露出非常不自然的表情。


    都不太像惋惜呢。


    林与闻进一步问,“你们两个认识他吗?”


    “认识。”马礼杰叹了口气,“徐兄在学问上是很有见地的,但是啊……”


    “但是?”


    “他这人个性太傲了,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似的。”马礼杰抿了下嘴,很不满,“他总是一副自己能考上的样子。”


    “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林与闻眯起眼睛,“你们不知道他是户部尚书徐大人的亲侄子吗?”


    “什么!”马礼杰的嘴张得老大,真的惊到了似的,“我没想到。”


    林与闻微笑了下,“徐大人是不让声张的,但是我们好几个大人都知道。”


    马礼杰露出尴尬的笑容,“所以大人们,”他想说的东西都写在脸上。


    “别往歪处想,徐大人也就是让我们看顾下自家子侄,绝不是让我们给他放水什么的。”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林与闻知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这些话,这些学生半只脚都没踏进朝堂呢就自以为深谙为官之道似的,实际上这些高官的子侄别说过了科举,就是报了名也得被言官们拉出来痛骂。


    尤其这一届言官。


    林与闻想到陈有同那副凶狠样子,心想徐大人也不提醒提醒自己那侄子,送礼也得讲究个策略吧。


    “吴晟,你怎么一直皱着眉头?”林与闻笑着问。


    “大人,徐广厦他死前一天与我们喝酒来着,看来并无不快,他是为什么死的呢?”


    “本官也不知道呢。”


    林与闻的手指摩挲了下,“那天早上报案的是给他送早膳的客栈小二,据他的证言,这徐广厦其实在与你们喝酒之前见过陈大人,陈大人应该是训斥了他不少,所以兴许是他承受不了,选择了比较极端的方式。”


    吴晟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


    “可是他不是趴在那桌上死的吗,他怎么自杀啊?”


    “你倒是很了解,”林与闻看这马礼杰,“本官也想知道他怎么自杀的,这样就可以尽快结案了。”


    “有没有可能是生病呢?”吴晟问,他向马礼杰看了一眼,“这徐兄总是说他头疼吧。”


    “这倒是大人。”马礼杰连忙给林与闻说,“徐兄总说头疼,还说胸痛,但我也有这种情况,您知道的,这看书看久了就是会这样。”


    吴晟也点头,“徐兄说他在家里看过大夫,不是大事,所以我们当时也没叫他去看大夫,是不是这样才耽误了他病情啊?”


    林与闻眨眨眼睛,“你们认识他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