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 154 章

作品:《本官破案靠吃饭

    154


    “陛下!”袁澄得了传令就急急进门跪在皇上跟前,“林与闻他绝不会有蔑视天威的念头,还请陛下再与考虑,他只是个性子有点直的痴人而已。”


    皇上摆弄着手里的棋局,也不看他,“朕听说你从西北回来,都没回家?”


    袁澄平时最重自己容止,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上面的黄沙还未散去,“陛下,臣冒犯了。”


    “他有没有蔑视天威,你比朕清楚?”


    袁澄咽了下口水,“把他调来京城的人是臣,如果陛下要追责的话,臣,”他闭下眼睛,“臣是祸首。”


    “哈。”皇上总算转过头来,他有点好笑地看着袁澄,“朕从没见过你为谁求过情啊,连你爹殿上失仪你都任朕处置,怎么一个小小县令值得你这样做。”


    袁澄低头,“臣只是觉得这朝堂上趋炎附势之人太多,而如林县令这般的直臣太少,若是只因他面刺圣上而对他加以惩治,怕是对陛下您声名不利。”


    “怎么,朕就应该坐在这等着你们这些直臣一个个走进来骂朕吗,”皇上冷笑一声,“朕有说过自己想做尧舜那样的明君吗?”


    袁澄说不出话来,只好俯下身子,拜倒在皇上面前,“臣,知错。”


    “你知错怕也是得往后排了,”皇上抬了下手指,严玉立刻上前,将一托盘的奏章摆在袁澄跟前,“三十二本,上到国公,下到知州,连朕那刚学会写字的太子都来给林与闻求情了,你才第三十三个。”


    “这……”


    “还好他只是县令,这要是阁臣,朕都打算治他个结党了。”


    “陛下,”袁澄虽然意外林与闻的人脉,但也松了口气,“那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皇上捏着棋子,“能怎么处理,把你们三十三个人都抓起来陪林与闻一起下诏狱。”


    “……”


    “瞧你吓的,”皇上冷哼一声,“放他回江都,接着给朕抄话本吧。”


    “陛下英明。”


    “季卿,”皇上把棋子放在棋盘上,“你一点都不想知道他怎么面刺朕的吗?”


    “他让朕重开宫市。”


    “他说有宫市的话,朕就不至于动国库里百姓的税钱了。”


    袁澄握紧拳,他路上只听说林与闻面圣,怒陈皇上无德,才使大雨连天,毁了京畿无数稻田,他当时都气死了,这大理寺的人怎么还管上稻田了,但没想到实情更惊人。


    “你怎么想?”


    林与闻,你是真的想找死。


    袁澄的脑子都被皇上这几句话吓僵了,他哪想得出来啊,“陛下,林与闻他,他……”


    “他是个有趣的人。”


    “你们谁都没有他有趣。”皇上一挥手,“下去吧。”


    袁澄起身退后几步,赶紧逃离了乾清宫,他站在乾清宫的门口直喘气,实在想不通林与闻为什么要对皇上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袁大人,”严玉端着托盘跟出来,“您的奏章呢?”


    “啊,我来的匆忙,还没写。”袁澄皱眉,“还非得交一份文稿吗?”


    严玉摇头,“不是,只是如果你要有的话,我就连同这些一起烧掉。”


    “……”袁澄试探,“陛下的意思?”


    “是。”


    “不对,如果陛下真生气的话,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因为林大人需要一个被言官攻讦的理由,”严玉当时在门外,也不知道林与闻究竟是怎么和皇上说的,但这事的结果倒是圆满,“当所有人的注意都在林大人蔑视天威上的时候,就不会有人在意重开宫市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他非但没有罪过,甚至给了陛下一个台阶。”


    袁澄当然清楚宫市那回事,他当时就觉得林与闻劝皇上停了宫市这事不妥,但人不在京城,很多事想做也做不了。


    严玉长叹一声,“但那些话他肯定也是说了的,不然陛下不会那么生气。”


    袁澄摇摇头,“罢了,他还年轻,总有回来的时候。”


    “是。”严玉想到这些日子,就感觉做了场梦一般。


    “玉公公,我可以进去了吗?”梁千户对严玉一拜,严玉连忙让开门口,“请。”


    袁澄眯起眼,“梁千户也牵涉到这事里了吗?”


    “他是第一个给林大人求情的人。”


    “早说有他的话,我就不触皇上这个霉头了,”袁澄心想以后做事果然不能太冲动,这梁千户的母亲是皇上奶娘,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他都为林与闻求情,那皇上怎么也不会治林与闻的罪的。


    严玉微笑了下,“皇上原本是让梁千户盯着林大人的,却没想到他先倒戈了,和我埋怨了很久。”


    “咱们这个皇上啊,”袁澄叹气,“猜不透。”


    ……


    林与闻他们怎么从扬州去的北京,就怎么从北京回的扬州。


    之前是他在城门口等着袁宇,现在换袁宇等他了。


    林与闻的马车一到,袁宇就让人放起炮仗,去去晦气。


    “季卿!”林与闻瘪着嘴,委屈巴巴地扶着陈嵩下来马车,“你不知道我过得多苦。”


    袁宇打量他,全须全尾,甚至还圆润了点,“你过得还苦啊,指着皇上鼻子骂都没蹲过一天诏狱,整个朝堂谁有这个待遇啊。”


    “怎么传得这样离谱啊!”


    林与闻直翻白眼,“我当时和皇上明明说的是,‘从前有个皇帝失德,所以——’唔!”


    黑子一把捂住林与闻的嘴,那眼睛瞪得铜铃一样。


    “大人您可别说了。”陈嵩从车上往下拿包袱,“早知道您闯这么大祸,我们怎么也不会让您那天进宫的。”


    袁宇歪着头看他们,“大理寺的案子这么刺激吗?”


    “嗯,”程悦微笑,“大人找到了一个杀死自己妻儿的凶手,还帮京县知县判了一桩逼死自己女儿的官司。”


    林与闻提到这个还是得意的,“那是因为你心细,从那几具尸体上找到了直接证据。”


    “既都是咱们负责的案子,该有个圆满才是。”程悦揉揉脖子,坐车的时间太长她整个后背都像要僵掉一般,她直接向自己家的方向走过去。


    袁宇被他们说得云里雾里,“先不着急说这些,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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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邸报送来我大概都能知道。”


    “欸,你别看那个,肯定又把我说得一无是处的。”林与闻想到这个就生气,“我遇到这么大事情,你离得远的来不及给我说情就算了,我那些同届进士也不给我上个奏章的,京城里的人都太坏了。”


    袁宇愣了愣,他一打听到林与闻的事情就立刻上书了,当时连着知府和沈宏博的折子一起用八百里加急递到京城的,难道林与闻不知道吗?


    “你都不知道,跟我吃饭的时候都说得可好了,还要保举我当太子太傅呢!”


    袁宇想了想,他没有说出实情,只是笑着安慰林与闻,“毕竟谁能想到你这么大胆子,真敢让皇上为暴雨写罪己诏。”


    “我就是看他们那么支持我才敢进宫的啊。”林与闻顿觉自己所托非人,更委屈了,“下次怎么也要找状元爷要两坛好酒我才能消气,不,十坛。”


    “就状元爷那点俸禄,十坛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那我也得找他要,要不就用他们都察院的风骨换。”


    “你就小心眼吧,”袁宇笑得不行,忍不住抬手摸了下林与闻的头,“不过你也是神了,怎么你骂完皇上,这雨就立刻停了?”


    “我请教了苑景,”林与闻挑起眉毛,他林与闻可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说这京城的大雨没有连着下过三天的,我当时就是下到第三天进的宫。”


    “要不是你这话真灵,可能皇上也不会只罚你两个月的俸禄。”


    “你也觉得我说得对是不是?”


    “闭嘴,”袁宇佯装生气,“你自己闯祸就算了,还想带着我一起下放啊?”


    “我还是觉得江都好,起码这里的凶手杀人都真是为了杀人。”林与闻啧啧两声,“要是调不回京城,任期结束了再去个物产丰富的县也挺好。”


    “好啊,你调到哪,我也去哪。”


    “蜀地如何,上次在陈嵩家里吃了那个蹄花我一直放不下。”


    “蜀地山匪不少,你就不担心我殉职在那啊。”


    “有本大人在,必不会让你殉职。”林与闻松了下肩膀,挎着袁宇的胳膊走进江都县衙,“赵典史,我又回来了,您还得忍我一阵!”


    ……


    严玉伺候完皇上入寝后便走出乾清宫,守在门口的刘三立刻谨慎地向他行礼,“小祖宗。”


    “不用这么叫我,”严玉对他笑了下,“我与从前的掌印不一样。”


    “是。”


    严玉侧过脸,仔细端详着刘三的样貌,并无什么新奇啊。


    “严玉,本官要是帮你,你愿意答应本官一件事吗?”


    “奴婢以为大人不愿作这种交易的。”


    “本官又不是傻子,”林与闻拿着伞对严玉露出自以为凶恶的表情,“都要豁出命去救你了,谈点条件怎么了!”


    “你送来那个叫刘三的小太监,在大理寺,他知道的事情不少,但你能保住他的命吗?”


    严玉当时跪在湿冷的地砖上,不解地看着林与闻,他已是新任的司礼监掌印,林与闻可以求他许多事,但是他只是想救下一个名字起的都不甚认真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