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第 152 章

作品:《本官破案靠吃饭

    152


    梁千户吃惊,林与闻是真的可以使唤禁军,他手里的那块令牌是先帝爷赏给袁家的保命符。


    之前听说林与闻算是袁家半拉养子他还没信,但是一见这令牌,说亲儿子他都信了。


    “就算你给我看这令牌,也不能你说调动禁军就调动啊。”禁军统领庄司对着林与闻嗤笑,这是哪来的葱啊。


    袁季卿,下次给人东西的时候用脑子想想,人家看的是令牌还是拿令牌的人好不好。


    林与闻暗暗叹口气,好不容易有个展示自己后台的机会,但是一点也不中用啊。


    “此事涉及宫中御宝,庄统领都不打算管的吗?”


    “你说涉及宫中秘宝就涉及宫中御宝吗?”


    林与闻晃了下膀子,“自然,本官可是皇上与太后一同认命,调查总管太监偷窃御宝被刺身亡一案,这里有慈宁宫被窃财物一览,”他把之前让瓶儿默下来的纸拿出来,“本官有线人说这些财物在那石头胡同出现过,你当真不去查?”


    梁千户看着林与闻,这才明白他要那宫女帮忙就是为了这个。


    有了这首饰清单,出动禁军也算师出有名,再加上有袁家作保,这庄统领再信不过林与闻,也得冒个险去查。


    庄统领看着有点犹豫,他当然知道林与闻说的事情八成都是真的,但是宫市那事他们禁军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真的帮林与闻打了内府的脸……


    “庄统领,”梁千户开口,“有我在。”


    林与闻惊讶地看着梁千户,怎么,他说话还能比袁家的令牌有用啊?


    庄统领看向梁千户,手握了下拳,“好吧,但只能带一队三十人去。”


    “足够了!”林与闻咧开嘴对庄统领笑,很夸张地给对方作揖,“多谢庄统领。”


    身后可是跟着三十个禁军啊,林与闻还没这么威风过,忍不住振臂高呼一声,“去石头胡同!”


    ……


    林与闻也不是带着禁军没头苍蝇似的乱搜,他问梁千户,“那个叶喜住在哪?”


    “你怎么觉得我知道?”


    “锦衣卫不是就干这个的吗?”林与闻也愣了,他可是跟人家庄统领牛皮都吹出去了,因为不知道嫌疑人住哪而创业未半,他再也没脸见人了。


    “最里面那个大宅,六进门的院子。”


    林与闻松了口气,“多谢梁千户,我们就只抄那家就好。”


    “你不是有那个单子,不用挨样找出来吗?”既要给叶喜定罪,这些证物肯定是少不了的。


    “啊……”林与闻贴在梁千户耳边小声说,“那单子是假的,瓶儿根本不知道慈宁宫被偷了多少东西,随便写了些她知道的首饰而已。”


    “你为了调动禁军作假?”


    “别这么大声,”林与闻可能也是跟梁千户混熟了,竟然伸手去捂人家的嘴,“禁军他们一定能找到想要的东西的。”


    “你怎么知道?”


    林与闻有些无奈,“他要是想我查一个人,必定会把证据都备好的。”


    “他?”


    “说着什么我刀尖对他,最后还不是在利用我,”林与闻苦笑了一下。


    梁千户明白他在说谁,拍了下林与闻的肩膀,“你自己不也说,只要找到凶手就好吗?”


    “嗯。”


    ……


    “就是你?”皇上倚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帽子。


    那不是普通的帽子,是先帝爷的,绣着四边龙纹的帽子。


    叶喜已经被打得只剩半口气了,颤颤巍巍地说,“陛下,奴才知错了。”


    皇上轻轻抚摸着帽子上的珍珠,问一旁侍立的林与闻,“林卿,朕以为你不爱用刑呢?”


    “不是我打的陛下。”林与闻赶紧答。


    皇上的表情更难以捉摸,“叶亭。”


    司礼监掌印几乎是滑着一下从老远跪到了皇上跟前,这和之前在林与闻面前跪不下的样子可一点不同,“陛下,是奴才打的,奴才恨这孩子没出息啊!”


    “孩子,”皇上呵了一声,“没出息,”他带着笑意,“你觉得这是孩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皇上,他不懂这些,他就是见钱眼开而已。”掌印声泪俱下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皇上看着他,学着他的表情瘪了一下嘴,他揪下帽子上的珍珠,伸手一砸,正砸在掌印太监的眼睛上。


    掌印太监吃痛,但他不敢喊也不敢伸手去捂,就抖着身子在那忍着。


    “随你吧,也是见钱眼开。”


    “是是,陛下,都是我没教好他。”


    “朕记得,朕刚登基的时候,还是你给我戴的帽子呢,是不是?”


    皇上的语气根本让人分辨不出来他有没有在生气,这怕就是天威难测的意思吧,林与闻低着头想。


    “陛下……”


    “然后你的子侄,岁数大了,本来不应该进宫的,你跟朕说,他就想伺候朕,你们一家子就想着伺候朕,朕才准了这事。”


    皇上一颗颗把珠子摘下来,攥在手里,“你要他当司礼监少监,说他会写字,懂账目,比内书房出来的要通人情,”


    “结果你现在跟朕说他是个孩子!”


    一大把珍珠撞在掌印这个老人身上即刻哗啦啦全撒了下来,滚到林与闻的脚边。


    “皇上,皇上,”掌印五体投地,泥鳅一样地往皇上的脚边爬,“皇上您看在奴婢小时候为您挡过一箭的事情上饶了他的命吧。”


    皇上不说话,就这么冷眼看着他,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用脚抵住了他的头顶,“林卿,你不是熟读大明律吗,你给朕这大伴讲讲,他侄子这是什么罪?”


    林与闻深呼了口气,抬起头,“大逆之罪,当,当诛九族。”


    “你自己是个没根的人就算了,现在还要连累家族,啧啧,”皇上就像在说一件同自己无关的事情,“这样吧,朕小时候你确实曾以命相救,朕应当还你这份情谊。”


    “陛下?”掌印抱住皇上的脚,激动起来,“陛下!”


    “这样,你的命朕留着,其他人,包括这个叶喜,都按律法处理。”皇上说完,看向林与闻,“林卿觉得朕这个处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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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陛下,”林与闻跪下来,身体伏在地上,“陛下英明。”


    皇上很满意他的反应,轻轻抬手,梁千户他们上前拖着还在痛苦的掌印太监与已经吓晕了的叶喜离开。


    他们一走,就用小太监拿着白布,把叶喜刚才流出来的鲜血擦净。


    林与闻趁着他们擦血迹的功夫,在地上偷偷摸摸地捡了一颗珍珠。


    “林卿,会下棋吗?”皇上问。


    林与闻抬头,但是他看不清皇上的表情,“会一点。”


    “那起来吧,陪朕玩两局。”


    “是。”


    林与闻自己每每判完一个案子,就会觉得心力交瘁,连喘气都很累,人命太重了,不论是为人平反还是判人偿命对林与闻来说都是一件必须认真对待的大事。


    但对皇上来说不是这样,他刚刚一张嘴就使一族的人命消失,也不碍于他现在忽然起了下棋的兴致。


    小太监们干活利落,林与闻眨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在榻上摆好了玉做的棋盘。


    皇上把鞋脱了,盘着腿坐在榻上,手指间夹着棋子,“大理寺忙吗?”


    “嗯,”林与闻就知道皇上的用意不只是下棋,但是他太紧张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下官就接触了这么一个案子,所以也不太清楚。”


    “这么一个案子,就死了不少人呢。”


    皇上看着棋盘,“你说,是不是朕太放纵这些宦官,才出了这样的事情啊。”


    “不,不是,”林与闻心想怎么都是送命的问题啊,“这都是那些宦官利欲熏心,胆大包天,才……”


    “你不用跟旁人一样说这些话给朕听。”


    “……”林与闻抿起嘴唇,低下头。


    皇上笑了下,“林卿一直都是这么怕我吧,朕记得殿试时你就是,朕问了话,你就说得颠三倒四的。”


    “皇上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你写得一手好字,让朕很是嫉妒。”


    林与闻不好意思,“还是陛下的字写得好,有风骨。”


    “风骨,呵,”皇上落下一子,“林卿,这宫人们从大内里偷的东西都够摆满一个胡同的了,任谁听说,都会说朕失德是不是?”


    “……不会的陛下。”


    “怎么样才能让那些人明白,朕不是那样的君主呢。”皇上看似只是随口一问,但林与闻却觉得心中有股火在烧。


    “陛下!”林与闻跪倒在地,“臣请陛下禁了宫市!”


    “宫市?”


    “陛下,这叶喜就是对宫市有样学样,宫市贻害众多,大内宝物甚至能流到江南之远,只不过他们不会做到偷盗先帝爷的御帽这样显眼,但是他们这来回来去都是百姓们的钱啊。”


    皇上微笑地看着林与闻,“林卿说得对,朕明白了。”


    “陛下。”林与闻眼眶一热,“臣以为您……”


    “以为朕听不进去劝谏吗,”皇上朝林与闻笑了一下,他浅色瞳孔的那只眼睛看来尤为亲切,“林卿怎么会这么想朕呢。”


    “不是的,陛下。”林与闻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