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陷落晨昏

    明遥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最后只能选择了睡觉。


    这一觉倒是舒服,梦里好像也见到了季斯舟。


    她的耳边有他的声音,在对她说:“如果我毁约了呢?”


    耳边的热气十分明显,明遥耳朵很敏感,红了又红,却怎么也拨不开。


    醒来后,她皱着眉在床上躺了好久,才起床去洗漱。


    季斯舟在她的梦里,倒是不像平常见到的那么温和,连接吻都很重。


    浓烈的欲望,说不清楚是他的,还是来自潜意识里的自己。


    明遥迅速将自己收拾好,心情也重新归于平静。


    很正常,明遥告诉自己,说明她是一个有着生理欲望的女性。季斯舟外形那样好,身体被他吸引只能证明自己眼光好。


    仅此而已。


    明遥下楼与季斯舟碰面,望见在倚在门边等自己的男人,梦中的场景在眼中一闪而过。


    她闭了闭眼,平静地和季斯舟打了个招呼。


    季斯舟将早餐给她,去滑雪场的路上两人没怎么聊天,车里开着音乐,倒也不尴尬。


    明遥还要在门口和钟茗茗汇合,所以和季斯舟在门口便下车。


    季斯舟:“一会儿见。”


    明遥挥挥手,点头,转头看到了钟茗茗亮晶晶的眼睛。


    “季总送你来的吗?哇!”


    明遥伸出食指在钟茗茗的唇上一点,止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甜死我啦这类的话,“谈工作。”


    钟茗茗立刻端正:“好好好,昨天通知过Flora的助理了,那边说Flora今天刚好也在这里滑雪,我们一会儿进去后到A区雪道会客厅等她。”


    她说完见到明遥带着些微的笑意看着自己,“怎么了明遥姐,我说错了吗?”


    “A区是模拟野雪区域,那里没有会客厅。”明遥顺手帮钟茗茗卷了一下围巾,清丽的嗓音透着柔和,“乖宝宝,Flora在逗你玩。”


    她的声音不见生气,钟茗茗的脸却一红,觉得围巾暖暖的,转瞬就气道:“逗我的?这个Flora,她真的好大牌……姐你为了拿到Flora的代理权,都多少天了,她居然还逗我们玩!”


    “没关系,她会出现的。”明遥领钟茗茗进去,里面温度很低,两人都换上了厚重的衣物。


    钟茗茗道:“明遥姐,你和季总一起来的,他不和你一起去滑雪吗?这可是季家的滑雪场,我还以为季总会安排人带着你去呢。”


    明遥:“我们都有各自的工作,自己进去就好。”


    两人刚换完衣服出来,一位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就跑过来,“明小姐!明小姐!等一等。”


    他的胸口上别着总负责人的牌子。


    明遥呆了一瞬。


    “季先生让我在这里等您的。抱歉,刚才有些事情没来的及。”


    明遥的脸:呆滞.jpg


    钟茗茗跟在她后面偷偷笑:“季总还是很不放心我的嘛,怕我没把你照顾好,他忙着工作来不了,就让底下的总负责人来。”


    什么呀季斯舟……她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进去了之后,总负责人带她去休息区。明遥待不住,想先去找到Flora。


    钟茗茗问:“既然已经到休息区了,季总是不是等会儿要来找你?”


    明遥摇头。


    在车上季斯舟大概和自己提了一下,他是过来谈生意的。她和他有各自的工作,明遥没有做季斯舟要来找自己的打算,默认了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


    退一万步说,这里本来就是季家的产业,还怕她丢了不成?


    明遥还没转头,就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叫她:“遥遥!这里,来!”


    季见宜的身上沾染着凉意,小跑着来找她,滑雪板随意放在一边,被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收起来。


    明遥眼尖,发现季见宜用的是之前自己第一次上门的时候,送的那块滑雪板。


    “还好赶上了,季斯舟那小子催我催的和什么似的。”季见宜过来便拉起明遥的手,“第一次见他这么怕把一个人丢了,偏偏自己又出不来,开会呢。”


    明遥:“……”


    她哭笑不得,想着季斯舟偷偷开会玩手机的模样。


    还真把自己当孩子了。


    她迟疑地往外面看了眼,果真没见到季斯舟来。


    季见宜像是看透她心中所想一样:“斯舟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我带你去雪场。”


    明遥忙回过头,还嘴硬:“我没找他。”


    明明已经忙成这样了,还把自己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干什么。


    自己在外久了,明遥不太能接受他人对自己的亲近。


    尤其是在和季斯舟相处的时候,当季斯舟对自己很好的时候,明遥摸不清楚他的目的。


    她默认两人应该各取所需,季斯舟给她一些,自己也要还相应的,这样两不相欠。


    季斯舟明明忙碌还将她的事情安排的妥当,明遥心里感到有些不适应,但……并不排斥。


    她突兀地想起曾经医生告诉过她:“明遥,当你学会去接受一切,包括接受自己这样并不是不正常的时候,那就是恢复的开始。”


    明遥照做了。


    她受不了长久稳定的关系,也无法进入到亲密无间的关系中。


    她的接受只体现于——不再去计较一段感情的时限,date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到了气氛点便离开。


    明遥要的是热闹的陪伴,不是恋人。一旦对方即将进行投入,明遥就会斩断关系。


    最后她确定了,自己好不了,任何人的喜欢对她来说都将成为负担。


    反而是和季斯舟从陌生合作的关系开始,才让她感到了安全。


    当然,这些都不会被季斯舟所知晓。


    *


    季斯舟在会议中收到了季见宜发来的人接到了的消息,凝重的神情缓和了下来。


    周特助跟在老板的身后悄悄的叹气。


    一开始也不知道季总怎么了。


    从进会议室里就是低气压的,搞的后面汇报的人如履薄冰,生怕自己一个字的错误就触怒了龙鳞。


    还好现在放松了下来。


    果然结了婚的男人心思就是好猜,周特助暗自祈祷——明小姐快些来吧。


    明遥被季见宜带到了滑雪场,季见宜热络道:“遥遥,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个我的一个朋友。”


    “她滑雪滑的特好,就是上次我去国外玩的时候认识的,她还说我的滑雪板好看,我可骄傲的告诉她这是你送我的。”


    明遥惦记着Flora在哪里,左右看看,还能分神来回答:“哪里遇上的?”


    “尚尼国际滑雪场。”


    明遥的挑挑眉,如此熟悉的名字,“中国人,姓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季见宜笑起来,拍了拍明遥的手臂,“等一会儿就要见到了,让我卖个关子。”


    钟茗茗慢慢地跟在明遥的身边,她觉得好崇拜明遥——好像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自在又自洽,明遥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却不让人觉得讨厌,只觉得讨喜又光芒万丈。


    明明被Flora几次放鸽子,她也一点也不恼。钟茗茗本来还在忐忑若是拿不下Flora的代理权怎么办,现下也慢慢安定下来。


    钟茗茗检查着手机里有无错漏的消息,附在明遥的耳边低声说:“Flora的助理在二十五分钟前告诉我她已经到了,但我们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怎么找得到?”


    “没事,她会出现的。”


    明遥四下看了一圈,就我看见不远处有人喝彩。


    两人一前一后,都穿着滑雪服的身影,滑的单板,看不出男女。只能辨认出在前面那人更纤细一些。


    面罩和墨镜也戴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两人又比赛呢。”季见宜看明遥的视线在看那边,无奈地笑笑,“那里就是我和你说的想介绍给你的朋友。”


    明遥:“哪个?”


    “会赢的那个。”季见宜狡黠的眨眨眼睛,拉着明遥在一边观战。


    哪个会赢?明遥的直觉告诉她,是前面那个个子矮一些的。


    但是后面的人忽然发力,经过了陡坡,一跃而下。


    急速超过。


    “芜湖!”人群里发出惊呼,有人在喊:“骆少牛的啊!加油!”


    明遥的视线也被精彩的比赛吸引,两人在滑雪的时候灵巧地避开了场上另外的玩家,还是保持着一前一后。


    只是在下一个障碍上,骆璟失策了。


    他歪了一下,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后面的人因此逮到了机会,迅速地冲了上来,还是用骆璟之前的那个空中炫技进行的反超,冲过了终点线。


    明遥和季见宜也忍不住一起鼓掌,为那位赢家。


    那人停在明遥的面前,面罩和护目镜都摘下来,露出一张耀眼又自信的笑容,漂亮的金棕色卷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她亚裔混血的特征都很明显。


    她笑起来有兔牙,鼻尖和下巴都小小的,很精致。眉眼处很深邃,眼睛圆润,不像是纯亚洲的长相。


    郑满栀对她伸出手来,狡黠地眨眨眼,像是小兔子:“你好,我是Flora。”


    面前的人是郑满栀意料之外的冷静,定定地看着她,半晌露出一个柔和的浅笑。


    “小满,我就知道是你。”


    钟茗茗:!!!!!


    天!又是明遥姐认识的人吗?


    看她早就猜到了,郑满栀皱皱眉,小巧的唇也嘟了起来,之后装不下去了,一把把明遥抱住,把她的脸揉了又揉。


    “该死的小狐狸,谁叫你什么也不和我说的!我就是回来兴师问罪,折腾折腾你你才长记性!”郑满栀一边气得直哼哼,一边还是继续揉,直到把明遥的脸揉的微微发红,眼里开始有了泛红的湿润。


    她把骆璟就晾在一边,看的骆璟和季见宜面面相觑,不敢打扰两人。


    明遥任她闹腾自己,也不躲,被这股暖意冲撞的心头发暖,脸上笑意便更是明显。


    她与郑满栀在国外的时候相识,当时郑满栀就是小有名气的天赋型自由画家,且郑满栀散漫,画作署名经常换,Flora是其中之一,那个画风明遥一眼就认得出来。


    两人是志趣相投的酒友,玩的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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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后来明遥去了纽约,和郑满栀碰面少了。


    这次家里出事,她来不及和郑满栀说一声便回国,之后更是无暇顾及其他,和国外的事情都断了联系。


    一直到现在,明遥已经快两个月没消息。郑满栀生气,气的是明遥国内家里这边出这么大的事,对她还一声不吭。


    又心疼,她看明遥瘦了,下巴尖尖的,显得一张瓜子脸更小。


    想骂人,看着明遥那张脸又自动消了音,郑满栀看见明遥手指上闪耀的钻戒,怒火有了安放之处。


    “我看季斯舟根本就没把你喂好,你看你都受了!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骆璟大惊失色:“妹妹,这话可不幸乱说,别被那狗男人听见了……”


    他作势要去拉人,却被郑满栀一板子抽开,“滚远点,季斯舟人呢?让他出来!”


    既然知道Flora是郑满栀,明遥装都不用装了,她诚恳道:“别说他,我们谈工作不聊私生活,既然现在已经见到我了,是不是可以把代理权给我了?”


    “你都不和我叙叙旧!你维护那个男人!”郑满栀一点就炸,捏着明遥的脸颊,“我连旧都没和你叙,你就要和我谈钱,我告诉你……谈钱伤感情。”


    明遥乐意让着郑满栀,拍着背给她顺气,软声道:“代理权啦,签约之后系列拍价三千万起,我们只抽百分之二,熟人一点五。”


    郑满栀不止城市系列在等待拍卖,起拍价高,加价的更高,之后的收益极为可观。


    郑满栀不差钱,她对这些满不在乎,本来拿出城市系列就是逗明遥玩。她冷哼道:“我才不和你签,签约保证金你拿得出来吗?嗯?我就要看看你老公对你好不好,什么男人能让你说结婚就结婚。结了婚还要你在自己公司里受委屈?!”


    季见宜道:“斯舟对遥遥还是很死心塌地的,你别用这个为难遥遥,他们夫妻俩只是都事业心比较重。”


    郑满栀笑道:“事业心重?那就别要遥遥来代理我这三千万的城市系列赚个几百万代理费,拿出三千万来给她玩就好,他舍不舍得?”


    明遥知道郑满栀的性格,嘴没个把门的,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其实中心思想就是一个——你这老公到底对你好不好?


    郑满栀是典型的娘家人心态,要稳住她,就要让她相信自己和季斯舟之间的感情。


    要是只有自己和郑满栀两个人,明遥还能直接和郑满栀说实话。但是现在季见宜在,她答应过季斯舟的,要在家人的面前保持人设。


    她顺着便答:“你在说什么瞎话,我老公对我好得很,不要说三千万,三个亿也拿出来给我玩的。”


    明遥说的很有底气,毕竟签合约的时候,季斯舟说自己违约的话,就把自己公司全赔给她。


    开玩笑,那可不止几个亿了!谁说这不是拿出来玩呢。


    季见宜心说你怎么知道我弟弟那个鬼德行,还没来得及在那给明遥帮腔,就看见明遥的身后,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在稳步走来。


    漫漫白雪中的颀长一抹黑,他整个人都显得冷清肃杀,视线却很专注地凝于一点,那个笑起来娇艳漂亮的聚焦点,是他唯一的目的地。


    季斯舟面色沉稳冷静,还未听见自己老婆和人在讲什么。


    因为季见宜也在,明遥开始故意对季斯舟大夸特夸:


    “我瘦了不是因为我老公,还不是因为被家里那两个气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公对我很好的。”明遥嗔郑满栀一眼,撒娇似地摇一下她的胳膊,老公两个字也叫的越来越顺口。


    郑满栀差点破功,脸都快板不起来了。她最是受用明遥的撒娇,放柔的声线,带点御气的婉转嗓音,不太像发嗲,像哄又像服软,让人骨头都酥了。


    不行啊不行啊郑满栀,这是温柔陷阱……她强迫自己快醒过来。


    “对你好在哪里?都没有发官宣朋友圈也没有婚礼,见你家人了吗!有好好和你一起吃饭吗!”


    明遥道:“我的家人都入土了,他见不到,小满,好栀栀,你不能为难人啊,我老公总不能去地底下见我家人……”


    季见宜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老公他每天都在家做饭给吃的,昨天还吃了小龙虾,你看。”明遥把昨天刚好拍的照片给郑满栀看。


    小龙虾配啤酒,还有满满的一碗虾尾肉,啤酒还在冒气泡,看上去相当地惬意。


    “你居然和他一起吃了夏天的第一顿小龙虾!你,你……”郑满栀定睛一看,发现照片的边角处有一双手入镜,修长分明的手指上沾着油,底下全是虾尾壳。


    是谁剥的,一目了然。


    郑满栀本来还想骂两句,顿时如鲠在喉。


    明遥见自己的照片攻势有效,还给她看另一张的卤猪蹄:“你看,还吃了卤猪蹄,他和我们在国外见到的那些让我去高级餐厅吃饭的男人们都不一样。”


    “你魔怔了魔怔了魔怔啦!季斯舟就有这么让你着迷吗!那他人呢!?”听完她的描述,郑满栀直接两眼一黑,对着明遥一阵猛地摇晃。


    明遥晕头转向,腰上却轻轻覆盖手掌,她被人扶稳了。


    那人声音低沉磁性:“你好,请问你和我太太的关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