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作品:《死亡名单

    客厅洁白的地砖上,晕满了斧头男流下来的鲜血。


    沾满他血的匕首就丢在抱头恸哭的两人身边。


    哭声在偌大空荡的客厅里回响,也一下一下地击打着薛娆的耳膜。


    她纤细的五指渐渐握紧成拳。


    儿子?


    薛司宜还有个儿子?


    她关在阁楼里的人,就是她的儿子。


    薛娆暂停了监控视频,闭上眼沉沉地吐了口气。


    难怪,斧头男会甘愿被薛司宜囚禁。


    他们的关系,是母子。


    薛娆心内忽然觉得很压抑。


    一种被千万重深山压住的感觉,压得她透不过气,胸口里闷堵得发痛。


    惊诧,恐惧和不解全部打翻在她心里,五味杂陈得让她鼻子有些发酸。


    薛司宜的这个儿子年龄几岁?他是自己的哥哥?


    薛娆算了一下年龄:自己25岁,正好是爸爸林重崎死的那一年出生的,所以这个男人一定出生比自己更早。


    他是自己的哥哥。否则林重崎都死了,还怎么跟薛司宜生孩子?


    薛司宜讨厌男人,除了她被迫嫁的林重崎,她不可能跟别人生孩子。


    所以薛娆不会往私生子那边想。


    因此,这个被薛司宜虐待的,前几天提着斧头想杀她的男人,就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可是薛娆活了25年,从来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她活在阳光下,而他却被囚禁在阁楼,饱受薛司宜非人的折磨。


    现在,薛司宜犯的囚禁罪上又加了一条虐待罪。


    薛娆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冲动悲恸又或者惊讶不可置信。


    她面色沉静,只有一双眼熬得通红,想哭不哭。


    她调整好情绪之后,继续按下播放,希望后面的监控里,斧头男可以露出脸。


    监控中。


    薛司宜搂着男人,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不就是一只企鹅,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嫉妒她?”


    “不许你再偷偷去她的房间!”


    “更不许你打扰我的女儿!”


    “她是刑警学的高材生,你动一下她的东西她都会发觉。这次是我发现了,你下次要是再动她的企鹅,我就把你变成企鹅!”


    薛司宜放开男人,往后退了几步,语气从刚才的温和劝诫忽而变得暴躁凶恶:


    “还是说,你就是故意让她发现,想让救你出去?”


    一直沉默的男人语气惊惶,跪行几步挨近薛司宜,哽咽道:“不不,我没有那样想!您相信我!”


    “我不信!”薛司宜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办不好任何一件事!你是这样,你爸也是这样!”


    薛司宜指了指地上的匕首,恶狠狠道:“我偶尔允许你出来,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要是再敢到我女儿的地盘晃悠,我真的会杀了你!”


    斧头男听闻此言,哭声渐大:“如果我是女儿,您会不会更爱我一点?”


    薛司宜哼了声:“可你不是女儿,你这辈子也变不成女儿。就算你去变性,也改变不了你的声音!”


    “如果变性,我可以割了自己的舌头,做个哑巴!”男人恳求道:“只要您别满心都是薛娆,我做个哑巴无所谓!”


    “薛娆没我聪明,没我长得好看,也没我有用,就因为她是个女儿,您就偏心她!我要杀了她,您只有我一个孩子,您就不会偏袒了!”


    “你敢动我女儿一根头发丝,我就把你剁碎成肉酱!”


    他这话激怒了薛司宜,薛司宜对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她暴怒得破口大骂,似乎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她拖拽着男人进了她的房间。


    房间门一关,什么都没了。


    薛司宜拖拽男人往她房间走的时候,男人的脸露出过半秒钟左右。


    但是太快了,根本看不清。


    薛娆来回播放很多次截图,最终也只截出了个模糊的面容。


    不是视频模糊,是他的脸上全部是血。


    只能看见一双乌亮乌亮的眼睛,跟林重崎的很像。


    薛娆把监控看完了,只找到这么个线索。


    她忙不迭抱着电脑出去,将线索交给在吃晚饭的安旭东和李邻。


    “看能不能找人还原他的面貌?”薛娆把照片展示给安旭东看。


    安旭东看了眼,然后说:“不行。就算用ps抠图或者清楚污秽,会把他整张脸都抠除。”


    李邻扒了口饭,凑过来含糊不清地说:“但可以根据视频还原现实的身高,推测体重,然后锁定这类人,在源京市找他。”


    现在可以笃定的是,斧头男已经跑出了阁楼,躲在北格别墅区,所以阁楼里是空的。


    如果对比出来相关信息,锁定在北格别墅区寻找人的话,不算太困难。


    安旭东把照片发送去了工作群:“查一查。”


    薛娆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从柜子里拿出一叠照片和一把匕首。


    是上次她遇袭时发现的。


    薛沁的艳照和薛司宜的匕首。


    她一直没有机会交给警局。


    安旭东看了薛沁的艳照,皱眉说:“薛司宜怎么会存放她这样的照片?”


    李邻也好奇道:“是啊。有些人的确有这种拍照的癖好,但是薛沁应该会私密保存吧,怎么会到薛司宜手里?”


    薛娆就想起,薛沁很害怕薛司宜。


    她猜测道:“可能,是薛司宜抢来的。”


    李邻吃完了晚饭,用纸巾抹了抹嘴巴,说:“那就更奇怪了,薛司宜抢这种照片做什么?”


    薛娆摇摇头:“等吧。等精神鉴定出来,带她审问,一切就都可以了。”


    “她装病是有所顾忌,只要你们把她保护好,她一定会告诉你们线索的。”


    安旭东把照片收进物证袋,转而问薛娆:“还是没联系上薛司宜吗?”


    “没有。”


    薛娆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那个斧头男。


    她哥哥可能是谁?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安旭东摸出手机接听:“江队?”


    “留李邻守在北格,你来百合苑。邓成滨死了。”


    所有人都听出江再灵语气里的颓败和绝望。


    她已经亲自过去盯着人了,可邓成滨还是死了。


    安旭东神色凝重,挂断电话后疾步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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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邻把吃过的饭盒丢进垃圾桶,有些奇怪:“我们的方向是不是找错了?如果斧头男还在北格别墅区,那百合苑的人是谁杀的?”


    “薛司宜?”


    薛娆说:“其实除了卓港,我从来没有怀疑薛司宜杀过名单里的人。”


    李邻哦了声,思考道:“的确,她不知道名单的事情。”


    “不止如此,”薛娆道:“薛司宜力气很小,她就是个50岁的女性,但名单死者全部都是健壮男性。”


    “她没那个力气和本事。”


    李邻皱眉:“这么说,只能是斧头男了。那我们方向的确找错了,他可能已经逃出别墅区。”


    薛娆重重叹了口气。


    眼睛熬得有些痛,她揉了揉眼睛说:“你觉得我那个哥哥可能是谁?”


    李邻被她问得有些发蒙。


    他完全不了解她的家庭情况,没办法回答。


    薛娆似乎也没指望他回答,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还记得今天小姨给的线索吗?一个‘林’字。”


    “记得。怎么?”


    “我哥出生的时候,我爸还没死。他极有可能是跟着我爸姓的,他姓林。”


    “而他很怕薛司宜,他很想得到薛司宜的母爱,所以他对薛司宜言听计从。甘愿被囚禁、被折磨。”


    李邻不明白她说这个什么意思,他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呢?怎么的?”


    薛娆漆黑的眼珠定定望着他,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


    薛娆:“你还记得《人偶儿子》吗?”


    “记得,但没看过。”


    “我看过,而且看了很多遍。”


    薛娆说:“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男孩子,从出生就被妈妈抛弃,爸爸早死。为了寻求母爱,他付出了一切。”


    “影片的最后并没有明说凶手是谁,但其实导演已经给了信息。”


    “主角的妈妈喜欢花朵,他杀了人为她养护花朵,所以最后那一幕定格在他用斧头杀了人,然后运送到花园。”


    “他对他妈妈说,他给妈妈的花朵施肥了,妈妈可不可以多回来看看他。”


    李邻越听越糊涂了。


    薛娆偏头,看着自家的花园那些绣球花,现在绣球花已经枯萎了。


    她冷声道:“记得我第一天报案说的吗?这些绣球花薛司宜从来没有打理过,家里也没有请过园丁。”


    “我一直怀疑有人在给她打理。”


    “是谁呢?”


    李邻忽然懂了:“你的意思是,是你哥哥?”


    “就是我哥。”


    薛娆说:“我家的花园跟电影是一样的布局,我的妈妈是电影投资人,电影的主题是寻求母爱。这些都好像是我哥哥生命里的一幕幕。”


    “而你想想,电影导演是谁?”


    李邻脸色愕然:“林威?”


    “对,林威。”


    薛娆一字一句:“他姓林。和我爸爸林重崎一个姓。”


    “如果我爸爸已经死了,在源京根本接待不了我妈。那么就只有林威能接待。”


    “我小姨写的‘林’,代表的不是我爸林重崎,而是我哥,跟我爸同姓的儿子,《人偶儿子》的导演,林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