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花花终于回来了。”吴荣发谄媚地笑，“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当了明星也不说一声，和舅舅还见外呢。”


    吴荣发是不看综艺的，被自己的牌友提醒，他才发现这个外甥女居然当了明星，不声不响赚了大钱。


    演艺圈谁不知道，进去的哪一个还能干净，也不晓得是抱上了哪条金主的大腿，居然一进圈就被她露了脸。


    娱乐八卦上的热搜一条接一条，一会儿是什么姓高的，一会儿是什么宋氏集团大少爷，一会儿说谁和她走得近，谁就会旺，一会儿又被她反手举报，把个姓高的弄得人不认鬼不鬼。


    接着宋氏集团就倒台了，宋家只剩下那位大少爷掌权，处理那个烂摊子，还要在媒体平台上感谢她。


    她呢，一本杂志连正脸都没露，从上个综艺到现在，就这么火了。


    吴荣发后悔不迭，怎么不早点来找这棵摇钱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从老宅子一路打听，好不容易找过来，看到老娘出去买菜，他确定地方没错，于是每天等在这里，不信碰不到她。


    莫梵花早就换了号码，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怪不得没找外婆，不是没遇到，原来是等着她呢。


    两个人也不用怎么寒暄，吴荣发的来意很简单，他这次不来要红木家具，他说自家房子要装修，想找个地方暂住，老房子不是空着吗，他要住进去，来拿钥匙。


    老房子是外公留下的，也是遗产，现在属于吴阿奶，吴荣发要是住进去，一定不肯走，他就是想白赖一套房子。


    吴阿奶年纪大了，可脾气还在，对这个儿子已经失望透顶，肯定不会答应，吴荣发也没指望，他来找莫梵花，要是不行，那就要钱。


    “老房子漏水，台风天刮得不成样子，不能住人了，住进去也不安全，不如另找住处。”她边说边往里走，不想在门口和他纠缠。


    吴荣发怕她借故走了，下次又难找她，一把拉住她，“另找住处要钱啊，你现在出息了，帮帮舅舅，给点小钱花花，不为过吧。”


    他也不要什么脸面了，脸面哪里有钞票重要，反正是自家外甥女，“你妈没了，你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


    她甩开他，“还轮不到你说这句话。”


    没想到刚才还勉强算客气的小姑娘目光一转，那眼神犀利得像刀子一样。


    “我爸妈是车祸死的，处理后事到落葬都是阿婆一个人办的，你一点力都没出过，现在还来说什么？”莫梵花站定，既然对方都不要脸面了，她也不用演了，面色一冷，就像换了个人。


    吴荣发想起来，那次中元节，她也用这种冷若冰霜的眼神看过他，看得人发毛，好像看进他的骨头里。


    后来他回想起来，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他和莫梵花是不亲，可从小到大的事他基本都知道，也算是知根知底，她哪里有那样的能耐？


    什么能断祸福吉凶，都是骗人的，一定是她编的谎话，为了能红。


    他冷冷一笑，搓了搓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给她看了一眼，“你要是不给，我就把这张照片卖给媒体，一样能拿钱。”


    夜色之中，小区的路灯下，两个男女靠在一起，举止亲密，那是韩慕冶前几天在小区里吻她，他们刚下车，后来他跟她进去见了外婆。


    吴荣发那天也潜入进来，没想到看到这一幕好戏，偷拍了好几张，从两个人抱在一起，到他跟她回家，好久才出来，他都拍了。


    这些照片足够拿出去讲一个精彩的故事，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一线的大明星，人称慕爷的大咖。


    “你就是这么上位的吧？不用不好意思，舅舅都明白，工作嘛。”他搓着下巴笑，眼神在她身上打量。


    女大十八变，他这外甥女还真是越长越好看，天仙似的，怪不得能勾到那样的男人，说起来，那个综艺里也有这个韩慕冶。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就是为了能让她红。


    莫梵花微微皱眉，那天她是有些大意，就算是小区里也不该在室外和韩慕冶举止紧密，如今被吴荣发拿住了软肋，伤筋动骨不至于，可多少有些麻烦。


    其实不妥协也可以，无非就是被人知道，就是会对韩慕冶造成影响。


    他也是当事人，有权知道这件事，她没有慌，对吴荣发说了句，“你等一下。”


    然后就开始打电话了。


    她没有他预计的那么紧张，吴荣发反而有些忐忑起来，听见她是电话给那个男人，又放下了心。


    这样的一线大明星，怎么能容许自己的桃色新闻爆出来，说不定他能拿到更多。


    莫梵花打电话的时候，吴荣发就等着，两个人站在小区门口的边上，一个女人站在树后，看了很久，这时候忽然冲出来。


    “她跟着我，她不肯走……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她也不会放过你的！”


    披头散发的女人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里面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大衣就出来了，脚下的鞋子歪歪斜斜，神经质地不断重复这段话，抓着吴荣发不肯松手。


    吴荣发见了她，狠狠咒骂了一句，“神经病！你不要跟着我！”


    拽又拽不开，骂又骂不走，两个人纠缠起来，他连要钱的事都没来得继续追问。


    那个女人拉着他不肯放，又哭又笑，他没办法，一边打电话找他老婆过来，一边逃避这个女人的纠缠。


    这么看来不是外面的女人，肯把那个厉害的舅妈叫来，那就是别的事了，莫梵花盯着那个女人，还有她的腰腹。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看得见她身上的异样，那是个好像肉瘤一样的东西，包裹着一层肉膜，里面血肉殷然，像一个蜷缩的婴儿。


    那个蜷缩的形状，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猛烈抽动了一下，疯疯癫癫的女人陡然倒地，脸色白的仿佛透明，血色尽失，面露恐惧。


    她倒在地上大喊大叫，那个肉瘤仿佛就被她抱在怀中，奇怪的是蜷缩的婴儿形状，居然在白日天光下也一点都没受影响。


    难道不是婴灵？


    莫梵花觉得古怪，眼看吴荣发趁着那女人倒下，拔腿就跑，她拿出手机报了警。


    警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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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带去问话，她在那个女人的口袋里塞了一个纸条，写了电话，其他的暂时不能做了。


    每个人有自己的因果，对方不问，她就不能干涉太多。


    “怎么不说话了？”韩慕冶在电话里有些急，“你那里怎么样了，我现在过来……”


    “不用，没事，他走了。”她收起本子和笔，往小区里走，“下次他会再找我，没拿到钱，他不会把照片卖给媒体的，他相信我们会给他更多。”


    “可以不给，知道就知道了。”他从来不靠单身人设圈粉，“还是不想说吗？”


    “我怕程礼要骂死我。”


    “真是谢谢你们了，还知道通知我一声。”程礼接完两个人的电话，开始准备公关预案了。


    想当初，他还以为绝对不会有这一天，没想到打脸来的那么快，他戴上眼镜，挂了电话开始工作。


    其实想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少比那些法制咖来得好，人家只是谈个恋爱。


    正好韩慕冶要转型，转到现在已经很有成果，成绩单也不差，只不过因为唱跳的出身，还有人拿他是偶像来说事，借着恋情，彻底朝演员转，要掉粉也只能由他们去了。


    反正严格说起来，韩慕冶也不靠公司吃饭，其实只要有工作，有好的本子，他对有没有粉丝都不是那么介意。


    这件事很快被莫梵花抛到脑后，她接下来就收到了进组的通知。


    快要过年，但剧组没什么时间，她只能继续向学校递交实习证明，而对于她这样的学生，学校根本没什么要求。


    因为莫梵花上综艺火了，学校热度上升，眼看下一期招生有望达到历史新高，别说她请假去拍戏，就算她请假回家睡觉，也没人会拦着。


    吴阿奶如今也习惯了她时不时不在家，反正新房子已经在装修，索性把窗帘和其他家居看起来，和红木搭配的可不好找。


    吴阿奶有事可做，莫梵花就能放心，进组的时候和韩慕冶是分头去的，如今她不再是他的助理，其他的行程还是罗哥在跟。


    到了剧组，看到不少眼熟的演员，其中有一个已经穿着剧里的古装打扮，是童星出生的女演员冯灵，小甜剧古偶剧都拍的不少，她听天真无邪说过好几次。


    还有一个居然是熟人，一起录《疾速陷落》的郑浩哲，当时他是亲卫兵，早就听说他古装是一绝，专攻仙侠古偶。


    “如初！”郑浩哲还习惯叫她那时候的名字，看到她眼睛都亮了，乐颠颠地跑过来。


    “没想到你会来，我们又能合作了，这次给了你个什么角色？”


    没等莫梵花回答，李导从里面走出来，“这次女一号有两个人选，花花，你和小灵一起试试戏，一个女一，一个就女二吧。”


    冯灵立马就炸了，“导演，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我还要和她竞争女一？要是没选上，那你是要我给一个新人作配？！”


    “新人怎么了？你是对自己的演技没信心？”远远的，韩慕冶从车上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听见的，关上车门，一转头，就看到跟在莫梵花边上的郑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