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同床共枕

作品:《吾妻阿婵

    玉婵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垂下了头。


    “娘,您都知道了?”


    邹夫人揉了揉隐痛的额角:“你们同娘说句实话,你们是不是打成亲以来一直在分床睡?”


    玉婵抿抿唇,掐着泛白的手指,正思索着该如何同母亲解释,就听身侧的人抢先道:“一切都是小婿的不是,还请母亲勿要怪罪娘子。”


    魏襄掀开袍角在邹夫人面前屈膝跪下:“我与娘子成亲以来,娘子待我事事体贴周道,克尽本分,并无任何过错。而小婿亦心悦娘子,真心希望能与娘子天长地久。只是……只是小婿昨日在外头偶遇几个旧日好友,一时贪杯,回来得晚了,娘子罚我也是应当。”


    邹夫人闻言将信将疑地将视线调转到玉婵身上:“少陵说的可是真的?”


    玉婵侧头瞥了眼魏襄,点点头。


    “相公所言属实,女儿知错了,是女儿不该一时置气将相公赶去地上。”


    邹夫人抚了抚胸口,连忙叫玉婵将魏襄从地上扶起来。


    “你这孩子也忒胡闹了些,男儿家谁没个三五好友,在外头应酬也是常事,似你这般捻酸小性儿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自入秋以来,一早一晚最是寒凉。如今都什么天儿了,还叫少陵睡地上,要是回头冻出个好歹来,叫你哭都来不及。”


    玉婵斟了一盏热茶递到邹夫人手中,娇声道:“娘,女儿知错了。您就饶我这回,今晚保管叫相公睡床上。”


    邹夫人嗔她一眼,饮了口热茶,将悬着的心重新放回肚里,搁下茶碗再次看向女婿道:“这丫头从前我瞧着倒也事事妥帖,想来也是一时糊涂。夫妻两个过日子最要紧的是要相互体谅,少陵你也莫同她置气。往后她若再如此你便告诉娘,娘替你教训她。”


    有丈母娘撑腰的感觉倒还不错,方才那一跪算是值了,魏襄侧头看了眼自家娘子,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夜里邹夫人将玉婵房中多出来的褥子都给收走了,魏小公子也算是因祸得福,顺理成章地睡上了娘子香香软软的被窝。


    本就不算宽绰的床榻上,突然多出来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玉婵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稍微动动手脚就能一不小心碰到彼此的身子,比这更磨人是帐子里突然多出来的男子气息。


    他的身上没有用香,却也有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独特气息。


    只要她一闭上眼,那股独属于他的气息便强势地,霸道地萦绕在她的周围。


    那气息并不令人讨厌,只是太难忽视了,惹得人有些……心慌慌的。


    常言道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玉婵有些心虚地拉高被角,堪堪遮掩住微微发烫的脸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尽量忽略他的存在。


    却听他饱含哀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娘子,你睡了吗?”


    玉婵一动不动,心里默念着我没听见,半晌又听他嘀咕道:“真睡了?”


    玉婵依旧一动不动,片刻后一副滚烫的身子不动声色地贴了过来,将她吓了一跳,再也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盯着他揽在腰间的手,低声呵斥道:“你做什么?”


    魏襄一脸无辜地眨眨眼:“我……有些冷,两个人挨着暖和不少。”


    玉婵回头一看,被子都被自己裹在了身上,难怪他会说冷。


    可……可他方才身上明明那样烫,哪里像是冷到的模样?


    她狐疑地打量他一眼,将裹在身上的被子展开,分出一半儿来给他,伸出手指在两人中间划线,以线为界,明令禁止他夜里再偷偷越界。


    魏襄侧头看着横在两人之间的“线”,无声地弯了弯唇角。


    折腾大半宿两人都好不容易睡下,等到翌日清晨,玉婵如往昔般一早醒来,迷迷糊糊间察觉到浑身上下都暖烘烘的,好似拥着一只巨大的火炉。


    她舒舒服服地扭了扭身子,准备翻个身继续睡,面颊却好似贴着一堵墙,手脚也好似被人缚住,动弹不得。


    她心中诧异,微微用力再次扭了扭,低沉喑哑的嗓音自头顶处传来。


    “这么早就醒了,别动!再睡一会儿。”


    玉婵大惊失色,猛然惊醒,腾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目圆睁,花容失色地怒视着他道:“你……你……你怎么过来了?”


    魏襄揉揉眼,一脸无奈地伸出左手食指点了点被玉婵压在身下的那条“线”。


    “昨夜好似……是娘子先……”


    “咳咳!”


    邹夫人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玉婵不假思索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魏襄眨眨眼,浓密的眼睫轻轻拂过她的手背。


    玉婵红着脸,慌乱地抽回手,手指抵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翻身下床,打开门见邹夫人一脸局促的模样,问道:“娘,怎么了?”


    邹夫人状似无意地往屋内瞥了一眼,摇摇头:“没事儿,我来就是想提醒你今儿个你二叔公一家要启程回京了,大家亲戚一场,总是要去送一送。”


    玉婵点头:“我收拾收拾就去。”


    邹家二房一家在京中也算是家大业大,这回打着避暑的名头回乡向大房一家兴师问罪,原是想要将《金药典》收入囊中,未曾料到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金药典》没弄到手,盛夏也过去了,是时候该回京了。


    邹茂业的视线从大房母女几个身上一扫而过,笑得一脸和蔼,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大房的赘婿魏襄身上。


    凭着老爷子多年待人接物的经验,他对魏襄的来历始终存着几分疑虑,多番试探岂料这小子太过滑头,从始至终也未能露出什么马脚。


    不过此行也不算是全然没有收获,等回到京城,他们惠安堂大可借着这邹家赘婿同琼林书院郭山长的关系,投石问路,说不准还能同更多的权贵搭上关系。


    老爷子打定了主意,看向魏襄的神情越发的和蔼可亲了。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少陵呀,婵姐儿这丫头也算是我们这些老一辈看着长大的,脾气秉性十里八乡也是没得挑了。你们小两口一定要恩爱和睦,我这个做叔公的远在京城也就安心了。”


    老爷子的一番话说得无可挑剔,魏襄微笑着回头,不动声色地握住了玉婵的手,表示自己一定会谨遵教诲。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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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婵下意识地想要挣开,对上一家子叔伯长辈探究的目光,十分配合地回握住。


    老爷子满意地点头,表示自己会在京中等着他二人的好消息。


    望着二房一家子浩浩荡荡离去的背影,玉婵用力抽了抽手,拿眼瞪他,小声道:“人都走了,松开!”


    魏襄面不改色地回头朝她扬唇一笑:“急什么?丈母娘还看着呢。”


    邹夫人转过身,视线从女儿女婿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上一扫而过,和蔼可亲地朝他们二人笑笑。


    “走吧,该回去了。”


    “等等!”


    邹夫人回头,见三房长孙媳妇秦氏迈着小碎步追了上来。


    “侄媳妇有什么事儿吗?”邹夫人一脸诧异地望向秦氏。


    秦氏缓缓将一口气喘匀,望了眼邹夫人身后的小两口,支吾着开口道:“也没……没什么大事。堂婶,是这样的,我娘家一个远房亲戚有孕了,可……怀相有些不好。小两口都是头回做爹娘,没什么经验,唯恐这个孩子保不住。我想着二叔从前医术在夔州也是数一数二的,有没有什么安胎保胎的方子?若能抱住这个孩儿平安降生也算是积德行善了不是。”


    邹夫人有心帮忙,却无奈不懂丈夫外头的事情,只一脸茫然地看向玉婵。


    玉婵上前,问起秦氏那妇人的状况。


    “堂嫂,您具体说说怀相怎么个不好法。”


    秦氏抿抿唇,一五一十答道:“就是……就是自打怀上便一直淅淅沥沥,身上总不干净,还时不时有些腹痛,气色也不好。”


    临了怕玉婵不明白还补充了一句:“二妹妹没有生养过,大概不知,这寻常妇人有孕身上是不会来月事的。”


    玉婵微微蹙眉,妇人有孕初期若淋漓不尽,持续时间长,且伴有腹痛,十有八九乃是小产的前兆。


    她没见过患者本人,也不好下定论,如实道:“安胎药的方子也因人而异,用错一味药都可害人性命。身子不适及时去镇上找大夫看过了,对症下药才好。此外平日注意多卧床休息,放宽心,等头三个月过去,胎坐稳了也就好了。”


    秦氏听她这样说,心里有些遗憾又有些感慨,这么好的姑娘要是做了自家弟媳该多好。


    再看看小两口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视线打玉婵肚子上一扫而过,讪笑道:“婵妹妹懂得可真多。说起来,妹妹与卫小郎成婚也有两个多月了,小两口感情又这么好,相信不久便能传出好消息了。堂婶的福气可真好。”


    玉婵面色涨红,甩开魏襄的胳膊,同邹夫人、秦氏道了别。


    “娘,堂婶,我家里还有些事,先走了。”


    魏襄挠挠头,大步跟上:“诶,娘子,等等我。”


    魏襄追上前:“实话说,你是不是也想要?”


    玉婵瞪他:“要什么?”


    魏襄:“孩子。”


    玉婵:……


    魏襄:“我说真的,娘子若真想要,为夫勉为其难牺牲一下色相……唉哟,疼疼疼!”


    邹夫人望着女儿女婿远去的背影,抱小孙孙什么的,她也想啊,可看小两口这样子,怕是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