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朵问道：“为什么？”


    “江海何家，你听说过吗？”江书瑶说。


    席朵老实摇头，“不知道。”


    “那千晖集团，你知道吗？”江书瑶又问。


    “好像听说过一点。”席朵说，“以前我爸还在做生意的时候，打过一两次交道。”


    “千晖集团的总裁，你知道是谁吗？”江书瑶又又问。


    “听我爸说过，好像姓何，具体叫什么，我不清楚。”席朵回道。


    “这不就对上了吗？”江书瑶一下指了指着远方，“那个姓何”，一下又指了指门内，“这个也姓何。”


    “姓何怎么了？”席朵反问。


    “你难道就没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江书瑶说。


    “姓何的人不是多了去了？”席朵说：“都姓何能证明什么吗？”


    江书瑶没想到席朵这么不开窍，一下被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深呼吸半天才说，“是，都姓何是证明不了什么。但是！你别忘了，何澈是个什么身份地位，他要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当然和江海何家搭不上半毛钱关系。可问题就在于，他一点都不普通，那么他绝对和江海何家脱不了关系。”


    “哦。”席朵闷声应道：“江海何家又怎么了？反正他也不是千晖总裁。”


    “算了，我跟你说不清楚。”江书瑶气得差点翻白眼，“有时候像你这样傻不愣登的也挺好。”


    “书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何澈就真的一点都没跟你说过？”江书瑶问。


    席朵呆若木鸡，“说什么？说他和江海何家有什么关系？”


    “他到底存得什么心？”江书瑶原地转圈，喃喃自语，“不对啊，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书瑶，你说什么呢？”席朵问道。


    “没什么。”江书瑶突然反应过来，“但愿是我想多了。”


    “哦。”席朵接着问：“书瑶，你刚才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总之，他不亲口跟你说，我也不好透露太多。”江书瑶的表情有些左右为难，“要不这样吧，你去网上搜搜千晖总裁的照片，估计能想到点什么。”


    “好。”席朵乖巧地应道。


    她相信江书瑶不会故意瞒她什么，当然也不会故意骗她。江书瑶不好明说，那一定就是有什么原因才不方便明说的。


    “既然他还在这，我待着也不太好。”江书瑶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走咯。”临走前还不忘转过头来嘱咐一句，“对了，刚刚那些话，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


    回到屋子里，席朵完全不敢看何澈在干什么，埋头像个鸵鸟似的钻进卫生间洗漱。


    等出来的时候，发现何澈已经坐在了餐桌前，桌上摆了几个盘子和碗，装着稀饭和鸡蛋之类的早餐。


    “来，喝点白粥。”何澈拉开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昨天喝多了伤胃，早晨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席朵磨蹭着坐下，“这都是你做的？”


    何澈微笑着，“不是，我不会做饭。”


    “那是哪来的？”


    “我刚才出去买的。”他把汤匙放进粥里，搅动了几下才端给她，“还有点烫，慢点喝。”


    “你一大早就出去买早餐了？”席朵问。


    “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何澈说。


    “每天都早起？”


    “每天都早起。”


    席朵舀起一勺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可要是休息的话，起那么早干什么？”


    “早起练琴。”何澈拿起一个白煮蛋，轻轻在碗边敲了敲，然后悠闲自在地剥起了蛋壳。


    修长的手指划过一片片破碎的蛋壳，白嫩的皮肤和刚蜕壳的蛋白没什么两样。


    哎，真是长得帅没天理，连剥个鸡蛋都那么优雅。


    她还记得何澈说过，他既是个体验派也是个实战派。与体验派的以情致胜不同，实战派则是靠经验取胜。经验是什么？经验就是日复一日机械性的练习。


    这样枯燥又乏味的训练，她不过坚持了半个多月，就如同身处地狱般苦不堪言。


    这段时间下来，何澈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苦，提过一声累。难道他早就习以为常？还是说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从小到大，在舞台聚光灯照不到的阴暗处，他难道就是这么一天天熬过来的吗？


    想到这里，席朵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泛酸。


    “那你还真辛苦。”席朵说。


    何澈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她手边的空盘子里，“还好，最近不是挺偷懒的吗？”


    “那也是因为你身上有伤没法练琴。”席朵说到这里，突然一个激灵，“对了，你身上的伤，快给我看看怎么样了。”


    何澈乖乖地转过身，撩起后背的衣服，把后腰露了出来，“那你好好看看。”


    这细腻的肌肤触感，这精致的腰部曲线，这结实的肌肉线条，啧啧啧啧……席朵按耐不住连吞了几口唾沫。


    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极品男色，难道昨晚就被她这么不清不楚地给玷污了？


    席朵第一次悔恨自己喝太多耽误事，该死，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


    “怎么样，还好吗？”何澈勉强转过头来问道。


    席朵这才回过神来，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检查，“哦，看上去好像没什么，还会痛吗？”


    “痛呢。”何澈蹙着眉，“痛得要命。”


    “那你过去沙发上趴好，我撕开纱布看看。”席朵说。


    “好。”他拉住衬衫底部的手猛地往上一拉，不过眨眼功夫就把自己剥得跟个水煮蛋似的精光。


    “那什么，我要撕的是纱布，又不是你的衣服。”席朵别扭地转过视线，“你这是干嘛？”


    何澈淡淡一笑，在沙发上趴着，“昨晚都看过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过？看过又怎么了，谁让她没记忆，只要没记忆那就不算。


    席朵不说话，闷头只顾着咽口水。


    “粥很辣吗？”何澈问。


    “啊？”席朵懵。


    “你干嘛一直咽口水？”


    “你赶紧给我趴好，别废话。”席朵拧眉，一把摁住他的肩膀，使劲往沙发上一推。


    好嘛，这姿势、这动作、这形态，更像嫌疑犯了。


    何澈扑哧笑出声，“真看不出来，你还挺粗鲁的。”


    席朵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撕开纱布。仔细看去，伤口的两边紧紧贴合在一起，边缘平整，缝合过的地方已经有开始愈合的迹象。


    “看着没问题呀。”席朵自言自语。


    “是吗？”何澈抬头问，“那你再好好看看。”


    席朵歪着脑袋左看右看，“是挺好的呀，不信我拍下来给你看。”


    “可我觉得痛。”何澈说：“要不，你再凑近看看。”


    席朵顺从地又把脸往前凑了凑，就差没把眼珠子抠出来挂在他腰上，“真挺好……”


    话没说完，何澈一个猛然转身，席朵的脸便直直贴在他的小腹上，鼻梁撞上他的肋骨，险些撞出个鼻青脸肿来。


    她刚想发火，何澈双手一下捧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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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怔怔地说：“你到底想怎样？还嫌占我便宜不够多？”


    贼喊捉贼，贼喊捉贼！


    席朵随手操起沙发上的毛绒玩具就往他脸上盖，“何澈，你耍我！”


    “家暴。”被毛绒玩具盖住的帅脸闷声抗议，“你这是家暴！”


    “你明明就没事，还骗我！”席朵腮帮子鼓鼓，看上去和小青蛙似的。


    再一联想到自己守身如玉多年，如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身了。失身也就算了，失身还要被人戏弄。双眼忍不住微微泛红，“我都这样了，你还耍我。”


    何澈听出她说话声音不对劲，忙推开毛绒玩具探出脸来，“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我没哭。”席朵倔倔地说。


    何澈瞬间正色起来，焦急地问：“不开心？不开心你打回我，我不逗你了。”


    “没有。”席朵又倔倔地撇过脸，再也不去看他。


    “还说没有，眼睛都红了。”何澈伸出手指想去蹭掉她眼角的湿润，“对不起，是我玩笑开过了。”


    席朵侧头躲过他的指尖，抿着嘴不说话。


    “你难过什么？”何澈扶着她的肩膀，轻柔地问：“是难过我刚才逗你，还是难过和我发生了什么？”


    席朵瞪他一眼，翻身从他身上下来。


    何澈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眼神里有些失落，“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


    “说清楚。”他的语气有点冷淡，“如果是因为……”


    “都是成年人，发生就发生了，我也有责任。”席朵装作十分硬气地说。


    何澈半垂着头，像是一朵蔫在了秋天的玫瑰，发梢无力地耷拉在额头，看上去有些没精打采。


    “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哭。”他低声说：“那你不用难过，昨晚压根什么都没有。”


    席朵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他一字一句顿道：“昨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侧过脸，不敢再看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你都醉成那样了，我能干什么？我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吗？”何澈的情绪有些低落，脸色也有些冷淡，“骗你干嘛？有没有过，你自己没点感觉吗？”


    有感觉？她在这方面堪称白纸一张，能有什么感觉？


    “可你不是说我……”话到嘴边又顿了一下，她在肚子里酝酿了半天措辞才说：“嘴巴都送到你面前了吗？”脸上一阵羞红。


    何澈脸上也泛起一丝异样，视线不自在地看向窗外，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就，只是接吻而已。”


    “只是接吻？”


    何澈清了清嗓子，板着脸“嗯”了一下。


    “没有其他的？”


    “嗯。”


    “你确定？”


    “我确定。”


    “不骗我？”


    “不骗你。”


    “那亲了几次？”席朵不依不饶。


    何澈双颊绯红，呼吸都变得不规则起来，“不知道。”


    “快说！”席朵按着他的肩膀来回摇晃。


    “谁数这个啊！”何澈一脸无辜。


    “不准骗我！”席朵厉声强调。


    何澈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动到她粉嫩的嘴唇上，从胸腔呼出一口气，“八次。”


    “什么！”席朵惊觉耳边一道惊雷闪过，“八次！何澈！你还说你不是乘人之危。”举着毛绒玩具的手又想发作。


    何澈举起双臂抱着脑袋，连声哀叹：“真的就只是接吻，除了接吻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