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OP.01 No.24 盛夏蝉鸣

作品:《半音关系[隐婚]

    临近午饭的时候,席朵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于是她轻手轻脚走到书房,轻叩门问;“那个,冰箱里没有东西,要不我出去买点菜吧,午饭你想吃点什么?”


    偌大的实木书架占据了书房的一面墙,不过上面放的除了书籍外,大多是黑胶唱片和CD。


    何澈站在书架前翻找着什么,头也不回地说:“不用忙,午餐一会有人送来。”


    席朵还想叮嘱几句,比如说些“受伤了就别吃外卖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之类的话。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来干活的,说多倒显得失了分寸。既然他说不用忙,倒也乐得清闲。


    席朵欢快地回到院子里和傻白玩了起来,走之前还不忘转头说上一句:“有什么事你再喊我。”


    这小日子可真好过,班不用上,饭不用做,只需要陪狗玩就能拿到一笔不错的收入,完全就是带薪休假。


    果然不出半个小时,送餐的人就按响了门铃。席朵赶紧跑到大门一看,只见三四个人都穿着统一的黑色着装,手中端着标记着“味名轩”LOGO的实木餐盒。


    味名轩是江海最顶级的高档餐厅之一,以前家里条件还不错的时候,席朵也跟着父亲去过几次,不过大多数情况不是请客吃饭就是生意应酬。毕竟随随便便一顿饭,就是普通人两三个月的工资,再奢侈也不可能天天都去。


    仔细回想起来,自从家里出事,便再没有去过味名轩一次,那道最出名的蟹黄蒸扇贝,她都快忘了是什么味儿。


    “进去布置吧。”何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慢悠悠地说。


    送餐人整齐地鞠了一躬,而后排列有序地走向餐厅。


    还真是活久见,席朵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味名轩居然还有外卖服务。以前就连定一顿那里的晚餐都得托人排上大半个月,如今一看,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一会儿,精致的饭菜都铺了满满一桌。


    精致的菜品、可口的汤羹,无一不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道色香味俱全的蟹黄蒸扇贝。


    席朵微微一惊,“点这么多是不是有点浪费。”


    何澈自顾自地倒了半杯红酒,慢条斯理地说:“医生说了,受伤了要多吃点补补身体。”


    纤细的手指捏着高脚杯微微倾斜,红色的液体在他的薄唇上划出优美的线条。


    不过才刚抿住一口,席朵眼明手快地一把抢过酒杯,“那医生有没有说过,受伤了不能喝酒。”


    何澈悻悻地叹了口气,“不让练琴,还不让喝酒,人生乐趣可少了一大半。”


    “真没想到你还是个酒鬼。”席朵拧眉抱怨道。


    听到这话,他登时扑哧笑出声来,一双形状优美的瑞凤眼看上去亮晶晶的。


    “坐下一起吃吧。”何澈替她拉开了身边的一把椅子。


    席朵见状往后挪了几步,回到早上的那个位子上坐下。


    “吃顿饭而已,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一定要离我那么远?”何澈略带不满。


    席朵撇撇嘴,讪讪一笑,又挪回了何澈身边的那个位置。


    低头闻着香气四溢的饭菜,她不由食指大动,脸上露出倍感幸福的笑容。


    眼巴巴地等着何澈先动筷子,他不动席朵也不敢动。好在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何澈也不客套,刚一坐下便兀自开动起来。


    不过,他用餐时从不说话,席朵自然也不好开腔,只得一心闷头干饭。


    一时间,只听见银筷碰着餐盘发出的清脆声响,当然就这些“听令哐啷”还都是她发出来的,再一看何澈,就和按了静音键似的。


    虽然许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可当着何澈的面也不好意思大快朵颐,席朵小心翼翼地夹了几根眼前的菜叶子,别的几乎都不敢下筷。


    吃到一半,何澈终于把筷子伸向那盘她垂涎已久的蟹黄蒸扇贝,银筷刚一触碰到盘子边缘,便又顿住,“哎呀,差点忘了,医生说过我不能吃海鲜。”


    席朵点头称是,“你身上有伤的话最好还是别吃,海鲜是发物,对伤口愈合不好。”


    “那真是可惜,我还挺爱吃这个的。”何澈说着放下筷子,将那盘蟹黄蒸扇贝端到她的面前,“归你吃吧,免得浪费。”


    席朵闻言两眼放光,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活脱脱地像个馋猫,“那我就不客气啦!”


    蟹黄的清香在唇齿间迸发,扇贝柔软细腻的肉质使得口感变得更加丰富,鲜美甘甜。


    饱餐一顿过后,几位送餐人员又手脚麻利地把餐具收回食盒,接着便离开了。


    蹭了顿好的,连碗都不用洗,席朵的心情别提有多爽快了。


    饭后,何澈又回到书房听音乐,并没有特意嘱咐她要做什么。


    可向来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什么活都不用干就能有钱拿,还有好东西吃,这心里怎么都不踏实。


    席朵屋里屋外踱着步,总想着找点什么事做才好,这样才显得自己不是个来吃干饭的。


    偌大的独栋洋房,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院子里的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都像是被精心打理过般井井有条,来回转了两三圈,竟一点活都找不着。


    傻白不知道又从哪里窜了出来,对着她“汪汪”直叫,摇着尾巴转来转去。


    “傻白,你吃饭了没有?”她蹲下身,捏着傻白的耳朵问。


    可惜傻白不会说话,只是不厌其烦地不停“汪汪。”


    “走,去看看你碗里还有没有饭。”顺手抱起傻白,席朵往院子角落的一座木质狗屋走去。


    刚到跟前就发现不仅碗里空空,就连那白色的狗屋也是脏兮兮的,外围的墙面上都是狗爪子瞎刨留下的灰黑色印记。


    有的人还真是只管自己过得光鲜亮丽,养条狗却一点不管不顾。


    先是在院子中的工具房里找到了狗粮,加粮添水后,她有忙活起了接水管,对着傻白的狗屋就是一番铺天盖地的洗礼。


    一手持水管,一手握刷子,撸起袖子“唰唰”干得起劲。三下五除二就把沾满泥印子的狗屋重新焕然一新,雪白的漆面在正午的阳光下被擦得发出亮晶晶的光。


    抹了一把头上豆大的汗珠,围着狗屋心满意足的看了又看。


    傻白在一旁乐得直打转,不停摇着尾巴,蹦蹦跳跳地叫上几声。


    席朵一把举起傻白转圈,白绒绒的粗短四肢在空中飞舞,“是不是很满意?”


    “汪汪!”


    “喜欢不喜欢?”


    “汪汪!”


    一人一狗,有问有答,像模像样。


    倏然一晃眼,仿佛看到二楼落地窗前伫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他目如微星,脸上闪过一道短暂而盲目的笑容。


    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再加上刚刚冲刷过的地面湿滑,席朵脚下一个趔趄,连人带狗摔了个四仰八叉。


    傻白“嘤嘤”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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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声,滚了几圈缩回狗屋里头瑟瑟发抖。


    席朵捂着刺痛的膝盖,疼得眼前发白,撩开长裙一看,膝盖处的白净皮肤上已经渗出红色的血珠。


    一滴滴凝聚在一起,汩汩往外冒。


    她刚踉跄着站起身来,无意抬头,便跌落一个充满芬芳的怀中。


    那香气浓郁明媚,热烈却又不张扬,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玫瑰花。


    他的怀抱温暖炽热,整个人仿佛被灿烂的阳光包围。


    “怎么这么不小心?”


    微风拂过,院子里的铁线莲扬起了它粉嫩的花瓣。何澈的声音温润如玉,好似万花盛开时发出的声息。


    “没关系,只是蹭破点皮。”席朵逞强般说道。


    “让我看看。”他说罢就要蹲下来查看。


    “别别别。”席朵猛地把腿往后一缩,“好着呢,真没事。”


    何澈微微皱眉,面色一沉,直接弯腰躬身,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看不出到底谁才是病患。


    席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吓得和刚才傻白那样尖叫了好几声,“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何澈并没有理会,只顾往前迈步。


    “快放我下来,听到没有,快点。”席朵仍旧一点不安分,见他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急得扯着嗓门吼了一句:“何澈!你给我松手!”


    何澈闻声果然顿住了脚步,瑞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怀里的人,眼神中有种晦暗不明的情绪,“你再说一次。”


    席朵噤若寒蝉,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的名字,完全不像从前那样毕恭毕敬的,鬼知道何澈会不会因此大发雷霆。


    陈汀的话犹如紧箍咒般再次在脑海中回荡:性格孤僻,不好相处……一般人受不了他那臭脾气。


    “哈?”席朵睁着双无辜大眼睛,决意装傻到底。


    毕竟还被他抱在怀里,他要一个不顺心把自己扔出去可怎么办。


    “再说一次,刚刚的话。”何澈却颇有耐心地再次重复了一遍,只叫她没法再继续装下去。


    “那个,我是说,你能不能松手?”席朵故意换了一种说话方式,好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委婉一些,同时刻意略过了他的名字。


    “前半句。”那双瑞凤眼一直跟着她,直让她无所遁藏。


    “前,前半句是什么?我忘了。”席朵眨巴眨巴眼睛。


    “我的名字。”


    真怪,居然会有人巴不得别人点名道姓的喊他。也不知道何澈是不是向来受人尊敬惯了,就想体会点不一样的。


    “这,这不太好吧?”席朵愧疚地说:“我刚刚又不是故意的。”


    席朵以为何澈是要抓她现行,所以逼着她无论如何都要再说一次,她没有那么傻,明知是圈套肯定不会钻进去。


    “再叫一次吧。”他依旧只是淡淡的语气,但听上去总有那么些期待的意思。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铁线莲时,花瓣撞击在一起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何澈。”她轻声呼唤。


    这时,他的眼角眉梢再也没有以往的那般深沉,那双一贯淡然的瑞凤眼也犹如崭新的宝石般明亮动人。


    何澈的嘴角露出微微一笑,双臂有力地将怀中人稳稳拖住,毫不迟疑地再次往屋内走去。


    耳边是盛夏源源不断的蝉鸣,呱噪得像是有怎么都说不完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