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母星构造计划

    云再小心翼翼穿行在这些镜子一般的石柱中间。


    何果紧跟其后,一点不敢马虎。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分开,即使相隔不远,互相却难以相见。


    云再一边观察一边用手摸着四周,企图快一点找到出去的突破口。


    不一会儿,耳边便传来一阵动静。


    在这样的地方出现动静,云再和何果都不由自主地更添一份警醒。


    他们背靠背举起手枪,小心翼翼朝前缓慢移动。


    声音越来越大,可以判断的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他们这边靠近。


    他们手表上的光打在镜子一般的石柱子上,这附近仿佛一下子打开几十盏灯,将整个空间都照亮了。


    在这样明亮的环境中,人的视力往往更加清晰。


    前方,几个人走过来。


    这些人落在镜子迷宫中,变幻成成百上千个人。


    竟然是人!


    我们看见他们,那他们应该也能看见我们。


    何果连忙朝着那成百上千个陌生人的影子喊:“你好!”


    无人回答。


    那成百上千个影子,面无表情地在镜子中行走。


    他们发现,那一群人的脸上,竟无一点血色。


    何果心中“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冷颤袭来。


    她想:这是真实的场景?还是镜子中的幻境?


    她疑惑地回过头,见与自己背靠背而立的云再一动不动,“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云再:“继续找到出口。”


    以前玩这种镜子迷宫游戏的时候,何果总是跟着别人窜,往往是越走越迷茫,越走越找不着北。


    云再牵过她的一只手,用另一只手伸出做示范:“伸出你的手,尽量用肢体感知环境,而不是眼睛。”


    眼睛看的世界是经过多重反射的,但是并不代表实际就是如此。


    何果恍然大悟,立马闭上眼睛,伸出一只手臂摸索环境,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云再。


    用肢体去“看”,果然便排除了更多困难。


    至少,眼前这成百上千的人,眼不见心不烦。


    当他们用手摸出缝隙时,就告知对方:“走这边。”


    几十个来回后,云再:“我们走出来了。”


    何果睁眼一看,他们此刻已经深处镜子迷宫的外围,朝里看去,那成百上千的人仍然在里面转来转去,像一群没有目的、没有感情的牵线木偶。


    这说明什么?


    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幻境,另一种,就是一群人正在里面辗转。


    跟刚刚的他们一样。


    可这群人的表情,让何果感到毛骨悚然,因为刚刚他们听见了那群人的脚步声,但是那群人对于他们发出的声音充耳不闻。


    声音也是相互传递的,那群人不理不睬的表情,说明了他们根本没有将其他声音听进耳朵里。


    何果:“要不……我们走吧。”


    云再盯着那镜子里成百上千的人影,“看样子他们要走出来了,再等等看。”


    果不出他所料,没一会儿,那群人一个接一个排着队从他们刚刚走出的缺口走出来。


    “你好!”何果再次对他们喊。


    他们一个个眼神空洞,像是没看到他俩似的,从他们眼前整齐划一地经过。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像是在梦中?


    从他们的衣服看,这些人的着装并不像他俩的防护服这般保暖,全是地面上常见的款式。


    在温度这般低的山洞中,他们如果能禁受住这严寒?


    他们的步伐出奇一致,甚至左右手都完美同频。


    这行为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何果心中一惊,身形一闪,向云再身后靠,避免与他们的接触。


    等他们最一个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何果数了数,一共七个人,有男有女。


    那七个人行动缓慢,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云再示意何果跟上。


    何果心中忐忑,跟在云再后面,跟着那群人慢慢前进。


    穿过那个山洞,他们进入了一个更加开阔的地带,这片开阔地带正中间,有一个水井一般的洞,深不见底。


    那七个人排列着走到井前,又整齐划一地停下。


    何果看了一看为首的那一个人,他像是被点了穴一样,站在井前一动不动。


    忽然,第一个人纵身一跃,他跳进井里。紧跟着,第二个、第三个……他们一一下坠。


    何果惊地差点捂住嘴巴。


    他俩追上去,伸着脑袋王井里打探。


    什么也看不见。


    何果想起之前听说的下行竖井,从这井的形状判断,她隐约觉得,这怕就是进入下一层的通道。


    “我们下去吗?”何果问。


    “下去。”云再不假思索地说道


    。


    但是之前在暗河中,他们腰间的丝线装置全都断裂了,这意味着他们再没有可以悬挂的工具,帮助安全下行。


    何果正觉得犯难,云再蹲下身摸了摸井上的岩层,“这个洞壁上凹凸不平,我们可以攀下去。”


    何果摸了摸,还真是。探照灯虽然打开,但由于井太深,里面看起来仍然是黑乎乎,深不见底的样子。


    谁知道下方是什么在等着他们?


    没准是怪兽的血盆大口。


    想到此,何果长呼一口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走吧。”她尽量表现得勇敢无畏。


    云再率先攀着石壁下行。


    何果以前在野外做植物科普,有的植物生长在天坑、绝壁中,她那会儿在攀岩工具的辅助下,锻炼出一身攀爬的本领,好赖能够对付一些难度不大的岩壁。


    再加上原身何果比较强健的身体素质,她在下行过程中除了有一点心理负担,在技术上还算过得去。


    在脚踏踏实实踩到一块石头上后,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刚刚跳进井里的七个人现在不见了踪影。


    何果估计了下,那个井至少有四五层楼那么高,那些人下坠的姿势,如果摔到他们现在踩着的地方,几乎得摔个人仰马翻、深度损伤。


    但她拿探照灯看了看地面,没有血迹,甚至没有磕碰的痕迹。


    云再蹲在膝盖,在漆黑、坚硬的地上打量,他发现,一条蜿蜒的水痕正朝着一个方向拖过去。


    何果看到那条水痕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变干。


    他们俩赶紧朝着水痕的方向跑去。


    跑了一会儿,水痕消失在一面厚厚的石壁面前。


    他试图推了推那块厚重的石壁,并对何果说:“一起推。”


    何果加入他推石头的行列,累得气喘嘘嘘,石壁也没有挪动分毫。


    两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推得动这样的石壁,真是不自量力。


    何果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她想起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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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的小说,主角遇到这样的场景,往往是依靠机关按钮破阵,靠蛮力那是行不通的。


    “要不我们找找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通关的按钮?”云再提出建议。


    倒是想到一处了。


    他们站起来对着石壁的周围进行了一番摸索。


    一无所获。


    正当他们张着手臂摸索之际,蜘蛛网一般的白色丝线密密麻麻落在他们身上。


    他们瞬间被包裹其中。


    他们俩同时拔出腰间的溶解枪,对着这些蛛网开枪。


    一枪下去,一下丝线被溶解。


    但子弹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丝线生长的速度。


    不管他们如何挣扎着开枪,不一会儿,他们俩各自被缠绕得像个白色的粽子。


    何果见识过冰川生物的怪异之处,这样的场景,搞不好就是那些动物的杰作。


    还好溶解枪在丝线之间打出一些空隙,何果透过密密麻麻的丝线,看到身边的云再同样被严严实实的包在里面,越来越像个茧。


    何果:这出自投罗网的好戏。


    蛛网包裹得严实后,开始向上升。


    何果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脚慢慢脱离地面。


    云再晃动自己这个茧型的包裹,试图通过撞击,挣断顶上那根丝线的束缚。


    但那根丝线承重力完全不似看起来那般脆弱。


    几次撞击下,竟然毫无反应。


    这时,他们两人已经相隔地面7、8米的距离。


    丝线顶端,一只触角紧拽住丝线的那头。


    那只拽住丝线的触角轻轻一绕,下面两个粽子一样的包裹,麻花一样晃动。


    何果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个除了故障的电梯间,头都要被晃晕了。


    云再:“你怎么样?”


    这不明摆着的事,何果:“我不行了……”


    拽着丝线的触角轻轻一点,他们又抖动了几次,往下坠了两米。


    刚坠了两米,整个茧型的包裹又开始左右摆动起来,那些丝线跟充满了生命力的头发一般,急速减少。


    在最后一根丝线抽离的瞬间,他们俩被抛到高空,形成两条圆弧。


    “哎哟!”何果大喊一声,落入一片不算硬的地方。


    云再也借势倒在旁边。


    他们俩借着手臂上的光,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群人堆里。


    那些人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毫无表情。


    这些人的模样,正是刚刚消失的那几个。


    不过,抬眼望去,这一块空地上,竟然还有几百个跟他们表情一样的人,他们一个个垒在一起,躺倒在地。


    云再和何果从人堆之间坐起来。


    他们发现,除了对方,其余人都像尸体一般,毫无呼吸,浑身僵冷。


    何果感觉寒从脚起。


    他们从人堆里站起来,踩着这些躯干走到人堆的边缘,向远处望去。


    此刻,他们俩正站在山崖上一块向外凸起的平坦地上。


    这个山崖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几十块这样的平地,远远看去,像是山崖暗色的疤痕。


    在其他的平地上,也躺着一摞摞尸体一般的人。


    何果脚踩在一只微微张开的手上,脚一扭,差点滑到。


    云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她感觉到,他的手甚至有些冰凉。


    她感到强所未有的恐惧,心脏如擂鼓一般“咚咚”跳。


    这些死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