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两个人,两种性格

作品:《争渡惊鸥鹭

    被叫做田叔的人迟疑了下,“大人,您真的要让他们两个去见王痕?”


    贺青微微笑笑,“让他们去见见吧。”


    田叔有些不情愿地带着鸣玉跟第五薇出了门,


    他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走得不算快,


    “周俊,司徒炜,”他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说道:“刚才听你们提起自己的名字,我记得可对?”


    “田叔脑袋可真管用,”鸣玉拉着第五薇上去,走到田叔身边,与他并肩而行,伸出拇指夸赞道,


    “司徒炜,”第五薇淡淡地开口道,


    “两个人,两个性子,”田叔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看看第五薇,


    第五薇眸子低了低,


    “田叔,你在这里当差很久了吗?”鸣玉岔开话题问道,


    “二十多个年头喽,”田叔抬起一只手,摸摸自己的侧脸,


    “他的性格跟当年的大人很像,”


    瞧了眼鸣玉,顿了下,还是开口道:“你不一样。”


    鸣玉耸耸肩,笑笑。


    “你们两个刚来,大人就让你们去到牢房重地,说实话,我真是替大人捏把汗呐,”田叔接着说道,


    “您跟大人感情真好,”鸣玉感慨着,


    “大人这一路走得不容易,”田叔叹了口气,


    看来,田叔是把贺大人看成自己孩子样的人了,鸣玉暗想到。


    东拐西拐,空气里的味道渐渐奇怪难闻,这意味着牢房已经很近了,


    “田叔,这个案子,您怎么看,”鸣玉问道,


    田叔看了鸣玉一眼,“冷宫偏僻,是个少有人原意去的地儿,”


    在偏僻的地方行凶,倒也符合常理,但田叔为什么要强调这个呢,鸣玉望望第五薇,


    第五薇眉头轻拧,“彩蝶住处离冷宫可远?”


    “远,”田叔直截了当道:“但据王痕所说,他见过彩蝶与另一侍卫私通,因此他假冒那人,给彩蝶传了信,将她骗了过去,”


    “那人是谁?”第五薇追问道,


    田叔摇摇头,“他不说。”


    “那人与他交情匪浅?”第五薇思索着,然而,又觉出了不对劲,若王痕与那人交情很深,他为何要假冒那人去诓骗彩蝶,可若交情不深,他又为何要替那人隐瞒身份?


    “不知,”田叔依然是摇摇头,


    “王痕在宫中风评怎么样?”鸣玉接着提出了问题,


    “不好不坏,平平常常,”


    田叔八个字的回复,让鸣玉对王痕这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大理寺的牢房,看守比青溪县严密多了,一进去,一股子一股子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王痕是两天前被送来的,但关押在比较靠后的牢房里,


    在昏暗的光线下,鸣玉第一眼看到王痕时,他正瘫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周遭的血腥味重得厉害,


    不真切间,鸣玉从他身上,隐隐约约间竟好像看到了齐刚的影子,


    田叔摆摆手,差役从腰间取下钥匙,“咔啪”一声,铁锁开了,牢门上的铁链被收起,铁与铁之间的撞击声,木门被推开的咯吱声,都没有引起王痕丝毫的反应,


    哪怕是鸣玉几人已经到了他跟前,王痕依旧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他身上一道道骇人的伤口,足见不久前刚受过大刑。


    “王痕,”田叔先开了口,“问你的事儿,你可要如实回答,”


    王痕仿佛聋了一般,不做应答,


    田叔后退几步,将位置让给了鸣玉跟第五薇。


    “需要上点药吗?”鸣玉从腰间取下吴兴颜给的伤药,主动递了上去,


    王痕一怔,田叔也一怔,


    片刻后,王痕颤抖着伸出手,将伤药接了过去。


    “彩蝶与那人之间,有什么暗号?”鸣玉问道,


    王痕上下唇开裂后,被血渍粘在一起,开口看上去很是困难,


    他闭上眼睛,皱皱眉头,“假石后猫叫三声,一短两长,”


    “这事儿什么时候被你发现的?”鸣玉蹲下身,


    “一个月前,”王痕声音不大,


    “那人是谁?”鸣玉直截了当地再次问道,


    然这回,王痕不语,


    等不到回答,鸣玉换了问题,“那天你是酒壮怂人胆,还是酒后起的意?”


    王痕苦笑一声,“酒,要什么酒?没有酒,”


    “怎么讲?”鸣玉继续道:“你杀了彩蝶,是不是?”


    “多谢你的药,”说完,王痕再次陷入沉默。


    “那人对你就这么重要吗,”田叔忍不住开了腔,


    王痕明显将药瓶攥得更用力了,但他仍是双唇紧闭,什么也不说。


    “你休息吧,”鸣玉站起身,


    第五薇此时走上前,俯下身子,低声问道:“你甘心吗?”


    王痕喉结滚动,


    等待良久,他连最简单都点头摇头的动作都没有。


    “走吧,”第五薇直起身子道。


    鸣玉抬脚,跟着第五薇离去,


    田叔最后又看了眼王痕,“唉”了一声,


    牢门上的铁链被重新挂上了,“咔啪”一声落了锁,


    王痕的脸埋在阴影里,他打开瓷瓶,从旁边摸到些稻草,咬在嘴里,将药粉倒在渗着血水的伤口上,然而,并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钻心疼痛,


    他吐出稻草,却收起药瓶。


    从牢房出来后,


    鸣玉跟第五薇又被田叔重新带到了贺青那里,


    伏在案卷堆里的贺青再次见到两人,拍拍衣袍,从书桌后面站起身,道:


    “有何发现?”


    鸣玉抿抿唇角,回道:“王痕似乎受到了什么人的威胁,”


    “什么人?”贺青继续道,


    鸣玉一耸肩膀,摇摇头,


    贺青的目光移向第五薇,


    “彩蝶生前,凶手对她的欺辱是否得手?”第五薇回问道,


    贺青点点头,“仵作勘验后,得出来的结论是,彩蝶确实被□□了。”


    “彩蝶是个什么样的人?”第五薇道,


    “在太后宫中做事尚不满一年,在其他人眼里做事算是勤恳,也没跟人起过争执,”贺青回道,


    “王痕口中,与彩蝶私通的侍卫,可有怀疑对象?”第五薇又问,


    贺青摇头,“太后正在令人调查此事,但尚无结果,”


    “那天是轮到王痕当值吗,他怎么会喝酒?”鸣玉又想到了问题,


    “确实是他当值,据王痕所讲,那酒是他用来消磨时间的,”贺青回答着,


    “这么说,是他酒后乱性,”鸣玉咬着指关节


    “要是这么讲,他心里有愧,不愿透露那人的姓名,也算是个理由,”


    想了想,鸣玉接着问道:


    “王痕成亲了吗,又是否有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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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并未成亲,而有无意中人,并不清楚,”贺青一一回答道,


    “犯了案后,他没有逃远,被捉住后,又好像受了重刑,”鸣玉喃喃着,


    “男子对男子重义,对女子薄情,也是常见,”第五薇开口补充到。


    第五薇此言一出,贺青跟田叔都双双望向了她,


    一个可以说出这话的男子,实属不常见,田叔腹诽着,


    鸣玉觉得第五薇这话,说的倒没什么毛病。


    “男子重义却薄情,这句话,谁说的啊?”


    声音里带着其独特的慵懒,贺青一听到,还没见到来人,便深吸了一口气,


    门开了,安王楚庆辰指间转着柄玉骨扇,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对于他的突然造访,大理寺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第五薇淡淡地回道,


    贺青没想到,“司徒炜”回答得这么快,


    田叔轻咳一声,


    “安王殿下,”贺青率先行礼,


    田叔给鸣玉跟第五薇使了个眼色,两人跟着田叔,也一齐施礼,


    安王楚庆辰攥着玉骨扇,在另一只手上轻轻敲打几下,


    鸣玉想起进京当天晴岚说过的话,安王经常招惹贺大人,贺大人并不喜理会安王,


    昨晚皇后刚遭遇刺杀,现在安王不知有没有去探望过,却如此突然地造访大理寺,看来晴岚说的并非虚言,


    然而,传闻里的安王殿下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鸣玉说到底,内心还是很激动的。


    “你也是个男子,口出此言,出乎本王意料,”楚庆辰笑吟吟的,不等其他人开口,他又继续道:“是个有趣的人,本王喜欢,”


    “多谢殿下赏识,”第五薇低着头道,


    “叫什么名字?”楚庆辰的玉骨扇“唰”的一下打开了,


    “司徒炜,”


    “好名字,”楚庆辰的眼神又转到鸣玉身上,“跟有趣之人在一起之人,相信也是个有趣之人,你呢,叫什么名字?”


    鸣玉也是低着头答道:“周俊,”


    楚庆辰“啧”了一下,颇有些吊儿郎当地调侃道:“这个倒有些许普通了,”


    “普通,但也好记,”鸣玉脱口而出道,


    楚庆辰哈哈一笑,“是挺好记,不过还没有你们贺青贺大人的名字好记!”


    “安王殿下,此番前来又是所为何事,”贺青接过话头,


    楚庆辰用玉骨扇一指,没个正行道:“来看看你新提拔上来的这两位得力干将,”


    贺青没有回他,


    他也不恼,脸上还是挂着没有正行的笑,


    贺青转身,欲要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昨夜皇嫂遇刺一事,贺大人可听说了?”楚庆辰话题一转道,


    “兹事体大,听闻陛下已交由锦衣卫督办,”贺青顿住脚步,


    “母后从昨晚到今早,可是气得厉害,本王今早去宫里探望,饶是有所准备,仍被吓了一跳,”楚庆辰长呼一口气,


    “皇嫂人挺好,本王也想帮忙,但我天资愚钝,帮得了倒忙帮不了正忙,也不想惹母后生气,这不来找贺大人你谈谈心,”


    贺青嘴角一抽,这人果真……


    鸣玉听了整个过程,对这个安王殿下的看法逐渐有了变化,


    他这人,为什么感觉越来越像她见过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