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状元之才

作品:《争渡惊鸥鹭

    到达东篱书院后,还好刚赶上他们散学,


    鸣玉朝着谢知贤挥挥手,将他唤了过来,


    谢知贤看到鸣玉,微微一愣,却也快步迎了上去,


    “还有什么事吗?”


    “前些天,你们书院是不是来过一个算命先生?”鸣玉单刀直入地问道,


    “没错,”谢知贤点点头,


    “他在书院卜过一卦,说你们书院里会出一个状元之才是吗?”


    “你怎么知道?”谢知贤疑惑道,


    “我们遇到那个算命先生了,”鸣玉又继续问道:“韩全是你们学院的第一,齐刚第二,而第三则是吴兴铎,对吗?”


    谢知贤大吃一惊,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对,就是这样!”


    “所以,你愿意去做证吗?”鸣玉没有兜圈子,直直地开口道,


    “什么时候?”谢知贤问道,


    “现在,”鸣玉回到,


    谢知贤犹豫了,纠结了很久很久,他终于下定决心,深深地呼了口气,点点头,


    鸣玉鼓励地笑笑,“没事的,我们走吧。”


    鸣玉跟谢知贤两人先回到的县衙,这时,姜琛已经穿好官服,正襟危坐在那里了,


    他们等了好久,直至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在百姓的震惊声中,孟昭压着吴老爷,后面的差役压着吴兴晖、吴兴颜还有吴家之前耀武扬威的家丁们走了进来,


    这些差役神情都是忐忑的,


    吴老爷板着张脸,“姜大人,您别欺人太甚,”


    “吴达盛,本官自有定论,”姜琛的手掌之下,是一本泛黄的册子。


    “你们这么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吴兴晖斜视着他身后的差役,一脸蛮横的样子,


    吴兴铎腰板仍然挺得直直的,丝毫看不出一点心虚的样子。


    “吴兴铎,你是否杀过人?”姜琛率先问道,


    “从未,”吴兴铎神色自若,


    “那你为何威胁齐刚,逼他承认是他杀害的韩全?”姜琛盯着他道,


    “大人,您为何要污蔑我?”吴兴铎丝毫不慌,


    吴老爷瞥了吴兴铎一眼,衣袖下的手掌暗暗攥成拳头,


    “你个狗官,仗着自己有三分权势,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们吴家,简直是欺人太甚,”吴兴晖怒目圆睁,


    “带齐刚,”姜琛掷地有声地开口道。


    齐刚被带了上来,看到吴家父子,他慌忙别过头,不敢与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对视,


    “好啊,原来是你在污蔑我们吴家,”吴兴铎吐了口唾沫,


    齐刚不敢闪躲,脸色惨白,吴兴铎的唾沫直愣愣地打到齐刚的衣襟上。


    “齐刚,你尽管陈述事实,”姜琛开口道:“是非黑白,自有定论。”


    “昨晚,昨晚吴二,”齐刚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发紧,


    “吴二公子忽然到我家,他说,他说是我杀了韩全,他还说,这件事就是我做的,我必须要承认。而且,他,他,他还为我编好了理由,告诉我,要按他说的去做,否则,否则……就弄死我们家,”


    “齐刚,你含血喷人,”吴兴铎立马否认,“你已经认罪了,还要拖我下水,你个贱人!”


    “好大的胆子,惹到我们吴家头上,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吴兴晖说着,就想朝齐刚踹过去,多亏了他身后的差役,他才未能得逞,


    “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察,明查啊,”齐刚连连磕头,


    “仅凭他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吗?”吴兴铎冷笑一声,


    “韩全遇害那天,你在哪里?”姜琛问道,


    “我在家,家里的下人都能为我作证,”吴兴铎底气十足的模样,


    “前几天,你们书院可曾去过一位算命先生?”姜琛问道,


    吴兴铎一愣,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是,”


    “他说你们书院里会出一个状元之才是吗?”


    “那又怎样?”


    “如果本官说的不错,在你们书院,论成绩,韩全第一,齐刚第二,你排第三是吗?”


    吴兴铎恶狠狠地瞪了旁边的谢知贤一眼,


    “没错,”


    “那天,你还专门去找那位算命先生,确认了这事儿,是吗?”


    吴兴铎眉头开始皱起,“没有,”


    “是吗?”姜琛勾勾唇,“那本官就要请这位算命先生来了,”


    吴兴铎愣住了,但等了等,不见人来,“说了没有就没有!”


    然就在这时,一个人走进了县衙,


    他前脚刚到悦来客栈,行李还没收拾好,后脚就被衙门里的差役叫了过来,


    看到来的这个算命先生,吴兴铎面上的神情开始变得复杂了,


    “先生,您看,那日在东篱书院询问你卦象的,是哪一人?”


    算命先生扫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了吴兴铎的身上,“是这位公子,”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江湖骗子,又在这儿坑蒙拐骗、含血喷人,”吴兴铎下意识地开脱道。


    “你们可曾见过他?”姜琛指指谢知贤跟齐刚,问道,


    齐刚点点头,


    谢知贤回道:“几天前,就是这位算命先生来的书院,夫子给了他饭菜后,他便卜了一卦作为谢礼。”


    “吴兴铎,听到了吗?”姜琛盯着他,“你屡次三番的说谎,是为了掩盖什么真相?”


    “我,我凭什么要记得住他?记住他对我有什么好处?”吴兴铎指着算命先生,“我就是记不住他的脸,这难道也有错吗?”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姜琛继续道:


    “你出于嫉妒,假借买药的名义,将韩全骗至河边,一番争斗后,你让牛二将他推入水中,又拿走他的草药,本想做局诬陷齐刚,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不成想,你的计谋太过拙劣,便一不做二不休,以齐刚家人的性命相威胁,逼他承认是他杀的韩全,可现在,证据齐全,你还想抵什么赖?”


    “我,我,我……”吴兴铎结结巴巴,眼睛转啊转,


    “那个韩全,是哪天遇害的?”吴老爷开口道,


    “书院放假那天,”姜琛开口道,


    “那天,兴铎一整天都在陪我,他不可能去什么河边,更不可能杀什么人,”吴老爷在一旁忽然出声,


    “吴达盛,作伪证,你可真有一手,”姜琛冷笑道,


    “县令大人可不能胡乱冤枉好人,”吴老爷勾勾唇。


    “齐刚,你认识他吗?”姜琛指着一个吴家家丁模样的人,问道,


    齐刚闻声望去,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是他,就是他,那天自称采药人的就是他。”


    这时,一个被压着的人已经慌了,他虽然剔去了络腮胡,可他眼下的伤疤却无法去除,


    “牛二是你的名字吧,”姜琛沉声道,


    牛二已经被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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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胆,哆哆嗦嗦说不出什么话来,


    事情发生后,他就被吴兴铎藏在吴家,这些天,他一直提心吊胆,总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灭口,


    “他是外乡人,来投奔在我们家做事的表哥,我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这也有错?”吴兴铎冷冷地开口道,


    他坚信,只要他不承认,姜琛便拿他不得。


    “吴达盛,你可知道,你为何也在这里?”姜琛道,


    “大人有权有势,小人不过是一只蝼蚁,想杀便杀,想踩便踩,”吴老爷冷哼道,


    姜琛扬扬手里的册子,“吴达盛,这个东西,你可还眼熟?”


    吴老爷瞳孔一缩,咬紧后槽牙,“哪儿来的?”


    “自然是从吴家找到的,”姜琛道,


    吴老爷喘着粗气,“是谁?”


    “这你不必知道,”姜琛放下册子。


    “爹,那是什么?他怎么会有我们家的东西?”吴兴晖疑问道,


    吴老爷没有说什么,眼睛里满是怒火,


    “牛二,吴家保不住你了,”姜琛道:“你不说实话,罪名只会越来越重,”


    牛二看到吴达盛吃瘪,精神彻底崩溃了,“我说,我说,这都是吴二公子指使我做的,都是他指使我做的,真的不关我事啊。”


    “牛二,你!”吴兴铎青筋暴起,


    “吴二公子,这都是您的吩咐,我牛二全是听得您的话啊,”牛二开始咬死吴兴铎了,


    “吴兴铎,你杀害韩全,这是事实,”姜琛厉声道,


    “你们一个个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吴兴铎目光在县衙里扫视一圈,最后,他使出全部力气朝牛二踢了一脚,“还有你,你个蠢材,”


    “我杀了韩全怎么样?我嫁祸齐刚又怎么样?


    在我夸那个韩全采的药好,告诉他我们家有个药罐子,所以想悄悄买他的药,但是我们吴家的秘密,他不能告诉任何人,然作为回报,我会给他一笔银子时,他那个高兴的样子,在我让人去跟齐刚说,有些药可以低价卖给他,他便同意的样子,


    他们明明那么可怜,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抢这个状元之才呢?!


    他们该死,他们该死!”


    “你个逆子,”吴老爷再也忍不住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不是官场的料,咱们家也不能再上官场,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爹,不当官,怎么有权,没有权,怎么把这些下人踩在脚下?”吴兴铎红了眼,


    “混账东西,那些东西怎比得过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吴老爷咬牙切齿,“在官场中,你这个猪脑袋随时可能落地。”


    “爹,这究竟怎么回事儿?这不过是件小事儿,为什么摆不平?为什么把我也抓来了?”吴兴晖忿忿不平道,


    “闭嘴,”吴老爷呵斥道。


    “吴老爷,不想解释解释这账本的事儿吗?”姜琛反问道,


    吴老爷冷笑一声,“你会死的,”


    “你呢,你难道可以活吗?”姜琛盯着他,“你犯的可是牵连九族的死罪。”


    “爹,他在说什么?什么九族,什么死罪?我怎么听不懂?”吴兴晖开始慌了,


    吴兴铎也惊恐地望向吴老爷,


    “带下去,”姜琛命令道:“去牢里让他们签字画押!”


    吴家人就这么被押下去了,


    齐刚不住地磕头感谢,


    吴家入狱,街上的百姓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