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城外寺庙

作品:《缨枝暮鼓

    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这么一群人找上门来,还提及她的祖籍,心中立即有了警醒。


    这时裴怀瑾也终于开口:“我等奉旨查案,调查云台坍塌一事,令郎作为主事之人,当付首责,苗老夫人不会明知这件事令郎逃不过,却依旧谎称令郎出远门,是何居心?”


    坐在薄枝左侧的裴怀瑾做状疑惑,疏朗的眉眼望着主位上的人,给人一种震慑,又旋即歪头,“哦?莫不是令郎真的是在做什么有负中洲之举的行为?”


    一句话让老夫人下了冷汗,手中的拐杖被她在地上气得狠狠敲了几下,“你在胡说什么?!”


    “我与我儿虽来自泉上,可这几年安居乐业早已知足,哪会做什么谋逆之事,你不要随意诬陷!”


    紧接着,裴怀瑾便冷淡道:“是不是诬陷,将令郎提回来审一审便知,还望老夫人不要藏着掖着,尽早告知我们令郎藏身之地,好让我们还您们一个清白。”


    薄枝坐着看他们交锋直咋舌,裴怀瑾怎会知道苗成天出远门是假的?她疑惑想着。


    “你还没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苗老太太见此气终于顺了几分,想探查裴怀瑾的底细,总好过他们来路不明。


    裴怀瑾拿出自己身上的腰牌,“在下裴怀瑾,是一名将军。”


    老太太眯眼:“昭云就是你带兵攻打的?”


    “是。”


    老太太深深闭了眼,她面对的是灭国的仇人,可此刻又是唯一能救她儿子的人。


    “好,我告诉你们他在哪儿。”


    薄枝他们离开苗家之前,老太太叫住了落在最后的薄枝。“这位小郎君,你等一等。”


    松夏也跟着回了头,薄枝回头时面色清淡,心下已然大惊。


    “何事?”


    “不知小郎君叫什么名字,也是这位将军的手下?”


    薄枝摇了摇头,“不是,我名薄枝,当朝礼部任职郎中一职,您叫我有何事?”


    在她身后,裴怀瑾、江容这二人也回头看过来,清楚地听见她们对话。


    苗老太太听闻缓缓摇了摇头,“无事,随口问一嘴罢了。”


    薄枝松了口气,没人认出她来,她心中是喜的,可也覆上一层说不出的落寞。


    “既然如此,我们便告辞了。”她回老太太。


    苗家老太太望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目光尤其是落在最后二人中的红衣身影上,被背面看,真是太像了!她曾在闺中之时,有幸随父亲出入宫廷,亲眼见过昭云皇庭上一代最尊贵的男人身侧,那温婉富贵的女人。


    那是她此生见过的绝色,那人同样有着一双异于常人的琉璃琥珀般的双眼,也是最受天下人爱戴尊敬的皇后,一位拥有神性的女子,仲棠。


    昭云的上一代皇后,也是已故褚皇的母亲。


    薄枝也正是遗传了一双祖母绝色的双眼,这是昭云皇室的秘辛。


    所以她从小便被秘密养护,待长大一些才送往琼山学艺。是以,无人知道,他们昭云最尊贵的小公主,生了一双与仲棠皇后一模一样的双眼。


    这也成了薄枝最好的伪装。


    从苗家出来,他们随意找了酒楼吃些午膳,帮忙给正在帮忙看人的熊讷带了一份吃食,回了县衙。


    小六已经归来,此刻也在县衙等着他们。


    薄枝他们一进门,便见熊讷在无聊地招逗小六,似是非要在他脸上出现些情绪的波动。


    熊讷见将军他们回来了,才有所收敛。


    “给你带的。”江容把吃食递给了熊讷,换他看着杨高澹。


    他们此行回京,需要将杨高澹一同押解回去,此时可不能将人饿死,便松了他的绑,左右他跑不掉。


    苗老太太说苗成天藏在城外一寺庙高塔之中,因这塔是他参与修建的,故而其中有机关暗道存在,可以保他平安。


    所以,午后,薄枝他们便打算动身去一趟将人带回来。


    城外寺庙高塔,一行人下马,这次只有裴怀瑾与薄枝二人。


    因苗家老太太说这寺庙有规矩,只允有所求者前来,若入寺中,皆需求签占运,灵验的很。


    薄枝的身边人皆有不可诉说之密,所以她独自前来,试试这里的灵不灵。至于裴怀瑾,她不得而知。


    此寺庙自南城门出,与他们从华京到山阴县出入的北城门方向截然相反。


    将马留在寺庙门口,薄枝与裴怀瑾对视一眼,走上台阶。渡过一层层阶梯,方才看到庙门。一般寺庙建址均在高地,那高塔更是高耸。


    若想进高塔寻人,她和裴怀瑾需先过了庙前这一关。


    “将军,你怎么知道这苗老夫人之前的说辞是骗你的?”薄枝在踏台阶时问。


    裴怀瑾走台阶明显比她腿长省力,看的她艳羡不已。可恨她是女子,如今的身量已经是女子中拔尖的了。


    她耳边传来他的解释:“无事多读写书,昭云祭祖风俗与中洲不同,一般在外游子无法归乡,多是在城外高处挂灯祭祷,这些史籍多有记载,不要只顾着钻研政事党政,博学多闻也是一种修养。”


    裴怀瑾声音起伏不大,却有种莫名的说服力。但别人听了后,可能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薄枝怎么可能任他说教呢?


    即使面上不说,但她心中不服,这些事她会不知道吗?裴怀瑾不但答了她的问题,还顺道儿将她扁了一通。


    “薄某平日也并没有研究政事啊?自是涉猎极广的,您读过《绥安记事》吗?”她反问。


    裴怀瑾步子一顿,黑色眸子看向薄枝,有些犹疑,摇了摇头,“没有。”


    “讲的是什么?”男人问。


    薄枝神秘一笑,“讲的是一对有志青年如何报效国家的故事。”


    裴怀瑾便不再多问了。


    只是他不知的是,这时勾栏瓦舍中有名的画本子,书中主角可是出了名的断袖,以裴怀瑾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看过这种书呢?


    薄枝自认扳回了他一局,让他好好琢磨去吧。


    他们刚看到庙门,便见一小沙弥立在门口候着,见有人上山,便等人走近了开口:“二位施主,请随我来。”


    随后,二人跟上小沙弥的脚步。


    这寺庙似乎也只有在当地有灵,而他们于华京时有大国寺,自然不会注意这地方小庙。


    薄枝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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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看看,刚进去便能入眼一颗参天地遮阴大树于院中央,其后便是寺庙香火燃烧,供奉神佛的宫殿。


    树上枝枝蔓蔓被挂满了红色愿绳,字迹满满,皆是别人祈愿。这么粗的树,五人相抱,参天般立在偌大的庙中,供人瞻仰


    “二位施主,本寺庙规,进香方能占卦。”


    此刻庙中只有三两香客,薄枝与裴怀瑾自然按规矩走。


    他们进了宫殿,供台上燃着的香线气味弥漫了整个空间,宁静又神秘。


    薄枝取了香,递给裴怀瑾一些。


    来了这里,大多数人是要拜的,薄枝拜了,裴怀瑾却不拜。她躬身拜完抬头,却见裴怀瑾抬着头,与这寺中的神佛直视,眼珠黑亮。


    “这位施主为何不拜?”小沙弥好奇问。


    裴怀瑾回了神,只将手中燃烧的香默默插在了香炉之中,“裴某满身杀戮,血腥气重,就不拜了。”


    男人说道。


    薄枝余光看着身旁男人,耳中听着,杀伐重?那她杀伐也重,拜都拜了,能如何呢?


    左右拜过了,薄枝手中拿着香,心中又默默拜了下,老天爷啊,我拜都拜了,请您老人家着了空把这男人给收了啊!


    她卑微请求。


    一旁的小沙弥似乎也被裴怀瑾的说法给镇住,没说什么,只默默搓着手中佛珠,念了句“阿弥陀佛”。


    随后便带人去了厢房。


    “请一位施主稍等,另一位请随我来。”


    “你先?”薄枝对裴怀瑾说。


    而后,裴怀瑾便进去了。


    小沙弥似乎还要招呼其他香客,便离开了。薄枝一人在外等的无聊。


    没过多久,男人便出来了,脸色不怎么好看,半黑着,眼睛撇到了薄枝也没打招呼。


    她奇怪望他一眼,这里面的和尚是和他说了什么,把人气成这样?


    薄枝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禅房中有一老和尚,胡子白花,上了年纪,坐在桌案一侧。他见了薄枝,手指并拢示意,“施主请坐。”


    薄枝半信半疑坐下。


    “这位施主想算什么?”老和尚笑眯眯,似与大殿上供的那笑眯眯的佛陀一般。


    “这里能算什么?”她问。


    “姻缘、气运、健康、吉凶皆可。”老和尚笑道。


    薄枝闻言小脸上鼻子一皱,“你算的准吗?”


    “准不准您说了算。”他乐呵呵地。


    行吧。


    薄枝报了兄长的八字。


    “您还没说算什么?”他问。


    “健康。”她盯着和尚说道。


    “好。”随后和尚便闭了眼。


    这和尚屋内也是檀香气味明显,和尚闭眼后,手指便被放上膝盖,一无算筹,二无龟甲,他到底是如何算的?


    两人之间虽有桌案,一烛台,一香炉。再无其他。


    她望着这老和尚的胡须,不知道她若是拔一根下来,会不会把他疼醒?省的在这装神弄鬼。


    在她的想法付诸行动之前,和尚睁眼了,眼神微变。


    “小施主,你拿的不是你的生辰八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