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娇娇跑到了小苗旁。


    这正是她那天种下葡萄种子的地方。


    小苗到她的小腿中间的高度，褐色的主干，绿色的叶子生机焕发。


    她伸出手，摸了摸主干，又摸了摸叶子。


    很真实的植物。


    按照水果园说明手册，一个月后就能长成葡萄树，开始爬藤。


    那天看的狼山污染专题片里，最后一段是希望有企业能参与狼山污染的治理。


    康娇娇真的舍不得这片葡萄园，她从这里跌了个大跟头，她一定要从这里爬起来。


    康娇娇给魏贺发了微信：“魏教授，狼山污染治理，有企业接手了吗？”


    几分钟后，魏贺回复：“没啊，起码要治理十年，污染才能得到改善。但是狼山给的只是优惠的租赁长租价格，就是污染治理后的，发展狼山，才有经济效益，对企业，资金回报等待期太长了。”


    “什么价格？”


    “十万万一年，租二十年。”


    十万一年，就能租下一座山。


    狼山虽然没有虎山那么高，也没有虎山上的历史建筑，无法被通市纳入旅游区的开发。


    但康娇娇有冉冉给的水果园。


    满山的水果园，也是巨大的利润。


    她当机立断，发了微信：“魏教授，我想租下狼山，能不能请你帮忙介绍下负责人？”


    “康娇娇，你要谨慎啊，前十年很难有资金回报的。”魏贺回复明显是在劝她别租。


    “我仔细考虑过了，我本来就在那里有葡萄园，葡萄园还没结过葡萄，我放不下那里。”


    魏贺见康娇娇坚持，同意了帮忙。


    负责狼山租赁的范主任和魏教授很熟。


    范主任正为狼山污染的事情头痛，他找了很多企业，连省外的企业都找了，没企业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


    魏贺介绍康娇娇愿意租狼山的事，范主任要了康娇娇的电话，了解了康娇娇的情况。


    康娇娇没有相关的成功经验，范主任犹豫，万一，康娇娇治理不好狼山的污染，引入企业，是希望市场化能提高治理效率。


    康娇娇的公司，就她一个人，还是半个月前注册的，看起来实在太不靠谱了。


    康娇娇打电话给魏贺：“魏教授，能不做我的技术顾问，让范主任对我有信心。”


    魏贺因为吴安的事，对康娇娇一直很同情，说：“当然可以了，免费技术顾问。”


    “免费？”康娇娇愣了下，“你是大教授，怎么能免费，到时我会付工资给你的。”


    魏贺只当康娇娇客气，说：“等你赚钱了，到时再说吧。”


    康娇娇的公司有了魏贺的加入，范主任让康娇娇写了个具体的治理计划方案。


    康娇娇熬了三天夜后，写好了方案。


    范主任拿着方案和领导汇报后，很快得到了通过。


    半个月后，康娇娇正式签署了狼山二十年的租赁合同。


    从拥有一个葡萄园的快乐，到葡萄园的树都死了，还要后面七年每年给村里二十万的负债压力。


    现在，拥有了一座山。


    这一个月，康娇娇的情绪经过了大起大跌。如今，她已经很平静。


    *


    苏羽魔都豪宅，客厅的桌子上放了很多剧本。


    苏羽躺在沙发上。


    小李问：“苏哥，送来的这么多剧本，你一个都没兴趣吗？”


    苏羽自嘲的笑了笑：“我演技这么差，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导演，来找我演戏？有时，我真怀疑是苏家给这些导演的钱，不知道是我大姐，还是我妈妈给的？我最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退出娱乐圈了？可能，我的确不适合演戏。”


    小李哪里敢后面接话。


    说苏哥你很适合演戏，这明显是在说瞎话，苏羽不是个喜欢听这些瞎话的人。


    说苏哥你确实应该退出娱乐圈，难免以后苏羽想起自己的拍戏梦想，到时会不会迁怒于小李。


    小李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躺在沙发上气色不错的苏羽。


    自从苏羽疑似和康娇娇有些事情后，小李一直担心苏羽会和之前失恋那样，自暴自弃的暴瘦。


    但这次，除了拒绝接新的娱乐圈工作，其他生活习惯，比以前还健康。


    能吃能睡。


    不工作就不工作吧，反正苏羽不差这些钱。


    这时，小李手机响了。


    小李一看，是经纪人王姐的电话，他接通电话。


    王姐的声音非常激动：“苏哥怎么不接我电话，你快叫他看热搜，《往事如烟》火了，苏哥火了。”


    《往事如烟》就是苏羽去年去通市拍的那部校园剧。


    小李打开微博。


    【热搜第一:苏羽，就是卢寻本人】


    卢寻正是苏羽在《往事如烟》这部电视剧里的角色名字。


    热搜里的评论一边倒的对苏羽的演技好评。


    【苏羽的大长腿，那忧郁的眼神，内娱好久没出现这样演技和外形俱佳的男星了。】


    【这真的是苏羽吗，他以前演技可一直是被群嘲的。】


    【男主角顾轩这次怎么看起来这么油腻？】


    【我爱上卢寻了，我要爬墙苏羽。】


    小李越看越开心，兴奋地说：“苏哥，你不用退出娱乐圈了，微博上，你的热搜，说你演技好。”


    《往事如烟》因为请了顶流顾轩，资金预算大部分都用来支付顶流的天价片酬了，除了在微博官号发了上线通知，几个主角和配角转发了上线通知，没有其他宣发了。


    导演没钱了。


    前十集播出后一直没有水花，全靠顾轩的粉丝做人工数据和扮演路人安利，但没能改变扑街的走向。


    绿瓣开分5.1。


    绿瓣评论里除了顾轩的粉丝，其他评论都在说这个是部大烂片。


    五天前，第十一集上线，开始有了苏羽的戏份。


    虽然这集里才三分钟的戏份，但有个毒舌影评视频博主，她一直在剪吐槽这部戏的视频，放一集，就吐槽一集，做成了吐槽系列，点击率十分高。


    这三分钟苏羽的戏，她实在映象太深，就在这集吐槽视频的最后把苏羽好好夸了下。


    看吐槽视频的找乐子人，对一位以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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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出名的博主，结尾处突然夸起人了，觉得有些奇怪。


    有人在视频评论里说：“up，你最后那段夸苏羽的，是不是恰饭钱？”


    博主回复：“绝对不是，你们去看下电视剧就知道了。”


    就这样，最近五天更新的电视剧，每集都有点苏羽的戏份，虽然有一集的戏份才一分钟，但人传人，看的人越来越多。直到今天冲上来热搜第一。


    苏羽看着小李手机上的热搜内容，站了起来。他的手机里都没装微博，他也没微博账户，微博只有一个工作室账户，这个账户小李在打理。


    他点进了这个工作室账户，以前他记得关注工作室的几千。


    现在，二百万粉。


    工作室最新的微博是转发的《往事如烟》官博宣传，点赞20万，评论10万。


    J市，顾轩别墅。


    顾轩看着平板上的热搜第一，脸色狰狞，狠狠地把平板丢了出去。


    他气急败坏，给投资人王总打了电话。


    很快，《往事如烟》的导演刘导接到了王总的电话。


    “刘导，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你之前答应过我的，配角就是配角，不会成为主角，这部戏的主角都没热搜第一，怎么配角苏羽成了热搜第一？”


    “王总，我剪片子时按照之前和你保证的，苏羽总出场时间不超过半小时，他的个人高光戏不超过八分钟，没有多出一秒钟。苏羽现在的热搜，我也看不明白。”刘导假装糊涂。


    热搜内容刘导仔细都看了，苏羽这次火，实在是因为演技太出色了，直接碾压了主角顾轩。


    顾轩在一线流量里的演技其实还算不错，但也是和流量比，矮子里挑将军。如果和流量时代以前的那些演员比，那是够不上的。


    苏羽，有流量的顶尖外形，又有了以前叫演员无流量那个时代的演技。


    能不火吗？


    观众吃的菜是好的，还是差的，观众心里最清楚了。


    导演真的为苏羽高兴，但是王总这还得打发掉，给一个场面上的交代，说：“热搜，这种都是花钱买的，还能买评论，苏羽估计是自己买的热搜，他家里有钱。”


    王总果然相信了，问：“那顾轩也可以买热搜？”


    “当然，有钱就行。”


    顾轩看着王总新发来的微信：“宝贝，你热搜第一了，开心吗？我在家等你。”


    顾轩点开热搜。


    【热搜第一:顾轩，演技惊人】


    点进去前三条都是营销号转发，称赞顾轩在《往事如烟》中演技惊人的好。


    第四条开始画风转变了。


    【演技惊人，演技惊人的差吧。】


    【刚才热搜第一一直是苏羽，这条顾轩的突然空降成了第一。】


    【第一次发现顾轩演的好浮夸。】


    顾轩看得怒气填胸，打了王总电话，语气委屈：“王总，热搜能不能撤了，好多人骂我。”


    “我刚洗完澡，一直在等你。我现在就叫人撤热搜。你先过来。”


    顾轩梳了梳头发，喷上香水。到了王总别墅，一进门，就被一只手挽上了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