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乱世逃荒
作品:《快穿之偷渡者》 半月后,夕阳西下。
橙红色的阳光照耀大地,一边是翠绿中带着星星洁白的连山,一边是枯黄中染起点点绿意的荒原。
这时,只见两者交接处的林中,钻出一名身着兽皮黑色大衣,腿戴黑色护膝,头戴黑色皮毛帽,手拿银色大刀,后背土黄背篓的小人。
“呜~”
林中“野”人突然长吼一声,张开双臂,闭上双眼,猛吸一口,迎着夕阳的白皙脸庞闪闪发光。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吼过,环顾四周。
没人。
还好。
林夏轻拍自己胸口,还好没人看见,不然社死当场。
激动片刻。
林夏收敛情绪,脸上重新恢复平静无波的模样。
眼前的大地寂静无声,地面的积雪已完全消去,曾经枯黄的草地焕发勃勃生机。
苍茫大地,迎着夕阳,林夏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天际。
*
林夏往南走了几天,发现虽然没人,但是路边偶有裸露在外的尸体,有些肿胀腐烂,有些形态完好,有些残缺不全。
特别是尸体残缺和完好的那批多是浑身赤裸。
看样子之前极端大雪冻死不少难民,并且被幸存者带走死者衣服和一部分□□。
然后也不处理,大咧咧地抛尸在沿途,直至被大雪掩埋,再直到雪融,又被带出。
也不知道是近期发生的,还是几月前发生的?
之前温度太低,从林中积雪可见一斑,外面平原好不到哪去。
那死去的人们只要死在雪天就能保存很久,甚至现在温度也不高,或许刚刚破零度,所以这些尸体大多没有腐烂。
希望不是近期发生,如果是那可就不妙。
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一闪。
尸体衣服被抢......衣服!
林夏才反应过来那自己穿的不合时宜,之前穿习惯兽皮大衣,差点忘记自己还是个难民,穿的太招人眼了,要遇见人多岂不是得被抢,连人的那种。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此时大地上化雪没过多久,有些地方甚至还有小团积雪,哪怕已经四月,寒风依旧凛冽。
让林夏不穿兽皮是不可能的,只能把兽皮穿在最里面,还好古代衣服都很宽大。
黑熊毕竟不是棕熊,体型没那么大,皮毛刚好够穿,加上林夏身材精瘦,穿在最里面,外面拢上破衣服,除了有些过于臃肿,根本看不出来里面衣物珍贵。
修改穿衣顺序后,外面仍是那件破烂袄子,光看形象,随时都能拿个破碗去要饭。
粗看像个乞丐,其实走进一瞧,就会发现她身姿笔挺,脸色红润,精神十足。
手拿大刀,气质凌冽,一看就不好惹。
林夏都做好遇见流民的准备,结果别说人了,尸体都没了,完美诠释千里无人烟。
继续前进,登上前面小山丘往下一看,林夏惊呆了。
眼前是一片形似沼泽样的大平原,一眼望去,波光粼粼,水波荡漾。
如果忽略水中房屋的断壁残垣,那将是一副多么自然的美景。
“沼泽”中央横亘一条蜿蜒大河,其中河水蔓延,冲垮大量房屋,毁坏无尽农田,四周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足迹,不知道村民都去哪躲水灾了,又去哪躲雪灾,或许去往县城了吧,人类总会寻找出路。
林夏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走,要去南方,就得淌过这片区域,横穿河流,但明显,她做不到。
那就去找找县城,也许有渡河的方法。
林夏沿着河边小路前进,荒村遗留原地,河边的植被越来越少,俨然有被人砍伐过的痕迹,后来直接就剩光秃秃的山丘,唯一的绿意正是抽出新芽的小草。
她走了小半天,在一个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半山坡上发现了新的村子。
但这个村子比上一个好不到哪去,除了不在水里,破坏程度堪称一绝,但林夏能看出来它绝不是人为废弃的村子!
远远看过,村里没有烟火气,没有人活动的迹象,农田也荒废着。
近了才发现,村子大量房屋倒塌,路边还有少数尸体出现,林夏走到一户房屋完好的屋前,看房门紧闭,叩响大门,没有人应,但又推不开,是里面反锁了。
一次次敲响剩余完好房屋,同样房门紧闭,无人回应。
林夏只能随机走进一家没有门的的院子,进去一看,发现一家尸体蜷缩在角落,只剩一堆烧尽的灰烬。
她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
之前大雪带来的威力比她想的要大很多,古代老百姓根本无力应对这样恐怖的天灾,缺衣少食,方圆十里大树砍尽,最终却落得个活活冻死家中的悲惨结局。
整个村子无一幸免,不是被大雪压塌房屋砸死在屋中,就是逃离屋舍死在外面,房屋质量过关也因大雪封门,无法外出,最后活活冻死家中。
林夏没有去搜这个村子,直接离开,这个小村子每家每户都有死人,而且看着就很穷,村子总共就二三十户,不值得担着被细菌感染的风险找东西,况且她暂时也不缺什么。
远离这个村子之后陆陆续续又看到几个村子。
这几个村子也不大,却不至于一网打尽,但同样情况不妙,还在的人家户户白幡,紧闭房门。
原本想上前问路,却闻到一股肉香,她就知道,活着的不是家底厚,就是心肠狠的,自己还是别送货上门了。
绕过村子,沿着大路而行,行进两小时,世界陡然变得正常。
有人正热火朝天地种田播种。
林夏远远观察片刻,确认是地道的农户,远处山坡上伫立大量青砖黑瓦的房屋,看着是个有实力的大村子。
观察完毕,这才高兴地上前叫住离她最近的大娘,哪料人家一见她,开始呼朋唤友,其余村民一见都聚集过来。
林夏一看坏事,别阴沟里翻船了吧,再看对方大娘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就明白自己是引人误会,连忙收起大刀。
说:“大娘,我没有恶意,就是想问个路。”
其余人聚拢一团,手里还拿着各种农具,悄悄打量她,嘀咕几句,最后那大娘站出来问:“外乡人,你要去哪?”
是一方言,口音很重,勉强能听懂。
“大娘,请问这边哪里可以渡河,我想去对面,或者县城离这多远,我去县城也可以。”
对面大娘反应几秒,又回头跟村民嘀咕半天,好似有争吵,最后出来又说。
“外乡人,就你一个人吗?我们村子倒是有船。”然后又扫了眼林夏的穿着。补充道:“得十文钱。”
林夏心中惊喜,这村子看着很有实力啊,不愧活下来的人多。
“大娘,就我一个人坐,不知去哪渡船?”
大娘听到林夏要过河,脸色舒缓下来,然后叫出一黑瘦老头一青年男子,说:“你跟着他们走。”
接着林夏就跟着这两人走去河边,开始三人都很沉默,最后年轻那人憋不住话。
“姑娘,你为何要去河对面啊,那边可不安全。”
林夏心中一咯噔。
不动声色地问:“我正是去那边投亲,发生何事,小哥又何出此言?”
“你不知道吗?”
“也对,听口音就知道你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可能不太了解。”
“你知道去年渠州爆发瘟疫的事吗?”年轻人问。
林夏点头:“这我知道,好像去年九十月发生的事了。”
其实林夏并不知瘟疫什么时候彻底爆发的,也不知是否治好,看这人毫不忌讳的样子应是治好了,就试探着问。
“不是已经有药了吗?这关瘟疫什么事?。”
“哎呀,就是当初那场一个月的大暴雨,直接把瘟疫带进湘州,湘州也爆发瘟疫了,我们都害怕啊。突然,这时从岭州来了个神医,几下就给治好了,我娘当初也得了瘟疫,就是神医给治好的,当真功德无量。”说着还拜了拜南方。
旁边老汉,也是一脸赞同,一起朝南拜拜。
接着年轻人又说:“后来才知那神医正是岭州刺史徐大人派来的,当时不仅瘟疫横行,还有很多逃难过来的人到处作乱,不过他们也都是一些可怜人,徐大人就派人接收很多难民,不仅开仓赈灾,还给那些难民分田地让他们安家落户呢。”
说着羡慕起来:“要不是我们家世世代代都在这,也想搬过去。”
听到这,林夏也慕了,现在搬过去还能给安家落户分发田地吗?
转念一想,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不是好事吗,那后来呢?”
“后来徐大人收了第一批难民后,一传十十传百,很多很多的人都奔着岭州而去,我们郡也有很多人活不下也跟着去了,结果一到丽河,就是岭州门前的大河,跟湘州分界的地方。湘州派兵把守不让过了,再加上大雪一下,好多人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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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座城都被他们打下来了,吓人啊,听说血流成河,特别是那些富户,全家都被人杀了,啧啧。”
年轻人说到起义,声音带着恐惧,说到富户语气里好像又有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林夏的思绪开始飘远,湘州官员不准人们过关多半是人口流失严重,用最粗暴的方法保住人口或是跟岭州徐大人为敌故意作对?
“不过那都是好几个月以前了,都在河对面,我们这条河可长,只要不过来就是安全的。而且这次大雪,没柴可烧,村子里好几户的船都被劈了烧,想必其他村子船只也减少了吧,更加不好过河。”
说着有些可惜,“村子里只剩我们一家有船了。”
林夏回过神,接道:“那最近还有这样破城的事吗?”
“那没听说,之前天气这么冷,人人都待在家里不出来。说起来我们这以前可从来没下过这么大雪,好多人都被冻死了,我们村子都冻死一百多个,幸好我家里人都没事。”一脸庆幸地挠了挠头。
“那你们可真幸运,我们家就是过来投亲,路上死的就剩我一个了。”林夏胡说八道地暗自神伤。
“唉......节哀。”对方走近想安慰什么又不知如何说。
林夏鼻子微动,换个话题说:“都过去了,等我到了亲人就好了,不过我没吃的了,我看你们村还在种田,不知村里可有余粮能卖我一斤?”
年轻人一听连忙拒绝。
“我们村也没粮食可卖,去年天气不好,收成不行,到收秋稻时一场大雨全毁了。”说着简直痛心疾首。
正在恰时,前面带路的老汉停下来,跟她说:“姑娘,你在这稍等片刻,我去把船划出来。”说罢进入芦苇荡。
剩下俩人沉默不语,对方随意搭话道:“姑娘,我看你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怎么还带把大刀?”
“之前遇到土匪,从他们手里抢的。”
“呵呵......我还以为你买来防身的呢,没想到是抢的,你还挺厉害的。”对方有些尴尬,然后默默离远了些。
“是啊,当时家里人都死了,吃的也没有,想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直接一发狠,抢了把大刀,把三个大汉都杀了,反正都是土匪也活该。”林夏同时做出凶狠的神情。
对方看到林夏脸上的表情吞了下口水,又离远了点。
正好老汉撑着船出来,招呼俩人上船。
接下来很顺利又很安静的成功过河,看着渔船返回,林夏也放下心神往前走去。
另一边船上。
“小三,你刚才怎么阻止我动手。”那老汉问。
“爹,那不是个善茬,我看得真真的,她真的杀过人,眼神跟张屠夫一样,而且她还穷,不值得,反正我们暂时不缺吃的,天气热了也放不住。”
“哎,看这天气,等这一茬粮食收起来就好了。”老汉叹息,他也不想的。
“就是不知道回去二婶会不会说,好不容易给我们争取的。”
小船慢悠悠地摇着回去......
林夏走在路上复盘刚才的事,最开始村子真的很正常,一切反应都跟正常人一样,看见她拿大刀会紧张排斥,众人聚拢时也没围攻她。
她有刀,让她渡河担心被伤害,两个人去她也理解,所以一点没怀疑。
直到她跟那个年轻人聊天,离得近了,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肉味,应是中午刚过,气味还没散。
之后打起十二分精神,回想人家哪里是打量她的刀,而是评估她的实力,打量她的□□,或许自己是个女人,哪怕拿着大刀也没被对方看在眼里。
为了确认猜测是否属实,就问到有没有粮食卖时,对方直言没有。
她相信是真的,那场大雨来的突然,而且正在收稻前夕。
那他们村子没有粮食如何能熬过漫长的四个月,想必冻死的尸体都二次利用了,还有过路的落单人。
这也是之后为什么透露自己杀过人,必须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惹。
那两人看着武力值不高,原本计划可能是想在河中间推她下水淹死她,她仍是想赌一把,赌赢了顺利过河,赌输了两人喂鱼,一个人过河。
要是跟着的是两彪形大汉,那不用说直接转身就跑。
坐船时,果然在余光中瞟到两人的眼角官司,幸亏那个年轻人真的很从心,没做什么,要是船上打起来掉河里被淹死就一波白给,虽然她在空间放了一木头也不一定会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