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何故有梦
作品:《有狐语焉》 绥绥自顾自回了屋,只留厅中三人面面相觑。
“咳”容灵语轻咳一声,眼神扫过其余二人,道:“既然云蕖姑娘让我们暂且住下,便先留下吧,那毕竟是九尾狐大人,倘若她不愿我们走,想跑也是跑不掉的。”那二人闻言,也是点头同意了。
容灵语看了下天象,此时已是将近晌午,肚子也传来空仓警告,她便招呼姬梅二人一同去做饭。
姬沐昭自然是会的,而涂山踏梅放下她那擦了百八十遍的权杖,犹豫着说:“我,我不会做饭。”而她这么说完后,望向容灵语。
容灵语心里咯噔一声,糟了,忘记容宣衡大小姐的身份了,身为容家小娘子,肯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啊,怎么会主动提议要做饭呢?
只能赶忙找补道:“那不如我同姬姑娘一起教你吧,我也是先前在涂山时同人学的,想着毕竟离了家,也是要学点本事了。”
说罢心虚地看向姬沐昭,只见她似是未在意许多,径自向厨房走去,便松了口气,也跟在后面去了厨房。
涂山踏梅望着容灵语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容家大小姐在涂山的所作所为她全都看在眼里,知晓这姑娘无甚武力,是以昨夜才会担忧去寻。
且这姑娘行事十分怪异,在涂山打听的也都是些常识问题,先前涂山踏梅只道她是失忆,可今日再看又并非如此,若是失忆,又怎么会记得在涂山并未学过的烹饪呢?
“你,究竟是谁?”
这院落里的食材非常充足,二人做了六菜一汤,因为不知晓绥绥的习惯,便做了些家常菜,也是估摸着多煮了一人份的饭。
容灵语虽穿越过来已有数月,依旧不是很习惯唐朝的饮食,首当其冲便是没有炒菜,二是没有辣椒,三是没有番茄,她连做一道番茄炒蛋都不行。
火锅也只有清汤,虽然家乡在南城的她还挺能接受这个的,但时不时想换口味都不行,幸好除此以外唐朝的菜品还是蛮丰富的,不至于完全水土不服。
三人将饭菜端到饭厅中,容灵语便自告奋勇去找绥绥,便向着后院的寝屋走去。
还未走到屋前,忽见一只白狐从院墙上跳下,嘴里还叼着一只山鸡。
白狐也瞧见了她,差点脚下一滑跌下来,待从院墙上下来后,便望着容灵语不动了,登时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望着对方。
僵持许久,绥绥才放下嘴里气绝的山鸡,缓缓化作人形,面上波澜不惊,但双耳耳尖却略微泛红,不大自在地看着容灵语道:“我平日一人居于此地,已然习惯了,看你们做了饭,我便自出去觅食了。”
原以为是个大小姐,没想到只是一个住在屋里的野狐狸啊,容灵语心道,看着她的眼神也由原本的诧异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怜悯?
被她这么瞧着,绥绥自觉脸上挂不住,赶忙又道:“我平日里不这样的,只是见你们在用厨房,无处做饭,方才外出去寻这山鸡,若无要紧事,你便先回去吃饭罢,我也要用膳了。”
说罢挥挥手,似是要赶容灵语走,不过逐渐扩大到双颊的绯红暴露了她的窘迫与羞涩。
“用膳?这个?”容灵语神色扭捏,指着地上不动弹的山鸡,对着绥绥揶揄道。
绥绥的脸霎时红晕弥漫,不自觉地咬着左侧唇角,目光闪躲,不敢同容灵语对视,看着可爱极了,让容灵语忍不住还想再逗逗她,却被此时肚子再度发起的抗议打断了。
不愿自己的肚子再受苦,她便赶忙岔开话题,对绥绥道,“我是来叫你一起吃饭的,我们做了你的份,你若是实在喜爱这只山鸡,现下可帮你把它煮了。”
绥绥闻言,先是用力摇了摇头,又赶忙转身入房取了手帕擦擦嘴,便同容灵语一起去了饭厅,而那失了宠的山鸡躺在地上,羽毛散乱,一动不动,略显可怜,成为了这次事件中唯一的受害者,却已是无法发声,只能看着那一人一狐逐渐远去。
涂山踏梅同姬沐昭早已等在这,饭也已盛上,见二人进来,姬沐昭赶忙起身示意二人入座吃饭,涂山踏梅也是对着绥绥行了一礼,而此时那仙狐已然变成那副冰山模样,简单应了一声便自顾自吃起来。
姬沐昭在吃饭时频频望向绥绥,容灵语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不解,待吃完饭便道:“姬姑娘可是有话想说?”
其余二人闻言,也是抬起头望着姬沐昭,她显然没料到容灵语会突然这么问,先是愣了一下,方才接话问绥绥道:“那日容姑娘双目变蓝,便是因着遇到了云蕖大人,大人走后,容姑娘就恢复了正常,可是因大人使了法术的缘故?”
绥绥一惊,手里的擦着嘴的手帕差点掉了下来,眼神复杂地望着容灵语:“那日并非我的法术,而是容姑娘自身所有,名唤鬼目,只是不知为何,似是只对我狐狸时的模样有所反应。”
“且,”她愈发不解的看着容灵语,“我也确实不知为何会在我一走后便恢复常人。”
“鬼目?”姬沐昭同涂山踏梅很是惊讶,姬沐昭更是皱起了眉头,这名字无论怎么想都不像是好东西,而容灵语因着昨夜已听绥绥讲过,神色较为自然,却也是被“只对狐狸模样有反应”所震惊。
如此想来应当是昨夜绥绥变回狐狸时,自己的眼睛又起了变化罢,而且此时与她同坐,那双目也的确未有异变。
“小娘子生于七月十五,正当中元鬼日,自幼可辨鬼神,可是有此缘故?”姬沐昭略显急迫地说,她只要着急,对容灵语的称呼就会变回“小娘子”,只见她紧接着又道:“但过去从未有人见过这鬼眼,莫非是大人神力高强,方有此异变?”
涂山踏梅闻言,眉头一皱,在容灵语尚未醒来时,她已经听姬沐昭同她讲过的那日遇着绥绥同大虫的事,且当时派去的侍卫也是如此汇报的,因此更觉奇怪:“若是可辨鬼神,为何那日容姑娘未能辨别出云蕖大人真身?”
此言一出,桌上登时安静下来。
绥绥眉头眉头微蹙,双目可辨鬼神,那日却还是“救”了自己,昨夜也是自愿跟来,还有那只对自己狐狸模样所动的鬼目,再联系昨夜容灵语被自己按在石壁上所作所言,以及被扑倒后毫不挣扎,莫非......
容灵语看着绥绥看她的眼神逐渐由奇怪变为看变态一样的神情,瞬间明白了她脑海中在奔涌着什么,赶忙连连摆手加摇头:
“不是,不是云蕖姑娘想的那样,我虽可辨鬼神,却不知为何对绥绥姑娘失了效果,虽是双目异变,可前日我确是不知绥绥姑娘真身的。”
绥绥闻言眉头更是紧皱,显然对她能对上自己方才的脑回路这点更是忌惮了。
看着自己一通解释起了反效果的容灵语真是欲哭无泪,这原主有的辨鬼神之力她可是确实没继承到啊,当下急得双手在空中不断比划,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眶都给急红了。
“莫非,小娘子双目唯有见到云蕖大人本身模样方有反应,是因她及笄时望见了大人本体?”就在容灵语正搜肠刮肚找解释的时候,姬沐昭忽然出声道。
绥绥闻言挑了下眉,却似乎并不惊讶于容宣衡曾看见她这事,只是边起身边道:“那大抵是如此罢。”说完便转身出门回了屋。
而容灵语闻言,也是在心中记住了这几个线索,容宣衡生于七月十五,可辨鬼神,且这能力似乎与那鬼目无关,而自己却没有继承到这便利的能力,现在这世道仍有鬼怪,要是能有这能力,自己以后也能方便许多。
以及之前涂山踏梅先前所说姬沐昭知晓自己见过九尾狐,原是因此,可又不知为何,这辨鬼神之力让她心中有些许不对劲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似是忽略了什么。
虽然出了点小插曲,却也未能影响到三人,虽然绥绥后续没有再提那只山鸡,但容灵语瞧着觉得不要浪费,便还是把它拿来煲了汤。
晚上依旧是容灵语去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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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绥用膳,这次大狐狸心知她们会做她的饭,没有再外出“觅食”,只坐在屋内画画,见容灵语来,便放下画笔,起身准备去饭厅。
容灵语却没有着急,而是微微侧身,伸长脖子、探着脑袋,想要越过绥绥去看那幅画。
整幅画还未完成,其上绘着一座巨大而繁华的城池,车马如云、商铺林立,只是里头住着的不止有人类,大多数居民都是各种各样的异兽:牛头、马面、人脸、龙首,真叫那一个面面俱到。
城池立于一青山旁,山上卧着一只白色大狐,那狐生着九尾,尾尖呈淡粉色,一双桃色狐目却看不出喜悲,如今正望着什么,顺着眼神看去,能看到一只生着三尾的小白狐,正在城中与别的小兽玩耍。
“那是过去的我,”绥绥见她望着那只小白狐,便解释道,“这城,就是那青丘国,山上那巨狐是我的母亲,人皆称其青丘九尾,便是这此地国君。”
而她母亲此时并不在这,容灵语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个不该问、起码不该现在问的话题,赶紧住了嘴,只道一声自己饿了,便转身同她一齐往饭厅走去。
绥绥倒是没有因提起母亲而产生过多的表情变化,倒是容灵语的这番动作让她眼中闪过了一丝光亮,可也未多说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出了屋,又转头看了一眼画作,抿了抿唇,抬手将门合上。
用完饭,几人各自回屋。
容灵语洗漱完毕后,正准备睡下,忽然想起件要事: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两次梦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梦到那只巨狐?
思及此,她赶紧下床,出门便往那大狐狸的屋子走去。
绥绥也是刚洗漱完,正欲吹灯,听得门上轻叩,先是疑惑,可感知到门外容灵语的气息后,便轻笑着开了门,可看到身着薄衫的她,还是一怔,紧接着忽然一副恍然模样,眼中含着笑,将她让进了门,随后将门一关,抬手将门闩上,一转头便把容灵语按倒在床。
容灵语本来还在思索如何开口,因此见着绥绥那古怪的笑容也未多想,只当是她今儿心情不错,还觉得自己选这时来说事儿刚刚好,结果一进门,便被扑倒在了床上。
她脑袋有些发昏,不解地看着绥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容灵语又惊又羞,大声问道,如今同那夜已是不同,且如今自己可不是在地上,面前的也是美人而非狐狸,同时心下暗想,莫不是这狐狸真想非礼我?昨夜不成,只能今夜再试?
“姑娘此时洗净来找奴家,还只穿一件单衣,却质问奴家想做什么,怎有这样的理呢?”绥绥被她一吼,也是怔了一下,随后将嘴一嘟,双颊鼓鼓,很是委屈地讲道。
容灵语一愣,自己才洗完澡,方才又出来的急,唐朝多是暖冬,也未觉太冷,便没有穿外衣,而容宣衡这身体虽然双峰略小,可身材比例极佳,此时的自己只着一件单衣,自是显露无疑,自己如此便来找绥绥,被她这么一问,才发觉这行为有多不对劲。
容灵语又望向绥绥,只见她也是刚洗完澡,身上隐隐冒着热气,一身单衣,白皙的脖颈露在外面,随着她的呼吸稍稍起伏,这么白,如果种一下会很显眼吧。
往下那傲人轮廓更是明显,随着俯下身的动作,薄衣也是贴在了她的脊背上,将那细腰勾勒无疑,容灵语难耐地咽了口口水,真不愧是狐狸精,这着实勾人啊。
停停停停停,容灵语的脑内小人赶忙挥手打散这些想法,她强作镇静,看着绥绥道:“我只是出来的急,忘穿外衣罢了,并非有意如此,我现下来寻你,是想找你问些事儿的。”
绥绥见她神情,似是确有要事,眉间微蹙,很是不情不愿地放她起来,自己先是穿上外衣,顺手给容灵语也拿了一件,搬出椅子坐好,眼神疑问,望着容灵语。
容灵语正襟危坐,平复一下气息,酝酿了一阵,方才问道:
“你,为何要让我梦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