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第一谋士，黄巢。”


    “我曾在老一辈那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紫髯碧眼儿，这特征错不了！”


    项胜男黛眉微蹙，再道：“此人，精通排兵布阵，算卦天时地利，是真正有大才的狠角色。”


    “绝非草包军师可比。”


    秦云眯眼，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杀机。


    这等卧龙凤雏，不为己用就算了，还站在对立面，必须杀！


    他不动声色，招了招手。


    无名俯耳听来。


    “一会给朕顶死这个紫髯碧眼儿的老头，今天的函谷关，就是这老东西的落凤坡！”


    无名严肃点头，而后退回。


    一双冰冷的眸子若无其意的盯着人群中的紫髯老头，仿佛狮子看着自己的猎物。


    突然。


    王敏开口了，红唇上扬：“好，我跟你赌。”


    “只不过，我还要加一个条件。”


    “你有玉玺，我有虎符。”


    “咱们以此为信物，写下契约，如此签字画押，才算作数！”


    秦云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就知道她会答应，除了利益，王敏还是一个胜负欲很强的女人，尤其是对自己的时候。


    道：“没问题。”


    “来人，准备笔墨！”


    话音一落，全场数百人纷纷瞩目，眼中打起了精神。


    这种比试，可谓豪赌。


    估计动辄便是一城，一地，黄金粮食！


    王敏桃花眼明媚，看向秦云：“那么第一局，谁来出题？”


    秦云眯眼，谁来出题比试，显然是有优势的。


    双方都知道，不能放。


    这时候，常鸿忽然站了出来！


    他已经年逾四五十，双鬓微白，着一禁军铁甲。


    饱经风霜的脸上挂着一抹忠诚。


    他先对秦云弯腰一拜，而后转身看向西凉阵营。


    他伸出一手捏拳，沉稳道：“只要你们猜中我这只手上，有多少根指头，那么就由你们西凉方面出第一题。”


    “反之，由陛下来出！”


    话音一落。


    齐刷刷的目光看向秦云，包括王敏的目光。


    因为常鸿的问题，在他们看来，太傻了！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常鸿健全，共有五指，这根本错不了。


    秦云和常鸿对视一眼，在他的双眼中看到了忠诚。


    那一刻，秦云义无反顾道。


    “郎中令的话，就是朕的话。”


    “一言九鼎，决不反悔！”


    常鸿面露感激，感激陛下如此信任自己，任由自己决断这重要的一环。


    “哼！”


    “五指！”


    “说话可要算话，本将刚才看见了，你共有五指，错不了！”


    西凉有一大将不屑开口，一口咬死，生怕秦云会反悔。


    “没错，就是五根指头！”


    “这等小儿科，糊弄谁呢？赶紧张开手！”


    “……”


    闻言。


    丰老，项胜男以及锦衣卫等人捏了一把冷汗，甚至蹙眉，觉得大事不妙。


    五根指头，没错啊，难道还有什么反转？


    但常鸿本人一点也不慌乱。


    而秦云更是稳如泰山。


    挑眉看向王敏：“你可认五根指头？”


    王敏面色狐疑，但思考一会后，点了点头：“五根指头，让你的人张开手吧。”


    秦云看向常鸿。


    常鸿的目光冷静，缓缓松开了手。


    在万众瞩目之下，一根手指头，两根手指头，三根……


    五根！


    的的确确，五根手指头。


    没有残缺，货真价实五根。


    见状，秦云眉头一拧！


    锦衣卫和禁军，从上到下，脸色有些难看。


    常鸿大人，究竟想干什么？


    西凉方面，几百人纷纷露出笑容。


    不屑讥讽道：“啧啧，朝廷的人都这么傻的吗？”


    “五根指头，人人都有，居然拿这种问题来决定第一次出题人，实在可笑。”


    “对啊，蠢到家了！”


    “还以为能骗得了本将的火眼金睛吗？本将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时！


    王敏的艳丽脸蛋却看不到喜色，而是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下一秒。


    恐怖的一幕发生！


    “哼，是吗？”


    “五根？”


    常鸿的眼中燃烧起一股疯狂的火焰。


    他直接将右手的小指头，塞进嘴里，狠狠一咬，模样狰狞。


    喀嚓！


    清脆的断骨声响起。


    鲜血从常鸿的嘴里流出，显得血腥，他自己脸上写满了痛苦，几乎让他跪地！


    但他坚持了下来，忍着剧痛，一口吐出断指。


    举起血淋淋的手，嘶吼道：“四根！！”


    全场震怖！


    眼珠子睁大，险些掉在地上。


    惊恐神色挂满了西凉众将的脸上。


    “疯子，这真他妈是个疯子！”


    “手指，说咬断就咬断，犯得着吗？”


    “真是疯狗！”


    见状，王敏俏脸难看，冷冷瞥了一眼不久前叫嚣“自己看的很清楚”的己方将领。


    将领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十分难堪，脸颊火辣辣的。


    最高处的秦云，全身僵直，心中动容！


    常鸿，一个至始至终都默默无闻的郎中令，名气不如萧翦，武力不如燕忠。


    可他现在做的，赤胆忠心，勇冠三军！


    “陛下，微臣赢了！”


    常鸿一跪，跪出了气节，跪出了胆识！


    他的脸颊，已经开始发白，十指连心，钻心般的痛苦让他颤抖，冷汗直冒。


    但他，坚持了下来，展现出的是大夏禁军的硬气！


    一瞬间，可谓横扫那些所谓的西凉悍将！


    秦云双眼一红。


    项胜男更是泪目！


    禁军那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双眼露出钦佩，敬仰。


    秦云大吼，激昂道：“好好好！”


    “爱卿，大勇！”


    “来人，立刻给郎中令包扎伤口。”


    “不对，是虎侯！常鸿即刻封侯，赐虎侯之号！”


    一刹那，上百禁军士气大振。


    大吼道：“我等拜见虎侯！”


    声音震天，让一百台柱都微颤。


    与振奋人心的一幕形成对比的，是西凉众将的脸，跟吃了屎一般。


    有人不服气道：“哼，你们耍赖！”


    “先是五指，咬断一指算什么？”


    秦云冷冷看去：“你也可以上来自断一指啊，朕，认就是！”


    “你敢吗？！”


    冰冷的声音，让那人噤若寒蝉。


    他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缩进人群。


    断指之痛，可不是谁都敢硬抗的。


    一旁，王敏的脸色不好看，但她保持了平静，没有失态。


    冷漠道：“开始吧。”


    “你先提，而后我来！”


    秦云下意识看了一眼项胜男，见她轻轻点了点头。


    便脱口而出。


    “第一局，朕跟你比棋！”


    “赌注，三万匹战马！”


    话音一落，在场双方大将，齐齐震惊。


    倒吸冷气的声音更是接二连三的发出！


    三万匹战马？


    大夏皇帝是疯了吗？！


    这可比黄金白银贵重啊，那是战争资源！


    丰老，常鸿等人嘴角一抽，看向秦云，虽然没有劝说，但眼神写满了震惊。


    陛下，也太疯狂了一些……


    三万匹战马，西凉这等盛产骏马的地方拿出来都头疼。


    更不要说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