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看了一眼墙上挂钟对着燕昱安说:“等会儿我要去隔壁喝茶。”


    燕昱安没什么表情的扯唇角，他手肘往后搭在沙发背上，“我坐一会儿就带着她回去。”


    燕昱安外公从旁边桌上拿了一个帽子往头上扣，旺财摇着尾巴跟着他出了门。


    燕昱安低头摸着橘宝，“我今天才和他说要来，他早就和别人约好了。”


    顿了顿，补充一句，“你别介意。”


    游栀是不太介意的，她摆摆手，“没事没事。”


    待了会儿，燕昱安把腿上的橘宝抱起，放在一边说，掸了掸手:“走吧，我们回去。”


    游栀挪过去，摸了摸橘宝轻声说:“橘宝，后面再见啦？”


    橘宝歪头，懒洋洋“喵”了一声，俩人出了门，把追上来的橘宝隔绝在门里。


    俩人回家路上，燕昱安偏着头看着窗外，留给她的侧脸利柘好看，她闲来无事，翻着手机。


    忽然，最顶端弹出来一条消息，是她在盛南时唯一的朋友。


    聊天框里都是俩人零碎的聊天。


    【桑微:栀栀我们学校这学期来了个从槐北转来的帅哥。】


    紧接着，她发了一张图。


    图里光线昏暗，勉强看清男生五官轮廓，一双桃花眼挑起，右眼的泪痣趁的更加轻佻，他拿着酒杯往后靠着。


    【桑微:这是我朋友昨天拍的照片，可惜你走了。】


    【桑微:你这次过年要回来吗？】


    游栀想了想，打字。


    【游栀:应该回来除夕那几天。】


    【游栀:我之前去参加数竞。】


    【桑微:！！你终于肯去了。】


    【游栀:想通了。】


    俩人聊了一会儿，桑微还有事，就草草结束了聊天。


    回了家后，正好撞上夏姿意出门，夏姿意狐疑，“栀栀，你刚去哪儿了？”


    游栀抿唇，边换鞋边说:“没去哪儿。”


    夏姿意也没太在意，她刚睡醒，打着哈欠去了厨房倒水。


    游栀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回了房间，早上走得急，练习册还没有合上。


    她拔开笔帽，继续算着下一题。


    ……


    运动会当天，整个校园里闹声不断，等运动会结束后还有一次元旦晚会就要投身于期末考了。


    每个班级都要走方阵，班长要先去政教处拿班级牌，走方阵的时候的，班长走在最前面举牌子。


    游栀的椅子是被燕昱安拿下来的，她本来想走完方阵自己再上去。


    开幕式开始时，随着主持人铿锵有力的介绍声，游栀高高举着牌子带着方阵往前走。


    “向我们迎来的是高二六班，这是一支团结向上的队伍，他们的步伐是多么整齐……”


    所有班走完方阵，就是校长在台上一串的说词，他说的激动，连肚子上的肉都跟着颤了颤。


    他说完，运动会终于算正式开始。


    早上校门口的文具店摆满了加油的东西，游栀买了一个充气的加油棒，夏姿意挑了一个鼓掌拍。


    运动会算比较自由，除了不能回教室和宿舍，你哪儿都能待。


    夏姿意要去找她其他班的朋友，看向旁边的游栀，“栀栀，我要去三班，你去么？”


    游栀摆摆手，“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夏姿意是知道她不太喜欢社交，也没太勉强，把自己的零食分给游栀就走了。


    游栀看着最前方的一个比赛场地，被学校同学围成一圈完全挡住，班里阵营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在。


    她有些后悔没有带试卷下来，她用加油棒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掌心，看着远方出了神。


    忽然觉得有些渴，她看了眼离这儿不远处的饮料贩卖机，小跑过去，选水，扫码付钱，一气呵成。


    在她蹲下去拿水时，旁边压下一道身影，一个熟悉的气息笼罩住她。


    游栀起身看他，“怎么了？”


    燕昱安轻笑，“怕你无聊回来找你。”


    游栀口渴得厉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她旋紧瓶盖时说:“不用管我的，你去玩吧。”


    燕昱安扬眉，懒洋洋看着她，散漫说:“我偏要管，我俩去看比赛？”


    游栀还没答应，就被拽着袖子，被迫跟着他走。


    燕昱安带她去的短跑的比赛场，几名运动员在起点做着热身运动。


    等准备齐，随着预备枪响，他们就往终点跑，跑得极快，从游栀这里只看到了一道道幻影。


    这一组的跑完，下一组的带好号码牌走到起点。


    燕昱安觉得无聊，带着她去了其他场地晃悠，俩人属于都不太看运动会比赛有兴趣的，看了会儿就回了班级阵营。


    运动会要持续好几天，俩人报的长跑都在最后一天，前面俩天的项目与他们无关。


    中途，孟期辞和贺飞路过班级时，看到燕昱安坐在位置上，跑过去坐他旁边。


    “你不是说有事？”


    孟期辞踢了一脚贺飞，往前面抬了抬下颌，“人家肯定有事啊。”


    贺飞了然一笑，起哄说:“那确实是大事。”


    燕昱安抬眼，扯唇，“有事就说。”


    “别这样伤兄弟的心嘛。”


    燕昱安嗤笑，看着他们烂的要死的演技，懒得拆穿，懒得看。


    等俩人走后，燕昱安提着椅子往游栀旁边坐下，“无聊？”


    游栀抿唇，应了一声，“有点。”


    燕昱安淡笑，翘着腿，声音闲散，“你等着。”


    说完，他放下翘着的腿，走了出去，消失在游栀眼前。


    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套试卷和一只笔，递给游栀，“给你。”


    游栀接过，迟疑开口，“教学楼门口不是有保安守着么？”


    燕昱安扬眉，“能拦住我？”


    游栀弯唇笑，顺着他的话，“嗯，拦不住你。”


    ……


    这俩天，游栀都是在写试卷度过的，中途校长和其他一众领导路过看到游栀拿着笔算的认真，与其他人夸着游栀。


    “不愧是能这学期一直保持年级第一的啊。”


    “连运动会都在学习。”


    “不然怎么能一直保持这么优异的成绩呢？”


    “……”


    游栀被他们夸的一阵脸热，等他们走后，松了口气。


    燕昱安视线从手机上抬起，轻笑，学着刚才学校领导的话，“年级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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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习觉悟就是不一样。”


    游栀说:“运动会太无聊，我不知道干什么。”


    燕昱安划着手机，声音懒懒，“学校每年都这点把戏，压根不带变的。”


    下午就是长跑项目了。


    游栀去把号码牌的别针扣在身上的时候。


    夏姿意有些担心，“栀栀，如果跑不完我们就不跑了。”


    “没事的。”游栀笑了笑说，“我会给班级领来一个奖牌。”


    她说完就去了起点线站着。


    随着枪响，她就绕着跑道跑了出去，她均匀平缓的吐着气。


    女子800米和男子1000米是这个下午最后的项目。


    班里的人都来游栀加油，每路过一个同学门口，就能听到加油声。


    渐渐的，游栀逐渐甩了后面的人一段距离。


    跑完八百米，随着周围发出剧烈的声响，她脱了力，跌坐在地上，手撑在地面，额头上沁了一层汗。


    夏姿意连忙扶着游栀起来，游栀缓了会儿，接过燕昱安递过来的水，仰起头喝了一大半。


    她呼吸平缓了些，就去了主席台。


    游栀低下头，校长为她带上金牌，她攥着金牌。


    上次燕昱安把他的金牌送给了她，这次她也想把这枚金牌送给他。


    想到这儿，游栀低头拽着红色宽带，把奖牌扯了下来。


    在她领奖时，男子1000米在准备了，游栀小跑过去和夏姿意站在一起。


    孟期辞还在纠结，“安安怎么突然想参加运动会了，去年让他参加，他说没心情就搪塞过去了。”


    游栀看过去，他站在起跑线，身形挺拔，神色淡淡，侧身和旁边跑道的在说什么。


    她周围挤满了女生，全是来看燕昱安比赛的。


    枪响，站在起跑线上的几人瞬间冲了出去，燕昱安跑在最前端。


    跑完结束，他也没有停下，径直跑到主席台上领奖。


    也是在这时，游栀才知道，原来每个年级长跑第一都会一起拍照贴在门口的公告栏。


    今天是星期五，回到家，游栀写完作业，拿出手机给燕昱安发消息。


    【游栀:出来一下可以吗？】


    【燕昱安:行。】


    她拿着奖牌出了门，努力平息跳的极快的心跳。


    燕昱安懒洋洋问，“怎么了？”


    游栀把红色宽带攥的紧，她递给燕昱安轻声说:“上次你给了我奖牌，这次算回礼。”


    燕昱安愣片刻，随即轻笑一声，从裤兜里拿出奖牌给游栀戴上，“那我的这块也给你。”


    他弯下腰，手扶在膝盖上，声音很轻，“你给我戴。”


    游栀看着他的发旋，舔了舔唇，手指撑开红色带子给燕昱安戴上。


    “回去吧，晚上天气凉。”燕昱安把玩着奖牌，轻笑。


    游栀回了家，坐在床上，看着奖牌背后的[男子1000米第一名]有些出神。


    班级群里，杨涛发了许多这几天拍的照片，包括游栀和燕昱安戴着金牌的合照。


    照片里，俩人统一把金牌举起，游栀笑的有些腼腆，燕昱安轻扯唇角，也笑的淡。


    她默默把这张照片保存到了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