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酒吧，鼻腔里没有了那些挥之不去的烟酒味，让游栀放松了些。


    她低着头给夏姿意说了一声，得到对方的回复后才把手机放回兜里。


    “去玩吗？”燕昱安看了一眼手机问。


    “嗯。”游栀应了一句。


    燕昱安点头，迈着脚就往前走，游栀也跟在后面。


    俩人穿过熙攘街道，才发现原来这附近有一条湖泊。


    游栀站在岸边，旁边湖泊染上粼粼金边，在黑夜里添了几分光彩。


    燕昱安正在不远处和一个人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他就走过来说，“走。”


    游栀点点头，跟在后面。


    俩人走到一个延伸到湖泊上的木质船板上站住，面前有几只不用类型的船。


    燕昱安指着一个白色天鹅问，“这个可以吗？”


    游栀当然没有异议，就点了头。


    燕昱安侧首跟旁边的老板说了一声，老板应了一下，就扯往回扯套在船上的绳子给拉过来。


    “俩位上去吧。”老板用手背擦了擦汗说。


    燕昱安点头，给游栀让了一个道，“上去。”


    游栀一手握住栏杆，弓着腰就上去了，刚一上去船只就开始摇摇晃晃，她又握紧了一些。


    她刚落座，燕昱安就上了船坐在驾驶位，他动静很大，船身晃的厉害。


    燕昱安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偏头看着旁边空无一人的座位，他嗤笑，“你把我当司机呢？”


    游栀抿唇，就起身坐在了他旁边。


    燕昱安这才启动了船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他们俩都不算话多的。


    在陷入了半晌的沉默中，燕昱安说话了，“这里面有水，你裙子长容易被打湿。”


    游栀把裙子往上撩时，才发现裙摆已经被水浸湿，此时正一滴一滴往脚下滴着水。


    “应该没弄脏吧。”游栀有点恼，她用手把裙摆拧干。


    如果是她的裙子倒无所谓，问题是不是她的裙子。


    游栀丧气的垂下头，借着不远处的光才勉强看清裙摆。


    好在上面依旧干干净净，她这才放下心。


    燕昱安闲散一笑，“这么紧张？”


    “嗯。”游栀紧紧捏着裙摆不让它掉下去，眸子敛下，“这不是我的。”


    “夏姿意确实有这条裙子。”他的声音有点哑。


    湖面上的风刺骨极了，一阵一阵往他们身上刮，游栀披着外套还好，但她看着燕昱安短袖下匀称的肌肉问，“我把衣服还你吧？”


    “不用。”燕昱安语气淡淡。


    “哦。”又一阵风刮来，游栀把衣服裹的更紧了些。


    船只在湖泊上荡了一会儿就被燕昱安开回去了。


    俩人下了船就往公园外走，最后拦了一辆出租车。


    一路上俩人相顾无言。


    游栀到家前，放在门把上的手一顿说，“燕昱安，我把衣服洗干净了就还给你吧？”


    燕昱安觉得洗也不洗没什么区别，他点点头，“行。”


    游栀先把碎花裙换了下来，穿了一套布料舒适的睡衣，她把头发盘了上去，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她把俩人衣服洗好后，就挂在阳台上。


    此时的整个家空无一人，夏爸和宋黎英和是住在郊外的一个别墅区，而这里的保姆也请假回了家。


    游栀抽了一张卷子写就沉下心来写。


    刚写一半，手机就发出响声。


    拿起来一看是一条好友申请。


    昵称为A，头像是一个纯黑色底图，再往下看就是从群聊升远小分队添加您。


    游栀瞳孔微微一震，手紧了紧。


    燕昱安？


    游栀点了点同意。


    下一秒聊天框便弹出白色气泡。


    【记得明天。】


    简单的四个字，符合他话少的风格。


    游栀回了一个嗯，便摁灭了手机。


    写得差不多了，她伸了一个懒腰，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一阵阵倦意来袭，游栀决定写到这里，她把卷子对折放在一边。


    趿拉着拖鞋，就坐在床上。


    她手一伸关了灯，月光从窗外映射进来照在房间的某一处。


    游栀闭上眼睛，裹紧了被子。


    但没过一会儿，她睁开眼，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


    游栀把手机打开，点进□□便看到了列表第一个的纯黑头像。


    她点进动态，输入了一个晚安便黑了屏，沉沉入睡。


    ……


    另外一边。


    燕昱安咬着根烟，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隔壁通亮一瞬间变黑的房间，眯了眯眼。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对方的一句消息。


    【你妈妈今天说的就是一句气话。】


    燕昱安哼笑一声，将烟蒂取下来，怼上栏杆上摁了一圈才丢进垃圾桶。


    铁栏杆上被烟蒂烫过的地方黑黢黢的，仔细看上面这种痕迹并不少。


    他又点进□□，看着聊天框里的纯白头像。


    盯了一会儿又退了出去，习惯性的点进了动态，往上刷新了一番后页面上就多了一条纯白头像所发的。


    内容只有俩个字。


    【晚安。】


    燕昱安点了一个赞，输入一个晚安后点击发送。


    他又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但没点，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定身了。


    良久，他终于动了。


    摘下烟就丢进了垃圾桶，回房前他又多看了一眼旁边通黑的房间，又收回眼把门关上。


    ……


    游栀是被枕头下的手机振动振醒的。


    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勉强撑着胳膊起身，眼睛半睁半闭的拿起手机。


    看清楚后，脑子里那点睡意再也没有，彻底清醒了——


    来电显示方明华。


    游栀清了清嗓子，确定了自己声音不像刚醒的样子才划开接听键，“喂。”


    “起来了？”


    “嗯。”


    “成绩什么时候出？”方明华直切正题。


    游栀想了想最后说，“星期一或者星期二。”


    “行，快期末了，周末也别偷懒。”


    随着这句话结束，电话也挂断了。


    游栀又重新躺会柔软的大床，手臂大张开，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浴室。


    洗漱完回来，游栀嘴里咬着一根黑色橡皮筋，一只手把长发拢到一齐，正准备扎个头发，才发觉手机亮了。


    是一条微信消息。


    同龄人几乎都是给游栀发□□消息，只有长辈才会给她发微信。


    点进微信一看。


    这条消息是游明谦发来的。


    【栀栀，在升远怎么样？】


    游栀愣了半晌，忽地笑了。


    她来了快俩个星期了，才想起来给她发消息。


    游栀在聊天框输入了简单的俩个字便点击了发送。


    【挺好。】


    发完也不管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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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回了，就把手机丢在床上。


    这时，手机又嗡嗡振动俩声，但她也没管。


    游栀把手指插入柔软的发丝，挽了一个低马尾，就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早晨对于背书是非常友好的，所以游栀抽出语文书，开始小声念着。


    ……


    燕昱安发消息来时已经是中午了，此时的游栀正在写一张化学试卷。


    听到手机一响。


    便拿起来看。


    【醒了？】


    游栀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点半了。


    【我早上就醒了。】


    但看样子，燕昱安似乎是刚醒。


    她抿了抿唇，又发了一个消息。


    【你吃饭了吗？】


    【燕昱安:嗯。】


    【燕昱安:现在能出来？】


    游栀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打字说道。


    【游栀:我先换衣服。】


    【燕昱安:换完发消息。】


    游栀把手机放桌上后，推开衣柜门。


    最后选了一件白色奶牛斑点短袖和普通的黑色牛仔长裤。


    刚换完，她就给燕昱安发消息。


    【换完了。】


    对面发了一个OK的手势。


    游栀把试卷折叠上，卡进了一本书里。


    刚下客厅，就遇到了夏姿意，在她旁边的是孟期辞。


    俩人正打着电玩，电视屏幕上显示着俩个动画小人。


    见游栀穿戴整齐下楼。


    夏姿意问:“栀栀，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那你出门？”


    游栀说:“燕昱安叫我出门。”


    突然，夏姿意没说话了，游栀抬头便对上对面俩人见鬼的表情。


    电视屏幕上的俩个游戏小人也没动了，要不是时不时还传来游戏声音，游栀都以为这个世界被暂停了。


    良久，孟期辞喃喃:“夏姿意你掐一下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紧接着，孟期辞的哀嚎响遍整个家。


    “你要掐死我吗？”


    夏姿意耸肩，一脸无辜，“你不是让我掐？”


    她说完这句话，便和游栀说:“注意安全。”


    “好。”


    游栀低着头边换鞋边回应。


    一开门便看到了矗立于门口，高大挺拔的少年。


    他今天穿的一件白色短袖，蓝黑色阔腿牛仔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插着兜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昱安。”游栀关门喊了一声。


    燕昱安瞥过头，嘴角勾起笑，声音哑得不像话，“我还以为你走丢了。”


    他这话是在阴阳怪气她来迟了吧。


    游栀默了俩秒，解释道:“孟期辞和夏姿意在打电玩，我在旁边多看了一下，不好意思。”


    “我知道。”


    “嗯？”游栀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燕昱安低低一笑，慢条斯理的解释，“早上孟期辞说他分手了到处打电话让人陪，只有夏姿意那丫头答应了。”


    “哦，这样啊。”


    这时，燕昱安拳头抵在唇瓣前咳了俩下。


    游栀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也哑得不行。


    她有点担心的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游栀想，是不是因为昨天在船上把外套给自己披了，结果他受凉了。


    燕昱安不在乎的挥挥手，“小事。”


    说完他又连着咳了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