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作品:《丧犬

    虞星楠的计划就是让翟星洲以公事之名拖着霍仲峋的人,从而降低他的警惕性,她在按照预定好的航班带安安离开。


    她看过那天的天气,有雨但不至于没法起飞。越是临近要走的日子,虞星楠心里就不停打鼓,总觉得会没有那么顺利。


    翟星洲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这个计划演得更真实。


    至于商慕心那边,虞星楠最后劝过她几次,商慕心坚决不走。


    虞星楠问她,“你打算怎么瞒过霍仲峋?”


    那只狐狸,可不好对付。


    商慕心告诉她,“那晚有一场慈善晚宴,我会陪他一起出席,那天修女会带孩子们去游乐场,你就在游乐场接应。记住,安安只认我的手链,我把这条手链交给你,她看了就会明白。”


    孩子那么小,大概6岁不到,能明白什么呢?她知道有人要带走她吗?为什么会那么相信商慕心呢?


    尽管疑惑繁多,虞星楠还是慌张的等待那天的到来。


    周三下午,游乐场。


    商慕心给她发消息:「我和霍仲峋已经前往慈善晚宴,你抓紧时间。」


    虞星楠口袋里放着她的手链,她在前往旋转木马时接到了翟星洲的电话。


    对方环境很嘈杂。


    虞星楠这边也很热闹。


    翟星洲安慰她,“你别紧张,我的人会尽量拖延。”


    “谢谢。”


    “事到临头,你跟我说这些?”


    “不是,我是真的感谢你。”虞星楠嘴角溢出苦涩,“没有你,我带不走她。”


    这番热心感谢很受翟星洲的喜欢,他说:“到机场前半小时给我发消息,我会提前过来接你们。”


    “好。”虞星楠眼角湿润,生怕透露出多余的情绪。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躲在暗处瞧了十来分钟,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人员,她稍微伪装了下,跟平时的女性化打扮不同,更中性低调的打扮,走到了旋转木马的出口。


    拿出商慕心的手链,安安就知道该信谁。


    她跟着虞星楠离开却没问为什么,一路上安安静静坐在后座吃奶糖,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单纯无邪的眼神,虞星楠都会惊慌失措的转移。


    她带走了安安。


    以为这是拯救商慕心的开端。


    直到她们进入机场,虞星楠都未曾联系过翟星洲,她带着安安前往女厕,换好新的衣服,戴上帽子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安安在港城生活惯了,对于突然加上的厚外套表示不满,嘟嘟囔囔的不愿意走,“我们不是去春城吗?干妈说那里的气候比港城好,冬天也不用穿大棉袄,怎么又带我离开机场呀!”


    “安安,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我要去春城,干妈说会在春城等我!”


    虞星楠双手抱住她,拿出不同口味的奶糖劝她,小姑娘脾气上来了固执的不行,就在两人僵持之下,翟星洲的电话打来了。


    虞星楠的太阳穴突突疼,脑中那根神经绷得很紧。


    安安提醒她接电话。


    虞星楠对着安安“嘘嘘”,安安吃着奶糖短暂安静下来,虞星楠深呼吸一口,走到稍显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到了吗?看你没发消息,我有点担心。”


    “快了,错误算计了时间提前了,你打算过来么?”


    虞星楠试探着问,那边回,“嗯,现在就过来。”结果话刚落,霍仲峋的声音传来。


    “翟先生,怎么还没见到虞小姐,不是说跟你一起过来?是不是迷路了。”


    虞星楠神经紧张,就听翟星洲已经挂断电话。


    她长舒一口气,拉着安安说:“春城我们会去的,但不是现在,我们先去江城,然后再去春城,江城也很好玩的,就是天气冷了会,你没见过雪吧,江城有呢。”


    “哇,是雪啊!安安要见雪,见大雪!”小孩子的注意力就此被吸引,也不再闹腾着要去春城。


    翟星洲发来消息。


    ——被他困住了,但不碍事,去春城这趟一小时后才会起飞,我能赶过去。


    虞星楠因为过度紧张,鼻尖都渗出汗,手指上也是汗,打字都不利索了。


    ——如果你赶不过来呢?


    翟星洲回她万一赶不过来就坐最快一班去春城的飞机,反正在春城机场他的人已经准备好接她们。


    虞星楠咬牙,果然如她所料,所以她要转变计划不去春城。


    “安安,走。”


    “好喔。”


    一大一小出机场,打到一辆“黑车”,不打表一口价,那价格真的过于昂贵。


    虞星楠从机场前往高铁站的路上又换了一辆出租,这次正规些不过遇上了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了。


    翟星洲的电话再次打来,她不敢接也不敢挂。


    屏幕熄灭后她等了三分钟才回消息。


    ——在和安安玩游戏,手机静音了没听到,你到了吗?


    翟星洲回她。


    ——路上堵车,可能要坐下一趟,你们已经登机了吧。


    虞星楠刚要回,翟星洲又问。


    ——刚刚看新闻,那趟航班有可能因天气延误,在机场等我,哪儿都不要去。


    虞星楠心里七上八下,她只能回好。


    她其实很没底。


    在利用翟星洲帮她带走安安的那一刻,她已经骗了他,她根本不想跟他一起离开!


    这场雨真的落下来了。


    惊雷响过,司机都震惊,嘟囔一句,“打冬雷,可不是好兆头。”


    莫不是心理作用,虞星楠也觉得不是好兆头,她握着安安的手,让司机师傅再快一点。


    “我知我知,但前方就是郊区了,雨势大,要是不看清路很危险的。”


    虞星楠只能在心里默念,一切顺利一切顺利。


    出租开得不算太慢,但七拐八拐的路不平,司机骂了一路,好不容易到高铁站,司机瞧雨太大,甚至给她送了把伞。


    “不用了师傅。”


    “拿着吧,欢迎再来港城,如果再遇到,可以还给我嘛。”


    虞星楠怎么听怎么怪,但此时此景由不得她多想,跟司机道谢后转身撑伞走进高铁站。


    只是前面莽夫挡路,虞星楠抱着安安左边转他挡,右边走他还挡,虞星楠后退一步,伞面抬起。


    来的却不是莽夫。


    雨落伞面啪嗒响,这一瞬她看不到匆忙走过的人群,只觉得抬头就能瞥见的高铁站的红色光线那么远,那么远。


    她转身想跑,必然也被挡住。


    “虞星楠。”眼前人撑起长柄伞,肩上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他一步步走近,又躲进她的伞下。


    安安早就被抱走,没哭是因为看见了修女,修女哄着安安,路过虞星楠身边时匆匆低头并不敢多看她一眼。


    “虞星楠,怎么不等我呢?”翟星洲的手覆盖她的手背,冰凉的触感刺激全身,虞星楠恍然惊醒,她在反省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翟星洲稳住伞柄,一双阴森的眼直直盯着她,虞星楠头皮发麻。


    “不过,还是等到你,我们一起回去吧。”


    翟星洲不顾她的反抗,强硬握住她的肩,带着她走向那辆她赶来的出租。


    出租车?


    司机收回那把送出去的黑伞,冲她抖肩笑笑,“我说嘛,还会再回来的。”


    直到这一刻,虞星楠才知道她的漏洞在哪里,她的坏兆头从离开机场就在预示了。


    她太想逃离翟星洲,逐渐忘记她的利用会被他反利用。


    后视镜里的翟星洲眼神冷漠,他望向窗外的雨幕出神,看似镇定实则握住虞星楠的手在暗自用劲,等到她忍不住叫疼,他才会松开,不过缓几分钟又继续。


    折磨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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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处,慈善宴会还在继续。


    霍仲峋与商慕心做为霍家的代表,为本次宴会共舞一曲。


    音乐至结尾,霍仲峋亲吻商慕心的侧脸,又在人声鼎沸时露出恶魔的低语。


    “想逃?下辈子吧。”


    商慕心眼睫颤动,心神不宁间扫到人群中的修女。


    她藏在着华服的宾客里,显得格格不入,而她身边还有一位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在好奇的观望。


    安安。


    商慕心喃喃着,眼中的忧色快要让她崩溃。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司仪在舞台上邀请修女和孤儿入场,安安换上白色的长裙背着白色的翅膀上台。


    商慕心的眼泪顷刻落下。


    掌声雷动中,霍仲峋借着为她拨弄头发的瞬间,俯身吻掉她的眼泪。


    然后,搂紧她的腰。


    他轻声提醒,“注意分寸,霍夫人。”


    -


    暴雨未停。


    那晚很多航班都有延误。


    开往春城的那班,一直没有等到它的乘客。


    虞星楠问过商慕心,为什么要去春城?那边除了跟港城气候差不多,离得也不远,如果要走至少也得逃的更远些。


    商慕心说:“你忘了?咱俩间还有一本特产书呢,遇到危险怎么办?当然是走为上策,春城环境宜人,也不算一线,找起来不方便,躲在下面的乡镇过日子也会很有趣。”


    是哦,虞星楠想起来了。


    她俩从小就喜欢玩角色扮演的游戏,还爱脑补一些狗血戏码,虞星楠被继母打了,她就在笔记本上涂涂抹抹,画王子拯救公主的童话故事。


    但商慕心给她改了剧情。


    她把王子换成了虞星楠自己,最后是她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报复继母,拯救了自己。


    “那王子呢?”虞星楠翻了好几遍故事,都没找到王子的痕迹。


    商慕心为她擦干眼泪,叹口气像小大人一样教她,“哪有什么从天而降的王子来救你啊,从现在开始你只能自己救自己,继母坏你就扛,然后再告诉你爸爸,你把身上的伤口露给他看,他就知道了。”


    虞星楠找了半天没找到伤口,“她打我打得很隐蔽。”


    “那就表现的比她更强势,至少她不会再明里欺负你。”


    “心心,你这招叫什么啊?”


    她抓走了继母养的乌鸦,继母更生气,抢走了她的洋娃娃说要给她一个教训。


    “楠楠,人都有软肋的,你爸爸既然喜欢她,肯定也是戳中了他的软肋,那你就拿走她的软肋。”


    “软肋?她好像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她不是有一个亲生儿子吗?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吧,除非她是例外,那就没办法了,不如你拿走试试?”


    沈心的儿子,松嘉慕就是她的软肋。


    虞星楠抢不走松嘉慕,但是抢走了翟星洲。


    那翟星洲的软肋又是什么?


    刺痛袭来。


    虞星楠在一次次的欢愉中惊醒,她疼死又睡去,睡去又醒来,入眼就是翟星洲的怒目。


    他精准的攫住她每一次惊呼,势要与她沉沦,赴死。


    “虞星楠!”


    翟星洲扣紧她的发,脖颈僵直,身体布满欢爱的痕迹,与她而言那不是愉悦的开始,是折磨,是翟星洲对她的报复。


    也是她从未见过的他。


    狠戾的眸子,全是恨意。


    “孩子是真,帮你也是真,但这本身就是一个局,我想看看你到底信谁。”翟星洲咬住她肩胛的肉,好似刺破了骨头,他变得不像他。


    像在不丹的松嘉慕。


    那是他们的最后一夜。


    如同撕咬的猛兽,在报复猎人。


    “你骗了我。”


    “你还是想逃。”


    “我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