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囚鸟

作品:《马甲掉光的我只好掀桌了

    这次的任务是关于组织在当地的一个军火供应商。


    组织的主营业务以及招牌生意是药物研究,其他不论黑的白的多多少少也都沾点,军火供应少量来源于自产,剩下的大部分签订合同,依靠稳定的线路供给。


    但在不久之前,先前一直保证稳定交易的对象在下次即将续约之际,态度摇摆不定,言语间的暗示是想要提高价格,并且减少供应量。


    财务组的成员在上周被透露,他们同时正在接触另一个当地□□组织的二把手伊万,答案显而易见,是打算在两个组织之间待价而沽,甚至打算两家通吃。


    组织不会允许合作伙伴这种没有契约精神的行径,但是为了保证武器的供给,在找到完全可替代的供应商之前,当然也没可能简简单单处理掉对方,让自己陷入“没枪可用”的尴尬境地,只好砍掉其他敢朝着别人碗里伸手的爪子,杀鸡儆猴。


    “所以我需要负责哪一部分?”


    情报人员摸清了他们下一次约见的时间和地点,就在明天晚上六点的私人餐厅,打算在双方谈判的时间进行狙击,最大的起到威慑的效果。


    黑泽阵粗略地翻了一下行动计划和人员部署:


    两名狙击手,两名监察员,三名潜入,四名后勤……


    ——不论哪个环节都不缺人手,根本没有再劳金酒的大驾,专门跑一趟来接黑泽阵的必要性。


    想不出来这种重要程度的任务,有他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外围什么事。


    男人坐在驾驶座上,低头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摸出打火机……在黑泽阵沉重的视线中默默放下。


    “我觉得以香槟的身体状况,不合适吸三手烟,您觉得呢?”


    这话说得有道理,即使是没道理,看在香槟被黑泽阵养的终于有点血色的脸上,也是有道理。


    金酒悻悻地放下手,把打火机塞回到口袋里,嘴里叼着那支完好无损的香烟,干抽:“带过队吗?小子?”


    用朗姆的眼珠子想都知道没带过。


    “没关系,不影响——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以后再有人问的时候就有经验了。”


    男人很贴心地关上汽车前灯,升起防窥玻璃,调暗顶灯,爬到车后座扯出一条毯子给自己盖上,拍拍黑泽阵的肩膀,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撂了挑子:


    “明天下午四点半开始行动,到时候看你的表现。”


    这种低调的小轿车对于一个手长腿长的成年男性来说,躺起来实在有些憋屈,但是从枪林弹雨里面摸爬滚打的男人显然什么环境都可以适应,把外套脱下来团成一团当枕头,甚至就地取材,扯过一只袖子当眼罩戴在头上。


    末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多嘴开口:“注意时间,你明天晚上,凌晨之前还要赶回去呢。”


    不一会,轻浅的鼾声响起,估计是做了什么令人心旷神怡的好梦。


    ——再怎么差都比要通宵工作的黑泽阵要好。


    *


    “你的黑泽借我用两天行不行?我要出一个小任务,需要他帮一点忙。”


    男人用拇指和小指捏出来一小节,示意是多么小的一点,蹲在飞鸟彻羽面前和他商量。


    ——按照组织的制度规定,代号成员想要临时借调某个非成员时,需要取得本人同意的同时,如果对方有直系的代号成员管理,也需要代号成员的同意才可以。


    不管“香槟”这个代号的来源再怎么滑稽,那也是代号成员。


    金酒在等待回应的同时,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香槟。


    不知道为什么,被香槟看着的时候,有种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即使是和面对其他手上沾满鲜血的杀人犯,都不会产生这种不寒而栗的忌惮。


    右眼眼尾下那一粒殷红的泪痣盯久了,就像是恶鬼的第三只眼睛,涌上来的是写在基因里面,生物本能的恐惧。


    飞鸟彻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扭头去看黑泽阵。


    金酒的体型对于小孩子来说超大一只,像是山一样横档在飞鸟彻羽面前,于是小孩歪歪脑袋,探出半个头,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黑泽阵轻轻点了点头。


    这就是同意了。


    飞鸟彻羽又把脸扭回来,和他确定清楚:“‘借两天’是借多久?今天和明天?”


    看了看挂在客厅里面的挂钟。


    19:47


    金酒计算了一下,感觉也差不多,就替黑泽阵答应了任务完成的最后期限。


    “差不多,估计最晚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可以回来。”


    “很危险?”


    “不,事实上没什么危险……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有,但是我保证他的安全。”


    “那好吧,”于是男人就看见,自己面前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转了转眼睛,最后拍板决定下来,“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黑泽阵’要全须全尾的回来。”


    挂钟的时针指过十一点,飞鸟彻羽窝在沙发上,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手里是黑泽阵前段时间买菜的时候顺手带回来的,精装版小说,俄文版。


    飞鸟彻羽识字量不太多,需要一一对应着字典查,读的很慢,读了几天才看了三分之一,不过好在记忆力还算不错,查过了一次之后就不用再翻第二遍。


    随手夹一片鳞在自己读到的地方,把字典和书一起丢在沙发上,塞壬舒展开太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现在有些酸痛的尾巴,变成双腿,趿着毛绒拖鞋,洗漱干净之后,独自缩在被子里。


    ……阿阵今天晚上没回来。


    所以很安静,只有自己的声音,还有某只只知道喘气,几乎见不到面的猫。


    随便吧,谁关心那只丑猫在干什么。


    飞鸟彻羽换了一个姿势,把翅膀和尾巴在床上全部舒展开,还是感觉很奇怪。


    ……总觉得床上空落落的。


    贫血导致的手脚冰凉,即使是睡在开着地暖的温室里,裹着厚厚的被子,也感觉怎么也暖不过来。


    冷死了。


    飞鸟彻羽又缩成一个小团,把尾巴圈起来,然后翅膀枕着一边盖着一边,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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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拉上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飞鸟彻羽在黑泽阵的管束下,作息很规律,现在应该是已经入睡两小时的点,被打乱了作息的身体已经很困了,连思考都时不时地被疲惫打断,就像是一台连接不好的收音机,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


    但偏偏越是困倦,就越是睡不着。


    努力了半晌的飞鸟彻羽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放弃了根本没用的努力。


    “没有危险”是去干什么呢?


    阿阵现在在干什么呢?


    ……说不定会很开心,不用和某个“白萝卜”、“老鼠大王”、“傻鸟”在一起,摆脱麻烦说不定会笑出声来。


    嘁。


    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现在俨然成了飞鸟彻羽脑海中的第一大麻烦,只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才能缓解现在自己抓耳挠腮的心情。


    想了半天找不到结果的飞鸟彻羽从床上弹起来,裹进被子,蠕动到窗边,把窗户推开一小条缝。


    冷风灌进来,让原本就暖和不起来的卧室更是雪上加霜。


    飞鸟彻羽对着窗边“嘎嘎”地叫了两声,不一会拖把顶着自己显眼的白色脖颈,扑扇着翅膀降落到窗外的防盗窗上。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是住在监狱里面的囚徒。


    塞壬学各种语言可比学写字快多了,对着拖把一阵嘱咐,目送着对方离去的身影,连忙关上窗户。


    ……感觉更冷了。


    这个冷冰冰空荡荡的房间实在没有办法忍受,飞鸟彻羽做出了迁徙的决定。


    一只手拖着自己的小熊,另一只手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顶在头上,剩下的部分太长了就只好拖在地上,像是未开屏的孔雀尾巴,让任何一个家长看见了都要血压飙升。


    但是阿阵现在不在。


    飞鸟彻羽理直气壮地想着。


    谁叫他不管着我呢?


    所以怎么想都是金酒的错。


    新的“栖息地”是在另一间卧室的衣柜里。


    这里从主人第一天入住之后就没人睡过,整洁的像是停尸房。


    飞鸟彻羽拉开自己藏羽毛的那只抽屉,之前积攒的羽毛已经大半填进了枕头,现在只有很可怜的一点点,压平了勉强可以铺满一层。


    衣柜很大,原本是出于多放东西考虑的,现在蜷缩起来的时候,可以勉勉强强塞下塞壬长途跋涉带来的所有行李:一个枕头,一只小熊,还有一个七岁的小孩。


    被子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扯进来一个角盖在身上,剩下的大半被迫很可怜的躺在外面的地板上。


    说实话也还不赖,身下是绵软的羽毛,再往下是铺的整整齐齐的鳞片,侧躺在里面,翅膀又当被单又当被子。


    就是还是好冷,不过勉强凑合凑合也不是不可以睡。


    ——总比那个冷清的大床要好。


    实在是太困了,逃离了那个寒冷的地方,飞鸟彻羽终于熬不住,合上眼睛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好像隐隐约约又忘了什么事。


    ......忘了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