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作品:《魔尊今夜开始从良

    裴夜泊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后大口呼吸着空气,冷汗浸湿了后背。寝殿内窗户未关,冷风的袭来使他清醒了思绪,他垂下眼帘,将头埋在膝间,无助极了。


    梦和现实是假的……对吧?


    如果真如梦境那般,他该怎么挽回?


    裴夜泊躺回了床榻上,眼眶泛红,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疲惫地用一条胳膊遮上了双眼,感受着房间的清冷,直至天明。


    第二日,侍从敲了敲房门,生怕惊扰了裴夜泊,小心翼翼道:“尊上,路大人想见您……”


    “……叫他进来。”


    虽然得到了准许,但路常还是犹豫片刻后才进来。房间门窗禁闭,光被拦在外面,室内一片昏暗,物品被砸了大半,凌乱不堪。


    路常看到裴夜泊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本欲向前,却见酒坛碎片遍地,令他止步在原地。


    “你有何事?”裴夜泊微微转头看着路常,双眼像失了魂般空洞,盯的路常吓意识后退两步。


    裴夜泊都率先开口了,路常也不好意思犹豫下去,道:“尊上,您和仙君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嗯。”裴夜泊将头转过去,不在看他。


    “仙君他……”路常顿了顿,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尊上,一年前在雪中,我救了您……是仙君让我救您的。”


    裴夜泊躺在床榻上的身体又冷了几分,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闷声又“嗯”了一声,闭眼掩饰着眼底的痛苦。


    路常见状,连忙将话题切入正轨:“尊上,我之前在书阁看到过一种禁术,只要找全仙君的魂魄,凝聚在他的长命灯内,再用聚魂锁作为通天的引阵,便能……将人复活。”


    床榻上的人终于用了动作,慌忙下床冲向前去,像是瞬间抓住了救命稻草,眼里尽数祈求:“你说,需要怎么做,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路常被他的手捏的一通,后退两步说:“长命灯内有精血,可以定位魂魄位置,只要将魂魄找齐,动用引阵,便有能将仙君复活的机会。只是概率很小,还费修为。”


    裴夜泊根本不在乎这些,连忙说:“聚魂锁在哪里?通天的引阵的阵法怎么做,我要怎么操做?”


    “这个我不太清楚,只能尊上去找了。但……如果要一个人将魂魄融合,必须要用上古神器,以聚魂锁为中心,还需要有定乾针。”


    裴夜泊连忙点着头,冲出了房间,朝扶玄宗方向去。


    沈祭的长命灯在扶玄宗,他必须得要到,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我要见你们宗主。”裴夜泊语气急迫,要不是有门卫拦着,他可能直接冲到楚弈面前了。


    楚弈就站在宗门不远处,像是专门等裴夜泊而来一样。他抬手将裴夜泊挡在宗门前,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我想要沈祭的长命灯。”


    “你想要沈祭的长命灯?”楚弈一改态度,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裴夜泊,语气低沉:“魔尊还是请回吧,毕竟沈祭死在谁手里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魔尊要一柱灭灯又有何用?”


    楚弈的态度表明了,裴夜泊却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


    “天尊还不走吗?”楚弈挑了挑眉,不屑地看着裴夜泊,“迟来的情意算得上什么呢?真廉价。”


    “求你。”裴夜泊说。


    “什么?”楚弈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又听见裴夜泊低声下气地说着话。


    “求你,只要你能将沈祭的长命灯给我,什么条件我都能满足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楚弈气笑了:“你这是把沈祭的长命灯当作交易物件了吗?”


    裴夜泊垂眸不语,他真的没有退路了,他只想复活沈祭,想和他道个歉。


    哪怕最后沈祭打他也好骂他也罢,只要他能解气,就算搭上他的这条命。


    可他现今卡在飞升之后的境界,不死不灭,这让裴夜泊有些懊恼。思来想去,决定让沈祭天天捅他一剑,多少剑都可以,只要他能解气。


    楚弈见裴夜泊这副模样,顿时有些无语。


    “算了……不如魔尊向我磕三个响头?”楚弈说,“只要你肯降贵纡尊跪下磕头,我就将沈祭的长命灯给你,如何?”


    谁知他刚说完,裴夜泊当即便跪了下去,毫不犹豫。


    楚弈有些意外裴夜泊居然真的会跪,但他可不需要裴夜泊给他磕。


    当裴夜泊来时,他便知道裴夜泊肯定是为沈祭的长命灯而来,就将长命灯保护好后放进了储物戒。


    现在裴夜泊要磕头,楚弈就将沈祭的长明灯悬在裴夜泊举头之处,自己转身走了。


    要磕头就去给沈祭磕。


    裴夜泊亏欠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上次楚弈打完裴夜泊便急匆匆走了,其实就是想试试用自己灵力能不能让长命灯聚魂重燃,但对于这种情况来说,他的实力还是太弱小了,拼尽全力都没让长命灯冒出点火花。


    现在长命灯留在他手里起不到丝毫作用,但裴夜泊已经有了飞升后的实力,给他或许真的还有机会能将沈祭复活。


    待裴夜泊重重磕完,额头已经出了血。当他抬眼看见空中悬浮着的长命灯后,瞬间明白了楚弈的做法,小心翼翼收好了长命灯后转身离去。


    不知过了几年,魔殿大门依旧紧闭,裴夜泊使尽所有办法,终于隐约感受到了魂魄与长命灯的呼唤。


    而魂魄的方向,却是长久不曾参与斗争,隐匿在忘川幽谷后的妖界。


    裴夜泊攥紧了拳头,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魂魄带回。


    ……


    都说妖界新王登基,个个妖兽激动地仰头欢呼。一听妖尊想寻个侍卫办事,相当于护法一职,个个化了形的妖兽蜂拥而至。


    大殿内被选出的侍卫仅剩十人,裴夜泊易容混在其中,顺利通过了各项测试。


    裴夜泊将自己的尊严踩到了脚底,只要能找到沈祭的魂魄,他能放弃一切,哪怕是给别人当个侍卫。


    殿内突然噤声,一位男子走向了大殿主位。他发冠高束,红色的锦衣在烛光下显现着黑色暗纹,他肆意地靠坐在椅上,黄铜面具盖住了他整张脸,面具下的声音沙哑。


    “选完了?”沈祭笑了两声,问着殿中跪着的十人,“本尊的传闻你们没有听说过吗?杀人如麻,嗜血成性……跑到这来送死的吗?”


    底下有不怕死的人回答着,眼神中尽是仰慕:“尊上这般厉害,若是能够追随您,乃是我们小妖的荣幸啊!”


    “是啊是啊,传闻不得当真,誓死追随尊上!”


    沈祭饶有兴味地看着下面神色激动的几个人,合了手中的折扇,起身走了下去,慢慢看着被筛选出的十人。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着最后一个人,手将折扇握紧。


    裴夜泊。


    虽是旧人重逢,但裴夜泊带给沈祭的心里阴影还是很难抹去。


    沈祭见裴夜泊浑然不知他复活的模样,握着折扇的手松了松,面具下的眼睛闭上了一会,再睁开时已然清明。


    “你为何而来?”


    裴夜泊没料到会被他看上,用提前编好的话说:“为您而来,属下崇敬您。”


    虽是有心里痛苦的压力,但听到裴夜泊说出这话后,沈祭还是动容了,牵动了埋藏在荒凉雪地的一份情感。


    沈祭叹了口气,用折扇挑起了裴夜泊的下巴,淡淡道:“就你了。”


    被落选的几人将羡慕的目光投降裴夜泊,过了半响,似乎对他不领命而感到愤怒。


    “不肯吗?”沈祭声音冷了下来。


    闻言,裴夜泊咬了咬牙,向沈祭行了一礼,“谢主上,属下……领命。”


    沈祭冷呵一声,饶有兴趣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裴夜泊拳头捏的咯嘣响,咬牙切齿道:“属下没有名字……还请主上赐名。”


    待他取到沈祭的魂魄碎片,他定当灭了这妖界,将眼前妖尊碎尸万段后扔出去喂狗!


    沈祭闻言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心底笑了笑,用折扇轻轻敲了敲他的头:“真是个小可怜。”


    他蹲下身,与裴夜泊平视,思考了一会道:“不如就叫旺财吧,如何?”


    裴夜泊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垂头不再去看他,眸中闪过深邃的阴狠,强压的怒气令他呼出口气。


    “不喜吗?”沈祭面具下的脸勾起狡黠笑容,正欲起身走时就听到了裴夜泊的回答。


    “旺财……领命。”


    沈祭对于裴夜泊的低头很满意,“那就从明日起,你就开始服侍本尊。”


    见裴夜泊不答,沈祭又问:“不愿吗?”


    裴夜泊怒火更甚,一字一顿:“唯、命、是、从。”


    “……”


    次日当沈祭醒后便被妖界一件件一桩桩事情困扰的头疼。早知道上届妖尊留下这么多事情没处理,他就不答应接手了。


    若不是妖尊忽生雅兴,求得逍遥自在,这位置恐怕也不会委托给沈祭。


    当时上届妖尊把位置交给沈祭时,可是信誓旦旦保证过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的,结果却藏了这么多政务。


    沈祭猛然掐碎了手中的毛笔,墨水滴落在纸上散开墨花,染了字迹。


    裴夜泊见状连忙上前,内心暗笑,手趁机“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墨砚,随后一脸恐慌地看着眼前的妖尊:“哎呀,是属下的错,求主上原谅。”


    沈祭淡淡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手下的纸被黑墨一点点浸染,咬了咬后槽牙:“你存心的是不是?”


    裴夜泊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委屈极了:“没有的主上,属下只是想上前询问一下主上需不需要帮助。是属下太过愚笨,什么事都没做好……还请主上原谅。”


    沈祭听着这语气,瞪了一眼裴夜泊,道:“若是本尊不想原谅,你当如何?”


    裴夜泊没想到眼前妖尊竟这般蛮不讲理,只好笑脸相迎:“那属下怎么才能让主上解气呢?”


    沈祭对上裴夜泊的视线后,认真思索了一会,道:“那你就在这跪着,跪到本尊满意为止。”


    裴夜泊也不多语,忍气吞声地跪了下去,心里大火燃烧,瞪着妖尊,似在用眼神烧穿他面具下的脸,狠狠将人记在心里,来日将屈辱一并奉还。


    跪久了,裴夜泊便垂下了头。


    他突然想到沈祭了……


    以前他就是让沈祭这般跪着,天寒地冻的时候让他跪到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最后还将人关到了柴房。


    沈祭见裴夜泊垂下头不做声,无奈用手一挥,染了墨的纸瞬间消失不见。


    沈祭处理政务的速度不算慢,转眼就将小半的事情都处理完了。面对那些小事都要禀奏的事情,沈祭真的感觉这妖尊当的跟人间皇帝一样。


    怎么连王二狗这只小妖偷了别人家的鸡都要禀奏!


    待沈祭疲惫地处理完后,天幕已然暗了下来,月影婆娑,凄清寂凉。他见裴夜泊还跪在他旁边默不作声,心里白了他一眼。


    “本尊饿了。”沈祭冲着裴夜泊扬了扬下巴,“去妖界闹市给本尊弄点吃的。”


    裴夜泊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啧”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都辟谷了还留恋凡间的食物。


    裴夜泊一想到这,怔了一瞬,落寞地融入月色中,走向了妖界的闹市。


    闹市街道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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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有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映入裴夜泊眼帘的不是散着热气的汤和包子,而是琳琅满目的饰品和各式各样的铜器。


    小妖轻轻捧起玉镯,想让裴夜泊瞧得更清楚些,“此玉佩可非同凡响,是天上的月老落下的,可化解姻缘中的坎坷,逢凶化吉哟~”


    裴夜泊因此话站住了脚,俯下身去端详,“老板,请问……若是两人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依能化解吗?”


    “所言天命难违。”小妖深奥地说:“但这可非凡品,月老留下的,所有仇恨都能化解,恩爱长久。”


    “我要了。”


    入夜,月光落在竹林处留下斑驳影子。殿中沈祭还在处理妖界政务,突然觉喉咙发涩,猛然咳了满手血。当身体传来撕扯的疼痛时,沈祭才想起今日寒露,连忙回了寝殿后在殿外周围设下了结界,防止有人误闯。


    沈祭日日沐浴,下人早已将浴桶与热水备好,用法力维持着热度不会散去。


    沈祭卸下了面具脱了外衣,只留了内衬的白色亵衣亵裤穿在身上。他忍疼痛走到浴桶旁,从储物袋中取了聚千草扔到了水里,等待它发挥药效。


    之前这些事都会提前备好,而现在他因为裴夜泊的出现竟然忘了此事。药效发挥作用至少要半个时辰,十分煎熬,也不知道他能撑多久。


    沈祭身上的十二枚魂钉已经显现在胸口以及后背,密密麻麻的咒文遍布全身,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他。


    偏偏现在他的魂魄都还没有找全,脆弱的如同薄纸,根本承受不住魂钉带来的痛苦。


    当年裴夜泊折磨他的场景一面一面在沈祭脑海中闪过,一枚枚魂钉扎入他的骨髓,侵入他的灵魂,留下的是长久而循环的痛苦。


    在这样下去,他怕是又要再死一次。


    就在沈祭半昏之际,殿外的结界被一道天雷击成大片碎片。一得知妖尊旧疾发作,裴夜泊也不装了,火急火燎地赶来。


    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眼下,就是他铲除妖界之日。


    若是妖尊肯将沈祭的魂魄碎片交出来,他兴许还能留他一命。


    裴夜泊背对着月光注视着虚弱倒地的他,语气是从未听过的寒凉:“听闻妖尊前些日子在找沈祭的魂魄碎片,我不想追问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肯交出来,本座便可尚且饶你一命。若不交,你与妖界,从今日起便不复存在。”


    完了!


    沈祭心中一紧,心急想要去拿面具,却被横劈过来的一道天雷断了去路。他回头恼怒地看着裴夜泊,脸上已经脱去了血色,喉间发痒,忍不住又咳了口血。


    当裴夜泊看到那张脸后,瞳孔猛缩,呼吸瞬间急促了几分,就连指尖都在颤动。


    沈……沈祭?


    妖尊是……沈祭?


    裴夜泊在一瞬间收回了所有威压,慌忙地跑去将他揽入怀中,当看到浴桶中的聚千草后瞬间明白一切。


    每年满月,便是十二颗魂钉发作之日,唯有聚千草可以压制,但这对身体损害极大,轻者灵核受损,重者寿命折半。魂钉又在搅弄着他残损的魂魄,沈祭疼的泪滑了满脸,身上的纯白亵衣被血染红了大半,触目惊心。


    裴夜泊后悔极了,小心翼翼退去了沈祭身上的亵衣,原本光洁的肌肤现今却被多个魂钉扎出了窟窿,血液涌出,染了沈祭满身。


    裴夜泊急忙催动灵力解开了魂钉的禁制,取出了□□内扎入的一枚枚魂钉。他轻声哄着,手中的动作愈发快愈发轻,生怕让沈祭再受苦难:“沈、沈祭。今安、今安,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裴夜泊见沈祭已经昏迷,手抑制不住地抖动。当染着血的十二枚魂钉被全部取下,裴夜泊动手将染血躺在地上的魂钉彻底捏碎。


    没了魂钉的折磨,沈祭紧蹙的眉头终于松了,呼吸渐渐平稳。但沈祭身体坑坑洼洼的一片窟窿,令裴夜泊心凉了半载。


    这些伤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裴夜泊用灵力一点点治愈着伤痕,但有些伤用灵力根本无法修复,裴夜泊只好从储物袋中取了药,慢慢涂抹着沈祭身上的伤,用绷带一圈圈缠上他还没愈合的伤。


    待沈祭无恙后,裴夜泊这才松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


    裴夜泊将沈祭往怀中带了带,动作轻柔,将他打横抱起后轻轻放到了床榻上。


    沈祭睡觉不老实,裴夜泊怕他着凉,在旁边守了他一夜。


    次日天露肚白,裴夜泊见沈祭还在昏睡,便去用灵草熬了些汤药等沈祭醒后喝点,助于恢复。


    谁知裴夜泊刚端着熬好汤药回到寝殿,就看见沈祭坐在床上,恶狠狠地瞪着他。


    裴夜泊手足无措:“今安,你醒了?”


    沈祭看着裴夜泊为他治愈好的伤,自嘲道:“你这又是在干什么?我死了不就正和你意?”


    裴夜泊慌张解释,“不是的……今安,都是我的错。”


    见裴夜泊这般低头,沈祭也没了怒气,不去理他。直到裴夜泊用玉勺舀了一勺汤药,细心吹到温热后放到沈祭唇边后,沈祭才再次看向他。


    “今安,喝点汤药。”裴夜泊持着勺子的手不退,“喝点吧今安……就这一下,喝完你在继续恨我。”


    沈祭顿感无语,嘴却凑近勺子将药喝了下去,涩苦的味道让沈祭浑身哆嗦了一下,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刚想说话,只见裴夜泊往他嘴中送了块蜜饯,瞬间盖过了药的苦味。


    “今安别生气。”裴夜泊轻声哄着:“良药苦口。”


    沈祭只觉脸颊发烫,骂了裴夜泊一句“混账”后推走了裴夜泊手中盛药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