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一时没能理解面前的咒术师在说些什么,稻的动作迟钝了一下,被口罩遮挡的脸上也浮现出疑惑的色彩。


    他疑惑着自己为什么要被用那个名字称呼,也不知晓高专方面的人为什么会认识司。被抓住这份犹疑产生的间隔,十划咒法的使用者欺身上前,对着面前的「咒灵」展开攻击。


    「…!」


    一时没来得及展开术式,咒法的「解」穿透防御,骤然出现在手臂之上。才刚刚再生过的组织结构本就孱弱,这样一来更是断得彻底。忍受着令人牙酸的剧痛,稻勉强让那里重复着再生,换了另外一只手,打了个响指。


    噼啪、


    聚拢在掌心中的雷电炸响在空气中,昏暗的帐中霎时亮了一瞬。然而咒术师看来没那么简单就能被击倒,他勉强躲开了稻的攻击,正在安全的远处望着这边。


    「果然,那个结印…你是司前辈,没错吧」


    「在说什么…?…司,不是我…」


    「装傻也没用。稻光雷法的使用者,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像是确定了身为咒灵的稻真的在为自己的问题而动摇,七海深深叹了口气,重新将护目镜戴在两眼之前。重新构建出的敌意变得愈发冷彻,和刚才的完全不同,这回带着明显的杀意。没有犹豫,或者疑惑。


    如果那个人真的堕落至此,…那他肯定也期望着能得到安息。


    -


    察知到咒术师的变化,稻也没有再多透露什么,只是稳定住了对立的架势。


    光是固定姿势就有点困难了。正常来说并没有消耗多少,只是再生一两次手臂的程度…稻没想到自己的状态竟然会这么差。


    …从刚才开始,头就有些痛。毫无意义颤动着的心跳更加频繁。总感觉有些奇怪…现在自己经历的事,都好像「之前也经历过一样」。之前,在某个地方,和这个人……


    「……、」


    稻终于察觉到,无论是这股异常的感觉,还是咒术师呼唤自己的名字,都在强烈地干扰着自己的行动。只要意识到那股眼镜下的视线在看着这边,「身体的深处」就会产生一股悸动,动摇着诅咒存在的根基。


    不应该去诅咒。


    不能去……


    是他掌握的咒法…?不,这不是咒术的范围…


    「……战斗中发呆可不好啊。」


    「…、太吵了、咒术师…!」


    稻的声音变得沙哑,其中蕴含着难得的愤怒。这好像是出生以来第一次生气也说不准。在这种状态下根本没办法好好瞄准,狂暴的雷电游走在学校的空地,却只是空空浪费了咒力,没能为对方带来致命伤。


    不知为什么,完全打不中。


    捂住自己的喉咙,稻自己也有点难以置信,「为什么会突然气成那样」,「为什么身体不听使唤」。但他还是不打算停止攻击,…既然让自己陷入这种状态,那就解决来源好了。杀了那家伙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吧……


    作为诅咒存在的根基正沸腾般鼓起气泡,却又像是被抽走柴薪一样顷刻间消灭。最后留下的只有迷茫和空洞。仿佛被看穿了这种动摇的状态,躲避雷电的咒术师仿佛有些泄气地放轻声音。「——明明都已经是响指都弹不响的状态了,还真敢想啊,司前辈…」


    「…、我不是…那个人…」


    「我是不可能看错的。哪怕是堕落到这种地步——你还是没办法对自己的后辈下杀手呢。」


    被雷电的余热烧焦了手臂外侧,一丝不苟的头发落下几丝的咒术师挤出一个难看的轻笑,对稻说了那句话。


    骨节碰撞发出声响、这是激发雷电的方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就是做起来很顺手。反之,如果没有这种心理惯性的行为,自己就没办法好好使用术式。


    和这样的稻不同,其他的咒灵随手就能使用力量。因为从未在这方面遇到过困难,即使是他们也没办法推测是什么理由,更别说帮忙纠正。…于是稻的习惯就这样慢慢留了下来。


    ……而现在,正如同这个人类所说的,自己的手指颤抖着捻起,却怎样都鸣不动了。


    ——为什么、


    「…!」


    这时僵持的氛围被爆破的声响切裂,伴随着真人兴奋的叫声,破碎的土砂扬起一阵尘风。从中现身的是刚才看到的宿傩容器,两手被变化的躯体扎得通透。


    「啊呀?稻还没和那个的咒术师玩完吗?刚好,那就让给我来——」


    「——别移开视线啊!」


    「…噗、哈、……正常来说应该放手吧~?」


    正在尽请伸展形状的真人向稻搭了话,却立刻被宿傩的容器怒吼着打断话题。趁着这股混乱,战场的中心立刻移动到真人那边的打斗上。兴许是判断稻已经陷入了异常状态,七海空出手将垂下的额发整理回去,退到了虎杖身边。


    「——虎杖君」


    「啊,七海海!那边没事吗?」


    「蒙面咒灵的话,已经相当程度的弱体化了。反倒是缝合的那边要更棘手,…嗯?」


    注意到了真人的异常,七海诧异地出声。「…他那个鼻血是怎么回事。」


    「啊,是我打的。」虎杖指了指自己。


    「…听好了,虎杖君。我的攻击对他不起作用。」


    「诶诶…?!」


    「理由之后再说。…虽然无法造成伤害,但我可以停住他的动作。协助我,…要在这里,把缝合的咒灵彻底祓除。」


    -


    不应该鼓动的心脏鼓动着。消耗和异状都让状态变得异常,甚至感觉快要站不住了。


    真人摊开手。「真是的——,所以都说了吧,和人类扯上关系稻就会变成这样…要好好去诅咒人类哦?怀着爱意地。」


    「哈啊…咳…真人…」


    视野也变得模糊,肺不工作了。某种剧烈的…接近被谴责的感觉,从身体内侧扼住了气管。咒灵本该不需要呼吸,这些弱点在这种时候,成了干扰战斗的关键。


    「不行了不行了,我可照顾不了你。这样就完全是拖油瓶嘛。快用术式逃掉吧?现在的话…,…还可以逃掉哦。


    不然你就要被咒术师除掉了,很恐怖吧~?」


    「………」


    退到真人庇护的范围内,稻用手抵着额头,勉强维持着站姿。感知的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现在连前方的景色都没办法看清,更别提战斗。好像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的真人正在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故意一直叹气,事态的确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趁还能动的时候逃掉比较好。


    -


    「…从那个看上去更弱的家伙开始不是更好吗。」虎杖盯着白发的咒灵。对方看上去状态很差,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不行。…或者说也做不到。那本应该是‘格’更高的咒灵,现在只是异常状况而已。刺激之后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那样的话…、就先干掉缝合的。」


    口上如此答应、虎杖的两眼却仍紧紧盯着真人之外的那边,「蒙面的咒灵」。刚刚被使用咒法,在电击里痛苦抽搐的友人的身姿还历历在目。更重要的事…他明明是顺平信任的人。


    明明信任着,却还背叛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恨的。


    「——虎…杖、」


    「顺平、你快跑!这里有我们挡住,顺平的话跑出帐外就没关系了」


    在刚刚的大范围攻击中一并逃出教学楼的,是承受了电伤后还勉强驱动了咒力的顺平。他明显已经不是能够自保的状态,所以从刚才开始一直被虎杖护在身后。


    呼出淀月,让式神将身体保护住。隔着这一片水色的薄膜,顺平望向对面的人。


    红宝石一样的眼瞳已经无法看清,但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稻先生露出大部分的容貌。「咒灵」低着头,没有看自己这边。…仍在期待着什么的心缓缓沉了下去,顺平咬紧嘴唇,后退一步。


    「虎杖…、一定要好好回来!」


    「哦哦!」


    依旧在紧紧盯住咒灵动向,自己的「第二个友人」爽朗地应答。顺平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向学校的大门跑去。


    「稻,你也差不多了哦!」


    「……真人要,小心。」


    「在说什么呢。我接下来可是准备好好享受一番啊」


    稻和真人对视一眼,真人心领神会地吐着舌尖,在下一个瞬间膨胀开来。


    「——那么」


    无为转变的身体展开到足以挡住咒术师们视线的程度。借着真人争取到的一丝空隙,稻为这副身体流入电流的加成,也逃离了战场。


    「可恶…、让他给逃了」


    「……」


    「七海…?」


    「……专注战斗吧,虎杖君」


    -


    「——顺平」


    「…、诶、」


    好像听到了有谁呼唤自己的声音,然而左右去看也没有人影。缩在辅助监督的车子里,顺平将身上裹着的毛毯紧了紧,深深埋下头去。


    …对啊。现在会那么亲密地叫自己的人已经不多了。


    …不用想就明白,是真人和稻做了那件事吧。


    脑中浮现出将为了母亲的死哭泣的自己搂在怀里、轻轻拍着自己后背的稻的眼神;好像很同情地扶着自己的肩膀,缓缓叙述出那些阴谋与谎言的真人的脸。


    死在餐厅的母亲,表情其实格外扭曲。顺平已经看习惯了电影里的特效,但却没想到真正的死亡会是这种形式。…并没有艺术性,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哲学,这颗心能感觉到的…仅有痛苦而已。


    「顺平…没关系,…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


    将母亲的衣服套在身上时,站在门口的稻好像说了这句话。不明白是什么意义,却显得要比之前更加温柔,…又带着一丝隐隐的落寞。「……肯定,没问题的。」


    「骗、子…」


    将身体在后坐席上缩成一团,顺平哽咽着重复。原本早就以为流干的眼泪,又源源不断地淌了出来。坐在驾驶席上的伊地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正准备打开车门出去透气的时候,后坐席和副驾驶的车门被先后打开了。


    「…!虎杖君!七海术师…!」


    「诅咒都逃掉了。这边已经联络了猪野去处理,你也赶紧联络后勤来善后」显得有些累了,七海坐进副驾驶,没有顾忌车内的空气,只是在按着咒力过度消耗而有些痛的眉心。


    在伊地知连连的回应声中,虎杖也坐了进来,挨到顺平身边。他看到这样的顺平,也没有多少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望着前方。


    「…抱歉,让他们逃了」


    「…没办法的,这也不是虎杖该道歉的事吧」


    「但是啊,…我却觉得不对劲。」虎杖向后一靠,靠到车辆的椅背上,歪着脑袋看着旁边的顺平。「顺平,是我的朋友吧。自己的朋友被做了那种事,我却没办法为你做什么,…说实话,真的很逊」


    稍微放松蜷缩的姿势,顺平露出视线,望向身边的虎杖。「…虎杖…是在为我感到愧疚吧」


    「…。对不起了」


    「都说了,不需要道歉…悠仁」


    「……!」


    「悠仁也是我的朋友,所以…那个」


    轻轻挠着还有点发红的眼眶,顺平不再用姓氏,而是用名字称呼着自己的友人。「…我不介意的。无论怎样…都」


    -


    作为漫长夏日的终末,这所高中的欺凌现象逐渐消失了。


    可能是作为首魁的那几个人已经死去,也有可能是主犯的少年不再组建欺压他人的团体,教师队伍和家长会同时关注了排除欺凌事件的实施,一时间,这个地方的学校开始回归日常的氛围。


    明亮的教室、读书声,操场上社团活动的学生们。原本的顺平只觉得这个地方充满着令人窒息的压抑,却没想到还能有如此普通的面貌。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在这样的地方毕业啊。


    领口别着花,和同学老师一起合照。在最后的典礼上合唱惜别的毕业歌,踏着春日盛开的樱花,有人会站在那里等着自己。


    【真了不起,顺平】


    梦中出现的幻影笑着这么说。她拿走了自己的第二枚纽扣,转身离开,再也不见了。


    -


    「啊——啊,被弄得真惨,再差一步就要被祓除了吧。」


    「真人…消耗很大」


    「啊,很明显?让司那家伙看到就要挖苦我了,赶紧离开吧。」


    变形成一滩异形的身体开始重新塑形,这个过程比正常状态慢了一些。最后塑成的真人也小了一大圈,怎么看都是小孩子的状态。


    站在一旁的稻也因为远离了战场,开始恢复成正常的状态。他有些无言地低头看了看,真人正张开手臂,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稻,背我——」


    「………。」


    「诶——真冷淡——」


    -


    「吉野顺平君——手续已经办好了哦」


    「啊、是,谢谢您…」


    「不用这么拘谨啦。表现得像是同龄的孩子那样就好,青春一下,青春!」


    「……哈啊」


    揣着兜悠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戴着眼罩的白发男人。一边念叨着「还得倒时差啊」一边从戴护目镜的咒术师那里接管了顺平,顺带还和悠仁一起胡闹了起来。


    自称是「五条悟」的人,似乎是咒术高专所属的教师,也是悠仁的班主任。面对着正陷入低潮的顺平,他指出了今后的道路。


    「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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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已经有了力量,而且在式神使中毒的应用也比较少。可以对应很多情况哦。…现在这么说也许不太谨慎,不过要不要到咒术高专来?我们能为你提供经济援助和人身安全的保护,当然,关于咒术的知识也会教。」


    「就是说…要不要成为咒术师,吗」


    「对。不过最后还是要由顺平,你自己决定」


    「我…」


    顺平闭上了眼。「…五条先生…我,之前很痛恨欺凌过我的人,恨到如果有力量的话…就会下手去杀的地步。所以才…吸引了诅咒,本来会没事的,悠仁告诉我、更重要的东西……所以在想到自己的母亲之后,就觉得自己不会做那种事了」


    「嗯。」


    「然后,妈妈她就…所以我、去了学校…我、」


    「不要急,慢慢呼吸。」


    「——…五条先生,我真的有资格…继续吗?是我的愚蠢,让妈妈变成那样,是我引来了诅咒——」


    「——好!就到这里!」


    「…诶…、」


    五条合起双手,发出啪的一声。被声响中断了话语的顺平小心翼翼地抬头。他看到那张看不到双眼的脸上露出笑容,还来不及再去看,头就被按了下去,然后被反复揉到起了静电为止。


    「复杂的事老师不会说,但是只有一点我能保证,那就是这次的事件,只是单纯的‘诅咒被害’。然后…在这所学校发生的,就是你——‘顺平的欺凌被害’。


    这次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大人们没有好好保护孩子,咒术师没能早些发现诅咒的活动、保护好普通人。换言之,顺平就是单纯的受害者了。」


    「……、」


    「——当然,顺平君不甘心这样的话,还有这条道路可以选。」


    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扣子,那是螺旋的纽扣,看上去已经有些旧了。五条笑着将扣子抵在顺平胸前。「成为咒术师,自己去为母亲报仇。」


    「…五条、先生」


    「我在哦。」


    「五条…老师…、」


    「哎呀,亲密一点叫悟老师也没关系…、啊…又哭了…」


    -


    「七海。」


    「…是你啊。」


    刚刚让硝子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七海出门时就遇到了那个人。说着要去倒时差,实际上根本不像是已经睡过了的样子,白发放了下来,鼻梁上则架着熟悉的墨镜。那副模样和他现在的气氛都让人联想到学生时代,尖锐、强大,又带着一丝离世冷漠的最强的少年。


    真麻烦。七海掩饰着不由自主的叹息,解开手上的绷带。「擅自拦截别人的报告去看,你的权限是不是挥舞得有些过头了。」


    对七海的指责,换作往常五条悟大概只会笑闹着搪塞吧。但现在他根本没有显露出那一面。璀璨的六眼闪动着异常的光亮,他的表情却凝固着,像是某种面具一样冰冷。「——报告上写的,是真的?」


    「我是不可能看错的。拥有六眼的堂堂最强、五条悟是怎么觉得的呢。——关于这个」


    七海将绷带解下,露出了已经被治愈大半的雷电烫伤。七海看到悟墨镜下的两眼明显睁大,他甚至还上前了几步,主动抱住自己的手臂在更近处观察。


    「…这算是性骚扰的范畴了吧。」


    「……」


    「……。越来越麻烦了。」有点后悔给他看。


    终于确认了那道伤口的外型,五条脸上的紧绷还是没有褪去。「的确是电击没错,也是那家伙习惯掌控的程度…但是是七海的事,…应该还有别的理由吧」


    「…咒力给人的感觉虽然不太像,但毫无疑问就是司前辈。声音,体型和说话习惯,更重要的是术式的击发。…只是他好像没有过去的记忆」


    「没有记忆?…那有点牵强了吧」


    里香,宿傩,或者其他的人类化身的诅咒基本都有着生前的记忆,甚至因为执念的加强,对细节的记忆有时要比活着的人更清晰。换句话说…


    「…没有记忆,就代表没有诅咒,吗?」


    「…七海,还有什么别的感觉?」


    「啊啊,要概括的话,是有点‘混合’的感觉。」重新将手臂的绷带束紧,七海回忆着咒灵的特征。「像是意识有两重的存在。无论是咒力还是出招,都有两重强烈的分割感。因为存在分割,他的状态很不稳定,见到我的时候也有剧烈动摇。」


    「说不准是九相图那样的‘奇美拉’呢…就像是灵魂的受□□。」将这些特征听进耳中,五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拿出手机。「…关于这些,得跟专家说一说」


    「……要把那个人从深林里叫回来吗。他光是露面就足够让上层对你发脾气了,五条前辈」


    「没事的没事的,杰又不是老虎狮子之类的、跟他好好说的话就能管住不让他乱杀非术师了。」


    拨通了那个号码,他继续说下去。最后的话语反而像是自言自语。


    「…是司的话,肯定有办法叫回来。


    只要我叫一声他就会过来,是这么约定过的啊。」


    -


    「呼…」


    我慢慢将身体沉进水体中,修复着细小的损伤。和我不一样,真人要消耗得更多,却比我更精神地在温泉中央游来游去。


    「真是…这池子可不是专供你们用的」


    「别那么说,真人也是消耗了很多的,让他静养吧」


    「果然被发现了?宿傩和他的容器可是天敌啊」


    啵啵地吐着泡泡,真人开始和一旁的司聊起了宿傩相关的事,还有之后的计划。我则是有些困了,眯着眼,头一点一点地靠着温泉旁的岩石。


    「…啊,稻好像有点漏电了」


    「哈哈、笨拙到这种程度都有点有趣了啊,这家伙」


    「…司,我的头发竖起来了。」


    「偶尔形象改变一下也不错哦,真人。」


    -


    五条悟:


    随手拿出的扣子是哥哥的东西。他一直保管着。


    对兄长可能沦为咒灵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太沉重的想法(渣滓的习惯),最先想的是「怎样把他扯到这一边来」。从意图到精确的手段都迅速被构思出来了,其中有一些很恐怖。


    真的很乱来,那是咒灵诶。


    夏油杰:


    教祖的住处是深山,其实不会乱杀非术师,但总是会有类似的言行,「真想杀了这群猴子…」之类的,让上层的人颇为畏惧。


    和五条悟一样,第一想法是「把司前辈扯回这边来」。


    第二个想法是「不知道前辈的味道是什么样…」。


    怎么可能会好吃,那是咒灵诶。


    七海:


    「凭我的话无法阻止这两个人,所以也不管了」的放任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