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松口

作品:《满级茶艺表妹觉醒后

    还未至晌午,整个萧府内的消息都传的沸沸扬扬。


    “当真是世子?!!”


    “是啊,谁能想到呢,这下......竟叫表姑娘真的如愿了。”


    “我怎么有点不信呢?若真是世子,表姑娘的心思这府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见天的围着世子转,若是世子真的想......只怕早就纳了,何必闹成这样。”


    “别说你了,我都不太信,可家主都请了家法......打的可重了,听说世子直接被打的昏死过去,半条命都没了。”


    “这可真是......”


    “哎呀,君子哪里防得住小人?我看自打王姑娘进府,府上传出联姻的事表姑娘就没安生过,不是今日病了,就是明日不舒服,若是,若是表姑娘使了什么手段......也未尝可知啊。”


    ......


    善椿院


    “呜呜呜,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世子哥哥......世子哥哥他才不会喜欢柳娇那个虚言张狂的狗苟蝇营之徒。”


    “柳娇这个装模作样的贱婢,她也配!”


    “呜呜呜......她钻了空子,竟是成全了她,她栽赃世子哥哥,她栽赃啊!!!”


    从知道绥宁堂的消息后,陈蓉就没消停过。


    看着又哭又闹的陈蓉,温从霜也觉得头疼。


    要不是那会儿她拦住了陈蓉,这个蠢货只怕能跑出去将下药的事情都抖出来胡咧咧一番。


    叫身边的心腹好好守好院门,防止陈蓉这个蠢货自己想死胡言乱语还要拖旁人下水。


    其实计划这么顺利也有些出乎温从霜的意料。


    毕竟柳娇到底是睡在谁的床上这事,她们也确实无从得知。


    从接到破坏萧、王两家联姻的任务,温从霜想了不下十种办法,陈蓉只是信手落下的一枚闲棋。


    果真是有心种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温从霜心思细腻,从前的她就对萧府上下,尤其是绥宁堂对柳娇的态度觉得微微有些奇怪。


    柳娇厚颜攀亲,也算说的过去,但萧府真的有必要对一个攀亲的破落户这般客气?


    这个时候甭扯什么乱七八糟的背景,萧府只要锦衣玉食的养着柳娇,任何人都说不出一句不是来。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说不想见,柳娇就见不到萧世子。


    说让柳娇去不了绥宁堂,她就是去不了。


    这是讨厌吗?


    没见即便是陈蓉是颍川陈氏的人,甚至背后有老夫人撑腰,却连混个在萧晦面前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这次的事......温从霜还没使出全力,世子就毫不犹豫的跳进去了。


    嗯......沾着情爱之事,果然能叫人痴愚盲目。


    但现在......还有一个麻烦。


    唯一的一个麻烦。


    温从霜神情无奈的轻轻朝着陈蓉走了过去,随后无声又仔细温柔的擦着陈蓉哭的乱七八糟的脸。


    哭了半天,没有听到回应,陈蓉泪眼婆娑的看着温从霜。


    从下药惊惧中逃出来的她竟然开口埋怨了起来,:“还说要府上顾不上详查......现在好了,竟叫柳娇那个贱人称心如意。”


    呵......


    温从霜根本都没有生气,谁会和一个傻子计较?


    但明面上,她擦着陈蓉眼泪的动作一停。


    温从霜怔怔然看着陈蓉。


    对上温从霜的眼神,就连陈蓉也咬着唇,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最后温从霜竟是收了手,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温姐姐。”


    陈蓉连忙喊了一声。


    这次温从霜却没有回头。


    “温姐姐!”


    陈蓉仓皇的起身,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温从霜的身边,伸手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衣袖。


    眼泪急急的落着,陈蓉惊惶的开口连连道,:“温姐姐,我无心的,我说错话了,你别走,温姐姐。”


    温从霜被抓着,转过脸时,眼泪盈满了眼眶。


    她看着陈蓉,嘴唇轻轻颤了颤,却没说出话来。


    只是此刻的温从霜的神情早就胜过了千言万语,陈蓉的眼泪吧唧吧唧的落下下来。


    “温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丢下我,呜呜呜,温姐姐,我真的错了,我就是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


    看着紧紧抓着她却在嚎啕大哭的陈蓉,温从霜没忍住抱住了陈蓉。


    两人抱着哭了一阵,善椿院总算是安静了片刻。


    “蓉妹妹。”


    看着还不住抽噎还揪着她衣袖的陈蓉,温从霜擦了擦眼泪,只问了她一句,:“府上都是世子同那位琅琊王氏的王姑娘联姻的消息......蓉妹妹,你只管问自己,若是没有表姑娘的这一遭意外,你能不能拦得住府上的联姻?”


    陈蓉即便有再厚的脸皮,也说不出半句萧府上会因着她的心意不去联姻来。


    “可是表姑娘这样一闹......”


    温从霜温柔的声音一丝丝的钻进了陈蓉的脑海中,:“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


    绥宁堂


    夜幕降临,院里却是极静的,便是来往的婢女仆从都是屏息敛气的轻巧迅速,白日里那遭混乱叫所有人都心有余悸,毕竟谁能想到家主竟会动家法?


    屋内,微微摇曳的灯火无声的映照出榻上的人影——


    鸦青色的长发垂落在榻边,萧晦赤裸着上半身,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在皮肉上纵横交错,只是才敷了药,夏日闷热,伤口还未包扎,细嗅,屋里仿佛还弥漫着血腥气。


    此刻的他神色平静的闭着眼,表情浅淡,仿佛对背上的伤口没有任何感觉,细看,他的唇色彷佛也格外的浅些,这样血腥又清冷的结合,衬得榻上的人越发的叫人恐惧却又忍不住想探究。


    门被打开了,来人一步步缓缓的靠近。


    “......”


    看着萧晦背上的纵横交错、青紫红痕间皮肉开裂的狰狞伤口,来人止住了脚步,甚至转身欲走。


    偏此时的萧晦睁开了眼。


    他目光落在掩面欲走的萧轲绍身上,:“父亲?”


    这下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萧父的身体欲转未转,只是他显然顾不上这个别扭的姿势,他微微有些摇晃的目光落在萧晦的脸上。


    神情平和,神色清淡。


    还是一如既往。


    没从儿子的脸上看出怨恨,萧父心里不知不觉松了口气。


    见萧晦要起身,萧父连忙上前两步,:“你,你......你背上有伤,快别动了。”


    萧晦的动作却不慢,他坐起后已经披上了中衣。


    他遮着伤口,甚至还有心情安慰萧父,:“只是皮肉伤看着有些吓人罢了,未伤着筋骨,不妨事。”


    到底是倾注了全部心血培养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萧父哪里能不心疼?


    眼下萧晦这般平和又‘体贴’,倒叫萧父虎目微红,心头都有些内疚。


    他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萧晦,声音都低沉却又放缓了,:“怀晞,你不要怪为父,你,你......柳姑娘如今在知客院,闹成这样,她的事也总得有个交代。”


    萧晦点点头,:“孩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你明白就好。”


    白日里看起来身形高大,威风凛凛的萧父仿佛被烛光缩短了身影。


    看着萧晦的神情,萧父也不知道他这个儿子说的娶柳氏女之事到底是权宜之计,还是他真的......准备这么做。


    “怀晞,明日为父亲自修书送往琅琊王氏解释一二......”


    “父亲。”


    萧晦微微仰头看向萧父,烛光跳动了下,这摇晃的火光仿佛藏去了他的眼中。


    “我有意求娶表妹。”


    看着神色认真的萧晦,因为这事动了气真的动了手的萧父声音都显得钝痛。


    “怀晞,你自幼天资聪颖,行事周全,府中上上下下哪个不服你?这次,这次怎么就看不清呢?!”


    “父亲,就是因为我看的清。”


    萧晦的坐姿挺直,乌黑的发垂着,他的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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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萧、王联姻意味着什么,可父亲,不仅是我明白,府上明白,王氏明白、京中更是明白。”


    “父亲,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府上这么一大家子,即便是成日盯着,又能保证谁都干净?”


    “这次的事,是府中的人在表妹的饮食中动了手脚。”


    萧父惊异的看着萧晦,:“你为何,为何......”为何不早说出来?


    萧晦摇摇头,声音沉了下去,:“父亲您其实也明白,京中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两家联姻的。”


    萧父气势一变,:“便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难不成那小皇帝还会撕破脸不成?!我萧府何惧?!”


    “是,父亲不会畏惧,府上的叔伯不会畏惧。”


    “可是父亲,如今的萧府同五年前琅琊王氏相比如何?”


    “钟鸣鼎食,王侯公卿,世代积累,当年琅琊王氏风头何其盛?王闵,王檀两位世兄风姿夺目,双璧合光有如明月之辉,无人能夺锋芒。”


    “当年的琅琊王氏何惧其他?”


    “就是因为不惧,朝堂世家刀兵相向、先皇崩逝、京中天策军精锐覆灭、王家两位世兄接连身故,最是出色的弟子死伤殆尽!整个琅琊王氏元气大伤,至今都没缓过劲来......咱们府上四叔、六叔还有虎威军中的许多叔伯也落在了那场内战里丢了命。”


    “刀兵一起,中原大乱,乱军四起,城池接连而破,锦州、沧州,琼州......烧杀抢掠,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的胡人趁虚而入,御马踏江,生灵涂炭。”


    “父亲。”


    萧晦看着萧轲绍,:“五年前尸骸遍地,百姓流离失所,满目疮痍的景象,我记得,您也记得。”


    “京中与世家两败俱伤,只有外贼笑到了最后!”


    “五年前卫公忍屈含辱与胡人签订了宣州合约,事后自尽而亡,如今还要再签一次吗?!”


    这个事情,其实萧父何尝没有想过?


    但人的野心会悄悄的遮蔽一部分的警惕,燃烧理智壮大贪婪。


    萧父的手微微一动,:“怀晞,你也知道那是五年前......当年的教训众人皆刻骨铭心,如今,不会轻易再起刀戈......”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


    萧晦清冷的目光仿佛要直接穿透人心底,:“当今是从当年人心惶惶偏偏残酷又惨烈的斗争中杀出来的,天子年纪轻,可李相拿捏不住的。”


    “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萧府同王家结亲日益壮大成为悬颈利刃的,当年.....也没人会想着最后落得伤筋动骨的地步。”


    “当年是,如今也是,人们只会想着,攘外必先安内。”


    “握住了权利,就没人会松手。”


    “哪怕求和纳贡,说到底,苦的也是百姓,那些赋税再多再重,也是摊在他们身上。“


    “父亲现在可有把握不被京中和胡人联手夹击?可能挡得住京中的风霜暗箭?可能让胡人藏弓牧马,不敢越过边关一步?”


    萧轲绍看着萧晦,半晌无声。


    若是萧晦真的,真的因着贪恋美色,是,哪怕这个可能很小,但万一呢?又或者是他为了所谓的责任,怜悯亦或是不忍?这些细枝末节才断言要娶柳氏女,萧轲绍都有许多办法让他死了这条心。


    可现在......萧轲绍不得不承认,被野心充斥膨胀的贪欲忽然被戳了个洞。


    “怀晞......”


    萧轲绍张了张嘴,却在萧晦平静又清冷的注视下,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临了,萧轲绍只丢下了一句让为父再想想就匆匆离去了。


    萧晦闭了闭眼。


    片刻后,长奎端着药盘走了进来。


    萧晦没有动作,他任由长奎给他重新上了药又包了起来。


    长和匆匆走了进来,对着萧晦轻轻说了几句。


    萧晦睁开了眼,眼神阴沉沉的。


    只是他看了看天色,打底克制着自己没有动身。


    “明日一早去落桐院。”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