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陵墓寒玉棺,醋吻
作品:《魔尊在上,师尊在下》 64.
更深露重,自家师尊出来时,陌归尘仍在火盆旁取暖。
来人第一句便是:“平安扣怎么不见了?”
果然被看见了,无所谓,本就是故意让对方看见的。
哪怕有孩子助力“释怀”,但这一下子就转性还是太生硬突兀,师尊怎会不生疑?当然是要偶尔流露真情,在关系回温过程中藏点无伤大雅的小怨念,由所谓的“爱恨交织”过渡到“爱”。
他扶着墙起身,佯装惊讶摸摸胸膛:“许是掉在半路了。”
师尊:“罢了,不重要。”
陌归尘:“哦。”
又听对方笑得温润如玉:“带你去个好地方。”
陌归尘:“……”他可太了解自家师尊的变态程度了,这所谓的好地方怕不是瘆人得头皮发麻。
那人也没待他回答。
直接牵上他。
师尊的手宽大又厚实,大抵是经年累月用剑的缘故,掌上有一层薄茧,握起来会时不时摩擦他手心,磨得人心尖微漾。
这几日,陌归尘没追问师姐那事的后续,皆因他早在往生镜里见证到,二师姐会复活,十三师兄亦会破除诅咒,他的朋友阿栀也会回来,就连被他杀掉的晏玉书都能好好活着。
他没看到华云舟口中曾预测的生灵涂炭惨状,倒是一片海晏河清的祥乐景象,所有人都好起来了。
唯独闻笺,他只看到闻笺的过去,偏偏看不到闻笺的未来。
陌归尘止不住奇怪地想,假若复生阵后,闻笺也能安然无恙回来,他与眼前这位师尊当如何?
一刀两断?
藕断丝连?
再回神时,额角被一个手背探了探,师尊问:“热么?怎么脸红了?”
“啊?”
陌归尘讷讷摸上脖子,确实有点烫,他讪讪别开头:“这是什么地方?”
师尊:“我们的陵墓。”
陌归尘:“……”
他就说这人变态。
寂夜无声,他又听到师尊理所当然开口,语气轻淡,如聊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倘若真有那天,我就先把你吃掉,与我合葬在此,生同衾,死同穴。”
石门轰隆隆向两侧移开,内里气息扑面而来,裹挟得师尊的话都含上股阴恻恻的寒,像阴森的毒蛇,冰冰冷冷游移在他肌肤,一点一点蚕食吞噬他的温度。
猫天性畏寒,陌归尘不喜这样的感觉,黏稠散不去的阴湿凉冻,让他极度不安,甚至产生点恐惧。
而唯一能安抚他的人,就在身旁。
然而这人,又是始作俑者。
魔尊大人很想转身就走,奈何手被对方牵住,那是一种完全包裹的牵法,暖暖的,很抚慰人心,他像只被抚顺毛的猫,脚步不听使唤,跟着对方走进陵墓。
但神情还是不情不愿的。
对方大抵是会错意了,以为他这冷若冰霜的模样是嫌地儿脏,含着笑调侃:“不脏。”随后又颇为无奈叹息,“我们家玉玉怎么这么爱干净?好啦,师父抱着你可以吗?”
言罢,还真付诸行动弯腰。
两人穿过条高窄甬道。
视野豁然开朗,长明灯刷地亮起,明黄黄的一片。
空中还漂浮着数之不尽的血红的人皮灯笼,再放眼望去,前方的矮丘,满山头的坟墓涌出无穷无尽的阴煞怨念,正团团环绕住山顶那方千年寒玉棺。
周遭立着的干尸霎时跪拜叩首,密密麻麻,乌泱泱一大片,是这十年间,经陌归尘手倒下的,无一不被炼成凶煞,心甘情愿供奉自己给他们的王,未来的三界之主,尊贵的魔神殿下。
陌归尘看不到这震撼的场面,但仍是能捕捉到整个空间都似乎震上三震。
雪影随意取下一盏漂浮的灯笼,照向徒弟的脸,玉白的脸颊被镀上一层暗红的血光。
有种干净纯粹被玷|污的美。
迷人极了。
他病态地欣赏片刻,才慢悠悠带着徒弟走上金玉铺成的大道,跪在两旁的凶煞,一一恭敬跪伏在地,二人又穿过漫山遍野的长明灯,最终停在山顶的棺材前。
陌归尘只觉周遭萦绕着股散不去的阴森诡异感,如冰渣灌进骨髓,叫人脊背阵阵发凉,连带睫毛都无风颤栗。
“做什么?”
“给你检查身子。”
千年寒玉做成的棺材,通体透亮无暇,还散发淡淡的凉气,是保存尸体最佳容器,更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促进修为的宝玉。
宽敞棺内,空荡荡地散发寒气,陌归尘被拉进寒玉棺刹那,源源不断的煞气开始灌进躯体,又被蔷薇引吸纳,吞吐,炼化。
铺天盖地的煞气,好似在此一刻补缺回先前数个月圆之夜没吸收的煞气,简直能顷刻间将人蚕食得一干二净,若非有师尊的元阳护住经脉,陌归尘觉得自己八成要爆体而亡。
“你……到底,要干嘛?”
“日后告诉你。”
……
陌归尘虽失明,但双眼还是能感知光源的,被拉进棺材后,眼前顿时陷进一片漆黑。
他不情不愿攀向自家师尊。
半个时辰后。
双手搭上棺沿,险些晕厥的人大口喘|气,正欲爬走。
藤状的东西,从陌归尘心口爬出,慢慢悠悠缠|绕四肢,黏|滑冰凉,束上腿|根,猛地一下,将青年拽回去。
又是半个时辰。
陌归尘已是人形也维持不下去,变回半猫形态,连手掌都恢复成毛茸茸的猫爪子,像两只白手套。
还被格外变|态的某人捏住粉色的猫肉垫,捧到唇边吻了又吻,也不怕亲得满嘴毛。
九条尾巴更甚。
就差没盘到对方身上。
失去视觉的人总是敏|感,其余感官更是被刻意操控、放大,加之那人本就熟稔拿捏他每一寸感观……
此景此情下,别提有多可怕,密密麻麻的快意铺天盖地,陌归尘感觉自己天灵盖都快爽翻了。
简直要疯。
师尊更是与平日判若两人,任他连晕三次都不得停歇,求饶示弱也没用。
往日骄矜高贵的青年,此刻溃不成军,哭都哭不出来,索性也不装可怜了。
陌归尘直接掐住自家师尊脖子,抄起匕首就往对方身上捅。
于是那人来势更凶狠。
晶莹剔透的玉棺,愈渐被血雾化出连片斑驳痕迹,诡异而骇人,又混杂些淫|糜的气息。
二人肉搏几十招,剑拔弩张的氛围又变了味。
那人偏偏在最后关头停下,得了歇息的功夫,陌归尘却怅然若失讷然一下。
师尊:“喊声夫君听听。”
陌归尘:“……”
师尊:“不喊,没有。”
陌归尘:“……”
魔尊大人真的很想把压在识海里的那股磅礴修为统统释放出来,与这八百个心眼子的老狐狸痛痛快快打一场,但,转念间,还是作罢,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当然没喊夫君,只用实际行动往师尊身上小小贴近,鼻尖蹭着对方肩窝,装作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声如蚊呐央求:“师尊……”
那人显然并不如他愿,又重复道:“唤夫君。”
陌归尘还是没喊这称呼。
雪影气定神闲把玩徒弟细软的银发:“真不叫?”他直接退出,颇为遗憾感慨,“那没有了。”
陌归尘虚虚搭在对方肩头的掌,忽而攥得死死的,真想邦邦给这死人两拳。
二人就这般无声对峙。
片刻后。
雪影一把扣起徒弟的下巴,盯着那张满是情|欲的脸,分明潮|意难退,连眼睑都缀着道绯色,仍是不肯松口,他道:“这么倔呀?”
也罢,逼迫的也不是没听过,如今,只想听那人情到浓时心甘情愿唤一声,欲速则不达,避免适得其反,他像个耐心的猎人,从容不迫打量自己的猎物。
直接吻下去。
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契机,陌归尘腾起尖利的牙齿,就是一顿撕咬,那人却更兴|奋迎合,混杂滚滚血味与他唇|齿|纠|缠。
……
新一轮开始时,湿透的蒙眼布条被解下,青年整双眼眸茫然失焦,浸在水雾里,显得特别清透漂亮又潋滟,本该是多么天真无害的模样,手里却紧紧攥着把染满鲜血的利刃。
雪影亲了亲徒弟含泪的眼睫。
他无奈轻叹一句:“你个小没良心的,是真要把师父捅死啊。”而后便是惩罚一般,又狠又凶。
嘴上语气却温柔到极致,格外好心问:“玉玉冷不冷?”
很反常的体贴。
陌归尘几乎瞬间便生疑,事出无常必有妖,果不其然,周遭的温度忽然更冷。
猫天生畏寒,只能循着本性往热源钻。
毕竟是从小抱到大的身体,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师尊的怀抱更能安抚人心。
那人含|住他的猫耳尖,嗓音如水流,缓缓流淌进耳膜,黏稠又凉滑,回荡在寒玉棺里,空灵又阴冷,还莫名暧|昧:“玉玉这是在投怀送抱么?
甚至恶|劣齿|磨一下,说着下|流又露|骨的话:“这么主动,是不是很舒服?”
陌归尘刚张开唇,那人攻其不备一阵故意使坏,叫他反驳的话,出口,变成颤|抖的低|吟。
他一时晃神,红着眼眶骂人。
“你,无耻!”
又是一通破骂。
雪影完全不恼,眉眼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愉悦,手肘往棺边一撑,摩挲指腹,好整以暇欣赏气急败坏的小徒弟:“还有吗?”
“你、混蛋!”
……
雪影就这么盯着那张红艳滴血的唇,一张一合,待人骂累了,微微张嘴呼吸间隙,再一个吻堵上去,粗|暴蹂|躏。
陌归尘被死死扣住脑勺。
当然,他也不遑多让,抄起匕首就是连扎自家师尊几下,喷洒的热血溅来下颔,暖融融附着肌肤,却更能唤醒埋藏心底的那股亢奋。
叫人不由自主吞咽。
只恨那血喷涌得不够多。
不知多久后,那人抬起手,伸到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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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陌归尘便听到几滴水珠坠落的滴答声。
师尊话调狎|昵散漫:“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戏谑调笑:“为师的手都湿了。”
陌归尘不耐烦推搡:“恶心。”
“不恶心。”
那人说着更是直接含进嘴里,吞掉残留的那一点点水迹,回味无穷道,“甜的。”
陌归尘腹诽,变|态。
而后又是一个吻。
待他险些被窒息感溺毙时,师尊才慢悠悠松嘴:“教了这么多次,都不会换气。”
陌归尘已经听不清了,努力睁眼,还是混混沌沌,整个人砸倒在自家师尊怀里。
那人显然还不打算放过他,捻起他的后颈皮:“为师真的很难不怀疑,我们玉玉到底是学不会,还是不想与我接吻?”
紧接着一语道破:“可你的身体分明是依恋为师的,那么就是你的心出了问题。”
陌归尘被亲得七荤八素,只觉周遭声音忽远忽近,迷离恍惚吐息,还没喘顺几口气,又被某人抵在棺材角,承受一个富于技巧的,含着薄怒的冰凉的醋吻。
最后彻底不省人事。
*
与此同时,碧海阁。
少年模样的人,不厌其烦看着水镜,那是摄魄术搜来的画面,这十年间,他一遍又一遍细看,生生熬坏一双眼,可那又怎样,只要能寻到师姐七魄的蛛丝马迹,他不介意,什么都不介意,哪怕明知施行重聚三魂七魄的术法乃逆天而为,轻则经脉尽废,重则遭反噬而性命堪忧。
他只要师姐能平安回来。
说好要长命百岁的,怎么可以中途食言呢!
二竹弋收好邪神之心,又一次从碧海阁禁地走出来,他静默瞥向少年,那人竟还站在水镜前,便是轻叹了声:“我上次不是提醒过阁主,用心感受么?”
少年一愣。
满目愕然呆住。
思忖再三,二竹弋还是低声道:“归云真人也是八字纯阴的阴生子,当年她留下一瓶心头血,说日后也许能派上用场,那瓶血一直被华掌门收着,我言尽至此。”
没等对方搭话,二竹弋一言不发离开。
少年木然目送二竹弋离去,也沉默半天,他那师伯与归云真人兄妹情深。
他当年曾打碎归云真人的遗物,一盏普通的灯,就已被罚得只剩半条命,若非有青栀师弟把责任全揽走,他怕是早就死了。
心头血珍贵无以复加。
师伯又素来对他嗤之以鼻,能割爱相赠么?
少年哑然许久。
他低头抚上自己心口,微微失笑,最终走进禁地,继续研究重聚三魂七魄的术法。
*
另一边,师徒二人从寒玉棺出来,已是次日夜深。
铺天盖地的煞气不见踪影。
青年锦袍松松散散套在身,整个人湿|透,如刚从湖中捞起,连锁|骨都挂着几滴水珠。
途中,陌归尘昏昏醒醒好几次,最后还是晕倒。
看着徒弟又一次晕倒,雪影无可奈何笑了笑,心情甚好道:“好了,放过你吧。”
而后替自己这金尊玉贵又柔弱可妻的小徒弟细细擦掉汗珠,又捏出个清洁术,最后帮对方换上一身干净漂亮的新衣裳。
他指尖捏起徒弟下巴,端详片刻,心间无端腾出点不合时宜的良心,让他破天荒地放过这张被蹂|躏得红|肿泛|滥的唇。
拇指摁上对方的唇珠,揉捏一下,才开始替人消|肿,又凝视徒弟腰身,眼底涌出股痴迷的扭曲快感。
爱怜抚过本该平坦的小腹,不足两月的肚子,此刻微鼓如三月显怀。
他餍足收手,不紧不慢抱起自己的道侣,如获世间至宝,乘着月色离去。
回到魔宫护法殿。
路过侧殿时,似还能想起当初用左手提笔写下的书法:
【卿卿如晤】
再落款:二竹弋。
小徒弟果然聪慧,看了几眼便发现端倪,拼出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笺”字,找人对峙。
而他养的那条好狗,竟还真敢向小徒弟透露信息。
雪影捏捏徒弟腮帮:“我们玉玉可真招人稀罕呀。”
他也不管陌归尘能否听见,挽起抹邪魅狂狷的笑,耐人寻味道:“为师也非寡情薄义之人,到底也辅助你这么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然要好好留他一条狗命,不然都没人这么热衷于替师父说好话,你说对吧?”
雪影迤迤然来到主殿。
整座宫殿忽而如幻境破碎,露出原本模样。
他低头垂视怀中人。
小徒弟一定不知道,自己天天跑来静坐的护法殿早就被自己的师尊粉碎,再用移形换影的术法,把魔神殿的寝宫移花接木到此。
更不知道,自己回回托腮发呆时,师尊其实就在暗处,一动不动欣赏着那一颦一笑。
又或者,偶尔困倦之下倚靠而睡的墙角,其实是师尊的胸膛,诸如此类情况,太多了。
他笑着喟叹。
真是个可怜的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