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你逃得了吗?

作品:《魔尊在上,师尊在下

    53.


    陌归尘猝不及防被拉进木棺,无形的水流划过颈脖。


    勒了一勒。


    有点窒息。


    整个人都如溺于深不可见的湖底,他无助张唇,又被灌进源源不断的液体。


    条状的水草,不知从何钻出,缠住他脚踝,蔓延而上,湿滑黏腻,一点一点轻抚肌体,绕过大腿,圈上腰腹,又没过胸膛,爬到锁骨,最后探出,温柔轻缓点点他唇瓣,如在索吻。


    逼仄的空间内,感观被无限放大,断断续续的呼吸,听起来像是逢迎的喘息。


    “放开。”陌归尘咬牙切齿。


    熟悉话音回应他:“难道不是你主动来找为师的?”


    水草末梢不知何时长出锯齿,悄然无声地磨了磨陌归尘下唇,叫人止不住发痒发颤。


    “殿下可真是难捉摸。”


    师尊由始至终都如透明人,不知藏在何处,迟迟未现身。


    但他又清楚这人在暗中观察、操控一切。


    毕竟哪怕失明,也是能勉强捕获光线的,师尊视线投来时,陌归尘隐约感觉到有两道暗红的光,于昏黑中射来脸颊,像两盏漂浮的红灯笼,幽幽盯着自己的猎物。


    未知事物带来的不确定性固然刺激,但陌归尘还是不太喜欢其中伴随而来的轻微恐惧感。


    他问:“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话刚完。


    那人淡笑一声。


    随后,一具实体迎面压住了他,压得人难以呼吸。


    “你!”


    陌归尘抬脚就上顶去,木棺过于窄小,勉强承受住两人的肉搏交手,又一次对峙,木棺终于耐不住,被震碎得四分五裂。


    师徒二人相拥滚了出地面,几个翻转后,陌归尘双腿跪地,扼住对方咽喉,利落掼倒对方,就这么半趴半坐在自家师尊腰腹,将人制服在胯|下。


    双方贴得那么近,身子上有什么变化,自然被对方感知得一清二楚。


    愣神的功夫,那人顺势一番,又将他困回身下。


    师尊手掌在托在他后脑,偏低头,凑到他耳畔,话里含着笑意,缠绵低语:“殿下,你的身子,比你的嘴要诚实些许。”


    陌归尘眉头深锁,掌心力度收紧,死死掐住对方咽喉。


    那人却像被取悦到极致,笑得更为放肆,就这么由得他掐着,弯身抱起他,来到旁边的矮石桌。


    雪影袖摆一拂,案面的东西零零散散掉了一地,悉心铺上张软绒发暖的垫子,才不紧不慢地把怀中人放倒。


    在陌归尘看不见的屋顶上,飘满人皮灯笼,暗红交织的光,为二人镀出旖旎的暧|昧。


    碎木屑在雪影颌侧刮出条血痕,鲜血微渗,却给那张清冷寡淡的脸,添上分阴沉的欲色。


    ……


    红袍松松垮垮铺散。


    半晌后。


    陌归尘右手手肘抵住桌子,有些吃力地半撑起身,左手一把抓住伏在他双|腿|间的脑袋,没能推开人,后脚跟踩上师尊肩膀使力蹬开,脊背却猛然紧绷了一下,整个人软得跟没骨头似的,乏力往后跌了跌。


    师尊适时松开口,起身,伸来手掌,护住他后脑。


    整个人也强势压来。


    对方的唇吻落,快要相贴那刻,陌归尘偏头,躲开了,师尊那温润黏滑,还带着点血腥味的唇,便意外印在他颔侧。


    那人也不恼,只笑着捏了捏他下巴,微微吞咽一下,才悠悠开口:“为师都不嫌弃,玉玉倒是先嫌弃上了?”


    “因为我没你变态。”


    雪影轻嗯了声,像是在认可这个来自徒弟赠予的美称,指背蹭去陌归尘唇角,抹走点水渍,送回自己口中,尝了尝:“我看殿下似乎也挺享受的。


    “就一会儿都熬不住。”


    而后,半是无奈半是调侃,轻轻含住红艳滴血的猫耳尖:“还失|控到刺也收不住,为师的嘴都被你扎破了。”


    “你、”


    陌归尘霎时脱力,又跌了跌,扬起紧绷的脖子,咬碎牙似的,挤出个字,“滚。”


    抬手便是一巴掌甩过去。


    修为全无,加之如今状态不佳,这巴掌便显得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落在另一人眼中,更像是事后的打情骂俏。


    雪影握住陌归尘手掌,有些心疼似的,浅吻了一下这发红的掌心,血红缓缓褪色。


    而后,才慢悠悠移动视线,眸光狎昵落在陌归尘颤动的眉睫,如在看一个养不熟,对着主人龇牙咧嘴、张牙舞爪,极其顽劣的凶残小猫。


    他没来由轻叹:“一天天的,净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


    随后一把攥住徒弟的脚踝,那人挣扎着要抽腿。


    雪影沉声道:“别动,再动为师就生气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话真唬住底下人,小徒弟竟难得收起猫爪子,呆呆愣住了。


    莫名有些呆萌。


    想*。


    还想吃掉。


    雪影觉得有趣极了,点点陌归尘鼻尖:“不是凶你。”


    便见底下人轻嗤着撇开头。


    更可爱了。


    更想*。


    更想吃掉。


    雪影没再耽搁,熟稔脱掉徒弟的鞋袜,指腹轻轻擦过徒弟脚侧肌肤,那成片磨破而渗血的水泡,便霎时消失。


    “没修为还乱跑,不知疼?”


    他惩罚似的掐了掐徒弟脚心,惹得人轻唔着甩起猫尾,就往他身上抽了抽。


    骂道:“你有病啊!”


    被骂,雪影却轻笑挑眉,乐意奉陪似的反手抓上猫尾,含住尾尖,咬掉几根毛,吃进嘴里,细嚼慢咽。


    他嗓音轻缓喟叹:“可不就是有病,养了几十年的猫,养不熟也就罢了,还跟个祖宗似的,要为师不厌其烦去倒贴、小心翼翼去讨好,到头来,人家还不一定乐意给我好脸色。”


    陌归尘哪承想对方竟趁机倒打一耙,打感情牌。


    他轻哼出一声:“师尊。”


    雪影眉眼轻弯看人。


    徒弟那话音,闷闷哑哑的,也温温软软的,有点像求饶的服软,但他决计不信自己这徒弟肯在他面前让步,一分都不可能。


    只是仍抵不住那一声“师尊”带来的诱惑。


    一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雪影极尽温柔卸下防备,也顺势松开箍住陌归尘的手:“小祖宗有什么吩咐?还想要?”


    脱离禁锢,底下人一膝弯顶来小腹,趁机翻身落地,拉开二人的距离。


    抽出藏在袖口的匕首,警告道:“别过来。”


    雪影生生吃了徒弟一脚,语气却是狎昵:“玉玉啊玉玉,你真是调皮又傲娇,故意的?


    “以气师父为乐子?”


    面对骄纵又叛逆的徒弟,雪影难免头疼,还是如常纵容,伸出拇指,摩挲着自己下巴:“为师猜对了吗?”


    他一步一步逼近。


    徐徐而行,压迫感更盛。


    “别过来。”


    对面人举起匕首,冷然发话,“我让你别过来。”


    雪影不以为然,煞有其事道:“容为师想想,傲娇的性子应该是表里不一?所以,你是想为师过来的,还说了三遍,看来这是想得紧。”


    “你,不要脸!”


    陌归尘握着匕首,退无可退,脊背终是抵上冰凉的墙面,紧了紧匕首,转而把利刃架到自己脖子,“别过来!”


    对面人却失笑:“怎么傻得这么可爱呢。”


    只一句话的间隙,陌归尘就被人扣住手腕,按在头顶的墙面,那人顺势弯下身一托,捞起他大腿,便把他单手抱起。


    “你——”


    话才出口,承载着惊人占有欲的吻,猝不及防落下来,堵住了他微张的唇。


    “唔唔……”


    陌归尘奋力反抗,却是无处可遁,只能被动承受着,承受着师尊那汹涌又炽热的吻。


    大抵是那人有轻微的良心发现,让他得喘气的间隙。


    陌归尘胸脯剧烈起伏,细微而破碎的喘息中,当啷一声,匕首被人扔掉。


    雪影双指掂起陌归尘下颌,拇指爱|抚过对方唇瓣,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蹂|躏。


    最后埋在徒弟颈窝,深深嗅了嗅,才不紧不慢张嘴,牙齿细细磨了一口,留下道淡而暧|昧的红痕,是能昭示二人亲密无间的痕迹:“既然敢在这种关头来寻我,就要做好承受一切的风险。


    “为师没教过你么?


    “凡事都得三思而后行。”


    陌归尘颤颤仰头,眼底噙出湿润的水汽,鼻尖泛出点红,几缕银发还糊在唇角,纤细的脖子,绷出个脆弱的弧度,锁|骨处还有道很淡的牙印。


    那微张的唇,泄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宛若求饶的泣音。


    雪影目眩神迷欣赏着。


    真可怜。


    像被欺负坏了。


    徒弟的模样固然无害又可怜,但脸上惊惧惶恐转而全褪,在他的注视下,挽起道淡定的笑:“师尊怎么知道我没有三思而后行?我是没把握,但不代表我没退路。”


    “哦?”


    雪影爱怜摸过陌归尘艳红的眼尾,“若你今日见的不是为师,你确定你能全身而退?”


    “承蒙师尊多年教诲,今日,无论面对的是谁,弟子都能全身而退。”


    “是么?这么自信?”雪影话刚完,只听咔哒一声,自己蓦然被噬魂锁圈住脖子。


    瞬间将他锁于虚空之中。


    雪影抬眼,眸色幽深染着诡异的光:“玉玉这么大逆不道?怎么跟拴狗似的拴住为师?”


    “因为你就是条疯狗!”


    二人离得近,雪影手掌伸来,刚好能触碰陌归尘的脸颊。


    温柔抹过泛滥的眼尾,他捻捻指尖的泪花,含笑问:“为师是疯狗,那你又是什么?


    “被疯狗口得泫然欲泣的小疯狗?”


    雪影沉吟一声,回味无穷似的:“哭得这么可怜,真是诱着人狠狠蹂|躏一番,如你曾经所言,弄死在床。”


    啪——


    噬魂锁断裂,雪影从虚空光门踏出,是一贯游刃有余的姿态,他淡笑弯下身,去抓坐在地上喘息的陌归尘,冰冰凉凉的手,一把拽住徒弟的脚踝。


    话音缱绻,诱哄一般:“你不也很享受与为师玩这样的把戏么?那么今日,就再尽兴一些如何?”


    陌归尘沉默,自打发现真相后,自己的确有千万种方法除掉这颗如蛰伏夜色的毒瘤,却唯独选择放任,由得其缠附肌肤,看似眼不见为净,实际更像逃避。


    逃避的背后藏着什么……


    那人轻笑,如能揣度出他的每个想法,而适时解惑:“玉玉,承认吧,你分明爱我,那何尝不试着毫无保留地接纳为师呢?”


    那人攥住他脚踝就往身下拖了拖,紧急关头,陌归尘骇然抬起另一条腿,用膝弯抵住那人腰腹。


    时辰拖到这应该也差不多了,恢复的精神力估摸着够再次启动笛穗,陌归尘立马暗中掐动笛穗。


    巨大的光芒升起,隔绝了二人,可那一刻,他又分明看到这位师尊站在光圈之外,眸底生出几分兴致,像个置身事外的观客,含着别有深意的笑,静静欣赏他的负隅顽抗。


    彻底消失前,他清楚听到那人稳操胜券的话:“为师的好徒儿,连你几分高|潮,我都能精准掌握。


    “你真的逃得了么?”


    *


    陌归尘跪伏在塔内平息。


    自己刚从另一位师尊惊人的欲|望里挣脱,也就说塔外的那位师尊,确确实实爱他到极致?


    而且,塔外那个一夜转性的师尊,也不是被假扮的闻笺。


    几番折腾,得到确切答案的人,仍是难以置信。


    陌归尘没登上塔顶,从塔内走出来:“师尊,真的不是梦吗?”毕竟人临死前,总爱做梦。


    那人也似被他逗乐:“莫不如就把为师送回去?”


    “你休想。”


    陌归尘登时不乐意了,轻哼着一把抓住师尊手腕,嗓音有些闷哑,亦藏着点不难察觉的轻快舒畅,低低吐出两个音,“带路。”


    青砖大道上走了半天,懒劲儿又犯的魔尊大人突然停下,心血来潮似的:“你再问我一遍,有没有被吓到。”


    师尊:“有没有被吓到?”


    陌归尘:“有,你补偿我。”


    师尊:“怎么补偿。”


    陌归尘:“背我。”


    师尊静默片刻,一如既往遂他的意,屈膝蹲到他跟前,陌归尘暗中偷笑,摸索着伏身,利落攀上去。


    斜对面,有队人马匆匆落轿,是在迎娶鬼新娘,新郎正在背一个一比一比例还原的纸扎新娘,他小心翼翼把新娘子从轿内背出来。


    陌归尘师徒也刚好路过。


    两方便是这样擦肩而过。


    他听到些声响,好奇问:“师尊,什么声音?”


    师尊淡声回:“没什么,遇到冥婚罢了。”


    陌归尘嘟囔道:“我就说今天成亲很晦气。”


    师尊温言置否:“不能这样说,那也是旁人的好日子。”


    陌归尘阖眼:“好吧。”


    昏昏欲睡之际,魔尊大人总算回到魔界,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来自二竹弋的:“尊上,殿下,吉时快到了。”


    陌归尘恍惚睁眸,感知到天色暗下些许,正好是黄昏时分。


    他轻嗯了声,又莫名疑惑挺了挺身子,转头面向二竹弋。


    师尊也捕捉到他的异样,问:“怎么了?”


    陌归尘:“没什么。”


    随后,再次听到二竹弋的嗓音:“殿下怕是饿了,侧殿已备好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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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殿内。


    陌归尘托腮,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灵蔬。


    二竹弋站在一旁,体贴入微布菜,放下筷鲜香的鱼肉:“殿下真心欢喜么?”


    听着这扫兴的话,陌归尘不悦摆弄着碗里的鱼块:“大喜的日子,别逼我对你动粗。”


    那人却似存心找他不快:“殿下不会,毕竟你如今境况,怕是踩死只蚂蚁都费劲。”


    陌归尘攥实筷子往碗里一戳:“所以,左二护法这是不打算藏着掖着?要借我大婚之日,趁机逼宫?”


    “殿下说笑,我无心权位。”


    “你觉得我会信?”


    “既如此,殿下何必养虎为患?早早除掉我,永绝后患岂非快哉?”


    陌归尘啪地砸下筷子:“放心,我迟早会看着你死。”起身,扬长而去。


    *


    陌归尘换好衣裳,领头的婢女也恭敬问:“尊主,真的不按照魔界习俗,请长老们主持仪式么?”


    陌归尘摆手:“不必,凡是来客,留在主殿恭贺即可。”


    随后便带着师尊离开。


    他们行的不是修仙界的道侣结契大典,也不是魔界的任何迎娶仪式,而是凡俗里的嫁娶流程。


    从前还在师门,他每次出任务,总时不时遇见凡人成亲,陌归尘也不记得自己看了多少遍。


    早在正式来临之前。


    他已演练过千百遍。


    整个流程熟悉得不行。


    师徒二人身着大红喜服,各执一端牵巾,挽起中间的同心结,慢悠悠来到后山。


    简简单单拜天地。


    天际红霞滚滚如火烧,自东翻涌向西,红如血,又熔金似的薄出云层,撒向大地。


    苍穹之下,霞光绚烂璀璨,熠熠覆盖重峦叠嶂,将秀丽河山渲染得如梦似幻,恍若仙境。


    陌归尘握着合卺酒的手湿濡发烫,迟迟未有下步动作,对面人也发现他的异样,握上他手背安抚道:“别紧张。”


    他定了定,摇头:“倒不是紧张,只是——”


    陌归尘没再说话。


    对方也没追问什么,只是轻轻托起他的手,带着他完成最后的交杯酒仪式。


    *


    直至二人回到新房。


    陌归尘靠在床角,明明得偿所愿,却仍有些状况外,百无聊赖拨弄床上的莲子百合桂圆花生……


    良辰美景下,思来想去半天的人,忽然开口:“师尊,你来吧。”


    猫是有倒刺的,他不会收,又或者修为全无,收不了,自己今天一个不慎已把另一位师尊的嘴扎出血了,他完全无法想象操作起来会有多疼。


    下一瞬。


    陌归尘很自觉躺下来:“反正他们都说,下面那个舒服。”


    师尊似乎也难以预料这一处,怔了怔,把他揽起,也读懂了他更深层的意思:“帮你收好了。”


    陌归尘还是没动。


    “怎么这么懒。”


    “猫本来就懒。”


    “师尊不想做,那我们就歇吧。”陌归尘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缠住自家师尊,猛地把人扑倒。


    师尊由得他趴来,只是含笑道:“抱那么紧,为师怎么睡?”


    陌归尘绳子似的捆住自家师尊,一点也不愿松开,甚至得寸进尺把脸埋进对方肩窝,闷声闷气的嘀咕:“我怕我一睡醒,师尊就不见了。”


    “不会。”


    那人轻揉他发顶,手掌顺势往下抚,轻拍他肩背,一下又一下的,熟悉的动作,叫人梦回从前。


    师尊的动作轻缓,维持着如凡间母亲哄小孩睡的姿势,下巴抵着他脑袋,低声与他说话:“为师再也不会离开你。


    “以后,只有我们,好吗?”


    “好。”


    陌归尘心满意足搂紧些许,当然好了,简直求之不得。


    夜半时分。


    陌归尘无端醒来,身旁无人,摸去榻边,微微发凉。


    他倏然腾起身子,鞋袜都没来及穿,披头散发、衣衫单薄,光着脚踩在地面,跑了出去。


    红色的身影穿进夜色,惊慌失措辗转在茫茫天地。


    终于在后山,停下。


    夜风微凉,他闻到点烟草味,脑海蓦然联想到那般谪仙的人,怎么会吸烟呢。


    愣神的功夫,脚下一阵腾空感,头顶落下师尊的话:“是不是不怕疼?”


    一言惊醒梦中人。


    陌归尘后知后觉脚下似乎扎进些尖利的碎石硬物,阵阵刺痛袭来,汩汩的血水也顺着后跟往下坠落。


    师尊抱着他坐到秋千架上。


    他的小腿还晾在那人大腿,由着师尊替他疗伤,寒风凛冽,阵阵寒意刮来时,脸颊愈发冰凉,陌归尘摸上眼角,热流滚滚。


    他方惊觉自己泪流不止。


    他挨向对方,双手情不自禁抱上去,却仍是无法缓解:“师尊,为什么我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哀伤?”


    陌归尘摸向空落落的心。


    “我这里好空,好难受。”


    后山的风缱绻温柔,拂起彼此的秀发,黑白两色发丝交缠着,对方没说话,陌归尘只感受到师尊的手,向他伸过来,小心翼翼托着他潸然泪下的脸。


    那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也不知这个动作维持了多久,直至风停,那人才慢悠悠倾下身。


    师尊勾住他后脑勺,柔软的触感印下来唇部,还带着点猫草的芳香,清新、诱人。


    猫草对猫有致命诱惑。


    陌归尘情不自禁伸出舌尖,意犹未尽舔了舔,连猫耳也情不自禁冒出来。


    ……


    膝盖在藤木架上磨了磨。


    陌归尘撑着师尊腰侧,有些不适抿唇,便感觉底下人轻笑一声,朝他两边小腿垫来柔软而厚的布料。


    ……


    不知多久后,皓月隐入云层,底下人含笑逗他:“怎么不喊‘闻笺’了?”


    听到“闻笺”二字,陌归尘撑着师尊腰腹的手指,都耐不住跟着颤得蜷起来。


    他就知这腹黑老男人铁定没安好心,攒了几十年的账,都在今夜一次算回来了。


    从前极其嚣张,一口一个“闻笺”的人,此刻也老实得再也不敢喊直呼师尊名讳。


    底下人搂住他坐起,手掌覆在他后颈皮,温声问:“生气了?怎么不说话。”


    陌归尘沉默着摇摇头。


    “怎么不叫人?”


    夜里潮气重,师尊指尖拂过他沾上雾水的眉睫,动作又轻又柔:“再叫一声,好不好?”


    陌归尘混混沌沌喊了声“师尊”,耳边顿时响起道温沉的笑,那人起身,抱着他走回去。


    魔界后山的夜很美,他仰起头,眸光越发涣散,晕乎乎的,只勉强看到满天星辰,朦胧倒映在他眼底,熠熠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