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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知樾快速递过一张餐巾纸，又拍了拍却书的背，替她回了话。


    “没有很正式，以后会补。”


    沈云韶这下不乐意了，“求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好好准备？多委屈我们却书啊！”


    “那蜜月呢？准备什么时候？”


    却书擦过嘴，怕沈云韶再说裴知樾，温声回答道：“妈妈，我们再过段时间去。最近我们都有点忙。”


    “妈，你就别担心我们的事了。”


    “是啊，知樾他们自己有安排。”裴两父子也应声说道。


    ...


    午饭后，沈云韶拉着却书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拿出了好几个红盒子，在桌上一一打开。玉镯、项链和翡翠钻戒，看着就价值不菲。沈云韶牵起却书的手，“来，却书，这是留给你的，谢谢你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


    “不行妈妈，这些都太贵重了。”却书为难推辞着，这些东西可能都能再买几套房了，“您自己留着。”


    “听话啊却书，这个玉镯是裴家传下来给儿媳妇的，是一对。栾沐也有一个，这个就是留给你的。”沈云韶将那由白玉打造的镯子戴入却书手中，手太过纤细，她倒觉着玉镯会压着却书。


    “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不戴，看着小手细的，裴知樾有没有好好照顾你啊。”


    却书忍不住一笑，“妈妈，他对我很好很好。谢谢你们。”


    沈云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又想起什么，在柜子里捣鼓着。


    “却书，你应该没看过知樾以前的样子吧。”她拿出了一本老旧相册，看上去被保存的很好。


    却书被吸引过去，同沈云韶坐在沙发上。“还没有。”


    “知樾小时候可皮了，性格也不像现在这样沉稳。”沈云韶翻开一页页属于裴知樾的从前，她边指着边和却书介绍照片的背景。


    “你看，这是他两岁的时候...”厚厚的一叠照片，记录了裴知樾从恣意阳光到成熟沉稳的模样，却书有些遗憾，为什么没有早一些认识裴知樾。


    沈云韶没发现她的情绪，她翻到了一张裴知樾和祝清的合照，试探地问道：“却书，裴知樾有和你讲过他奶奶吗？”


    “讲过的，这就是裴...知樾和奶奶的照片吗？”


    裴知樾穿着灰色卫衣，头戴一顶红色鸭舌帽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站在蛋糕后面，两人眉眼带着些相像。


    男生还是青涩模样，碎发被帽檐压下，五官立体，乌黑的瞳眸带着星光笑意，一手搭在老人的肩膀，一手比耶。


    “对，是他16岁生日的时候拍的照片。不过这也是他和奶奶的最后一张照片。后面他就不怎么过生日了。”沈云韶将相册递给却书，方便她看。


    “奶奶，她...是怎么去世的？”却书用指尖摸了摸泛黄的相纸，轻声问道。


    “阿尔茨海默病造成一系列器官衰退，最后感染肺炎去世了。”


    室内陷入安静，再往后翻，就只剩下两兄弟或者一家人的照片了，裴知樾没有自己单独的照片。


    “奶奶去世后，知樾性格就变了许多，成绩倒是越来越好，就是变得不爱拍照了。”沈云韶似乎也发现了这点，解释起来。


    却书点了点头，继续往下翻着。


    一面特别的照片吸引了她。


    照片有些模糊，像是为了不被主人公发现，隔着很远的距离偷拍的。裴知樾穿着拿着一把吉他，闭眼靠在墙壁上。


    下一张，背景是熟悉的一中元旦晚会舞台，裴知樾坐在台上，大概是表演弹唱。


    裴知樾他还参加过元旦晚会吗？却书将照片抽出来，仔细地看着，希望自己能想起来那年表演的细节。


    “是高三那年拍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书抬起头，撞进那双深邃缱绻的眼眸里。


    她笑着将裴知樾拉过，在自己身边坐下，“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注意。”


    “在你看这张照片前，不过裴太太好像看得很认真。”他含笑揶揄道。


    “那肯定要看看，你以前有没有和哪个漂亮女生合过照啊！”却书嘟着嘴，假意生气。


    “没有。”裴知樾回答的很认真，“我以前没和同龄异性单独合照过，现在也只会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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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书又想起刚刚的合照，她拉着裴知樾的手，那枚素戒闪着星光，“裴知樾，我很喜欢你和他们，也很幸运能成为你们的家人。”


    “就是有些遗憾，我没能见过奶奶。”


    裴知樾看着女人，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眼睛正扑闪扑闪地看着他。


    “没有遗憾，却书，你们见过的。”


    他徐徐开口，告诉她那个多年前的巧遇。


    “一个雨天。”他顿了顿，“在一中那家的老馄饨店里，那也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却书睁大了眼睛，“我居然误打误撞帮过奶奶？那你在那时候就认识我了？”


    裴知樾点了点头，是有次他去二班找陈从礼打球时，认出的却书，但她好像已经忘了那个雨天。


    “对。”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答应和我领证的吧。”


    那她对于裴知樾来说，可能只是还了奶奶的恩情，别无其它。


    “不是。”裴知樾否认道，“我们后面不也不算认识吗？是和你领完证后我才想起来这件事的。”


    他不敢将真相告诉却书，那样对她来说会是一种压力。


    却书轻轻呼了口气，“那就好。”


    不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


    她的记忆里没有那个雨天，也没有他们。


    “不要遗憾，却书。未来我们会制造很多很多，属于我们的回忆。”


    而你没有记住的那些，都有我来将它们保管。


    ...


    用完晚饭后，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窗，吸引了屋里的人。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沈云韶看着皱着眉说道，“要不你们就留下来睡一晚吧。反正房间这么多，你们走了屋子里又冷冷清清的了。”


    两位男士看着自己的妻子，没有作答。


    栾沐先点了点头，“那也可以，反正我们都喝了点酒。”


    于是全家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却书这，她红着耳朵微微退后了步，看着裴知樾，点头应了声好。


    裴知樾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她会答应住下，这代表今天晚上他们要睡一张床了。


    沈云韶很快让人铺好了床，各自回房休息。


    却书跟着裴知樾到了二楼他的房间，其他人都住在一楼。


    灯被打开，照亮了漆黑的屋子。却书在这时才反应过来，晚上她和裴知樾要睡一张床了。


    “我刚刚没想到，我不是特意想...”


    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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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起睡的。


    裴知樾低低笑出声，“我们是合法的，裴太太。”


    “你先洗还是我先？”


    “都可以，不过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却书没想到会在这里留宿。


    裴知樾在柜子里找了件没穿过的T恤给她，“干净的，你拿去穿吧。”


    却书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洗了？”


    片刻后，浴室响起水声。


    裴知樾在一旁坐下，看着屋里还没有遗漏没藏好的东西，下午可是差点露了馅。


    却书洗完澡出来时，裴知樾不知道去哪里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先钻到了被子里。


    带着些他身上的木质香，和沐浴露的味道差不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味道。


    “怎么了？”


    裴知樾打开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却书穿着他宽大的短袖，头发被随意扎成丸子头，碎发散落在脖颈，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没有。”却书回过神来，“你去洗吧。”


    裴知樾点头，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关门声响起后，却书忍不住下床，在房间里闲逛起来。


    墙壁贴着部分裴知樾高中时候的奖状和照片，都是很厉害的竞赛，名次也很好。


    他高中一定是人群中最意气风发的那位吧，自己却没有一点印象，却书不由得失落起来。


    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渐渐靠近的人，“怎么不穿鞋？”


    却书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就被人单手抱起，突然的失重感让她自然环上了裴知樾的脖子，也就这样和他对视上。


    “你...干嘛，头发还没吹干呢。”水珠随着发尾流下，而后滴落在她的手上。却书被放到床上，细白的双腿垂落在床边。


    裴知樾擦了擦头，“那你等等我。”


    “等什么？”


    留给却书的是一个背影。


    困意来临，她靠着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要关灯吗？”裴知樾站在门口问道。


    “关吧。”


    啪嗒一声。


    房间留下了昏暗的小夜灯，两人无言对视，暧昧气息就这样开始在房间弥漫。


    “你刚刚不是让我等你？等什么？”


    裴知樾在右侧坐下，却书带着疑问，倾身往那边靠去，两人身上相同的气味又融合在一起。


    男人看着她安静了几秒，喉结滚动。下一秒，他抬手环上她的腰，一把将人拉入怀中，“等你的晚安吻。”


    话音落下，他将却书提到自己的腿上，身体贴近，而后抬起她的下巴。


    却书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带着温度的唇就在她嘴边落下，她不自觉地扬唇，环住了裴知樾的脖子，主动回应着。


    像是被打开了阀门，裴知樾将手移到了她的后脑勺，将人放在床上，一点一点、细细吮吸着她的唇。


    却书被亲的发软，无意识地张开嘴，裴知樾也就这样灵巧地撬开了她的唇，唇齿交缠。


    “唔。”却书摇了摇头，有些喘不上气。


    裴知樾停了下来，房间里是两人微微的喘气声。却书正以为已经结束时，左手缓缓被挤进那只宽大的手，素戒相碰发出的轻微声，被未平的呼吸覆盖。


    最终十指交缠。


    却书眯着眼。


    头顶落下他低哑又带着笑意的声音：“老婆，我们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