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家里到底干什么的，张兆祥没打听出来。


    老常就跟他说了一句：“官面上的事儿他解决。”


    知道对方身份，张兆祥就打算以后和对方拉开距离，别走得太近。


    咱就是个泥腿子，跟红孩儿拿什么玩啊？


    反正，该他露面的他已经露面，见着人的方诗雅和黄鹤也放心了。


    有了他们俩的支持，就算公司内部对算法还有担心，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


    不过，离开前老常跟他说的另一件事儿，张兆祥倒是挺在意的。


    白沐林的沐林美妆，可能惹上麻烦了。


    这个可能只是谦虚的说法，老常要没点真凭实据肯定不会在他面前乱说。


    想了想，张兆祥还是给她去了个电话：“忙什么呢？”


    “……在开会。”白沐林嗓子有点哑，看来情况确实不怎么好。


    “赔了？”


    白沐林可能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一时间接不上话陷入沉默。


    “跟你说了，赔了也没事儿，尽快回来，等机会合适我再给你找别的投资。”


    多大点事儿，让她上火上成这样。


    赔了就赔了呗！


    不就两百万嘛，下次给你拉个五百万的重头再来。


    “兆，兆祥，你真不怪我？”


    白沐林语气有点奇怪，像是在憋着什么。


    张兆祥也没在意，只当她是太难过了，“怪你什么，做生意有赚就有赔，哪儿能都是赚，要真这样还叫什么生意。”


    “你……你对我真好。”


    白沐林像是让他给感动了，语气带笑的说道：“不过，谁告诉你我赔钱了？”


    “啊，没赔钱？”


    这下，轮到祥哥失望了。


    ‘老常怎么回事，靠不靠谱啊？’


    “说赔钱不对，说没赔也不对……等会儿我发你点东西，你自己看吧！”


    “行。”


    听她的意思，情况还挺复杂的。


    俩人又聊了会，白沐林就说有个线上会议要开，挂了电话。


    张兆祥也看见她传给自己的文件，打开看了会儿总算搞懂怎么回事。


    她在合同上让人给做了手脚，对面合作的联名方给她挖坑。


    白沐林刚去谈的时候，一切都挺正常的。


    对方挺有才华，做出的设计双方也都满意，照这个局势下去肯定能够赚到钱。


    设计有了，合同也签了，白沐林也找到工厂开始加工。


    可等到一切都办妥，只差销售环节的时候，联名的大师暴雷了。


    脚踏三只船，搞多人运动，家暴怀孕妻子，强健未遂……


    一瞬间，白沐林就让给打蒙了。


    这哪儿是爆雷，简直是核爆。


    随后，白沐林就立刻打电话通知对方解除合作，并要求相应赔偿。


    这种因个人名誉造成的损失，合同里是有约定的，对方必须承担所有损失。


    可对方面对她的要求一点不慌，还说他们的合同里并没有相关条约，白沐林一口咬死有，就去翻合同。


    等她拿出合同，翻到记忆中的那一页，人却傻眼了。


    签约前，合同让对方给换了。


    总之，现在她手里压了一堆联名货，可偏偏没办法往外卖，先前找的渠道该花的钱都花了，眼看就要到铺货时间。


    她要是自己提供不了货，收了定金的渠道可不会跟她讲情面，看她可怜就把钱退给她。


    目前来看，损失还没造成，但未来要承担的损失已经可以看到。


    所以，白沐林刚才会那么说。


    张兆祥看完以后，给她回了条消息：“能卖就卖，不能卖处理了早点回来。”


    这买卖看来是亏定了，就是白沐林心里不怎么好受。


    第一次登上台面，搞这么大的合作就让人给下了套，在合同上做了手脚。


    合作的联名大屎又正好赶在这个时候暴雷，简直是倒霉到家了。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


    这波就当是自己帮她交学费了，以后等她自己再做什么项目的时候，肯定会记得这个严重的教训。


    “不着急，我想再试试，等我消息。”


    白沐林还不愿意放弃，可她不放弃又有什么办法。


    改款，以沐林美妆的名义来卖。


    这么做倒是能减少一些损失，但和她花出去的投资相比也是杯水车薪。


    不说她还有没有钱重新做包装，就说价格，沐林美妆能卖出‘流量’的价格吗？


    卖不出流量价，她这趟肯定血亏。


    “小雪。”


    “我在，老板。”


    正在给他捶腿的程雪抬起头，浅笑着等待他的吩咐。


    “这个号码你存一下，以后每天问问情况，帮我盯着点。”


    程雪扫了眼号码，点头道：“我记下了。”


    见张兆祥面带怀疑，程雪笑着解释道：“我对数字很敏感，像电话号码看一遍就能记住。”


    了然点头，张兆祥心中感叹‘有个秘书确实方便。’


    ……


    回到家，张兆祥今天不准备再出门，就让老陆先回去休息。


    程雪这边则积极的进了屋，帮着宋娇准备晚餐：“海上好玩儿吗？”


    “刚上船挺新鲜的，时间一长就无聊了。”


    宋娇笑了笑，说：“可能是我去的次数太少了，一直觉得挺有意思。”


    “宋老师每次出海都做些什么？”


    “吹吹海风，坐在甲板上喝喝红酒，欣赏两岸的风景。”


    程雪愣了下，好笑道：“那你这样不能算出海，属于观光，当然不觉得无聊。”


    几个朋友在船上小聚，喝喝红酒聊聊天，欣赏一下魔都美妙的夜景，等气氛差不多了各自回家，怎么可能觉得无聊。


    真到海上，一望无际，晚上只能看到遥远的星光霓虹，周围除了海浪就是各种奇怪的声音。


    程雪当时在甲板上待了一小会儿，就有点怕的返回船舱。


    “聊什么呢？”


    张兆祥进来了，抱在怀里的纸箱子让他随手放在餐桌上。


    “聊出海的事儿，你买了什么？”


    宋娇看了眼箱子，以为是他买的东西。


    张兆祥拍了拍箱子说道：“不是我买的，别人送的。”


    两箱茅台，一箱华子，是老常的一点心意。


    “行了，你们聊着，我先把东西放楼上去。”


    程雪说自己来，让张兆祥给拒绝了，等他上了楼，宋娇有些好奇的问：“你们老总干嘛要送这么重的礼？”


    张兆祥是董事没错，可无缘无故也没必要给他送这么重的礼。


    宋娇就是纯粹好奇，多问一句。


    程雪想了下，觉着可以跟她说两句。


    毕竟，宋娇是待在老板身边的人，不光两人有没有什么，总归每天都有接触。


    她要什么都不明白，有时候反而容易闹出误会。


    “常总给老板送礼，是因为老板这次出面帮他撑腰，也让背后支持他的股东搭上老板的线，重新稳定董事会的局势。”


    “这点东西，跟他总经理的位置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别看程雪没来几天，可对公司的人事和局势看的还算清楚，每天都在学习研究这些事儿。


    毕竟，她是想来赚钱的。


    要是连最简单的人际关系都搞不明白，她还怎么开展工作。


    有些人天生好命，就像自家老板，躺着什么都不做，只要露个面就能让人感激涕零。


    自己需要仰望的大人物，就主动往他身边靠拢。


    程雪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背景，只能靠着自己慢慢折腾。


    其实，搞清楚其中的关系后，她是真的有点不想再努力，直接往老板怀里一趟算了。


    可她又怕老板看不上自己。


    毕竟，这么多天下来对方一点表示没有，身边又有宋老师这么个‘美厨娘。’


    程雪是真怕自己弄巧成拙，不仅没搭上老板的巨轮，反而让他给踢下船，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