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什么?等死吗?


    周遭空气骤然凝滞,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季雨禅被那话中压抑的怒气惊得一个激灵,赶忙解释道:


    “回禀长老,非是我不愿动手,实在是我那逆徒现在太过妖孽,宗内竟无一小辈能与之抗衡。


    我便是想去压一压他的崛起之势,也实在无人可用。”


    她的意思是宗内弟子太过废物,不是她不想收拾江寒,实在是没人能做到。


    可这话听在皇甫敬亭耳朵里,就成了推脱责任。


    “无人可用?”


    他回过身来,定定的看向季雨禅:“季宗主,你掌管凌天宗已有千余年,如今竟然拿一个修道十余载的少年没有办法?”


    听闻此言,季雨禅心中一凉,赶紧解释:


    “长老明察,江寒此子乃是有天命在身的天眷之人,自古至今也仅此一人,有同阶无敌之名。


    莫说本宗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弟子,便是此界所有元婴修士中,怕也无一人能与他抗衡。”


    灵韵山的李清微或许可以,但对方怎么可能为了凌天宗得罪江寒?


    季雨禅目光闪烁,对皇甫敬亭愈发不满。


    这个该死的老东西,你这么不满意,那你倒是给个办法啊,就会压力我,你自己不也拿江寒没办法?


    “你是他师父,你竟然拿他没办法?”


    皇甫敬亭回过身去,对季雨禅失望至极,摇头叹道:


    “若你当初对他好一些,多行一些为人师该做之事,或是将他纳入宗门核心玉蝶好生教导,又怎会闹出这么多事?”


    当年他临走之时,多次交代季雨禅要好好对待天命之人,倾尽所有将其教导成人。


    谁知这蠢货竟然搞错了对象,让一个邪魔鸠占鹊巢,还把天命之人当邪魔收拾,折磨的不成人样。


    可谓是事事做绝,不留分毫余地。


    现在可好,知道搞错人了,但是人家直接跑了。


    天命之人去了剑宗当圣子,事情捅出去之后,凌天宗更是被世人唾骂,气运大降,都快被人当成邪宗了!


    季雨禅一提到这事就有些气,但又不敢发作,只能憋着火说道:


    “长老息怒,此事确实是我有错在先,但我也是被那邪魔蛊惑,才酿下此等大祸……”


    “你还知道有错?可真不容易。”


    皇甫敬亭嗤笑一声:


    “一个练气期的邪魔,我不信你分辨不出来。


    江寒幼时便心性上佳,与邪魔的阴险狡诈完全不同,可你却不管不顾,只知道把他往死里整……”


    说道此处,他仰天长叹,神色哀愁。


    沉默片刻,他缓缓摇头叹道:


    “罢了,此时再说那些也是无用,你现在必须想办法让他回心转意,否则师兄定不饶你。”


    季雨禅垂着脑袋,心中怒火愈发旺盛,可那怒火烧着烧着,却又自己平息了下去。


    “我知道了,既是我酿下的祸端,我自会处理。”


    江寒的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没能及时发现那邪魔的阴谋,最终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大不了,他亲自去找江寒好好谈一谈好了。


    再怎么说也有十三年的师徒情分在,事情再闹也不会再难看。


    实在不行,她就好好说两句软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皇甫敬亭这才满意点头:


    “想想该用什么补偿他,你这有没有他特别想要的东西,或者你需要什么宝物,也可说与老夫,老夫自会帮你。”


    “这段时日,你全心专注此事,宗内老夫会帮你看着,不必有其他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