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云目光扫向走来，训斥指责的张翠桦。


    张翠桦穿一身大红花衬衫，肥肉都快要挤出来了，下半身褐色裤子卷起一边裤脚。


    双手叉腰，趾高气昂。


    “二婶，您来的正正好啊，我刚做好饭呢，您先坐下，我去给您拿副碗筷。”


    白莲起声压住了妹妹，想要开麦怼人的冲动。


    “吆喝，白柳，你们家吃挺好啊。”


    “鸡炖枞树菇，可比我家天天吃白粥榨菜强太多了！”


    张翠桦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凳子上。


    碗筷没来，手先动了。


    “真香啊！”


    她吮吸食指和中指上的油渍，再一次下手伸进锅里面。


    “二婶！”


    白柳拖着劳累的娇躯，上前险之又险地端走锅，“你舔了手指，这样一来我们还怎么吃啊？！”


    她气得发抖。


    “我又没病。”


    张翠桦一脸肉疼，心里暗道可惜。


    刚才要是快点，整锅都能够打包带走了。


    “不！”


    顾青云冷不丁地说，“你有病，而且是大病，死病！”


    张翠桦脸上气色枯黑，头发无油枯死。


    显而易见，这是将死之色。


    顾青云再辅以中医四诊，望、闻、问、切中的望诊。


    望诊——用视觉观察病人病情如何；


    闻诊——用听觉、嗅觉判断病人声音及气味变化定情况；


    问诊——医生询问病者及家人了解疾病发生发展症状；


    切诊——通过按切患者的脉搏等了解病人情况。


    他看出张翠桦患有脑梗，生死难治是什么时候。


    啪！


    张翠桦猛地拍桌面，豁然起身，“你个小兔崽子会不会说话，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顾青云眸子冷寒。


    啪！


    他鬼魅速度上前，大耳巴子抽打在张翠桦脸上。


    张翠桦应声倒地。


    “打得好！”


    白柳拍手叫好。


    她早就想动手了。


    “小兔崽子，哎呀呜……你居然敢打老娘，我我我我……我要你的命！”


    张翠桦捧着被抽打肿起的脸，撑起肥壮身子，随手举起边上的锄头。


    红着眼冲杀向顾青云。


    “不要！”


    白莲拿碗筷出来，见到张翠桦的锄头，直砸向顾青云的脑袋。


    她急哭了。


    “你倒是砸啊。”


    顾青云淡漠，语气森冷，毫无情绪波动。


    张翠桦举着锄头，距离顾青云头皮就只剩几公分的地方停滞。


    她瞧见顾青云冰冷无情的星目。


    头皮发麻，


    脊背寒凉直冲天灵盖。


    张翠桦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笼罩全身，令人窒息不敢动弹。


    “二婶你干嘛，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白莲夺下铁锹，拉开了顾青云，“有没有事，青云呜呜……你低下头，给我来看看！”


    她踮起脚尖，拨弄顾青云脑袋，仔仔细细检查。


    顾青云整张脸，都陷进深渊里面。


    奶香四溢。


    沁人心脾。


    “还好没事。”


    白莲松了一口气。


    顾青云气势压制一没，张翠桦也回过神来。


    哎呀，我刚才犯什么糊涂？


    为什么不一锄头下去呢？


    张翠桦啪完大腿，又想寻找趁手的家伙式攻击顾青云。


    这口气。


    她咽不下去。


    “二婶，你到底想干嘛！”


    白莲护在顾青云身前，没了往日笑脸。


    “还钱！”


    张翠桦知道这才是正事，“今天必须把借我们家的一万块钱还给我！”


    一巴掌之仇。


    稍后再算。


    “二婶，我……我们之前借的时候不是说好，今年年底再还给你吗？”


    白莲俏脸难堪。


    顾青云也明了，为何白莲会笑脸相迎，原来是形势所逼。


    “我不管！你哥明天要买车，无论如何都必须还给我！”


    “可是……二婶，我现在手头上真没有！”


    张翠桦听到这话笑了。


    “没有？”


    她道“那就去卖血，卖肾，你们两个长的这么漂亮，可以去城里面卖啊。”


    “躺在床上爽了，还能够把钱赚！”


    “反正你妹在城里面，也是卖……”


    张翠桦注意到，白柳目光凶狠盯了过来，“吆喝，怎么了？”


    “张翠桦别逼我扇你！”白柳攥紧秀拳。


    “你个废物，没手还想扇我？”


    张翠桦笑了，招手道“来来来，我站在这里不动，你过来扇我啊，皱一下眉头张字倒着写。”


    她轻蔑看向白柳的手。


    等等？！


    这个小贱货的手不是废了吗？！


    为什么可以把拳头握那么紧？！


    啪！


    白柳上前，反手巴掌就抽在张翠桦的脸上，打的她又栽倒在地上。


    “你贱货的手怎么好了？！”


    张翠桦捂着另一边快速红肿的脸，厉声骂道“你居然敢打老娘，反了天了，我可是你长辈！”


    她要疯了。


    “呵呵，我手好了，那当然是好人有好报呗。”


    白柳摊手道“还有……你有长辈样子，那么我敬你，可你欺我，算哪门子的长辈？”


    “别以为我不知道，村里传我在外面当小三勾引男人，这些污言秽语是谁说。”


    “是你！”


    她目光如火。


    烧的张翠桦不敢直视，眼神躲闪。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


    张翠桦气道“好好好，你们这群小畜生欺负我一个老人家是吧？！”


    “白莲还钱！”


    她话锋一转，“呵呵，我看你这个模样就没有。”


    “不还也可以，那就把你家村东种血橙那块地割让给我们家！”


    “不行！”


    顾青云三人异口同声。


    “张翠桦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来了，血橙眼看今年就有收成，你就要抢过去！”


    白柳冷声道“难怪不说，你去年会那么轻松就借钱！”


    “多简单，那你就还钱喽。”张翠桦横眉冷眼。


    白柳语塞。


    “好。”


    顾青云道“明天晚上之前，你来拿钱。”


    “如果没还，那么白家的地，给你怎么样？”


    呵，穿这么破烂，一看也没钱。


    张翠桦判定结束，道“你说话有用？”


    “二婶，就按青云说的来。”


    白莲搭话。


    “好。”


    张翠桦笑道“那我们立个字据。”


    白莲从屋子里，拿出白纸签字笔，洒脱写下字据。


    一式两份，两方签字。


    “好，明天晚上八点前，我过来拿钱，一分都不要给我少！”


    张翠桦拿着字据，十分得意快心的离开。


    “青云。”


    白莲叹息道“村东的块地给二婶倒是没什么，不过我就是担心她会动大山叔的坟！”


    没错。


    顾青云父亲正是葬在村东，白家种血橙的边角上。


    “白莲，你放心。”


    “我早有打算，钱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顾青云星眸看向，白柳抢救过来的鸡肉炖枞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