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把手给她，由他牵着，缓缓地没入水中。</p>


    他把她托起来，双腿夹着他的腰身，抱住他的脖子。</p>


    “小乖”，他声音有些暗哑。</p>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中有一层水意，眼角微微上扬，纯净的瞳孔和冷戾的眼型奇妙地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p>


    “你想怎样？”</p>


    谢昭昭现在觉得与他越来越无法分开，哪怕一刻钟。</p>


    他的样子她都喜欢。</p>


    他在水里踩着水底，抱着她，她俯首看着他，手指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水珠。</p>


    轻轻说了一句：“顾少羽，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p>


    “嗯，你喜欢我了！”</p>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p>


    “我对你不够好，还不够……”</p>


    如果够好，你不会拿着这样的感激神色看我。</p>


    因为我对你好是应该的，无需感激！</p>


    两人再无话。</p>


    水乳交融。</p>


    事毕，他把她洗干净包好，让她坐好，看着他沐浴。</p>


    水流从他的肩膀上滑落，顺着他的胸膛和背部流淌，勾勒出他宽阔的背影，肌肉在水流的冲击下微微颤抖。</p>


    与他穿上朝服后的文气截然相反，现在的他，无比诱人。</p>


    “你，以后，真的不会纳妾吧？”谢昭昭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一句。</p>


    顾少羽转过身，把脸上的水珠甩开，弯腰，轻轻拂去她脸上的头发。</p>


    说：“我说过，一生不纳妾，当然，也绝对不养外室，不搞通房，总之，一直到死，只有你！”</p>


    谢昭昭眉眼弯起来，在他宽厚的肩窝处亲了一口。</p>


    小声说：“我希望你只有我，我只有你。”</p>


    顾少羽把人抱起来，回被窝。</p>


    他今天又进步了！！</p>


    小乖已经开始敞开心扉了，虽然只试探地开了一条缝隙。</p>


    “小乖，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一月一日，还是一月三十一日?”</p>


    躺在被窝里，他认真地问谢昭昭。</p>


    谢昭昭以为他问她喜欢正月的开头一天还是最末一天。</p>


    可是，正月也就是一月，共三十日，哪里来的三十一日?</p>


    但是他这么严谨的人不可能记错，这样问一定有什么深意。</p>


    她想不出来，就说一月没有三十一日吧？再说一月一日和三十日没有觉得哪天喜欢还是不喜欢。</p>


    每天都差不多吧？</p>


    “你是想问哪一日比较有意义吗？”</p>


    “这......你觉得哪一日比较有意义？”</p>


    谢昭昭不知是计，认真地说：“大年初一比较有意义吧？”</p>


    “为什么？”</p>


    “因为一元复始，还是和你在一起。”谢昭昭很真心地回答。</p>


    “我喜欢一月三十一日，”顾少羽一本正经地说，比三十还多一日，多厉害！</p>


    谢昭昭想不通，这种题目太小孩子气，就好似我左右手都有糖，你就说喜欢哪只手的吧？</p>


    顾少羽看她呆，忍不住提着她的白嫩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话。</p>


    谢昭昭顿时愕然，涨红了脸，抓了枕头就砸他。</p>


    果然这个人就正经不了三分钟！！</p>


    顾少羽哈哈地笑，光着脚到处躲。</p>


    谢昭昭咬牙道：“顾、少、羽！”</p>


    呀，顾少羽把她双手按在被子里，哄着说：“小乖，你看我，一月三十一日算什么，一百才厉害呢……”</p>


    “你，还说，你再说……”</p>


    气死了！</p>


    年初三，一大早，老夫人又来寻谢昭昭去慈恩院，顾少羽有些烦了。</p>


    当着踏雪的面对谢昭昭说：“你去听听她们说些什么，不愿意听就回来，以后没有大事不必去。”</p>


    踏雪不敢多说，她也没有办法，老夫人明明每次都在三夫人手里落不了好，为什么还瞎折腾招人厌呢？</p>


    谢昭昭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发现顾承彦和谢湘湘都在。</p>


    顾承彦的面色从年前就一直不好，他不说，但是谢昭昭都知道。</p>


    免职，永不录用，还打了四十板子，这半个月，他大概不仅骗着府里的一众女人，也一直在强撑着病体吧？！</p>


    他看见谢昭昭，温文尔雅地给她问好：“三婶。”</p>


    谢昭昭连一个点头都不愿意给他，直接进了慈恩院。</p>


    老夫人看她们妯娌几个以及各院小妾也都来了，脸色很难看地说：“府里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不能做那种残害亲人惹人笑话的事！”</p>


    她说了一会子，屠氏气愤地附和，谢昭昭和鲁氏等人都一头雾水。</p>


    “母亲，这里没有外人，您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谢昭昭看着老夫人，“府里的兴衰，与每个人都有关。”</p>


    老夫人说了，谢昭昭才知道，从大年初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人，每天都堵住顾承彦，喂给他一枚药丸。</p>


    据说是不同的黑衣人，无论顾承彦怎么躲，都躲不开。</p>


    甚至他不出门，躲在自己卧室，关好门窗，在被窝里都被人按住，塞嘴里一个药丸。</p>


    谢昭昭问老夫人：“可曾报官?”</p>


    “对方蒙面，怎么报官?可恨那贼人对侯府如此熟悉，像是自己家里一般熟悉。”</p>


    谢昭昭知道她在影射，还用说吗？有这样能力的除了青朴院，别的院也没有养武功高强的下人。</p>


    谢昭昭不扯人的事，只问给顾承彦吃的什么药丸，有毒没毒?</p>


    老夫人一门心思认为府里有人下黑手。</p>


    谢昭昭懒得和她扯，直接撂话：“报官吧！”</p>


    怀疑青朴院？报官好了！</p>


    屠氏、老夫人和顾承彦没想到她斩钉截铁地叫报官，一下子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p>


    “世子也好好想想，最近一段时间得罪了谁？”谢昭昭提示道，“对方这么做一定有目的。”</p>


    顾承彦眼眸迅速地闪了一下，恭恭敬敬地说：“谢谢三婶，我好好想想。”</p>


    他心里虽然怀疑是三叔因为饺子的事怀疑、报复自己，但是谢昭昭说的也对，也有可能是其他人。</p>


    难不成是太子？皇后？承恩公府？</p>


    他们发现了万能丹的副作用了？</p>


    这边正说着话，圆圆来到老夫人院子，对谢昭昭说：“夫人，阁老大人有个知交好友来府里拜访，要您回去招待客人。”</p>


    谢昭昭给老夫人请辞。</p>


    老夫人说：“既然是老三的知交好友，那就怠慢不得，需要什么，给你大嫂讲。”</p>


    “谢谢母亲。”</p>


    离开慈恩院，圆圆就小声给她说：“小姐，东钦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