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偏僻,抬眼望四周,都不见有其他宅院。


    难道是魏府的别院?


    昭华用眼神询问绿兰,想着绿兰应该清楚。


    但绿兰此时也一脸困惑。


    见此,昭华既纳闷,又惶惶不安。


    她问魏府的马车夫。


    “这里是什么地方?”


    马车夫拱手垂立,“回禀公主,是祭祀用的别院,老夫人和魏相都在里头。”


    绿兰纳闷。


    明明三年前还没有这别院。


    昭华迈进那别院,院内像是久无人居,顿显凄清。


    仆人将她领到一屋。


    昭华觉得古怪,“外祖母呢?”


    仆人低着头回她。


    “老夫人身子不适,这会儿正在房中小憩。”


    昭华审视着那仆人。


    这一连串的事儿,总透着股吊诡。


    不过,她出宫去魏府,父皇都知道。


    这光天化日的,哪怕是魏玠,也没胆子算计她?


    昭华从容进屋,绿兰一步不离地跟着。


    待了片刻后,绿兰小声嘀咕。


    “公主,这院子真冷清。”


    昭华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


    她蓦地站起身来。


    “我还是去看看外祖母。”


    哪知,她刚走几步,就觉两腿发软,脑袋也像被灌注泥水,很重,很混。


    她赶紧找个地方扶,手刚碰到桌角,又脱力滑落……


    咚!


    咚!


    随着两声闷响,主仆二人接连倒地。


    ……


    昭华这一晕,就不觉时间流逝。


    直到日落西山。


    她头脑昏沉地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


    她躺在雕花木床上,起身观看,却不见绿兰。


    再一看,门窗紧闭,密不透风。


    昭华跌跌撞撞地来到门边。


    推门,门纹丝不动。


    拍门叫人,也无人应答。


    窗户同样如此,显然是被人从外封锁了。


    是魏玠指使的吗?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昭华百思不得其解,转头寻找工具破门,意外瞥见桌上放着一个木匣子。


    她记得清清楚楚,先前她和绿兰进屋时,桌上并没有这东西。


    顾不上多想,昭华立马上前打开它。


    晕过刚醒,此时她脑中一团浆糊,手也不听使唤,一直哆嗦。


    打开木匣子后,昭华最先看到的,是那支碧玉兰花簪。


    这和魏玠之前送她的那支一模一样。


    不。


    恐怕就是那支!


    昭华不敢碰它,连带着里面另一只小木盒,她也不敢打开看了。


    她呆站着,不知所措。


    魏玠把她安排到这别院,又将她迷晕关在这屋里。


    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有了个可怕的猜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但是,总要面对的。


    昭华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


    随后她拿起那小木盒,将其打开。


    看清里面装着的东西后,霎时间,昭华瞳孔惊颤。


    这不是她的玉坠吗?


    不是她放在那尸体身上的玉坠吗!


    昭华的脸色一片白,有种一击就碎的脆弱感。


    她额头沁出细汗,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


    原来,魏玠还是怀疑她!


    他做这些,就是为了验证她的身份。


    忽地。


    门开了。


    那人进屋后,门又被关上。


    昭华不用转头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醒了么。”果然是她熟悉的声音。


    语气还是温文有礼的,她却听出一丝隐藏得极好、游刃有余的肆谑。


    昭华缓缓转身,只见魏玠衣着月白錦衣,清隽矜贵,眼目朗润,唇边噙着似真似假的笑。


    他走过来,她就不由自主地后退。


    但她很快撞在那桌缘,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近。


    他高大身躯的阴影笼罩而来,如同黑云压境,城门不堪一击。


    昭华没有了退路,美眸圆睁:“魏相,你放肆!”


    他怔了下,但也只是一下。


    随即嘴角笑意加深,眼神却越发凉薄。


    他不再守礼,蓦地捏住她下巴,威胁性地问。


    “是你自己解释,还是由我来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