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刘渊哭燕贴木儿

作品:《我堂堂汉人竟成大元皇帝

    听闻此声!


    瞬间,众人停下交流。


    齐刷刷地回头。


    伯颜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神情一脸严肃。


    他巡视四周,一眼就看见了棺椁。


    伯颜急步来到跟前,都没有顾得上与迎接的撒顿对话,直奔棺椁。


    到达跟前之后,伯颜轻轻扶着棺椁,低着头默然。


    过了片刻之后,伯颜才起身离开棺椁。


    “浚宁王!”


    来者是客,撒顿拱手行礼道。


    伯颜道:“丞相是何原因发病?”


    撒顿面色难看,以伯颜的能力一定可以知道大哥最后如何去世,却无故发问,是想诋毁大哥的形象啊!


    “喜丧!”


    伯颜顿了一下,然后道:“别伤心,我蒙古人的丧葬习俗是不能太过伤心,否则死者在天之灵,也过不好的。”


    有关元代蒙古人丧葬情况:丧礼极简,无衰麻哭踊之节,葬则刳木为棺,不封不树,饮酒食肉无所禁,见新月即释服。


    可是,丧葬如今大多随了汉族文化。


    丧礼也是哀痛至极。


    甚至,有一个习俗。


    当任何人死亡时,来者只要高声痛哭,表示哀悼,主家还会赠予一些金钱。


    待听完后,撒顿怒气十足,脑门之上青筋毕露!


    伯颜老贼可恶!


    竟然拿岭北蒙古牧民仍固守的顽固习俗来当说辞。


    话语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难道,他们不开心大笑,大哥死后的日子就过不好?


    其心可诛。


    可是,他很难反驳。


    毕竟,这就是蒙古旧制,许多人一直以来遵守的习俗。


    他要说不遵守,无缘无故就会得罪一些蒙古贵族。


    遵守的话,他的内心过不去。


    毕竟,他从心里已经认同汉丧葬文化。


    于是,撒顿压下心中怒火,道:“浚宁王,我还有要事在身,失陪了。”


    浚宁王点头,望着撒顿吃瘪离去的背影,他内心大笑。


    回头,他一眼望见颓废的唐其势。


    内心更加开心!


    他哼了一声,扭头。


    伯颜的脸颊瞬间挂上悲伤,他走进人群之中,开始畅聊起来。


    “......自文宗登基开始,我和丞相一直并肩战斗,可以说我二人乃刎颈之交,丞相在时,多次以兄长称呼于我,如今,他却比我早走一步,痛煞我也......”


    “诺大的朝廷,一直以来都是由丞相和我共同处理朝政,如今,丞相这一去,我身上的压力剧增啊!”


    “各位都是朝中重臣,理应为大元和皇帝分解忧难,还望诸位同僚与我共同努力啊!”


    “......”


    一部分原先燕贴木儿阵营中的官员连连奉承道:“浚宁王深受宫中重视,接连破获两场大案,是我大元不可多得的忠臣,我等得多向浚宁王学习,还望您多多指导啊。”


    “是啊,是啊!”


    周围的一些官员也被吸引过来,开始与伯颜交流起来。


    望见此幕。


    撒顿气的鼻子都歪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


    伯颜不只是来看他家的热闹,更是直接来府上拉人。


    伯颜如今名声极佳,而且实力不俗,也算是三朝重臣,更何况,话里话外,伯颜与燕贴木儿关系融洽。


    甚至说,两人以前同属一个阵营。


    燕贴木儿倒下,见风使舵的官员自然而然要投向伯颜。


    想到这里,撒顿脸色阴沉至极。


    今日,可是受了一肚子气。


    “伯颜老贼,等着,早晚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这时,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声音。


    “陛下到!”


    撒顿一顿,场中官员一顿,伯颜也愣住了。


    陛下来了?


    下一刻,只见刘渊大步走了进来。


    他还未等到众人跪安,急匆匆地跑向棺椁。


    “丞相啊!”


    “你怎么走了啊!”


    “没有你,朕怎么活啊!”


    几声仰天悲痛声,闻者流泪。


    撒顿仔细望去,只看见刘渊衣衫不整,似乎是匆忙而来,正抱着棺椁痛苦,哭的那叫一个厉害,仿佛是死了亲生父亲一样。


    这一番操作,把撒顿整懵了。


    他揉了揉眼睛,睁开眼,没错啊!


    一旁的伯颜也是脑子嗡嗡的,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前段时间,宫里交流的时候,明明拉着他的手,说他是朝中的大忠臣,满朝文武之中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在陛下的示意下,后面他才一路冲锋陷阵的。


    伯颜能感觉到陛下对燕贴木儿不满的。


    然而,伯颜的视线落在刘渊身上。


    这抱头痛哭,像是不满吗?


    伯颜脑海中一片混乱!


    这时,撒顿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前,低声道:“陛下,您保重身体。”


    闻言,刘渊艰难起身,擦擦眼角,脸颊之上挂着两行泪珠。


    一旁的官员们心一凛,暗道:“这是真情实感吗?”


    “不对啊,不是传闻陛下对丞相不满吗?”


    “搞错了吧。”


    元朝没有常朝,许多官员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皇帝。


    唯有一些大臣才能进宫面见。


    于是,许多官员了解到的消息都是通过其他官员口口相传得知,这段时间,怯薛歹名额一事,以及烧毁文书等事情,在他们眼中,明显是朝着燕贴木儿来的。


    可是,看今日陛下的情况,似乎是误解了?


    刘渊整理整理衣衫,环视四周,略有些哽咽道:“丞相待我极好,若没有丞相一力坚持,我不会登上皇位。”


    “朕飘零半生,从未过过几天安稳日子。”


    “多亏了丞相,才有了今天的我!”


    “朕登基以后,丞相也是对我敦敦教诲,朕一直记在心里。”


    “......”


    “丞相曾对我说,他要好好地帮朕治理天下。”


    “可惜,丞相失言了。”


    “......”


    说到这里,刘渊停顿片刻,眼睛又红肿了。


    望到这一幕,官员们神情各异。


    答纳失里也在一旁,她抬头望着刘渊。


    她知道,这是她未来的夫君,也是当今大元最有权势的人。


    刚才听了一番话,答纳失里内心有些感动。


    原来,陛下是好人啊!


    而且,他似乎完全符合心目郎君的样子。


    ......


    刘渊站在棺椁前,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


    总结起来。


    第一点:感恩丞相。


    第二点:丞相是大忠臣。


    第三点:没了丞相,大元不好办啊!


    这一番言论一出,刚才本来被伯颜说动的一些官员开始心里泛起嘀咕:“似乎投靠皇帝是一件不错的选择啊!”


    “他应该不会追究以前的事情吧。”


    伯颜也渐渐纳过闷来,他目光微变,直勾勾地看着刘渊。


    “太后教的,还是他自己的意思?”